【現代寫實】--【死亡拼圖 劉邦友血案 】-- 作者:狗血
2334611 第一章 亂 回書目
菸，任由它在那勳著，一人獨自在頂樓房內，衣廚上的大鏡子前來回走著，或而看著那自己不算太凸的肚子，另還吸了一口氣，讓子己的肚子看起來小一些，又來回走著...，說起來有些不安、煩燥，也不是，轉頭看著那透天處外的黃昏景色，內心一直是在盤算著，又站在那大鏡子前，伸手拿起了那煙灰缸上的煙，輕緩緩的先吸了一口，以那若無其事的表情說，與他自己說。

「你看我敢不敢殺掉你﹝們﹞，...你嗯好錐錐呦。」

﹝你嗯好錐錐﹞客家話意指你不要傻傻的，而﹝們﹞這個字他並沒帶出來。

樓梯那有腳步聲上來，房間這門他是從來不關的，轉身等著，一女人走了上來，在門口說。

「我要帶阿妹去看病。」

他的手機同時響起，他先接按了一下，未顯示來電，又才回答說「去呀！」

那女人轉身下去，他才正式接起了電話說。

「唯。」

電話那頭傳來的說「是我永平...，你近來好不好？」

「差不多。」他回答語調有些冷。

「我兒子下月三號要結婚，有空來讓我們請，也讓嫂子一起過來，熱鬧、熱鬧。」

「三號，我知道。」還是應付了一下。

「帖子我己經寄出去了，就這樣了，有空再聊，再見。」

他連想都沒想過這問題，切下電話後，他又看了看鏡子內的自己，梳理著頭髮，又放回了剛拿起了疏子，轉身穿了一條西裝褲，換上皮鞋，準備出門。

市街車陣中的雷諾二十五，也只是其中一輛，他人在裏面，心裏卻一直想的是周圍的關係與那幾個開發案...，農會、水利會方面...，關鍵的問題在那？而腦海中出現的卻又是劉邦友官邸的圖像，“哼”用鼻腔不自覺亦不屑的出了一口氣，我該這樣作嗎？他又自問著？逃的掉逃不掉？...這不再討論的範圍之內，他這樣回他答自己，我可以跟你說，我跟本不打算逃，也不會逃，話雖如此他的腦海中另又出現了他那兩個女兒，一個才滿周歲的圖像...，談不上冷靜，卻無可否認的增加他的茅頓，補選？他則又繼續憑空想到了這個問題。

業幕低垂，龍祥餐廳若大的招牌懸在那街邊，上頭霓虹燈的珠串總是帶著那幾分的土氣，車轉入停車場，老三己在餐廳門外那等著，老三身形算是壯碩，兩個肩頭老是有意無意的像後，老三見他已將車停好，也上前幾步，但沒說話，又回身跟上，一起走入了餐廳，寬敞內廳並不算熱鬧，迎面而來的是餐廳的副理，那連身祺袍讓她更顯曲線琳瓏，是多了幾分的女人韻味，胸前掛著是那兵副理的名牌，老三的目光還是在他那大腿高岔的部份，兵副理見到他便先曾稱謂了一聲說。

「輝大。」

輝大笑了笑說「不好意思，那天喝醉了。」

「那天你又不是帶我出場。」兵副理繼續冷領前一步走著說。

「那我就是真的喝醉了，哈...哈...哈...。」輝大自己笑了

兵副理說「會不會亂了一點？」

哈...哈...，輝大又笑了。

老三自言了一句說「顛馬。」﹝客語為瘋瘋顛顛的女人﹞

房間的包廂的大圓桌已坐了六人，海線烏雞、平鎮角頭芭樂、現己轉入中壢的風飛沙阿豐，一些青壯派、急於表現的人，...連豐原十七軍刀幫的人都有人出現，...輝大心在想，我怎麼會在這？芭樂起身先跟輝大握手，輝大也笑著跟上兩手跟上，其餘人都已起身，亦又先分別一一握手，芭樂又與輝大介紹說。

「忠堂，毛狗。」

輝大的同時握著毛狗的手又說「坐，....坐...。」

芭樂又說「侯友宜的同學。」

哈..哈....，幾人又已坐下，兵副理說「可以上菜了嗎？」

烏雞接下說「上菜。」

兵副理轉身招呼去，老三點起了一根煙，見輝大拒絕了別人的煙，先著他問說。

「高粱？」

「好。」輝大說，老三幫他到著酒，輝大轉問芭樂說「戲院的生意如何？」

「普普的，...中午林董也在蘭廷序，梁朝偉也來，梁朝偉一臉臉臭臭的，差點被我們打一頓。」

烏雞問著那毛狗說「定良是出來了沒有？」

「我去花連看過他，還兩年。」

烏雞又說「順利的話。」又抽冷的笑了一笑。

芭樂又與輝大說「人會到，來之前我己經連絡過了。」

輝大點點頭，又轉與烏雞喝上了一口酒，前面先同時上了兩道菜，第三道菜由兵副理親身端上，芭樂說。

「這又是什麼？」

兵副理說「你是不曾吃這麼好是不是？」

阿豐接下說「給他一碗蛋炒飯，跟下水湯就可以了。哈...、哈...。」

兵副理又說「來，我敬大家一杯。」自己拿著酒瓶在那倒著，也先乾為敬。

老三也跟著喝下，一心只想以手指順著那兵副理的大腿內側伸到他的褲當下，突然講了一句，對別人是沒頭沒尾的，他說。

「會不會很臭？」

哈...哈...，大夥還都是笑著那，兵副理又說「輝大，你有白頭毛。」也摸著那輝哥的頭髮。

輝大說「早就有了。」

老三見狀警告與那兵副理說「你不要亂來。」

輝大說「沒關係。」

兵副理雙手轉而又捏了捏那輝大的肩頭，幫忙按摩著，阿豐又說著輝大。

「你是民進黨，國民黨都是禿頭，哈、..哈..。」.

又來了幾兩位女副理進來敬酒、招呼，兵副理又說「那你們先坐，我去忙。」

巴樂說「記得要回來。嘿...嘿....。」

「會，一定會。」

老三另交待那正轉身的兵副理說「幫我拿兩包卡迪爾的煙。」

「好，我知道是輝大要吃這種煙。」

換由另兩位副理瞎起哄，著繼續喝酒吃飯，風花雪月著....，巴樂稍為降低音量的與輝大說「不知文昌最近在忙什麼？」

言下之意或有些漸行漸遠之意，輝大沒回應，先喝下了一口湯。

烏雞說「他太靠勢了。」

輝大只作一一個斜頭的動作，不之何意的，兩包卡迪亞也己送來，話峰又被打斷，幾人跟上相互敬酒、雜聊，此時的飯菜都已上了一半，芭樂拿起手機轉身到窗口打了一通電話，又坐回坐位的與輝大說「人馬上來。」

北市三環小剛與兩名小弟，一起被那兵副理帶了進來，輝大與小鋼說「坐，怎麼來這麼晚？」

「我剛從台中上來，幫人家弄有線電視。」

兩名小弟並沒坐下，副理又侍候著一付碗筷與酒杯，輝大繼續幫忙介紹，逐一著....，又說「都是好朋友。」

阿豐問說「那一環？」

「台大環。」小剛又說「毛狗我認識。」

毛狗說「三環只有兩種人，一毒犯，二不要命的，哈...哈...。」

輝大又說「他己經拜入四海了。」

小剛又說「忠堂算是內堂嘛！應該是很兇的是不是？。」

狗大一聽有些愣了一下，接下說「光養這些小弟，是也要有些財源才是。」

「一人賺一路。」也相互請教了一張名片，小鋼也將名片發一發。

「新同學。」芭樂與兵副理說，指的是小鋼...。

「年代，..顧問，港劇的年代？」兵副理拿到名片之後問說。

小剛說「也是有現電視的年代，哈...哈...。」

繼續又喝了一些酒，桌上的菜色來來去去，芭樂又問著一位女副理說「還有幾道菜？」

「兩道。」回說。

烏雞又問那芭樂說「文昌是不是要來？再打一通電話出去。」

輝大遂說「不用了，要來，他自己會來。」

芭樂說「我找不出還有什麼問題？」又與小剛喝下一杯。

烏雞說「這才是問題？」

輝大問小剛說「米糠呢？」

「似乎最近薛了不少，有賺到錢...。」

「幫我找找，讓他打個電話給我...。」

「好。」

幾人又喝了幾杯，繼續言不及意一翻，在上最後一道菜的同時，莊順興與那助理梁美驕一起現身，莊順興似已帶了一些酒意，烏雞問說「怎麼會是你來？」

莊順興自己坐下說「誰來還不是一樣？」

巴樂跟上說「人呢？」

大夥同時又移出兩個位置，莊順興也坐了下來說「不知，他臨時打個電話，要我趕過來這。」

巴樂又說「算說這邊都不是兄弟就對了。」

「是兄弟才會趕來。」莊順興說。

女副理又將那兩付茶碗放在莊順興與梁美嬌的前頭問說「還要不要加兩個菜？」

烏雞回說「隨便，...高粱再拿兩瓶過來。」

一女副理轉身離開，輝大拿起了香煙，老三幫他點上火，輝大在先吸了一口煙後說「事情不能這樣一天拖一天。」

「每一個人都有頭有臉...，兄弟一大群，頭嘴一大陣...。」莊順興邊拿出檳榔的說著。

芭樂先問「你是喝了多少？」

輝大搖搖頭的說「那我們就再賭一把吧！」

「不是啦！」莊順興一聽輝大這樣說，邊咬著那檳榔的，似在緩頰...。

巴樂接下說「不是什麼？...文昌不是連腳行到都沒有。」

莊順興又說「我不是說文昌臨時有事...。」

阿豐也說「這話說不通的，你既然代替他出面...。」巴樂又接下說「不然我們等到他人出現，我們再說。」

「不然你們要怎樣都無所謂。」莊順興接上了這句話。

巴樂說「幹您娘，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敢這樣說？」但人沒有動作出來。

莊順興冷靜了一會說「沒...看事情要怎樣？」

旁邊的梁美驕接下也說「事情都可以用說的，文昌那邊不會有問題的，來，我敬大家一杯。」

老三的目光又在那梁美驕的姿色上頭，這種幹練，還帶些霸氣的女人....，巴樂說「林祥玻那開發案怎樣了？」

莊順興回說「案子還壓在劉邦友的手上。」

巴樂又說「你不是講廢話，...壓在你手上，你跟本走不出去。」

阿豐跟上問「環中東路的事，劉邦友是打算怎樣？」

「一定是要依法行事的呀！」莊順興回說。

阿豐接下說「現在你才跟我說要依法行事，那我丟下去的錢，是不是要找你拿？」

莊順興回說「話怎麼可以這樣說？」

阿豐接下一句說「文昌死定了。」

烏雞卻與阿豐說「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那都是我們海線的兄弟。」

「誰又又何差別？」阿豐回說。

還沒開始處理事情，兄弟差點先鬩牆，場面有些混亂...，不，一直都很混亂，再又上了兩道菜之後，那兵副理又來敬酒，也問著。

「今晚的菜色如何？」

老三卻看到那原胸前的名片，卻別在那旗袍的開剎處，他問說「你別那幹嗎？」

「不然會被人看光。」

話峰又在跳來跳去，言各爾志一翻後，兵副理又問說。

「要不要叫那卡西？」

莊順興說「好，...這全部算我的，我馬上要走。」

阿豐接下說「你下次要回說『你們跟本見不到劉邦友。』所有的帳，都算我們這邊的。」

巴樂也接下說「說是你們要出面協調的，說要走還是你們。」

輝大說「沒關係，讓他先走。」

莊順興又交代梁美嬌去結帳，繼續閒話兩句後，又起身說。

「不好意思，我先走。」又喝下自己桌前的那杯。

在那莊順興與梁美嬌離去後，留下的人似乎興致缺缺，意興欄珊，小剛也說要走，大夥就這樣跟著匆匆離開了餐廳，也談不什麼不歡而散，巴樂還提議要續攤，輝大說「你們去就好了！」

再次到別後，即與老三一起走到停車場，輝大問老說「你農會的工作如何？」

「錢領的不多，假休的不少。」

「那很好，...明天要上班嗎？」

「要。」

輝大沒再說話，進入車內發動引擎，打開了車窗，說了一句「阿來呀又怎樣？」

老三也說「那我走了。」

其實老三早己精虫上腦，慾火焚身，心思早飄到另一頭，帶著幾分的酒意，遂步上了餐聽前頭的排班計程車，讓車往中壢的方向去。

不久，既在省道的一間理容院前面下車，人還沒下車，店頭前的三七仔便在那么喝的說

「坐呦...。」

「有沒認識的？」三七仔問著的同時也遞上了一根煙。

「十二號。」

老三直接就走上了二樓，二樓為開放式的隔間，裏頭黑漆媽烏的...，先上了廁所小便，就又坐在那理容倚上等著，十二號穿著一件黑色短群，由上頭走了下來，也看了他一眼，直接就說。

「我們上去。」

老三起身掏出皮夾，在問了價錢之後，就數了數給她，十二號說「你等我一下！」轉身要下樓付帳。

「保險套。」老三交待著。

酒後的老三可能只記得這件事，除身上的現金之外...，目光還帶了一下剛其餘走過的小姐，還些心猿意馬著，....，十二號又走了上來，先在那保溫箱中拿出幾條溫毛巾，倒出了兩杯茶時，老三已在她的身後等著，看著那短群、美腿...跟著而上，一連打開了三樓與四樓的門鎖，四樓都是一間一間的包廂，理面點的只有一個五瓦的燈泡，有些門是關上的，十二號說。

「這間。」

選擇了其中的一間進去，老三坐了下來，點起了一根煙，十二號將手上的東西放在那茶几上後，又說「你等我一下。」

老三自行脫下衣褲掛上，僅剩一條內褲，橫躺在那，繼續吸了一口煙，或而會想靜聽那隔壁的叫春...，十二號回來的算快，回身就把門給關上，老三擱下手上的煙說。

「過來！」

沒多餘的交談，也不太在乎對方的長像，直接就將手伸在她的兩腿之間，十二號也在他的身上撫摸著，老三感到那內褲總是橫檔在那，遂又說。

「把三角褲脫掉，...衣服不要脫。」或帶著那一點點命令的味道。

十二號又回身，再將三角褲脫掉，掛在那衣勾上後，倆人又作同樣的動作，老三再次伸手摸過那裙底，這次就是直接撥撩到那陰處，心想...，這種感覺就沒錯了。

早上鄧文昌走在桃園縣議會的走廊，直接轉進了莊順興的辦公室，一名助理回身看著，鄧文昌先以手勢比著那隔間，門也是沒關，助理也以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將頭一斜，示意著人在修息、睡覺，鄧文昌抬頭看了一眼那牆上的時鐘，以確定時間，還十分鐘就十一點了，進去前，鄧文昌順手就拿起那影印機上的廢紙一張，捲成圓筒狀，莊順興是在睡覺沒錯，還將兩條腿跨在自己的桌上，仰頭著睡，他就將那滾成圓筒狀的廢紙當喇叭之用，在辦室內吹起了軍中的起床號，答滴、答、答....答、答...答....起床...。

莊順興才睜開了雙眼，放下了那雙腿說「幹你娘，每次都來這套。」

此時鄧文昌也以坐下，自己拿起那報上的香煙點起來抽，莊順興又說「連煙都要吃我的。」

「我不吃你的，誰吃你的？」

「好坑？還是壞坑？」莊順興說。

「夠有什麼壞坑？」鄧文昌又問說「昨沒睡？」

「喝到天亮，回去正好載小孩上課，...想想還是先來縣議會的好。」

「美嬌呢？」

「昨天幫我擋了不少酒....。」

鄧文昌又吸了一口煙說「事情怎樣？」

「還不是一樣，來一些有的沒有的，講一些烏所的。」莊順興當然知道鄧文昌是指那龍祥餐廳，他委託之事。

「芭樂怎麼說？」

「幹！」莊順興說「講卡你爸搶睹。」

「說什麼？」

莊順興先搖了搖頭說「忘記了，昨天喝的是真多，...那些人跟本不用理它。」

鄧文昌稍了稍後腦，沒表示意見，莊順興又說「對了！芭樂說『要協調也是你，要走先也是你。』。」

鄧文昌也沒再理會，話峰一轉的說「臉去洗一洗，我們去見縣長。」也將煙息了。

莊順興才起身走出了辦公室，等著的同時，鄧文昌順手就翻開了那報紙，看了看那地方新聞，...而莊順興辦公桌上的手機卻響起了，鄧文昌回頭看了下那外頭的辦公室，也起身，直接接起了電話說。

「唯。」

「你順興是不是？」電話那頭的人操著一口閩南與說。

「不是，我文昌，那裏找？」

「盧照琴。」

「不知有何事？」鄧文昌又問。

「那跟你沒關係，要他打電話給我...。」

其餘的話都沒再說，鄧文昌也將電話關上，又回身到沙發上，翻開報紙看著的時後，也同時將它疊起，隨後莊順興又走了進來，鄧文昌在將報紙疊後，就起身跟著一起離開，原那名助理正由外頭走了進來與莊順興說。

「朱鳳芝打電來。」

「好。」

莊順興回答的同時人也走出了辦公室，鄧文昌接著說「有線電視？」

「不然找我還有什麼事？」

鄧文昌又說「剛照琴打電話來，我幫你接了手機。」

「依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

「這些人都是牛頭馬面、橫龍豹彪...。」

繼續轉走樓梯而下，縣長辦公室外站有一名警察，並未阻擋他倆進入，門口的第一位女助理見到人，遂問說。

「找縣長？」

「對。」莊順興應了一聲。

倆人又跟著那女助理一起進去，鄧文昌目光在女助理的腰身上，接下問著說。

「你是不是有穿束褲？」

莊順興接下說「你怎麼會問別人這個問題？」

助理才打開那辦公室的門，劉邦友見是鄧、莊倆人，遂招手說。

「你們來的正好。」

那女助理還沒開口說話，既又順手帶上了門，劉邦友繼續又與一些人在談事，其中一名為工務局長劉志清，鄧、莊倆人原是要坐那邊的沙發，劉邦友另以閩南語與他倆說「你們坐過來。」

倆人又才坐了過去，劉邦友再將那些問題，盡乎都是客語發言，先告一段落後的，又才以國語與他倆說。

「那還中東路居民的抗爭你們沒辦法化解嗎？」

莊順興回說「昨天才與他們協調到凌晨，到現在我都還沒睡。」

劉邦友又說「阿來呀有打電話給我...。」

鄧文昌問說「我爸！」

「沒是誰？」劉邦友說。

鄧文昌又說「我不是叫他不要採這件事？」

劉邦友又先交待那劉志清以客語說「拆掉它。」又轉與鄧、莊倆人說「你們出去吧！」

鄧、莊倆人也起身，鄧文昌說「我還有事...。」

「星期四晚上到我家。」劉邦友說了這句話後，又繼續那頭的工作。

離去前，劉邦友又回身交待鄧、莊倆人說「要出事，我就找你們算帳。」

鄧文昌心想，怎麼又是我...，

之前在雜貨舖買了一瓶高粱與一包卡迪爾的煙，將東西放置於機車的前置物箱，晚上下了班後的老三，又發動了引擎，往輝大家的方向去。

晚春的涼風，自然的讓人心情愉悅起來，他像一匹孤狼，沒又太多的為什麼？簡單自在，或又幾分漫不經心...，多時是這樣呈現沒錯...。

裏面有人，將機車停在那騎樓下，亦就是雷諾二十五的旁邊，嫂子也在坐，老三拿起了高粱與那卡迪爾的煙，自行拉開了那玻璃門進去，大嫂往這瞧上一眼叫著他，說。

「余三省。」

大嫂是都叫他的全名，而其它彼此間很少對老三有所稱謂，有也是三省，只有輝大會叫他老三，私下，某些的時後...。

老三以笑容回應，先停步在那入口處，入口處放有一座那豬槽與石磨所堆成的流水，裏頭養了兩條的小金魚，老三故意將手指頭放在水裏，又將一抽手的說。

「會咬人呀！」

小金魚當然是不會咬人，老三只是在娛樂自己罷了，也跟上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但將高粱放在桌角，只示出那卡迪爾的煙在桌上，那人是....，一名是輝大的好友，鎮民代表，柯生...，對，是梁兄，想起來了，另一人是梁兄，梁兄接下說。

「我不知道，有次她回來的時後臉上有傷，我問她為何？她說是自己在浴室跌倒的，她一但這樣說，我們也不便追問，三、四天之後人又將她接回去了。」

大嫂說「你該不會就這樣讓他回去了吧！」

「不然要怎樣？我跟本不知道他要幹嘛！輝大，你也算是看阿珠長大的，可不可以幫我們說句話。」

輝大說「他人現在那裏？」

「大園分局。」梁兄又說「之前我接過一通電話，阿珠說什麼他肚子痛，凌晨兩、三點，要我這老人家載他去醫院，我說『你們家男人呢？』說什麼喝醉了，我當然是跑了這一趟，我以為事情會這樣結束...。」

大嫂說「這事我有聽阿珠說。」

梁兄又說「兩次了。」

柯生問著大嫂說「你的女兒比較大，還是阿珠的。」

「他的比較大，我的才九歲...不到。」大嫂說。

老三看到今天的大嫂忽然讓他想到明華園的孫翠鳳。輝大說「好，我來處理。」

「謝謝！」梁兄也才與老三點點頭。

「別客氣，自己人。」輝大先拿起了煙要遞給他們抽。

梁兄搖搖手的說「不要，我也要先走了。」人也起身。

輝大見柯生也要走的樣子，遂與他說「沒事你就多留一會。」

柯生與那梁兄說「不然你先走。」

梁兄又再次到謝後，輝大回說「好，慢走。」

梁兄轉身一人離去，大嫂跟著送到了門口，但沒再坐下的，直接上樓去了，輝大這才點起了煙，亦順手關上了原已是靜音的電視，與老三說。

「我想答應那陳總那大陸的投資。」

柯生接下說「林口作射出的那個陳總？」

「對。」輝大說。

「陳總這人沒問題，要投資也算我一份。」柯生說「文具嘛！」

「對。」輝大又只是應了一聲。

老三才說「是工場嗎？」

輝大說「工場的部份為比較複雜，先應會是以業務為主，我想讓你過去幫我看著，你一個人，去那是最合適不過了。」

「去是沒問題，我是怕三個月業績作不出來就斷頭出場，一堆人作是不答不七、離離落落的。」老三又問說「他現在在大陸是在東莞嗎？」

「公司移到廣州了。」輝大又說。

老三轉而拿起那原桌角的高粱說「喝酒？」

柯生說「現在我看到酒會怕。」

輝大笑了笑，老三遂起身在那飲水機邊上拿了三個茶杯過來，輝大又問柯生說。

「你們“掛紙”掛完了沒有？」掛紙的客語意為掃墓，在清明節之前。

「還沒，還要問。」柯生說。

老三接下說「老二娶媳婦你要不要去？」

輝大沒回應。老三了解，當輝大沒回應就是拒絕了，或跟本就知道彼此的關係，只是這麼問了而已，又將酒先倒了出來的說。

「其它的也是死的死逃的逃。」

柯生說「老二不是要稿進口車？」

輝大搖頭說「不知道。」

老三說「什麼金主的國策顧，資金一次到位，也跟劉泰英打了幾次高爾夫球，說是投資了兩千萬，結果公司三個月就收了，我問他『為何？』他說『被騙了。』我說『你們就是金光黨，還被誰騙？』老二回答的真妙，他說『小金光黨碰到了大金光黨。』，哈..，哈...，最後還開了三槍，可能就與他們有關？」

柯生說「那外頭二十五的車不就是他拿來賣的。」

老三先喝下一口酒的問輝大說「你會不會大陸去？」

「暫時不會。」輝大只也是淺酌著，又回說「有空我們去走一趟。」

「好。」

輝大又問老三穿的新球鞋說「新的。」

「190元，髒了就可以扔了，連洗都不用洗。」老三又說。

柯生又說「那余中興似有插手三坑的事。」

輝大有只是點點頭說「我現只是一直在想農會的事，它是金庫、也是票倉。」

三人又喝了一些，也繼續聊了一會....。

「你怎麼會來？」

下午老三見到他同年的堂哥走了進，他堂哥由台北開車下來。

他堂哥回說「剛去你家，沒人...。」

老三只是負責那農產運銷班的警衛，或還兼清潔的工作，老三說「坐。」

「還不錯的樣子。」

「東混西混，一帆風順。」老三又說「還在賣水果？」

「對，又跟人家簽了三年的約。」他堂哥說。

外面一個老頭子走了進來，坐在後頭的辦公桌上，自顧的在看報紙、喝茶，老三又與他堂哥說。

「你坐一下。」

老三忙去了，他堂哥在那坐了一會，也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或也無聊的想去上廁所，轉身走了出去，找了一會，老三也就在裏面打掃，他堂哥沒進去，在外頭問說。

「這事你也作？」

「外錄...，也沒太多的事。」

「補貼一些才是對的。」

他堂哥又看他忙了一會，才又與老三一起回到那房間內，老三與那老伯說。

「我帶我哥哥出去一下，...那廁所我弄好了。」轉身又與他堂哥說「走。」

倆人一起走出那農產運銷處，騎一台機車離開，想當然爾的就是往公園去，賭博去，才剛到公園，那賭桌上就有人打開了，或應說一人在打，另一人在躲，老三見狀說。

「那人差點被我殺掉。」當然是指那打人的那人。

奇怪的是那賭桌沒一分鐘卻又恢復原來的秩序，繼續賭著，老三跟上邊瞧邊賭著，而他堂哥並未靠近，或跟本與這些人與事都無關，公園旁剛一台銀色BMW，同樣是年青人，一身行頭的走了下來，老三只是看了一眼，目光又還是在那骰子的點數上，桌邊卻有人叫著說。

「老三。」

這老三才又看了一眼，知道不是在叫他，就是指那開BMW的人，這老三心想，怎麼又是一個老三？或也沒太多賭運的，也就離開了賭桌，那人又與“那”老三說。

「現在玩的很好呦？」

這老三才走到涼停邊上，他堂哥問說「輸還贏？」

「沒輸沒贏，剛剛原還贏七、八千，本來是想走的。」...也又離開了公園，老三繼續說「他們都說我是聰明的睹。」

他堂哥聽了只是在想，賭就是賭，還有什麼聰不聰明的？

時間還不到黃昏，繼續穿出市場，轉而來到邊上的一間小吃攤，老三與店主用客語聊了幾句，又與他堂哥說。

「要吃什麼？自己點。」換了國語。

「你點就好了。」

「喝什麼酒？」

「...小茅台。」他堂哥想了想說。

老三又點了幾道小菜，既又坐回了桌邊，轉身又叫著那店家說「叫酋長過來。」或嫌倆個人喝酒氣份總是冷了些。

也與他堂哥喝上兩杯，閒話家常著，酋長隨後也跟著來到，一付虎背熊腰，粗里粗氣的的兄弟人樣子，久喝起來是架勢十足，話峰談及那作山藥的生意，酋長又說「只要你有些錢，你就可以叫女人趴下來幫你吹喇叭。」還作了那壓頭的動作。

他堂哥一聽哈哈的大笑，或原還互有些保留之意，倆人必竟只是首次見面，老三說。

「我有機會過去大陸。」

「作什麼？」酋長那一直是用口吃力的國語說。

「文具，...文化事業。」老三說的是一付上等人的樣子。

「那你爽了。」酋長說。

老三又說「我堂哥，客家人。」這次強調的是客家人三字。

「講嘛該國語呦。」客家話為﹝講什麼國語呀？﹞酋長與老三的堂哥說，又轉問著老三說「何時要去？」

「還不知道，過兩天還要去跟人談一談。」老三回話之後又自飲了一杯。

以後照鏡看一下坐在後頭的輝大，老三在前頭開著那雷諾二十五，走大園要往林口的方向去，在濱海公路上直行著，前方的天氣似乎有些陰霾...，但這邊的視線還不錯，路邊上的土地公廟前站著一人...，老三認識這人說。

「那不是梁兄的女婿，作警察那個？」

「將車靠過去。」輝大說同時也將這邊的窗戶降下。

老三遂將車停在那梁兄的女婿前面，輝大直接打開了車門人，亦移坐向內，梁兄的女婿先亦低身座了進來，也將車門帶上，或會還不知所以然的，並沒主動開口，輝大先問說。

「你與阿珠是怎麼一回事？」

「那有怎樣？」

「阿珠生病了，你還要她人打電話叫她爸，叫他去你家送她到醫院。」

梁兄的女婿說「我喝醉了。」

想當然爾的答案。輝大先是橫眼看著梁兄的女婿，才回說「如果你不知道疼惜，就把她送回去。」

梁兄的女婿將頭撇開，沒回應...。輝大又說「你有沒有要去那？我送你一程。」

「沒有。」梁兄的女婿才又用餘光看著那輝大，又直接打開車門離去。

老三繼續開著車前行，另由那後照鏡看著那梁兄的女婿，面無表情的，....輝大與老三說。

「你最好。」

老三自顧的問說「你是否考慮過拒絕這一些人？」

「你是怎樣看待黑幫或黑社會...？」輝大先問「之所以稱黑社會，那是另外一個世界，他們看不起黑幫或跟本無視於他們...我們的存在，話再說回來，還是如何贏得別人的尊重的問題？而我們永遠也沒有機會了，也或許你還可以去幫助這一些人，所謂的表示一些義氣出來，為何？起碼最後你有一句話可說『你們是受惠者，...我對你們是仁慈的。』。」

『我對你們是仁慈的？』老三不解，輝大為何會這樣說？前面那句『你們是受惠者』他是可以理解...，他也只是接下說「教父劇集中，愛爾帕希諾說『我父親...。』指的是馬龍白蘭度『他贏得的是別人的尊重，而我卻只是另人害怕。』。」

「馬龍白蘭度的角色在現實中是不存在的，因都與利益有關，愛爾帕希諾的角色倒是較趨近於事實，恐嚇、暴力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就如同那盤尼西林一樣，錯綜複雜之間，沒有比這收效更快的，但不同的是，並不應為別人的所謂同意，暫時的求全而事情會化下休止符，那只是在孕釀另一起風暴而己。」

老三沒回應繼續開著車，前方似大有那山雨欲來的感覺，輝大又說「當你被在一個正式的場合介紹出來說，這是竹連聯某某？這是四海的誰？桌上其餘的都是安善良民、事業有成之人的時候，你又在想什麼？同樣的你也只能無視於他們的存在，....陳啟禮至今都沒承認他與竹聯有關，為何？江南命案、一清都一肩扛了下來？為何又不承認他與竹聯的關係？這點讓他身邊兄弟是是大失所望，原因無它，當江南命案發生之後，他母親與他說『什麼事你都可以承認，就是不能承認你與竹聯幫的關係。』為何？這會遺禍子孫的，成人有成人地世界，但當你小孩出去跟你吵架，人家會說你有一個鱸鰻的老爸、鱸鰻家庭，這會讓你的小孩受挫的，甚或很深層的打擊，而你又將何何處理這事？...還是裝著沒這事發生。」

不知覺中車行已過了竹圍，老三問說。「你小孩生的算晚。」

「對。」

「如果讓你重新選擇你會結婚嗎？」

「我都要。」話雖如此...，輝大改將目光移向車窗外的景色。

「或許會有一些小小的悲哀，反正別人也看不出來。」老三喃喃的引述了那陳淑樺的一首歌。

同時輝大的手機響起，他回應說是「我是，.....嗯、....嗯，...好。」輝大又才與老三說。

「目孔，...弄個賭場，講說要我去。黑子啦﹝天九牌﹞我又不玩。」

「你現也都不打痲雀了不是？」

「好幾年了。」輝大又拿起手機撥了電話出去說「你爸爸在不在，....金城，我輝哥，...是，.....是，....近來有比較忙一些，.....現在我要去林口忽然想到你，....好、....好、....回來我看有沒有空。」輝大切掉了電話。

老三問「金城是誰？」

「竹圍漁港那個。」

「他常常送魚來嘛！」老三說。

「他要我們回程過去給他請，正好廟裏拜拜。」輝大話峰一轉的又說「那名片我已經讓他印了，先掛業務專員，去大陸還是小心點好，電腦你會用吧！」

「world我會。」

「有空就去陳總那幫幫忙，熟悉、熟悉、...我也會讓你去東莞一趟，先去玩玩、看看，商業週刊、英文等等你都要開始準備...，就如同他們的看法，那是另外一個世界，或許你不是隨時都很有禮貌，但...你必須開始學習。」

老三說「我記得你說過一句話，當你不懂得什麼叫作禮貌的同時你就必須學會開槍。」

有嗎？輝大已記不得了，又交待說「老三，記住，那是另外一個世界。」

倆人的話峰都又在那陳總、文具與大陸的市場上，一直到了林口...。

「這邊。」輝大又指著路。

一排農田加蓋的鐵皮屋間，左彎右轉的終於找到了地方，車就直接開了進去，裏頭的陳總斜身望了一下外頭，見是輝大，也先放下手邊的工作，上前走來說。

「又換車？」

「換半年了。」輝大又介紹老三說「余三省。」

「見過幾次面了...。」

老三與陳總點頭示意，陳總又說「我們裏面坐。」

轉身又走入了辦公室後，陳總先開了冷氣，繼續說「有些亂。」又從冰箱內出了三瓶飲料，置於桌上的說「坐，別客氣。」

老三先沒坐下，看著那牆上的大陸地圖，輝大說「工場還好吧！」

「花花的。」陳總說「現在的射出工場都過去的差不多了，主要那邊我是按算由廣東開始作、上海、北京。」

輝大說「他會有空會過還幫忙，到時你再交他。」

老三又面向陳總點頭，陳總說「沒問題。」

「看何時也安排讓他跟你出去一趟？」

陳總翻了翻那邊上的桌曆說「要下個月...，到時將那護照，照片拿給，我再交給旅行社。」

老三回說「好。」

輝大又說「那越南那如何？」

「還不知道。」陳總又與老三說「坐呀！」

同時外面一人走了進來說「外面是誰的車，紳士車呦。」

是陳總的弟弟，一見到是輝大說「怎麼這樣罕行？」

輝大笑了笑回說「我要叫他去大陸。」指著老三。

「好呀！好呀！」陳總的弟弟說「大陸那邊、贊。」

老三才坐下，又站了來與他弟弟握手示意，是已開始學習了，幾人的話峰又跟著那“贊”字，轉入了風花雪月、食色之中，或許...，或許這就是人生吧！
2334611 第二章 誰不敢 回書目
縣長？總統我都把你殺掉。...什麼？不敢！...誰不敢？

輝大面對那衣櫥上的大鏡子，自言說，也調整眼神，又將那平時...、平實的眼神移開，這平時、平實的眼神卻又異常的陰冷、荒誕，殺人或只像與一位老友說話，喝一口茶那樣，他今天不打算出門，想冷卻一下外圍的關係，重新整理...，人際關係是否有那“過熱”的現像，轉身坐在那桌前倚子上，本欲點起香煙，心想也是該結束的時後了，不自覺的在那打起盹來，偷得浮生的享受著這人生的片刻，迷檬中有腳步聲走了上來，那腳步或像是有些猶豫....，輝大睜開了眼，是他的大女兒沒錯，她大女兒只伸出頭，露出那燦爛的微笑在那轉腳處看著，輝大招手要她進來，他大女兒才走了進來，並沒說話，只是背向靠著，輝大忽然有種夫復何求的感覺，一切都是如此的寧靜、安詳...，嘟....嘟....，同時他的手機響起，伸手就直接將它關掉，完全沒考慮的就又繼續抱著他的大女兒，在那椅上打盹....。

輝大來到巴樂的戲院，一人乘著那電扶梯，一樓、二樓的緩緩而上，轉入三樓大廳，這邊椅上有兩個小鬼，不知是誰的小弟？輝大主動將眼神移開，不是巴樂的小弟，繼續走向售票的入口處，但又走另外一邊，那看起來不像有門，是另外隔的一間辦公廳，輝大直接推門進去，巴樂正與那余中興在沙發上談事，沒其它的人，...輝大直接說。

「有什麼事？」

巴樂示意著說「坐。」又遞上煙。

輝大比著那喉嚨，像是不太舒服的樣子，巴樂起身拿起電話，按了外線出去說「拿陽桃汁進來。」又在那辦公桌的抽屜內找出了喉糖，再又坐回沙發這邊的，將喉糖置於輝大的面前說。

「有敢緊嗎？」

「是有一些事要處裏。」又咳了兩聲，也拿起喉糖含了一顆。

換余中興直接與輝大說「我有一個人要出去。」

輝大先以指間，輕敲了兩下做桌面後說「好。」其餘的事沒必要問，問了也白問。

「劉邦友反對聯外道路拓寬...。」巴樂自己又說「農會那劉邦友似乎也勢在必行，水利會恐也會失守。」

輝大說「桃園農會不能與中壢農會合併。」

巴樂又說「莊順興正在橋這這事，中興的意思是他要出面，但問題又在古永城那...。」

余中興說「重點不在古永城。」

「對。」巴樂說「我的意思也是這樣，若由中興出面，莊順興一定讓古永城出來，我在想這事由我出來可能會比較好橋。」

輝大說「古永城還會賞我兩分面子。」

芭樂又說「與余中興有關就很難說了，我要說的也是這個。」

「他們該不會是霸著吃吧！」輝大又說「農會合併案是不可能給它過的，今天不會，明天不會，永遠都不會。」

余中興接下說「昨我有與莊順興會上一面，他的意思還是要跟你談。」

「有沒有說約在那？」輝大的這句話似乎另有含意，又說「該不會是要我再等一次吧！」

巴、余倆人都沒回應，同時門外有敲門聲，一小妹送了陽桃汁進來，巴樂說「放這。」指的是輝大的前面，小妹也又轉身出去。

余中興又與輝大說「第二次的掃黑，我透過朋友的調查局的弟弟知道，輝大你在以名單之內，要小心。」

「誰點的名...？我自己會查。」輝大先喝了一口陽桃汁後，又與余中興說「你的事，....我會給你一支電話，你跟他連絡就可以了。」

「謝謝！」余中興說。

輝大搖搖手的意，意不必多說，又問說「海線那邊現怎樣？」

巴樂說「既是鄧文昌，就是莊順興。」

輝大說「莊順興是我們縱貫線養大的，怎麼又與海線掛起勾來了？」能分開處裏嗎？後一句話他沒有說出。

巴樂說「找莊順興也是要談這事，...那百年大鎮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劉邦友要自己吃，內線消息。」

「而他們卻又要將我送管訓。」輝大說。

余中興說「長生電場的夠地案阻嚇了亞太投資公司的開發計劃。」

「早跟他們說過了，...還好這一攤我沒虧到。」說是這樣，他卻未因此而流露出一些喜悅，又喝了一口那楊桃汁後，輝大又說「笨蛋。」繼續問說「﹝前﹞議長那邊還有機會嗎？」

巴樂說「吳振寰我只見過一次，之後都由那陳鴻仙與我交涉，...我的看法是不太可能了，吳振寰與劉邦友是拜把兄弟。」

余中興又說「劉邦友與阿來呀的交情匪淺...。」

「海線教父，....重點都只是在劉邦友。」輝大另要芭樂拿隻筆給，他芭樂起身，又在那辦公桌上拿了一隻筆與便條紙交在輝大的手上，輝大在那便條紙上寫出一支電話號碼後，就又交余中興的手上，余中興直接將那便條紙交放入自已的胸前口帶內，輝大又說「我在想是不是要將沿海四鎮的紗石利益拿出來當交換條件？」

芭樂先沒應...，余中興說「內部都擺不平，阿來呀、烏雞那....。」也沒將話說完。

芭樂又才說「看著情勢，他們連骨頭都不會吐出來，劉邦友還一年多就卸任，我在想可能也沒什麼用，....既是卸任桃園的人脈，金脈都還會是一手掌握在他手上的。」

「好吧！事情先就這樣。」輝大會也不想在繼續聽下去，起身說「我還有事要先走。」

芭樂與余中興都起身，輝大又說「將鄧文昌與莊順興分開處理。」

巴樂說「好。」

輝大又問余中興說「外面兩個小鬼你帶來的？」

「對。」余中興又問「怎樣？」

「沒有。」輝大說「我走了。」

巴樂說「我送你。」

輝大轉身離開，巴樂跟上一並走著，余中興留在辦公室，巴樂又輕聲的說。

「這一串都像肉粽一樣，都一整連片的。」

「我們己經讓人瞧不起了。」輝大這樣回答又私下說「你不要出面。」

手扶梯前的兩個小弟見到巴樂出來，遂就站在那樓梯口等，巴樂與輝大亦停步在前，巴樂與他倆說。

「叫輝大。」

「輝大。」

巴樂轉與輝大說「那我不送了。」

輝大又點點頭的，一人坐手扶梯離去，巴樂又叫著那余中興的倆個小鬼一起進去。

並非在等人，剛吃完晚飯的劉邦友一人在官邸的院中散步，來回走著，一隻小土狗趴伏在拿玄關的前頭，汪、汪、汪小土狗朝外頭叫了兩聲，劉邦友也看著，他今晚是約了鄧、莊倆人過來，目光帶了一下那尚未緊合的大門，想起了他的夫人交待說要找人將他修一修，或有還那警衛的人事是否該換人？..太多的思緒又讓在那翻攪，也都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回身又走回大廳，一樓兩隻馬爾濟斯犬又跟在劉邦友的腳跟旁，樓梯腳的電話，那外線響起，女兒劉燕霏亦正好由上樓走了下來，順勢便接了電話，又改與父親劉邦友說。

「鄧文昌與莊順興到了。」

「讓他們進來。」

在劉燕霏切下電話之後，又與劉邦友說「媽說後天掛紙你要去。」

「我知道。」

劉邦友又走進那後頭廚房交待那菲傭茱蒂泡一壺茶出來，再走了出來時，鄧文昌與莊順興在玄關換鞋，正走了進來，他問說。

「你們吃過了吧！」

鄧文昌說「吃過了。」

「今天是我四個月來唯一沒有宴會的一天，或說我把他們都推掉了。」劉邦友說「我們上去坐。」

鄧、莊倆人與那兩隻馬爾濟斯犬就又跟著那劉邦友一起走樓梯而上，莊順興說「縣長的精神一直都這麼好。」

「差很多。」劉邦友說接「我從政二十七年，縣長也接了七年，都把身體弄壞了，十二指腸潰瘍。」

上了二樓的客聽，兩隻馬爾濟斯直接先跳上了沙發，劉邦友就坐在那沙發的轉角，中間有個茶几，茶几上有電話與筆，還一本記事簿，鄧文昌與莊順興坐這邊，莊順興比較靠進劉邦友，鄧文昌先開口說。

「聽說縣長與那張昌祥，因農會合併案弄的不歡而散。」

劉邦友說「農會合併案我要親身出馬才行，分別與各農會一一的溝通，那八德鄉農會你們去幫我了解，大溪、復興農已處裏好，...我一直很擔心會引起金融風爆。」

莊順興說「這些問題我們是都有注意，但我的看法是較樂觀，並不會引起金融風爆。」

「處理的不好就會。」劉邦友說。

菲傭茱蒂同時端了一壺茶上來，這由鄧文昌負責泡，兩隻馬爾濟斯就又同時被叫了下去，劉邦友又說「今天我還在縣府發了一頓脾氣，監察院要求調察東勢溪遭爛墾、回填，縣府失職的部份，..想想我身上三百多條案子，這一任還真不知到是作不完作不完。」子己冷笑了一下。

莊順興說「朱鳳芝找縣長，說要談那龍岡裝設自來水的事。」

劉邦友轉而拿起了筆記錄著邊說「我只要一沒注意就會發生事情。對了！那陽陞昇球場我已同意暫緩拆除，同意他六個月，農會的合併案是勢在必行，真正的問題在中壢農會，我發跡在中壢，該不會真栽在中壢吧！還有你們幫我了解那龍潭三坑農地爛挖是誰在幕後主使？...現一頓多少錢？」

莊順興說「九百。」

鄧文昌先在倆人面前放下一杯茶後說「那沿海四鄉鎮的焚化爐的地點縣長選定了嗎？」

「還沒有，我打算提撥十億的地方回饋金做為鼓勵。」劉邦友又說「我可能會遭檢方以圖利他人及危反貪污治罪條利起訴，隨便就是七年...。」

鄧文昌問說「與那簡茂盛的案子。」

「對，這些人早已預設立場。」劉邦友又說「凡事都應因強出頭..。」.

鄧文昌說「縣長是急公好義...。」也喝下一口茶。

「毀譽參半。」劉邦友自己的說「外頭一堆人在說我的壞話，有人說宦途順遂，我卻感覺滿地荊棘，有人說我人脈廣絡，我發覺我的樹敵更多。」

三人都停頓了半晌，劉邦友繼續才與鄧、莊倆人說「還有什麼問題？」

莊順興接下說「就我知道垃圾公聽會那十三個鄉鎮市長都打算缺席，觀音工業區的兩筆環保用地都還沒動工。」

「垃圾還是要送到水尾里的舊垃圾場，我準備動用五百名警力以對付居民的抗爭。」劉邦友喝完了桌前的那杯茶。

鄧文昌在幫劉邦友倒茶的同時，又問「聽說第二次掃黑是瞄準桃園。」

劉邦友又說「我今天還打電話給姚高橋，要求保安警力支持，我要以這個與地方勢力交手，要不然，沒有一個案子是推的動的，這些人與黑幫的勢力都掛勾的太深了。」

莊順興猶豫了一下並沒接下這個問題，鄧文昌又問「王永慶要放棄桃園科技園區？」

「長億已在付近購地已事實，為原來價錢的五倍，我另一方面也要爭取東亞運。」劉邦友又說「誰在阻止這些案子的推動？你們把名單給我，如果擺不平的話。」

莊順興說「我擔心環中東路的違建會惹禍的。」

「怎樣？他們打算殺了我嗎？」劉邦友說「月底，堅持斷水斷電。」

莊順興又說「他們說你劉邦友逼的太緊了。」

「環中東路是桃園的毒瘤，對我，對桃園都有指標性的意義，公權力，若不展現一些公權力，政務將南以推動這樣說你們清處了吧！」劉邦友說。

莊順興說「我在想，縣長您是要親身與他們見上一面？」

「見面當然是隨時都可以見面，但月底拆除之事沒得談。」劉邦友的回應。

鄧文昌接下問說「那設完全中學之事...。」

「你們倆也算是無役不與....，是不是這樣？」

鄧、莊倆人都只是笑了笑，劉邦友又說「陸光三、四村，你們是去接觸了沒有？」

鄧文昌說「他們自己內部的都談不隴，我們去有什麼用，還有一事要報告縣長，百年大鎮已經答應了。」

劉邦友沒回應，莊順興又說「昨日我有碰到那程振龍，他有向我題及那縣長您開出去的那六千萬的本票。」

「你相不相信連總統就職典理都會是一筆爛帳。」劉邦友又說「...近日內我還想安排一趟出國，出去走一走。」

鄧文昌說「那垃圾問題也是是迫在眉捷。」

「百里侯...。」劉邦友苦笑又只說「...連那裏少了一頭牛，你都要負責將牠找回來，我一直在想，若沒有選上縣長現又是怎樣的人生？又在幹什麼？」

三人閒聊了一會...，後又在劉邦友接起一通電話後，還有人來訪，鄧、莊倆人亦也起身告辭，先行一步的共同離開。

「這新屋那裏？」車行剛過一個山洞，老三坐在駕駛坐旁的問。」

「十五間。」

輝大開著車說，漸漸減速慢行，往那溪邊的山玻看著，老三跟本不知道輝大要幹嘛？call他的 BiBi call後，約在一個地方，就被載到這來了。

前方的橋邊有一台黑色朋馳車在那等著，輝大將車轉入橋上過溪，旁邊的雜貨鋪有一人走了出來，裏面還有倆人目光也帶向這，輝大將車停好在一起，就那黑色朋馳車的旁邊，與那老三說「背包拿下來。」就在老三、前坐的腳下。

老三提著時，或想以那重量來了解裏頭是什麼？走出來的那人見到了揮大遂上前握手說「輝大，怎麼這樣罕行？」

「還不是很難找。」輝大說。

「看人啦！」那人又說「目孔特地要我來載你們上去。」

三人移步入了那黑色朋馳車內，老三的目光在那擋風玻離前的立法院停車証，那人又替輝大關上車門，老三由另一邊上車，車內前方還有一個警用的紅色警告燈。

輝大也在車上隨意的聊著，山上沒幾條岔路，每個岔路的山頭都站有一人，過去後都用對講機說話，賭場，這背包內都是現金，老三心想，這裏頭應有三百五十萬左右，沉甸甸的，車行繼續順勢而上，沒錯，就是賭場，今天是還捧場的，農舍前，這空地上停有十幾台各式的車輛，倆人就又在一這下車，老三又拿著那背包，門前涼蓬下有五人，那邊站一人，倆人坐在那，後頭還倆人站著，都往這看著，老三知到其中背向這坐著一人為蜈蚣，另一人就是目孔了，都是輝大的好友，跟著走斜玻而上，目孔見輝大，也站了起來，蜈蚣回身一看，也起身先握手，目孔說。

「輝大現氣色越來越好。」

蜈蚣說「輝大你也來。」

目孔接又與輝大說「不好意思，讓你跑一趟，坐，想是說要介紹些彰化的朋友讓你認識。」

老三沒坐下，輝大笑著說，「出來走走，也沒什麼...，多久沒見面了？」說的是蜈蚣，同時都坐下，矮桌上放了一堆檳榔、煙。

「高棉之前，...二年多了。」蜈蚣說。

目孔說「那有高棉，不就是柬埔寨。」又轉問輝大說「現在好不好？」

「想過去大陸投資。」輝大說。

目孔說「酒店有沒又興趣？」

「大陸？」輝大強調說。

「對，陽州。」目孔又示意的桌上的的檳榔煙等的說「拿來用，別客氣！」

「多謝。」輝大先說著「可以呀！我們在再談談。」或只是不想直接拒絕罷了。

目孔又說「聽說環中東路是阿豐在圍勢的。」

「烏雞也有。」輝大又問說「為何提到他？」

「阿豐才剛走，跟我拿了兩把槍。」目孔又轉身與後頭的一名小弟說「請大通出來。」繼續又與輝大說「要幹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一名小弟移步進去，輝大的話峰沒在那阿豐的身上，他說「文昌有來嗎？」

「昨天來了兩趟沒什麼輸贏...，米粉也在裏頭。」目孔又說「南山輸了一千多萬，...連輸三天。」

「芭樂有還嗎？」輝大問。

「南山有來，芭樂當然有來。」目孔又說「南山與烏雞的關係是越來越遭，阿來恐怕也是橋不走。」

蜈蚣說「三坑那就是南山一手弄的。」

目孔又說「中山東路與過嶺那邊也與文昌有關。」

輝大只是點點頭，目孔的小弟又由裏面出來說「大通在作莊。」

輝大接下示意要老三將手上的背包擱在矮桌上，目孔的直覺告訴他裏頭是有些錢，又與後頭的小弟說。

「帶我們輝大進去玩，好好招待。」

「是。」後頭的小弟回應說。

輝大說「讓他去就好了。」指的是老三，又回身與老三說「你進去玩。」

老三猶豫了一會，才又提起那矮桌上的背包，跟著目孔的小弟一起進去，輝大又說。

「我們也是很難得見上一面。」

同時停車坪上駛進來了一台車，三人的目光都移向那，倆人由都前座下車，輝大問「那是誰？」

「盧照琴的小弟。」

「不，我說另外一人。」輝大又問。

「劉明吉，劉邦友官邸的警衛。」目孔又與輝大說「你應該認識吧！」

輝大只又看了一眼，便搖搖頭的說「不認識。」

「你不是也姓劉？」目孔又說。

「劉，也不一定與劉邦友有關...。」輝大一筆帶過。

劉明吉走了上來，目光移向這，與目孔也揮手示意，劉明吉繼續與那盧照琴的小弟走入了賭場，蜈蚣接下問輝大說「你有四十五歲嗎？」

「四十四，北風圈了，這年紀應想想有沒有可長可久的生意作。」又見有一台車開了上來，輝大又與目孔說「生意不錯。」

目孔只是笑了一笑，輝大又說「現米粉與莊順興他們走的很進。」

目孔說「都也往那邊靠，連我都想跟他們走的很近。」

輝大知道目孔後面的那句話只是隨意說說，但卻也表達出現整桃園地方勢力的生態，今後恐會一支獨秀...。蜈蚣說亦接下說「別人恐很難以在插手，又有劉邦友頂著，阿來呀的海線勢力...，沒有人敢動他們。」

輝大問說「水仙現在都在搶劫賭場營生，甘有影？」

目孔又說「別人我不敢說，這場伊動動看，直接找到他們家去。」又轉與輝大說「你那小弟我好像沒見過？」

「太好事的我都不帶在身邊。」輝大說。

後來的倆人亦走了上來，往這矮桌邊來，目孔看那黑色的公室包內應沒有多少錢，那人還是將那公事包直接放在矮桌上，以一口外省國語說。

「特別由台北下來跟你捧場。」

目孔起身，還掂了一下那公事包說「怎樣？從良了呀！」

蜈蚣接下與目孔說「你怎麼這樣講話。」那人沒有回應，蜈蚣又轉與那人說「即然來了，就進去玩兩把。」

那人拿走了公事包也轉身自己進了農舍的賭場後，目孔又說「年糕，...松聯的，幹！...還一條帳，我沒跟他清。」

裏面又有一人出來，與目孔說「那劉明吉，賊頭，還要借三十萬。」

「前面不是借四十萬？」目孔說。

「對，還沒還。」

「不借。」目孔又直接揮手要那人離開，

待那人轉身進去後，蜈蚣又問「為何不借他？」

「氣要是走掉，就不要玩，這倆付牌就可以輸個三百萬，到時我要找誰拿？..劉邦友？我頭殼又不是壞掉。」目孔拿起了一棵檳榔吃。

蜈蚣又說「那天我在贏家保齡球有見到南機場的文華，忽然讓我想到桃園，這還是真像那金三角，...三不管的地方。」

目孔說「這麼多外面的勢力進來，對桃園並不是一件好事。」

蜈蚣說「桃園一直存在的是外面的勢力，全都是吳三桂，害我們這些人都快餓死了。」

目孔回問說「你也知到吳三桂？」

「我當然知道。」

「你只知道楊麗花而已吧！哈...哈....。」目孔嘲笑蜈蚣。

聊天中，又有幾人走了出來，乘車離開，而老三卻也兩手空空，面無表情的出來，站在那矮桌前，輝大看了他一眼，老三也知其意的點點頭，目孔接下說。

「孩子卵，玩不久，....哈...哈.....，你叫什麼名字？...丁三。哈...哈....。」自問自答著。丁三為天九排最小的牌。

輝大又聊了兩句後，又起身說「不然，我們就先走。」

「不多坐一會。」蜈蚣說。

「不了。」輝大說。

目孔起身送行，老三在後面，蜈蚣只跟上兩步，就停在那上頭，目孔低聲的與輝大說

「那農會的事都由我來處理，有什麼疑難雜症，直接讓他們打電話給我就可以了。」

「好。」輝大說「你也別送了。」

「慢行。」目孔就停下了腳步，又與老三說「別太失望，哈...哈....。」

錢輸完了還被消遣，老三有些不好意思的，也跟輝大上了那台朋馳汽車一起下山，心想，應該剛剛留個二十萬在身上才對...。

清晨六點多，陰黑的天空還繼續下著一些細雨，輝大就已帶著老婆、兩個女兒就己來到芝芭里，他父母親的家，也是他生長的地方，老式三合院的廳前，早燈火通明，裏面的母親早忙著打點祭祀用的牲禮及其它...，車停好之後，輝大的老婆問說。

「你有沒帶傘？」

「車後面。」

輝大的老婆沒再回應，在將那小女兒的頭帽帶上後才下了車，快步的走了進去，大女兒由後跟著，一見到人便叫了一聲說。

「阿媽！」

「乖。」阿媽先放下手邊的工作，摸了摸她的頭。

輝大將倆手的牲禮先放在這邊的椅上，阿媽又與他媳婦，輝大的老婆說「你們吃了沒有！」

「沒關係，我們都吃比較晚。」回說。

「我去弄一些，等會山上沒得吃。」輝大的媽又說。

輝大的老婆接下說「媽還是我去幫你。」另要將強褓中的女兒交給輝大。

「不用了，我去隨便弄一弄。」

同時輝大的父親也走了出來，輝大與他老婆都叫了一聲說。

「爸！」

他女兒直接上去抱著他阿公的說「阿公！」

輝大的父親笑了，輝大與他老婆說「她怎麼這麼會撒嬌。」說的是他大女兒。

輝大的老婆問說「爸！你還有沒有每天都還在種田？」

「有。」

輝大的父親是話不多的人，印像中，輝大小時後跟他講沒幾句話，或都應食指耗繁、早出晚歸的，父子間沒太多的機會交談，一人又由外走了進來，說「你們也來了。」是輝大差一歲的堂弟。

輝大的母親又由後頭拿了兩道菜走了出來，說「敢快吃一吃，時間不夠了。」

輝大的老婆又將小女兒交給了輝大，轉身走了進去，去幫他媽媽的忙，輝大抱著小女兒與他堂弟說。

「其它人呢？」

「都先上去了，我是回來載二伯的。」指的是輝大的父親。

輝大問「現在在作什麼？」

「油漆。」

「這麼厲害，怎麼你什麼都會？」

「當你面對六個孩子的時後，你就必須會。」

哈...哈....，倆人都笑了。

。輝大的媽媽與他老婆又將飯湯端上桌，她媽媽說。

「快吃吧！」

輝大手上還抱著孩子，原來是他老婆要接手，他媽又說。

「來！給我，我已經吃了。」

小孩又轉手給她媽，輝大又與他堂弟說「你也來！」

「你們吃，我吃過了。」

輝大就坐在桌上，清早吃乾飯，真是不習慣，他還是吃了一碗，喝了兩口湯，就先準備下桌，他媽說「你要多吃一些。」

「吃飽了。」輝大起身。

他堂弟又問輝大說「你知道地方吧！」

「沒太多的印像。」

「不然等會我載二伯與二嬸上去，你車跟在我後頭。」

輝大的女兒說「我要跟阿公坐一台車。」

「好。」

輝大再先回應後，又轉身站門口說「沒下雨了。」繼續走了出去。

另與他堂弟在外頭等著，亦相互點起了一根煙，他堂弟說。

「我透過阿誠找劉邦友，想讓他安排我去清潔隊上班。」

「有消息嗎？」

「還不知道？...年紀又這麼大。」

「明堂還在幹里長？」

「對，第二屆了，一個月還四萬多元。」

「不錯嘛，這時機這麼差...。」

「你還在農會當幹事？」

「三個月開一次會，一次可領車馬費兩千...。」

輝大說話的同時，人都已又從裏面出來，倆人將煙丟在地上，輝大又轉身進去幫忙，將東西上車後，繼續與他堂弟說。

「我跟你的車。」

「好！」

此時天色也已全亮，前後兩台車，就一起往山上去，雨似乎真停了....。

“掛紙”掃墓是客家節日中最重要的日子，日期在春節之後，清明節之前任選一天，重要性甚超過春節，或說最重要的連絡與溝通管道，熱鬧性也不輸春節。

山腰間停車地方不大，車又多，但都是姓劉的車，大夥都亂停，等會都會一起走，無所謂，輝大老婆抱著小孩下車，一見到其它的人，便上前招呼、閒聊，一起跟上的同時，又轉身找著她大女兒，見她跟在阿公的旁邊，大聲說。

「你要跟好阿公。」

輝大的堂弟說「我幫你拿一些。」

輝大就將另一手的東西交給了他。還有一段山路要走，輝大的堂弟與他一起走的時後，回看了一眼那停車坪，輝大問說。

「你在看什麼？」

「找劉邦友的車。」

輝大沒說話，輝大的堂弟又說「劉家能出一個縣長全是阿公婆保佑。」

阿公婆客語就是指祖先，這也全用客語交談，只有那十幾歲的年青人才用國語，人真是不少人，但能認識的恐也是這一係，應不超過五十人，繼續走山路而上，輝大的堂弟見到倆個年青人兩手空空的在走，便向那叫著說。

「子平。」

子平與那人在前頭等著，輝大的堂弟又說「幫阿叔的東西拿上去。」

倆人就將東西交了出去，路雖不是遠，也與泥濘無關...，換他們倆倆手空空的上去，不也樂乎，輝大的堂弟說「有空多回來走動、走動。」

「回來就是喝酒，喝的，一點點回平鎮的路，像是永遠不會到的樣子。」

「現在還常喝嗎？」

「不喝這麼多，酒也退的慢...。」輝大的目光往上一抬的，見男男女女、攜家帶眷的在那往上爬著，問說。

「那來這麼多人？...你出力最多。」

輝大的堂弟冷笑著，只說「要跟就讓他們跟吧！」

又循著山路而下，就己在那不遠處，有多少人？兩、三百吧！有人是真一次面都沒見過，祠堂的水泥地前都己站滿了人，或是衝著劉邦友來的，為一賭那百里侯的盧山真面目，後頭還有人陸續抵達，在先將牲禮就定位後，幾人也是親戚，相互話話家常的聊了一聊，沒見到劉明吉，那是劉邦明，劉邦亮，劉明吉可能是當班吧！劉邦友比他還早到，被人圍在那邊上，輝大的老婆也與那縣長夫人彭玉英湊上一腳，大夥又開始燒香，一把把點好的香，一一的分送著，劉邦友主祭，輝大在那最角角邊的問說

「那中央的東西是誰的。」祠堂前正中央的位置的牲禮。

「劉邦友，說什麼晚到，還將人家的東西移開。」

「連這都要爭。」輝大說。

接著就轉往那皇天厚土。時候一到，就是除草那正式掃墓的動作，半天下來，一行人又拿回了自己的牲禮，陸續跟著下山，大夥都開始敬邀對方吃飯。

飯後又相互道別，小女兒說要留在阿公那，要輝大明天在來接她，後為輝大的妻子所阻止，也正式結束了今年掛紙的行程，輝大的車又載著妻兒回往平鎮的方向....，車行中所有人都睡著了，香香甜甜的，輝大不禁意的多看了一眼，心裏正是五味雜陳....，然而她們又該何？

「以後我的事不要跟我老爸說。」

莊順興剛來到鄧文昌的三溫暖的辦公室內，人才走進來的，他便先說著，鄧文昌的背影是那整過中壢市的黃昏日落，莊順興坐下後問說。

「怎樣？」

「每天打電話來問東問西...，我的事情不想讓他知道這樣可以嗎？」

同時桌上電話那傳來分機的說「鄧總，三線，..您父親。」

鄧文昌又與莊順興說「讓你接。」

莊順興點了點頭，當然是沒接，只說「環中東路那陳情的六十四家業者，我已約好五號要與他們見面。」

「五號，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岳父的生日。」鄧文昌也沒接那電話。

「我當然知道...。」

「改期。」鄧文昌沒等莊順興的話說完便說著，邊還拿起桌上的一口檳榔又說「前一天，後一天都無所謂。」

「沒辦法，日期是那邊定的。」莊順興說「不然我去跟爸說。」﹝鄧文昌的岳父林彰全也是莊順興的義父﹞

「你要說你自己去跟他說。」鄧文昌說。

「環中東路那些人嗆聲，一定要讓我們死。」莊順興說。

「阿豐。」

莊順興沒回應，始終是不想擴大事端，或面對小他七歲的鄧文昌，他是要適時的扮演這種緩衝的角色，鄧文昌又說「沒有人敢動我們的。」

「話不要這樣說...。」莊順興說。

「不會啦！」鄧文昌又說「讓你投資一億好不好，十個股東，一人才一千萬，沒人為為這一千萬不拼命的。」

莊順興說「毛狗在那龍祥餐廳的時後，跟著就想動手，我想想，還是先走的好，問題的重點在於他們還是會繼續抗爭，我們又拿什麼與縣長說明？」

「縣長比你還要清處這事能處理到什麼呈度，他也是嘴上隨意的說說，談？拿什麼談？展延...？就地合法？設風化專區？還是照價賠償？是我，我也直接是將它拆掉。」

「五號你不去。」莊順興又反問這邊的事。

「當然不會去。」鄧文昌肯定的說。

「幹！每次這種壞坑的都要叫我去。」莊順興說。

同時鄧文昌的手機響起，與對方應了幾聲後，他答對方說「是，.....我說今天是要結帳，不是要清帳，...好，...好，....好，人到了嘛！...好，...好。」來回差的是一個清與結之別，鄧文昌切下電話與莊順興說「爸那邊我再跟他說。」

莊順興面有憂慮的說「你連腳行到都沒有，你看人家敢不敢動手。」

「誰嘛！」鄧文昌又說還向後頭的椅背靠著，一付十足把握的樣子。

莊順興起身說「事情不是像你這樣處理的，不是所有事情都要處裏到底，我在桃園出生，現己是四十二歲，卻第一次感到害怕。」走到鄧文昌的側邊，看著那中壢市的日落景色。

「不會啦！這這些人成天虛張聲勢，只是要我們釋出一些利益、讓步，每件事嘛可以橋的...，他們的話當然是要這樣說的。」

莊順興又說「早上文華，...北市南機場的人打電話給我，說要跟我談那林祥波開發案的事。」

鄧文昌先跳走話峰的說「說好玩，那王令麟的特助打電話給我，說要跟我談一些事，我說好。」

「什麼事？」

「不知道。」鄧文昌也才回問說「文華他們是誰叫下來的？」

「不是芭樂就是南山。」莊順興回說。

鄧文昌又說「芭樂那我是早晚一定要教訓他的。」

莊順興的話峰一直都不願在這上頭，只問「文華那你要怎麼處理？」

「讓萬國的苦茶先跟他們說，看事情怎樣再說，萬國都是作電影的，與芭樂都有一些認識。」

「這事你先處理。」

「好。」事實上鄧文昌卻跟本沒將這事放在心上又問說「那農會的事怎樣了？」

莊順興回說「我們都只是炮灰而己，每天灰頭土臉，...層級不足。」

「這要個個擊破、私下約談，...縣長自己不是說過這些人千里為官只為財。」鄧文昌又換吃了另一棵檳榔。

「現階段還不是這問題，...裏頭的呆帳、爛帳太多了，就如同你說的劉邦友自己也很清處。」莊順興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等會我再打幾通電話出去...。」鄧文昌又說「闊嘴你打給他了沒有？」

「還沒。」

「他的電話我來打。」又問說「要不約憲調組？...我不相信這些賊頭」

莊順興先只是點起了桌上的香煙，在那思索著。鄧文昌又說「你不可能成天的找那些人協調，這次的角力要是出局，你就永遠出局了，他們會幫你看的很衰，昨天我接到劉邦友的電話，他還是在問那農會合併案的事，他的看法也是這樣。」

.......莊順興也只還是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又緩緩的吐出，沒立刻回應這些問題。

「余仔...。」

樓下是麻吉在叫著老三，人也已直接推一樓的門走了進來，老三原在那自家鐵皮搭建的二樓睡昏，睡的昏天地暗，全身是汗的....，先看了一眼那旁邊的鬧鐘，已是下午近四點了，還沒回過神的，只穿一件短褲，打著赤膊的就走樓梯而下，和尚也來了，正在翻那桌下的清涼雜誌，那不是真的和尚，此人因頭上無毛，又圓禿禿的而得此名號，麻吉見到老三那一頭汗水的說。

「你是掉在水裏是不是？」

老三沒回應，先那旁邊的廁所小便，亦順手洗了一把臉，連臉都沒擦的就又走出來，在那客廳前的地上找一瓶礦泉水喝著，麻吉邊拿起搖控器，打開電視的又說「日子不錯嘛！還睡了美容覺...。這天氣你樓上還睡的著？」

「下面太亮了。」指的正是麻吉那椅子後面的窗戶，上頭並沒窗簾。

和尚見其中幾頁是黏在一起，遂將那清涼雜誌張開，放在自己屁股底下的問老三說。

「你是不是這樣打手槍？」還比著那手勢。

老三說「不，我都是放在桌上。」

和尚說「還會噴就對了。」

麻吉與和尚說「出家人，關心這多幹嘛？」

老三一直站在那邊上，他說「下月十二號我就要去廣州了，先去看看。」

和尚說「那有這麼好的事？」

老三還沒來的及回應，麻吉就說「大陸妹我很不習慣，叫過二次，都沒硬起來，不知道跟那京片子有沒關係？」最後那句話還故意捲舌說著。

和尚說「那反攻大陸無望了嗎？」

「他媽的！」老三說「你們怎麼盡說這些，我是去工作的。」

麻吉又說「有也是販賣人口。」

和尚問說「一個月多少錢？」

老三話峰不想繼續在這上頭，回問說「來幹嘛？」

麻吉說「幫忙去收一條酒帳，阿龍哥丟出來的，在那第二公有市場旁邊的太子宮。」

老三說「和尚去就好了。」

「和尚只會打手槍而己，他還會幹嘛...？」麻吉回說。

「幹，那些人成天在裏面練丹，你人直接就被那八家將圍在裏頭，收？拿什麼收？」老三回說，他是真也不想去。

和尚接下說「全一些硬的。」

麻吉與老三說「你的膽子怎麼這麼小？」

老三說「沒事打人家幹什麼？...我更怕被人打。」

和尚一聽在那哈...哈...的大笑，老三又回問麻吉說「一條兩千萬的帳你收不收？」

「找不到人？」麻吉回問說。

「找的到。」老三肯定的說。

麻吉沒回應，也知道，好收，早被人收走了，和尚接下說「我們去收一條帳，被人告擄人勒贖，春日路那一條。」

老三當時是到了一下，人隨就離開了，麻吉接下說「還不知道，現案子在那債權人的身上，...問題是債權債務不存在，債務人的說法是以『討債之名，行擄人勒贖之實。』。」

「成立嗎？」老三問。

麻吉先將電視關掉，又只起身說「幫忙走一趟。」

老三說「我要去林口，現休假我都會到林口。」

「你吃不那行飯的。」麻吉先回應老三，又拍了一下還沉迷在那清涼雜誌和尚的肩頭，說「走了啦！」

和尚起又擱下那手上的雜誌起身，老三與和尚說「你不要跟我說，你硬起來了！」

「那這麼沒用。」和尚跟著麻吉一起離開。

老三又說「晚點我在打電話給你。」

麻吉沒回應地逕自走了，老三又走進浴室沖洗，等會要搭車去林口，這些日子以來都是這樣生活的，雖些懶，但卻不願讓輝大的失望，那有這麼好的事？和尚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就應該成天與你們撕混嗎？...這些人全見不得人好，不可取，擄人勒贖...，不會？這條帳又要找誰收去。

恐已沒有正確的判斷了...。東道主闊嘴，名人茶坊，南坎交流道邊上，輝大開著那雷諾二十五即順著那路標由交流道而下。他現已不是這樣熱衷參與，或想保留一些空間，冷卻彼此間的關係，，不想一下子就將自己逼入那死胡，同甚或絕境，雖他自己深知早已自陷泥淖...，但直覺上是沒人會放棄這一層良好的社會、人際關係，而他有時又悲觀的認為，路可能真是走到了盡頭了...。

目標顯著，是一間全新、仿古的中式建築，佔地廣大，氣勢恢宏、優雅，是知道這地方，但不知這就是名人茶坊，輝大將車開入，停車場全是車，生意像是不錯的樣子，遂就將車就停在最靠進那入口處的位置，步行過去，裏頭的招待小姐先打開門，已在那等著，輝大進去的同時說。

「桃園農會。」

「這邊請！」招待小姐示意著。

輝大跟著走，邊仔細瞧著這裏頭的一切，單薄、粗俗，有其行，無其影，或像是明天就樣讓人拆掉的樣子，如同電影佈景樣般，或整個桃園都是如此.....，招待小姐停步在一間名為藻鑫閣的前頭，先輕敲了房門，又才拉開，裏面有人先只帶了一眼後，又繼續在那爭辯著，輝大又與招待小姐說。

「謝謝！」

人又才走了進去，中間趁著一張不輪不類的越南木桌，十幾張木椅，坐了十一個人，其中一人為縣府機要祕書徐春國，輝大的後來，就坐在那最邊上，那頭的楊姓省議員與他點頭示意，旁邊的汪姓國代低聲的與他說。

「錢敢快領出來。」

輝大的點點頭，繼續聽他們講著，裏頭砲火四射，流彈亂竄，那徐春國似早已朝架不住，...彭姓農會幹事說。

「現在劉邦友是要整盆捧去吃就對了。」

錢姓省議員說「不然我們試試看沒關係。」

東道主闊嘴說「劉邦友是要你來告知的，還是來協調的？」

徐春國說「當然是來協調，但要有共識，我們才可處理呀！」

闊嘴說「不用了，我們桃農是不會與中壢農會合併的，你可以這樣回去與劉邦友說。」

徐春國說「能說的我都說了，到時發生了金融擠兌的風波，還是會由縣府接管。」

鐘姓農會幹事說「別吹牛了，你們劉邦友連那垃圾問題都沒辦法處裏，還談什麼農會合併案，環中東路那一間不是在你劉邦友任內蓋的，要拆還是你，難怪有人放風聲要殺他。」

汪姓國代說「你劉邦友是會“圖利他人”沒錯？但為何不包刮我們？你可不可幫我回去問問？」

闊嘴與鐘姓農會幹事說「不要混為一談。」又問徐春國說「現已有誰支持？」

徐春國說「八德農會一致通過，還大溪與復興也會支持這農會合並併案。」

游姓地方人氏說「幹！又被出賣了，他們是拿到了什麼好處？」

李姓立委說「融資利率要降低。」

徐春國繼續作了一下筆記又說「明天劉縣長會親自與你們溝通。」也在將筆記放回自己的公事包之中。

闊嘴說「如果還是要用宣達的方式，你就叫他不要來了。」

徐春國繼續起身拿起了公事包說「若沒有其它的事要轉告劉縣長，我要先走了，我還要趕去蘆竹與縣長會合...。」見大夥都沒表示意見，他又說「我走了。」

與另一名助理祕書一同離去，大夥也才都跟著起身，輝大上前與闊嘴說。

「國立沒來？」

「已經被搓圓仔湯，搓掉了。」闊嘴說。

幾名幹事也要先走的上前與闊嘴、輝大致意、一名幹事問輝大說。

「你何時來的。」

「有一會了。」

繼續邊相互告辭，讓要走的人先走，輝大也跟他們握了握手說「慢走。」

錢姓省議員上前說「這樣水利會、漁會、農會三大票源的系統都會在劉邦友的手上。」

闊嘴說「幹依娘，都沒得說，他說要怎樣就怎樣，縣府就像他一個人的。」

汪姓國大代表原在門口送走一些人，又後回來這，錢姓省議員說「十三個鄉鎮市全都是他的人，劉邦友太小心了，深怕有人扯他的後腿。」

輝大說「這仗我們若打輸了，劉邦友在桃園就可以喊水會結凍。」

闊嘴說「徐春國說的沒錯，最後就是為縣府接收，劉邦友有恃無恐的原因也在這，劉邦友就可以拿這些爛帳，來予取予求了，但這之前有一半的人要跑路。」

錢姓省議員說「劉邦友沒另外交待的工程，大概都在鄧文昌與莊順興的手上了。」

汪姓國大代表說「劉邦友的工程是看人給的，工程補助款完全也是以交情而定，交情好的全額，...你看看那劉邦友批給那工務局的公文你就知道你的行情吃的開吃不開了。」

闊嘴說「昨天鄧文昌打電話給我要我支持這農會合併案，我直接回答他說可以，結果鄧文昌只說謝謝，就沒下文了，這小孩真是不懂事，...這些人也早晚會出事...。」

輝大的問著闊嘴說「那慈文國中旁邊那塊地是你在橋的嗎？」

「利潤近億，分到我手上兩萬，...你看可不可憐。」闊嘴還用手指比個二說。

汪姓國代問「為何？」

「為何？」闊嘴說「為了讓你能走出家門，...只有你能開槍，其他人都不行。」

大夥也都走了差不多，幾人最後也跟著一起離開，汪姓國代也說「我也接過莊順興與鄧文昌的電話，都要我支持這農會合併案，只也是出一張嘴巴而己，我在想劉邦友一定是要來硬的，他知道我們等著在那獅子大開口。」說著自己還冷笑了一下「而鄧文昌、莊順興又不願犧牲自己的利益，你們今天有沒看報，劉邦友被求邢七年，...圖利他人。」

闊嘴說「我不在他人之內。」

輝大也說「我們都不在那他人之內。」

錢姓省議員說「而我一直想在那他人之內。」

....哈...哈....，幾人都又走出了名人茶坊的外頭，繼續又聊了一會，汪姓國大問輝大說「你的車呢？」

「最外面。」

汪姓國大再與幾人辭別之後，又與輝大說「我們一起走。」

送輝大到那車邊上後，汪姓國大站定在那說。

「輝大！」

「怎樣？」輝大知道他有話說。

汪姓國大猶豫了一會說「我中標了，...底下一個洞。」

輝大打開車門，在那前置物箱中找出一張名片，回身交給了那汪姓國大說。

「台北宏恩，...他還有私人怎診所，藥會用比較好的。」

汪姓國代先看著那名片，另還將手上的袖子撩開說「我這手上怎麼會有紅疹？」

「過敏。」雖輝大並不是這樣認為，又說「要不要我送你去？」

「不用，我的車在那。」汪姓國大也用手指比著，又說「那我也要走了。」

輝大向他揮手，即又低身入了自己的雷諾二十五離開，同樣是上南坎交流道走，心裏一直是有些鬱卒，解不開...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車行中他的手機響起。

「唯！」

那頭是鄧文昌的父親阿來呀打來的，倆人隨意、冷冷的聊上了幾句，輝大又說「....現在是文昌要照顧我...。…」

阿來呀的意思是要輝大照顧文昌，或有些不看僧面看佛面之意，也親身打了通電話要輝大參加林彰全的壽晏...，切完電話之後的輝大，心想走入這黑暗路就跟中了梅毒一樣，....它會跟你一輩子的。

2334611 第三章 金三角 回書目
第三章 金三角

輝大跟人一起走入了電梯，有人站前按了五樓，他也沒再按了，這邊兩個人，一人年紀較大，約五十歲的男人，都操著一口標準國語在那聊著，一看就知道是外省掛的，應就是為參加這林彰全的而來，....台中竹聯的堂口弟兄，輝大或有些印像，遂將目光移開，並沒招呼示意，在電梯到達五樓後，真就是來參加這壽宴的，又跟著在後走出了電梯，鄧文昌、烏雞、都在外頭招呼著，米粉由另一頭出現，鄧文昌先伸出手分別握著說。

「從哥...，小張，...姐呀！你也來。」又與轉向那後頭的一個女人招呼著。

「對！來看你丈人父的。」那女人回說。

鄧文昌又握手，點著頭的說「多謝你們的捧場，謝謝！謝謝！」

烏雞問著從哥說「你們不是早出發了嗎？」

從哥回說「車在苗栗翻車了。」

「裏面坐！」有些亂，多數人也不會理會這種無聊的回應，鄧文昌又叫著烏雞說「把我們從哥帶進去。」「姐呀請！」

烏雞也將人帶了進去，輝大在後，鄧文昌又跟上握手說「輝大好久不見！」

「是呀！..是。」輝大又開完笑的說「怎麼來這不是哥就是大？」

哈...哈....，鄧文昌又說「你的手機怎麼都打不通？」

「這不是來了嗎？」輝大說。

米粉原在那與人在講話的，又轉身過來與輝大說「前天你怎麼沒去農會開會，我以為你會去。」

「我去台北了。」輝大隨意的說，其實跟本已經沒必要去了，會議的兩天，他選擇關機。

米粉又說「每次找你喝酒你都沒空。」

輝大笑了笑說「喝酒戒不好。」很冷的笑話，大家還是捧場，擠出一謝笑意。

鄧文昌與米粉說「幫忙安排輝大進去坐，讓他與謝乾生同桌好了。」

「請。」米粉直轉與與輝大說。

這種場合只要主客之分，沒有位階，輝大先在禮桌放了紅包，簽上名後，繼續又與米粉一起進去，烏雞又走了出來，交錯之間，烏雞與輝大說「嫂子沒一起來？」

「沒有。」輝大至始至終都拒絕家人與這一層非必要外圍的關係往來。

最前面的主桌當然是林彰全，省議員黃木添、中壢市長方力脩、阿來呀也到了...，廳內約有七十餘桌，全都是海線、縱貫線的人..與地方勢力，及其親屬....，金三角就差劉邦友還沒到，喧嘩聲四起，好不熱鬧，輝大走過的時候也順道與人握手，致意，米粉乾脆說。

「不如就這桌吧！」

還沒能走到前中壢農會總幹事謝乾生那桌，輝大便被邀著坐下，桌這邊還有水利會的李總集，劉邦友的文膽吳鴻淼，桃園縣警局局長謝秀能，與梁、胡兩位市議員等人，原四人先在那比著十三張，自顧忙著，李總集問輝大說「你現在忙什麼？」

「沒有。」輝大邊喀著桌上的瓜子說「想要將外面的投資清一清，該讓的讓，再做一些打算，作一賭，這樣有的沒的一堆，很難管理。」

「要作什麼？」李總集也接下別人遞上的煙又問。

輝大將煙推掉的說「還不知道，只是有這種打算。」

「不作工程了。」李總集接下又問。

「不作了。輸贏太大，不，應說玩的金額太大不說，人情包袱總是讓人感到沉重。」

李總集笑了笑，輝大又說「你渡假村如何？」

「現還不錯，第二期準被動工。」李總集的目光由那主桌又拉回這說「阿來呀怎麼會來？不是住院？」

吳鴻森接下說「林桑在建築業是累積相當的人脈，看今天的情勢就知道了，來局長。」與人一起舉杯邀酒。

謝秀能只喝了果汁，施姓地方人士，邊比著十三張邊接下說「當然，但老一輩的運作的方式與現在的年青人不同。」

「快比一比。」有人摧促著。

同時在上了第一到菜後，胡、梁姓市議員等也收起了十三張，梁姓市議員見鄧文昌走過的同時說「鄧文昌是很有企圖心之人，政壇是一顆明日之星，加上父字輩的的方實力...。」

李總集又與謝秀能說「來，喝一杯。」

「來、來，用一些。」謝秀能也回說。

輝大問說「順興沒來？」

梁姓市議員說「在處理環中東路的事，原是也要我去，剛剛好有這一攤，就把那邊堆掉了。」還自己笑了一下。

都也客氣，相互招呼著，邊吃喝，邊簡單的談著一些事，...任何一無關要緊的事，烏雞走了過來，插了花之後，又轉到別桌去，還忙著呢！這繼續再上了兩道菜後，原呆作坐的謝秀能就藉故離去，

「局長慢走。」有人說。

輝大跟著只是淺酌回應，忽然才覺的這還有個局長，警察是一個很怪的行業別，多數的百姓也無視於他們的存在，跟本不願與他們往來，只是花錢、納稅，請他們將黑幫份子區隔開來...，各自過生活這樣，或警察同也是無視於兩邊人的存在。

梁姓是議員說「你現在看到的人既是劉邦友的智庫，也是他的莊腳，劉邦友的人脈豐沛，桃園已無人能出其右。」

吳姓市議員說「官司纏身，不然是一定有機會入主中央的。」繼續吃著桌上的菜餚。

李總集又舉杯邀酒的說「鄧文昌與莊順興都是保皇黨，來。」

吳鴻森說「劉邦友的掘起是從水利會開始，再加上宗親派係，年年征戰，有些事當所難勉。」

孫姓地方人士說「話不是這樣說，都是一個處理上的問題，一個處理上原則問題...。」自己點起煙來。

繼續上菜，交談，國台語同時交叉著。梁姓市議員說「有始以來最強悍的縣長，即是徐春國不時的提醒，他也沒有什麼用，忠誠度是他的第一要求，是不是？」問著那吳鴻森。

施姓地方人士先說「他說話太衝。」

吳鴻森說「眷村改建的工程高達數百億，進出縣府之人多如過江之鯽，最後結果證明它是依法行事。」也舉杯回敬。

梁姓市議員回說「不，是劉邦友吃不下來，上頭還有省府、國防部，事情那這麼簡單。」

施姓地方人士回說「那與劉邦友無關，走不了後門的人，他又打算怎樣處裏？」

李總集先問說「劉邦友還沒來？」

輝大說「劉邦友是遲到縣長，來。」也舉杯喝上一點。

李總集放下酒杯後說「劉邦友的滿意度不到六成，....報上說的。」

米粉也過來坐了下問說「輝大不多喝一些，李總，你也不要客氣。」

「有、有...。」倆人都回應說。

桌邊大夥繼續吃著。孫姓地方人士說「劉邦友的爭議性一直太高，這就不是一個良好的地方父母官，選舉帶來的包袱讓他為分配的問題困擾著，總以為資源一把抓，事情一定可解決，沒能解決的原因，卻又只是你憑什麼去分配？」

李總集也說「抬面下的交易不斷。」

吳鴻森繼續只是與人喝上一杯，沒回應，菜又上著，梁姓市議員問輝大說「沒去與阿來呀敬酒。」

「你們去就好。」梁、胡倆市議員跟著離開，敬酒去，輝大說「那就是不滿劉邦友施政的人超過一半以上了。」

施姓的方人氏說「垃圾都能倒到新竹去，你看是不是天才，劉邦友要查，查什麼？還不就眼前幾人倒的。」

輝大說「沒用，整個台灣都是這樣，亞洲黑金中心，桃園是個標準的樣板。」

李總集說「桃農與中壢農會合併案一定失敗。」

幾人的交談中，是有一定的秩序。已吃兩分飽的輝大放下筷子說「事必恭親的結果一定是這樣。」

吳鴻森說「縣長心腸軟，也樂於助人，你們應對他有信心。」

米粉說「吃到說吃的話，沒吃到的說沒吃到的話，就這樣而己。」也拿起筷子夾菜。

輝大說「你多吃一些。」

施姓的方人士說「劉邦友只是個工程縣長，只對工程硬體有性趣，桃園縣炒地皮是全省第一名，地政科長炒到手軟，跑到加拿大去了。」

輝大說「中壢忠福區段是他南區建設的大本營，當地民眾一直在質疑劉邦友他在炒地皮。」

吳鴻森也舉起酒杯，輕沾一口回說「我建意過，這樣蠻幹，一定是有風險的。」

施姓的方人士也應邀舉杯的說「還能弄個歌劇院，你們該不是成天在想如何消耗預算的吧！沒一個整體地規劃，上至中央，下至地方政府都一樣，想到什麼作什麼？」目光移向那吳鴻森，也繼續吃桌上的菜。

「看來我可能要沒工作了。」吳鴻森自嘲著那化妝師的工作。

施姓的方人士說「有天我才了解，李登輝與劉邦友都是走著那教父的路線。」

「金三角，桃園匯集了台灣全數的幫會，竹聯、四海、天道盟、至尊盟，沙地幫...，原來的角頭為自保的結果就是現在這樣。」輝大接下別人遞上的煙說，且也點上。

梁、胡倆市議員又回到桌邊坐下，話題便又岔開，輝大吸著煙，已有些想離開之意，鄧文昌也走了過來，在之間穿梭、敬酒，米粉、烏雞一直也是在串場、熱絡著，桌與桌亦相互往來，沒等劉邦友來，輝大的輕聲的與施姓的方人氏說告辭，自行起身離去，趁亂先走，輝大在轉出去，欲搭乘電梯時，正與劉邦友擦肩而過，清處的，裏面的人又變成講客家話了，

同時都赤裸的身子浸泡在池內，鄧文昌在自己的老爺三溫暖內與四名業著的代表持續商議那劉邦友拆除旅賓館違建的事宜...，三邊的落地窗外都已開始漸行泛藍，對別人而言這是一天的開始，對這人些而言，卻是昨天都還沒結束...。

「有些是從老縣長徐鴻志開始就有，為何劉邦友要拆，再說劉邦友要競選時，我們這些人那一次不是挺到底，該不要要卸任了，才想收拾我們吧？」

「你也經手過我們捐出去的競選費用不是嗎？還是他認為我們這都是軟腳蝦，要是這樣直接說明也沒關係，他要不怕，我死我又為何要怕他死？」

「劉邦友是我小時候的玩伴、也是同學，該不會連一點情面都不留吧！一件作弊的事還是我扛下來的。」

鄧文昌回說「縣長的意思是一切依法行事。」

「要談法令，我們來談法令，非法法是一回事，斷水斷電的執行標準又是另外一回事，那環中東路上的大型違建那一間不是還活的好好的？」

「可以讓縣長手勢抬高一些，放我們一條生路嗎？文昌，你自己也是經營三溫暖的，你知道我們的立場與經營上的苦處，再說，誰又不是違規營業？」

鄧文昌聽的是一頭霧水，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先將身子全浸在水裏，又才抬起頭的說。

「各位都是我的前輩，也是劉邦友的老友，...面對各方面劉邦友縣長收賄、圖利他人的質疑，縣長亦不得不然。」

「我們說的話你都沒聽懂是不是？文昌？我們現是在支持劉邦友縣長，我們要求是比照辦理，我們是支持公權力的，今天我的店可以收起來，但明天你就不要讓我看到那環中東路那有任何的違建在。」

「怎麼話反過來說也可以？」鄧文昌回說。

「我們是就會即刻開始連署。」

鄧文昌又說「你們現是在向我施壓了。」

「不，我們是在像你陳情，你是民議代表，有義務幫地方反應心聲，重點是標準若建立在劉邦友的好惡之上，這幾人是沒人會放過劉邦友的。」

話似乎越說越明，後方竹連信堂的阿保，亦赤裸的全身又再回來，走進了池內，作大字型的飄浮在水面之上，見大夥都沒在說話，他與鄧文昌說「你們的小姐最後跟我說了一句『一點都不懂的憐香惜玉。』。」

鄧文昌沒回應，又轉與那四名賓旅館的業者代表說「最近縣長也是為了那農會合併案弄的焦頭爛額...。」

「文昌，你要無法處理就，閃一邊去，大家沒輸贏。」一名業者這樣說。

鄧文昌說「要見面也是你們說的。」

「對當然是這樣，我們要說的是別替劉邦友圍。」

鄧文昌說「我是一定要替劉邦友圍的。」

「那就沒得談，也不必談了，我們一定會聯合其它八大行業一起組成一個自救會，即是站在縣長與也是桃園百姓這一邊，將成立一個內部自清的查報小組，列舉違規店家，監督縣府執行，最重要是要縣府擬出一份拆除時間表。」

「第一個是誰？還是第一批是誰？」鄧文昌這樣問著，似很有把握。

「就你這家老爺三溫暖。」

鄧文昌沒回應先是忍下了一口氣。業者又說「你這種小鬼我見多了，別利用你們的正確來看別人的是非，否則你今後的路是很難走的。」

鄧文昌說「我說過，在座的都是我的前輩與先進，若你們一直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不是劉邦友不吃這套，我也不吃這套。」

阿保這才接下與鄧文昌說「不然你盡量試試沒關係！」

鄧文昌回說「信堂怎樣？信堂只能唬唬大陸妹而己，來台賣淫的大陸妹。」

「話可是你文昌說的。」阿保又說。

「是我說的鄧文昌說的。」

又有一名業者與鄧文昌說「從頭到我們都只有一個問題，為何只有我們不行？」

阿保又與鄧文昌說「你鄧文昌作你鄧文昌該作的事，我阿保，就做我該作的事，事情就只是這樣了。」繼續轉與其它人說「我的話也只是到此。」起身離開了池內。

鄧文昌沒再理會阿保，之後說了一句「我連你阿保都無法處理，我還要在桃園混嗎？」

「文昌，你要無法處理就，閃一邊去，大家沒輸贏。」一名業者重覆著這樣說。

鄧文昌也只能說「你們的立場我都很清處...。」

繼續也又只是盍各言爾志，各說各話著，態勢至此，都有不同的立場與說明，既無疾而終也無路可退，當初....。

帶著那一絲絲的酒意，輝大回到了家，也又己盡凌晨，剛剛他才由那劉邦友的官邸經過。將二十五號的車同樣是停在旗樓下，低身出了車內，上前直接拉開了鐵門，回身又在鎖上，在客廳先倒了一杯茶出來喝，心想他們應該都睡了，才又放輕腳步上樓去，二樓為餐廳，三樓才是主臥房，輝大打開房門，她老婆正抱著那大小、女兒在睡，她老婆也醒來說。

「你回來了！餓不餓？我有準備那藥燉排骨。」

輝大低身摸了摸那小女兒的小手，回說「不用...。」又說「我想把他們送出去！」倆人都以極低的音量，怕吵到小孩。

「還那麼小。」

「你也出去。」

「為何突然想到這問題？」

「我一直也這樣想。...你們睡吧！」

不想打擾他們。輝大又轉身出去，亦又順手帶上了房門，繼續往上走，四樓就是給小孩用的，現只有大女兒在用，上了五樓，一時間，輝大還不是這樣想睡，就坐在桌前的點起了一跟煙，雖他是一直想戒了，心裏一直惦記著那掃黑的事，縣警局倒是都沒消息進來...，如是，又該何面對那樓下的三人？...幾人的動向倒是不難掌握，莊順興早上載小孩，鄧文昌清晨在三溫暖，劉邦友早上八點之前會在官邸，縣府？輝大直接排除，拿烏茲衝峰槍掃都會打到卡膛，讓鄧文昌與莊順興一起來官抵會劉邦友，雖可能性不是這樣高...，官邸？如何進入？...一定是要先控制警衛室，須要進入屋內嗎？何時進去？早晚有別嗎？早上八點之前，官邸進出人數多則三十人，算十五人必須經過警衛室的同意，少則也會有七、八人之多，劉邦友、鄧文昌、莊順興、兩個交接的警衛，這樣就己經最少是五人，還司機劉邦明...六個人。

輝大吸了一口煙，正在盤算，若他選則官邸動手，最少應就是六人，當然若他真要動手的話...，最少就是三人，劉邦友、鄧文昌、莊順興知道的太多了，少一個都不行，讓它一次翻盤....，別的地方？他卻又認為更是不可能，他現只是一直在安排著，還不一定要動手。如何控制警衛室？如何離開？有警鈴？還是監視器嗎？如何確定鄧文昌、莊順興會到？劉邦友若不進警衛室呢？直接進屋內殺人？鄧文昌、莊順興，若臨時改變行程？若他倆沒到，要不要動手？輝大卻想到那劉明吉欠目孔的賭債可以以這名義做個抽退...，還須不須要與他們談條件？他們若一口答應呢？之前我又應該準備些什麼？

現輝大確定的只有老三而已，讓他一起動手。若真是官邸...，開槍吧！開槍吧！他的內心一直是這樣呼喊著，頓時腦海中又是一片血漬，四周同時槍聲響起，在那密閉的空間內，來來去去間...這樣十個人以上算多，十人以下就應該算少了，如都在想像之中，你下的了手嘛？輝大熄了煙，起身在旁邊的廁所小便，也要上床睡覺，親手結束這一天。

鄧文昌提著公事包要離開縣府，自已的辦公室，與助理正交待著一些事...，見莊順興也走了進來，他先轉向那說。

「昨天怎麼失蹤了？...本來我是要走的。」又轉回自己的辦公室內。

莊順興又繼續走入時，回說「前晚喝的牙牙的，車怎麼開回去的都不知道，到家了，人卻直接趴在車上睡，你信不信？連進去的力氣都沒有，....直接休息一天。」也坐在那辦公室的沙發上，又問有「敢緊嘛？」

「沒有。」鄧文昌先遞上一根煙給莊順興，都自行點起的，又問「環中東路的情行怎樣。」

「幹你祖母的！」莊順興不滿的說「協調，協調...，.被點名的四十六家業者那一間不是你劉邦友任內蓋的，環中東路也是這幾年被炒作起來的呀，你說應選舉、地方民代施壓、關說，所以必須妥協、從寬，現又有什麼立場去拆人家，好，你現不處理，以後還會有更多的違章，要卸任了才來幹這個事，你劉邦友剛上任的時後就應該這樣作了，劉邦友咎由自取、怨不了人的。」莊順興發了一頓牢騷後，見鄧文昌那桌上的公事包問說「你要去那？」

「去醫院看我父親。」

「又住院了。」

「不，他是跟醫院請假出來的。」鄧文昌說的是那林彰全的壽宴，又說「賓旅館業者的情行也是一樣，不同的是，園林的劉總說『當出我們是請你們去關說、遊說，現你們該不是要反過來遊說我們讓劉邦友拆掉吧！怎麼都是你們。私下說一句話，劉邦友的問題真多。』

「不然他也不會這樣依恃我們的。」莊順興繼續吐出一口煙的說「劉邦有花了一輩子的時間在玩這平衡遊戲，方便行事、模稜兩可的平衡遊戲，現這股勢力正在蘊釀反撲，依我的看法這都只是冰山的一角，我在想，我是稱的住稱不住？」

「劉邦友稱的住，我們就稱的住，沒有了劉邦友，我們只能作“清”的。」鄧文昌又吸了一口煙。

「死也就死在這，利益越多，衝突也隨之增大，像焚化爐到現在還是沒人敢答應，劉邦友太過自信，自以為可以滿足所有人，但事實證明是不然。」

鄧文昌不解為何今日的莊順興會說這些話，想到了，他說「阿豐。」當然是自認為。

「人肉鹹鹹...。」莊順興將手的煙媳掉的說「對你而言，對我而言，對任何人都一樣。」

「這你就別管了。」鄧文昌說。

莊順興只是冷笑著說「水能再舟，亦能覆舟，我只是擔心我們會跟著劉邦友一起埋葬。」

「你今天怎麼會廢話一堆？」鄧文昌也熄了煙說。

「你那天沒聽劉邦友自己在說『我這一任不知道是作的完作不完？』。」

「他隨便說說。」

「而我卻一直在想，...我要換跑道，選下一屆的平鎮市長。」莊順興又說「你不是要走？」

「等一下沒關係。」鄧文昌說「市長？」

「為劉邦友下台後鋪路...，之前我不想得罪太多人。」

鄧文昌想想也說「那賓旅館的業者也要我閃遠一些，大家沒輸贏。」

莊順興又若有所思的搖著頭說「下午要與幾位廠商談完全中學的事，你...。」

「沒辦法。」鄧文昌拿起公事包起身的說「四點我約了徐春國，那幾塊學校預定地，一堆人在爭強這一塊大餅，我必須先了解一下。」

「好吧！」莊順興也起身說「那我們分頭進行，那過嶺那六十多億的工程，你打算怎樣與南山、巴樂談，決定了沒有？」

「幹！」鄧文昌說「黑卒吃過河，談？他們要拿什麼跟我談？要講兄弟那最好。」同時移步出去辦公室。

「讓古永城出面談談。」

「好。」鄧文昌又轉與那助理說「我去看我爸。」

莊順興停步在辦公室的門口說「不要一直說好，要處理。」

「我現馬上打給他。」鄧文昌拿起那公事包外頭的手機即撥出號碼的說。

莊順興說「好，我也要回辦公室，那晚點再連絡。」又先轉回自己的辦公室去。

鄧文昌向莊順興示意後，同時講起了手機說「城兄.....，是，我是文昌，....還不錯....。」人繼續往另外一頭走去。

「你留在這。」

下午古永城帶著兩名小弟來到了醫院，心想，這地方人太多並不妥適，便在電梯口留下一名。又與另一名小弟，拿著一藍水果走到了櫃臺查詢著那鄧天來的位置，繼續才依方向轉進那病房內，病房只有兩張床，一張是空的，鄧天來在那另一張床上修息、睡覺，沒其他的人，古永城在那等上一會，鄧文昌才又走進來了，古永城先問說。

「怎麼會是你雇？」

「我爸不肯請幫傭，我老婆先讓她回去一下。」

古永城示意著那籃水果說「這給阿來呀的。」

「謝謝！」鄧文昌又說「我們去樓梯口抽跟煙。」

古永城轉與另一名小弟說「你留在這看一下，有事叫我們。」一起跟著走出病房，又問著鄧文昌說。

「你爸現怎樣？」

「不知道，昨天才開完刀，開第二次了。」

「林桑﹝林彰全﹞有來看沒有？」

「我爸不給人家知道。」

走過了長廊。鄧文昌上前推了開安全門，樓梯口沒其它的人，在遞上一根煙給古永城，各自點起火來，古永城坐靠在那窗邊說

「米粉有跟我說，南山是拿富國許總的那塊牌要出來圍標，那就是輝大，也是芭樂。」

鄧文昌先問說「你的意思怎樣？」

「什麼我的意思怎樣？是你呀！」

鄧文昌先將煙灰彈到那窗戶邊上的水杯內，沒先回應，古永城又說「剛來的時後，我接到那陳鴻仙的電話，談到了那觀音的砂石利益...。」

「談都可談，...他現跟誰走的比較近？」鄧文昌說。

「不知道，每人都想吃獨食。」

「我來跟他談...。」鄧文昌自己又說「到時烏雞又跳起來，要找我算帳。」

古永城繼續吸了一口煙說「那南山呢？」

「機電的部份讓他們作，這樣你也比較好橋。」鄧文昌的說法。

「機電不是米粉要作？」古永城也將煙灰彈在那原來旁邊的茶水杯內的問。

鄧文昌回說「問題我又沒答應。」

「談的時後你會不會在場？」

「有必要嗎？」

「最好人在，這樣事情才會清處。」

「你再打個電話給我。」

古永城同時吐出一口煙又說「三坑“大峽古”那就是余中興在弄的，當地稱他為環保流氓。」

鄧文昌點點頭，轉拿出口袋裏的檳榔，先吃上一顆問說「輝大現怎樣？」亦拿給古永城說「來，還剩有一棵。」

「不要，我吃一整天了。」古永城先回絕後又說「輝大現較少出來活動，目孔到打了一通電話給我，問南山的事，南山欠目孔七、八百萬。」

「在場子裏輸的。」

「對，

「米粉你要多注意...。」鄧文昌邊咬著檳榔說「那是單幫客，既是買家，也是賣家，我對他的警覺性一直是很高。」鄧文昌說「阿豐呢？」

「阿豐怎樣？」古永反問。

「順興現在好像跟以前不同，我的感覺他有是隱瞞我，我在想是不是與環中東路的拆遷有關，阿豐可能跟他搶睹。」

古永城將煙熄在杯內的說「說不怕都是騙人的，...刀槍作路。」

鄧文昌話峰一轉的說「宋新榮去搶了阿戒的賭場。」

「阿戒是這樣說沒錯，散彈槍，點45、藍波刀各一把，滑雪帽，布手套，四人一組，一人在外頭開車，二胖那應也是他們動的手。」古永城又問說「他有找你？」

「話說的是很客氣...。」鄧文昌先只這樣說「對了！你幫我注意那是誰在威脅順興，順興應是不願見一些事情，不停的衝突著，所以都語帶保留....。」

「阿戒聽說在打聽收集那劉邦友佔竊校地的案子，準被勒索劉邦友...。」古永城又說「桃園人都瘋了嗎？」

「劉邦友與此事無關。」鄧文昌吐出檳榔渣在手上的說，亦放於那紙茶杯之內。

「如果阿戒有打電話給你，就是應為這件事了。」古永城又繼續說「現不是有那治平專案，有沒有我的名字？」

「你怕什麼？」鄧文昌將吐出檳榔渣。

古永城先由那窗縫看了出去說「江湖路，...不怕死的人我見多了，不怕關的，沒見過。我曾跟一個還沒當兵的小弟說，我在他身上找到了我那失去已久的年青，我跟他說『你殺一個人，出來不到二十五歲，我殺一個人，出來己經六十歲了。』我心在想，我還出來幹嘛？」

鄧文昌問說「盧照琴的小弟也在桃園來混。」

古永城也笑了笑，起身離開那窗邊的說「桃園一直都是這樣的不是嗎？走吧！」也推開了那安全門。

倆人走在那回廊上，鄧文昌說「我也還有幾通電話要打。」

「名單的事你幫我注意一下，不然，我也要出來選議員了。」古永城邊走邊摟著那鄧文昌，遂又放開。

「你的底子這麼黑！」

「桃園一直都是這樣的...，一直都是這樣的。」

繼續前後走入了病房，鄧文昌問著那小弟說「我爸是有沒醒來？」

「沒有。」小弟回說。

鄧文昌又上前低身看了看那他病床上的父親，似乎也沒起來的意思，又轉身與古永城說。

「不然就這樣了。」

「好。」古永城又說「我們也要抓局長來罵一罵...。」還也笑了一下。

倆人就在病房前辭別，鄧文昌也再沒回應那古永城城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讓古永城又帶著那小弟離去。

搭最後一班車由林口回中壢，雖是有些累，但他知道，他今晚一定是不好睡，想找人聊聊。出了車站以又是凌晨，老三直走過街去牽車。明天去廣州，是明天的事...。

忙一些也好，他是這樣想的，每天待著家中捏自己那根的屌，早晚會神經衰弱的...，混黑幫就如同中了梅毒，他轉而想起了那輝大的說法，有那麼嚴重嗎？或許他要說明的是那陰影永遠揮之不去...，隨時還會上門的，當時你又在幹嗎？遺禍子孫...，是有一些像，那黑幫又從何而來？老三一路過來見那街旁林立的酒店、按摩、油指壓、炮間﹝專門作應召的旅賓館﹞、三溫暖，龐大的市場利益，翻滾的現金，豈不真也誘人，...從地下經濟而來，這才是真正的火車頭服務業呀！夜晚那七彩霓紅迷惑著所有人，也或許每人都在問自己一個問題，我夠幸運嗎？

機車不知覺又騎到了市場的邊上，店外頭停著一台計程車，招牌燈已熄，裏頭那酋長正與和尚在喝酒，也只剩他倆，將車停好之後，遂走了進去，和尚帶著那醉意，見他便說。

「你沒去是對的。」

老三先在那冰箱邊上，拿了一個酒杯，還兩瓶啤酒出來，跟著就坐下的說「你在說什麼？」倒了一杯啤酒出來。

酋長說「要錢的。」

「人民幣收不收？」老三先直接灌了一杯後又說「爽！」

和尚又與老三說「對了，那農會為何會領不到錢？」

「你有錢在裏面嗎？」

「生吃都不夠，還要曬乾。」

「那就跟你沒關係了，不是嗎？」老三又喝下了一杯啤酒說「奇怪！這啤酒前三口特別好喝。」

和尚接下才說「後來麻吉也沒去收，老鼠他們去收了，被人打的整個眼睛都腫起了，回來拿了一把槍說還要去。」

老三又倒了一杯出來說「七頭無了時。」

酋長說「話都再人說的。」

和尚說「你剛在林口？」

「對呀！」老三說「打料、打料，一直整天在打料，那是一個塑膠的再制過程，還學到了一個新名詞“千分規”。」

酋長又喝著一點高粱說「你不是要去大陸？」

「明天。」老三又喝了一杯啤酒，又再倒出第三杯的說「那工場送給我都不要，光掃地都掃不完。」

和尚可能是喝不動，說「請人呀！」另點起一跟煙。

「你不是說廢話。」老三說「你為何不說乾脆請一個會計，幫你在辦公室裏面幫你吹喇巴，不是更好？」

和尚伸手夾了一塊魚肉的，講了一句客語說「轉回來吧！轉回來吧！」像那道士在叫魂般的。

老三也點起了一根煙，自顧說「還有qc說什麼千分之三，還是千分之五，連顏色有些差異，一點點，幾乎是完全看不出來，整批就退貨，你連工錢都沒有，還要重新在打料再制。」

酋長說「你不知道有品管？」也拿了一顆花生往嘴裏丟。

「知道，只是沒正面交手過。」老三也吃了桌面上的一點殘餚，說「不過去大陸是作業務，應該是會比較好了。」又問「外頭的那計程車是誰的？」看他倆都喝的差不多了。

和尚又自飲了一口酒說「我的。」

老三說「你要計程車幹嘛？」

酋長說「大家都只在糊口而己。」

老三又喝著自己的啤酒說「我看那對貨的過程真是傻眼...。」

和尚自顧說「現要乖一點，...那ab車一審判決下來，三個月不得易科罰金，還有一條恐嚇取財，應是強制罪...。」

「這種事或許像牙痛、蛀牙一樣，沒事、沒事、想著想著就又腫了起來，睡不好，吃不下，但過兩天就又真的沒事了。」老三又喝了一些，見酋長拿出安非它命與錫箔紙，他又說「進步了，不吸強力膠了。」

酋長邊弄著說「提神。」

「做什麼生意這麼大？提什麼神？」老三真是越看越不懂，還是我該走了？

和尚也將桌上的打火機調到最小，幫忙著酋長。老三心又想著輝大的話，沒錯，真是另外一個世界，和尚轉舉杯與老三說「來！喝一些。」

老三也又喝了一些又問說「麻吉呢？」

「像在阿龍那唱歌。」和尚回說。

「你沒去？」

酋長已又將那一千元捲成細條的吸管插入自己的鼻孔，已開始在那一口口的吸著，和尚也邊在那準備著說「不想跟他們在一起，太危險了。」

老三說「有什麼比窮更危險？」又點起了一根煙。

酋長吐出一口安非他命的說「有錢真好，有錢有朋友...。」

老三說「有什麼好吸的，吸的屌又不會硬，我第一次陽委就是吸安非它命。」

酋長繼續在那吸著說「我第一次陽委是碰到大陸妹。」

哈..哈..，老三在那笑著。和尚也在自己的錫薄紙上倒一些安非它命出來，邊問老三說「你打炮的時後碰過女人放屁沒有？」

「碰過。」

「那你怎樣？」

「照幹！」

「說的也是。」和尚也開始在那吸著。

酋長似已開始晃神，或一直都是這樣，開始唱歌著...，基隆山...基隆山...我們的愛人要離開我。和尚深深吸了兩口的說。

「幹！不會真的被人抓去關了吧！」

酋長說「在裏面，你窮極無聊的會想辦法找些事來做，可以裝兩顆鋼珠、刺青什麼之類的，當然都是在等你手槍打完之後...。」

哈...哈...老三又笑了，和尚說「不會，這事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酋長吸著吸著，似乎又揮覆了些神智的說「甘迺迪曾說個一句話『我與死神有約。』以前我一直也這樣想，不管幾人，隨便在地上撿個東西就衝過去，連武士刀都被我搶下，我也曾用過一扁鑽由人家的背後刺下，只剩一個頭.....。直到我進去的第一天我才了解『我是與屁眼有約。』。」

哈...哈...老三笑了，酋長又與和尚說「但你不同。」

和尚邊口吐著那安非它命的問說「怎樣不同？」

「你是你的屁眼與人有約。」酋長回說。

哈....哈....老三笑的更大聲了，心想有時卻會懷疑自己沒錯，而多數人都只是在那進進出出、進進出出，一直在那邊緣遊走，裝著那若無其事、不達不七的樣子....，那又何謂幸運？也或許一槍被人打死在街上是幸運的，老三心裏只想說『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但人卻還是在那，又起身拿了兩瓶啤酒。

酋長與老三說「喝些高粱。」

老三說「不要，高粱一喝，我只記得兩件事，一走路，二勃起。」哈..哈....，還是繼續坐下，又跟著在那不知今夕是何夕著。

芭樂與南山都已在麥當勞那等著，輝大原車是駛在對面車道，將車調頭。一路都在聽著那中壢農會擠兌的新聞，千餘人抗議存款無法領回，劉邦友赴政院要求徐立德協助，並要存戶最後一次相信政府。車就停在路邊，輝大下車，芭樂卻先說。

「阿來呀死了！」

「怎麼死的？」

輝大的反應讓芭樂感到有些奇怪，說「病死的，說開完刀之後，沒幾天就死了，今早的事。」

輝大說「越怕死的越會死，不怕死的...還是會死。」

繼續轉與南山說「過嶺那邊你去跟文昌談了嗎？」之前一直懷疑著自己沒有動手是否與阿來呀有關？還是阿來呀是否老的已經沒有對他有性趣了，所以已今才得壽終...。。

「我也正要找你談這事。」南山說「古永城跟我約在一樓，現文昌應是不會到了。」

「那不管。」輝大說「從桃園大圳加蓋之後我就知道情行會演變至此，現在我們也要看看那文昌的實力究竟在那？」心中一直盈繞著那阿來呀的死訊。

巴樂說「那農會的事情行怎麼會這樣嚴重？」

「我在想劉邦友是不是受教父這電影所影響...，太簡單、也太天真了。」輝大說「或許有一天你會問你自己說是情為何會演變至此？而我現在可以回答你說『一開始就是這樣了。』。」

「1962出品的。」芭樂接上這一句。

輝大又說「無論你的勢力多龐大，最後還是會是槍下亡魂的...。」也發覺自己不應將話峰帶到這來的。

芭樂又說「輝大。」

「怎樣？」輝大一聽人這樣段落的說，都知到會有問題。

芭樂又說「南山有事情要告訴你？」

為何繞這一圈？輝大將目光移向南山，南山接下說「鄧文昌與莊順興約了憲調組的人在虞美人ktv見過面了，憲調組來了六人扛了兩箱紹興進去，南北區共被點名了九個人，雖有劉邦友稱腰，他們還是繞了一圈。」

才覺的奇怪縣警局那為何都沒消息回覆？輝大冷靜的問「名單呢？」

「聽說信堂的阿保與南坎闊嘴是在名單之內。」南山又說「這事情讓我來處理。」

輝大又直接問「有沒有我？」目光在芭樂與南山倆人身上游走。

南山只說「我會再幫你確定？」

再？輝大也不想從這下去了解，只是喃喃的說「先下手為強...，這些人腦袋簡單的另人忿怒...。讓他們回到談判桌上，...還有，別急著與敵人握手。」

芭樂說「闊嘴那也要動手。」

「阿豐呢？」輝大又轉與南山說「你與目孔的事我會幫你處理。」

芭樂說「每次酒喝一喝就說要殺掉鄧文昌與莊順興他們，也不管小姐、服務生在不在。」

「阿來呀死掉就會是真的，阿來呀帶給鄧文昌一個最錯誤的示範，...暴力是可以駕馭的。」輝大的目光還包跨那麥當勞門口的監視器又說「在處理完這次掃黑的事情之後，我要漸行退出。」趁我的小孩還沒長大之前，後面這句他沒說出。

南山說「現全是靠人面吃飯，不然，我還不知道要跟人家說什麼？」

輝大的腦海中一直是在那鄧天來之死與那掃黑之事，他說「視法律為無物，現又要尋求法律的保護，我真是越來越不懂了...。」

南山又問「要怎樣談過嶺的事？」

「我不是說過嗎？不要急著握手。」輝大說「再打電話給我。」

強作鎮定，或忿怒已包圍著他所有的一切，人遂轉身進入了車內離去，沒等他倆的回應。

輝大想著，若真被點名恐，只有竹東的退役的舅舅可以救他了，但他也知道，他舅舅是一定會拒絕的。...然後呢？這些人跟不懂得尊重為何物，簡單的只是，沒死就要夾去配的，天真的告訴自己說你把我雞巴咬掉呀。

2334611 第四章 爛帳 回書目
清晨六點多輝大一人來到劉邦友的官邸附近，車停在對街，亦如一般較早起床的上班族般的，下車往便利商店內走，在拿了一瓶果汁與一個麵包後，轉身至櫃台結帳，也隨意問著那結帳小妹說。

「那對面的縣長，最近還有沒有被人抗議？」

「昨天才來了一批。」

「什麼事？」

「抗議道路增收補償不公...，我也不知道。」

「謝謝！」

在找回零錢、道謝之後，輝大又走出便利商店，先打開了那果汁喝著，正也看著那騎樓牆腳的監視器，目光又轉移向對面，這時車還不算太多，八點將是顛峰時刻，車流的部份，...那前方劉邦友的官邸，高牆、鐵絲網、還是有一支大門的監視器...，又坐進了車內發動引擎，打著冷氣，邊繼續觀察著這周邊的一切，真是要從這進去嗎？自己都會覺的好笑，他並不是這樣想吃那便利商店的麵包，但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自然一些，翻的進去嗎？又不是二十五歲，單槓可能只能拉三個，勉強...，大門，要直接由大門進入，但乘什麼交通工具來？卻是讓他大傷腦筋，對要怎麼離開的他，到是不這樣擔心，公車...，看著那經過公車後頭的號碼，走路，...他暫時還沒答案，官邸內一名清潔婦走了出來，拿著掃帚低身在外頭掃地...，這樣的話...要在之前進入嗎？清潔婦事後是否會看到什麼？長時間壓制警衛又會有何變數，進公館的電話又該如何處裏？聲音是否會被認的出來？輝大拿著後頭的紙巾，擦了擦嘴，遂下車直走過街，想隨意跟她聊一聊上，前問說。

「請問縣府路是那一條？」其實就是現在站的這一條。

那清潔婦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輝大認為她是不是有些耳背，聽不清處，還是？...又重覆問說「請問縣府路是那一條？」

那清潔婦將雙手舉起，揮揮手，也不知是何意，輝大又問說。

「劉邦友住在那？縣長...？」

那清潔婦沒出聲，只比著那劉邦友的官邸，這事他是知道的，輝大又問以客家話問。

「中壢是往那走？」

會不會是聽不懂國語，那清潔婦又是沒回答，繼續在那掃地，似乎有些老人癡呆...，輝大或不認為她是會夠成威脅之人，就又轉身過街走去，回自己的車上，在將那果汁喝一口完後離去，要往那裏走呢？心思在那逃離的路線，那條路離近郊最近？人煙稀少，先走中山路，....當然是不會回往中壢，龜山？不好。

也注意著那路旁是否有超速照像，或...他一直都沒決定動手，甚會在最後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動手，先以劉明吉的債務關係牽制他，輝大自己這樣想，也是用討債之名進去，制伏、或也無須動手的就可以離去，如鄧、莊倆人沒依約前來.....。

車行經過了桃新醫院、敏盛醫院，到了三民路與春日路口，高速公路？不對，改走縣議會方向...。

一步步的計劃著同時，亦等著他倆上自己勾，還須要什麼工具？手槍、手銬、手套、刀、面罩、....寬板膠帶、...一條大毛巾、包住手槍可用作消音、....還可擦拭等...，雨衣，勉得噴了一身，那將會是一個屠宰場...。

過縣議會，車正停在成功路的交叉口，龜山？台北？虎頭山，以他的了解是這樣沒錯，車行就往桃園高中，走虎頭山方向而去...。

如警方適時支援又如何？不能說沒可能性，或只能說與警方破不了案的機率是一樣的，什麼意思？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似乎又見到自己橫屍街頭、倒臥血泊中的樣子，小女兒撫著他的屍体，跟本不知所謂何事的在那嚎淘大哭著，還是案發、逃亡、就逮、在刑行槍斃之日，即長大的小女兒的結婚之日...，滿腦子在那天馬行空著，稚女何辜？他真是不敢在想下去了，問題再又說回來，難到我就應該裝著沒這事發生？轉身離開嗎？怒火同時又擁上心頭，他似乎知道、有預感這關他是過不了的，悲觀的是這樣認為，既視法律為無物，現又要尋求法律的保護，這又是什麼邏輯？這些人一輩子在法律之外，現又要尋求法律的支援與保護，不、不、不、兩條路你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對我、對你都一樣，只有一邊可以選擇，you in there or out...。

此時車行已在虎頭山的上輝大想下車看看，清晨的虎頭山只有一些晨起運動的人，他佔在這某個角落，看著整個桃園.....，忽然在想，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而我又是一個怎樣的人？屠夫？

駕駛坐旁坐著那盧照琴的小弟清石，但清石並不知要去那，晚上，劉明吉夾著那幾分的醉意，一路在那飆著，車窗沒關，風就一直灌入車內，還作了幾個超車的動作，不可謂不危險，車就停在一間卡拉ok的前面，清石問。

「唱歌？」

劉明吉沒回應，直接下車，劉明吉身後的襯衫未能將那警用手槍全部遮掩起來，後頭的清石也沒多說，跟著走了進去，一間小小的店，劉明吉連招呼都沒打，人就轉進了櫃台那，按開了收銀機，抓著那裏頭的幾千塊現金，就往褲帶裏塞，原正與客人招呼的老闆娘，遂即起身，但只是在櫃台外看著，會有些隨便他的意思，劉明吉又轉身離去，經過的同時，學起了那山地國語說。

「那個是省刑大的。」指地是清石，也隨意的說，或想增加自己一些所謂社會關係。

老闆娘只能讓劉明吉離去，清石也又跟著回到車上，劉明吉在一個調頭大迴轉的同時說。

「見到現金每個人都要抓。」

「山地人。」清石問

「復興鄉的？...裏面還有一個韓國女孩長的不錯。」劉明吉又問「盧照琴在那？」

「林口吧！」清石的語氣似也不是太肯定。

車

車又停在一個岔路，等紅燈的同時，倆人都各自點起了一根煙，清石問。

「你們查案是否可以像那網路一樣，直接輸入，彼如說六顆鋼珠...。」

「我們層面沒有辦法，一人都有一個密碼，接觸不到...。」

劉明吉話說的不是很肯定，還是沒等到紅燈就直接闖過去了，清石又問。

「那目孔還有沒有打電話來。」

「幹！」劉明吉也只應了這一聲。

清石還是不知他要去那，車行繼續往交區去，一路狂飆著，不久，過了一條溪，就順著那橋下便道而行，在一處低矮的民宅前下車，空氣是十足的新鮮，也讓人自然醒了兩分，雖今晚的月色並不非常明亮，帶著些灰澀...，這次劉明吉襯衫又將那身後的警用手槍給蓋住了，穿越那羊腸小巷，推開那矮門，裏面卻是人氣滿檔，都圍在那桌前賭博，是筒仔馬雜，各式的賭客都雲集其內，真是別有洞天，裏面一人見劉明吉走了進來，先遣開一人，同時上前說。

「庫瑪要找你。」

劉明吉沒回應，跟著就走，或也想看看是怎樣？倆人就又被帶到外頭，四週昏昏暗暗的，那頭是竹林，只有那屋內剩餘的燈光穿出，溪邊的潺潺流水聲清晰可以聽到，劉明吉問說「你們是這樣招待人客的嗎？」

「我不知道，你等一下。」

話才說完，庫瑪就前頭的，還跟有兩名手持鋁球棒的小弟，劉明吉見狀不干示弱的說。

「現在又是什麼事？」

庫瑪拿下原刁在嘴上的煙說「你今天是來幹嘛？」

「賭博，...不然是來談亂愛的嗎？」

倆名小弟舉起鋁棒作勢上前，劉明吉又說「怎麼？這麼開不起玩笑？」

同時庫瑪也橫手阻止，庫瑪又與劉明吉說「你拿什麼賭？」

「現金。」

庫瑪要讓倆名小弟要上前搜身，情行一觸即發，清石同時要衝上前，劉明吉順勢就拿出身後的警槍，並作了一個上膛的動作，槍口對著那庫瑪說。

「你這是在幹嘛？」

「槍要敢開！」

「你要不要試試？幹你媽！」

庫瑪見到警槍還上前一步，而劉明吉卻退後一步，庫瑪說。

「在你前帳未清之前你不準進這賭場。」

「別忘了我裏面還有股份。」

「不，你們都只是乾股而己，況且那一次是少給你們的，現你個人還差這賭場，我，一百八十萬。」

劉明吉嫌手槍舉的累了就放下說「你今天擺這個局出來就是要跟我翻臉是不是？」

「不，事情是一碼規歸一碼。」

「賭債當然是賭桌上討。」

「你去那賭我不管，不要進這裏，還有，我再給你十五天，你必須先還九十萬。」

「要算，我們來算清處，裏頭文義與陳老這倆名通緝犯，又要怎樣算？還是我現在就將人帶走？」劉明吉又說「沒有我，你一天都稱不下去，你庫瑪直接就跑路了。」

庫瑪還是只說「十五天、九十萬。」

一名小弟還用那鋁棒輕碰著磚牆，噹..噹...噹的，清石聽這聲音，有些怒火的接下問著那小弟說「幹！你敲那是什麼意思？」

倆方又在有所衝突，劉明吉再又將槍舉起的同時，庫瑪又橫手阻止，與劉明吉說「你看看我這條帳是收的到收不到？」

劉明吉先問說「我現在可以走了嘛？」見庫瑪示意後，他在轉身離去前又說「相信我，你們這些人死，也是白死的。」

「你這叫懶爛警察。」庫瑪又在後頭說「叫盧照琴出來都一樣，...連劉邦友都沒用。」

劉明吉與清石走另外一條路回車上，劉明吉還是將槍握在手上，這些人是會反撲的，但他們似乎沒這樣作，清石回到車上後又說。

「這些人真不夠意思，大家出來玩玩，那有跟人算到清處...。」

劉明吉將車駛離，改走河堤便道，四週昏黑沒，又路燈，路面的石路不停震動的，還是這樣說「要算清處，我們就算清處吧！」又說「再去喝一些。」

「你明天休假？」

「沒有。」劉明吉又說「我最幹的就是人家說我是懶爛警察，收？要有本事呀！」

清石也說「沒關係，一堆人等著在那打仗。」

劉明吉又說「你知不知道我跆拳道三段的...，他都不怕我死，我還怕他死。」

話沒說完，後頭一台車出現，兩個車燈急駛的往這來，還閃著那遠燈，要劉明吉讓路，還是....，劉明吉跟著只是加速，沒理會後頭，是很擔心是為庫瑪等人由後出現，或也不是......。

「你就在這下班好了。」

離開了鄧天來的靈堂後，劉邦友又回到了中壢，現已是晚上十點，劉邦友讓司機劉邦明先下班，這都一直是他的習慣，車停在路邊的空地，後座的劉邦友也下車，倆人交錯間，劉邦明說。

「縣長，那我就在這裏先下班了。」

劉邦友向他點點頭，人遂就座近了駕駛座內，開車離去。

這也是劉邦友的個人時間，他要去會會老友、散散心....，今天他不想洗三溫暖，先只是開著車在那閒逛著，依紅綠燈的指示，順勢而走，他想到那前方珠寶店，店主是他的好友，騎樓燈還是亮著，但前方似沒停車位，他緩緩的駛近...，也沒見到人，並不想打擾，劉邦友就繼續開車離去，心想他們也應該休息了....，星期六去日本打個胎盤素吧！他又這樣告訴自己...，農會擠兌的風暴依然無法平息，繼續困擾著他，彈劾訴訟案件、還不到兩年的任內，是否可以全身而退…，能否為卸任前事先作一些準備，我的政績到底在那？南北區的老人會館、北區公工商縱合展示館、巨蛋、北二高環內工程用地的取得、東西向快速道路、八十二年區運，....還可以作一些什麼事？那裏還有錢，.....工商綜合區，明天還有農會巡回坐談，他只是想隨便找人聊聊，然後回去，想到了，這有一間錄影帶出租店，這些人活動的較晚，車轉入那較小的街道中，就停在對面下車，直接走了進去，櫃台內的老板娘正房著招呼客人，這時間是他們的黃金時間，老板娘抬頭一看，是縣長來了，遂說。

「阿國在後面。」

「謝謝！」劉邦友也沒停下腳步的就繼續往後頭的小房間去，裏面三人正泡茶，其中一人是阿國，見縣長來了，遂都起身，阿國與劉邦友說。

「怎麼這樣罕行？」

劉邦友笑了笑，阿國又說「坐、坐。」

還有空的樹頭坐位，大夥又座下的同時，劉邦友問著阿國說。

「生意不錯？」

「差很多。」阿國又拿起地上的茶葉起來說「縣長伯來了，我們要換一泡好茶，哈....哈....。」

劉邦友客氣的說「沒關係，就這樣...。」

阿國說「我們也是客分三等，第二等的警察喝的，哈...哈...。」

一人說「我們是第三等人客就對了！」

阿國繼續那手的動作邊與劉邦友介紹說「這我朋友姓李...做電器的，同樣是獅子會，另外這位是片商業務，來招簽約的。」

三人又相互握手劉邦友說「你們也這樣晚？」

阿國的李姓友人說「剛打烊，過來坐、坐，縣長還不是一樣。」

「剛才跟那四縣市協商那垃圾問題，相信我，不要讓你們的孩子從政...。」劉邦友笑了笑。

哈..哈...，阿國繼續他的李姓友人說「容我梢加解釋，由於我們資源有現，當然是要用在刀口上，哈...哈.....哈。

劉邦友與阿國說「你們作很晚？」

「對，凌晨兩點。」阿國也將泡好的茶先放在那劉邦友的前頭說「喝喝看，今年的竹山春茶。」又繼續在放在那李姓友人與片商業務前頭。

劉邦有也先喝了一口說「不錯。」看著那架上的三級片說「情色片。」

「應付那些人客而己！」阿國說「洗的很快，幾個客戶看完之後就換新的，有些旅賓館、三溫暖業者要來租，我都說沒有。」

「損失很大嗎？」劉邦友問。

「賺也賺這個而己，但會多一條妨害風化...。」阿國說。

老板娘也走了進來，但只站在那房間口，一方面還可以看到外面，阿國又與她老婆說「你要不要喝一杯？」

「不要。」老板娘拒絕後，又與劉邦友說「縣長縣在看起來比較年青呦…。」

「劇情須要，哈..哈....…。」劉邦友笑了。

阿國又問劉邦友說「縣長是吃過了沒有？」

「晚餐就吃了四次...，吃的胃出血。」劉邦友有些苦笑說，又問著那阿國與老板娘說「你們家繼先那脊髓是好了沒？」

老板娘回說「現休學在家，...都看不好。」

劉邦友忽然罵說「你們怎麼會這樣...，我打一通電話我長庚院長，你明天帶繼先去看...。」劉邦友左右看著，想找時間。

阿國與她老婆說「拿電話給縣長。」

片商業務說「我這有。」同時也從公事包內取出，劉邦友想說「我怕現在太晚...。」話是這樣說，仍還是撥出了電話，將事情交待了一下後，在將手機還回時，又與老板娘說「你明天將人帶去就可以了，還有問題再打電話給我。」

老板娘回說「謝謝縣長，...還是你要吃一些清粥。」

「不用了，我只是來坐坐而已。」

老板娘見前頭忙著，隨又出去。阿國也與劉邦友說「謝謝！」

「沒什麼。」劉邦友說。

阿國的李姓友人與縣長說「縣長對那弱勢團體也相當幫忙，那天我有碰到一些殘障協進會的人...。」

阿國替劉邦友接下說「父母官嘛！」也替三人斟上了茶。

劉邦友自己說「九品，...不到北京不知道自己官小。」

片商業務說「不到海南，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

劉邦友說「有這一句話。哈...哈...。」

「沒到過上海不知道自己錢少，哈....哈....。」阿國又喝著一口茶問說「縣長想去大陸走走？」

「還不想，勉得被民進黨打入阿鼻地獄，說我賣台，哈...哈....。」

片商業務說「許信良倒是對民進黨執政相當有信心。」

「“阿不吉”。」劉邦友說的就是許信良「政權不是說出來的。」

片商業務說「許信良的資歷相當完整，政大畢業，拿到國民黨的中山獎學金附英國深造，第五屆省議員，三十七歲就接了桃園縣長。」

劉邦友說「“摧台青”的代表行人物。」

阿國問著劉邦友說「你比較大還是許信良？」

劉邦友說「許信良應大我兩歲。」

阿國又跟下問「縣長今年是...？」

「五十四歲。」劉邦友回說。

片商業務又說「許信良曾說，工業公害、都市發展與色會治安是桃園的三大當務之急，觀音鄉的公害一直國民黨增取票源的困擾之一。」

劉邦友說「他才幹...只坐了一年六個月。」

片商業務又說「對，又因聲援余登發而被休職，許信良決定請假兩年，...正確的說法，到現在他應還是縣長才對。」覺的很好完吧。

阿國的李姓友人說「從台北的角度來看桃園，幾乎是一個風化城，只有三樣東西....，色情、黑幫、違建的三大印像。」

「治安也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刻題。」劉邦友說「地方的警力一直是呈現不夠的情行。」或有時並不想談到這些，但身為一個縣長有些事也是不得不然，不得不面對民眾的熱情與質疑.....。

阿國李姓友人又問說「我一直不支持那許國泰那不宜強行分班的說法。」

劉邦友說「能力分班在省議會一吵十幾年，意見相左，公僕實在是左右為難。」

阿國又與劉邦友說「縣長不多喝一些，這茶不錯。」

「有、有。」劉邦友又喝了一口。

阿國的李姓友人又說「我一直是很關心教育，下一代的發展...。」

「當然。教育為百年大計，你知不知道中國五千年來為何都沒有進步？古早“士”是一個階級，知識是被壟斷的，直到毛澤東統一中國時，中國還有百分之八十五的赤貧，你們知道赤貧的意思嗎？」劉邦友又說「桃園的人口不斷的增加，我也不斷的在規劃著那國中小學的用地。」

阿國又喝下一口茶的說「縣長相當能掌握民議，桃園縣素有南北政治輪替的傳統，劉縣長是南區縣長連任的第一人。」

劉邦友接下說「我出身就是水利會，一屆縣議員，兩屆省議員，都在我預料中，但縣長連任的那一屆，確實也是驚濤駭浪...。」

阿國的李姓友人又說「還有徐鴻志。」

「對呦！」阿國又說「宋省長與李登輝總統的選舉，桃園票也開的很好...。」

「能掌握國民黨的客家票源我是第一人。」劉邦友說。

阿國的李姓友人又說「我在青商會有碰到徐國春。」也喝下了茶。

劉邦友說「徐國春是被我網羅來的，八屆的縣議員，真是異類。」自己笑了笑。

阿國說「人緣不錯，很海派，也是龍潭鄉長。」

「與游日正正面交手四回合，兩上兩下...。」劉邦友又說「哦！我要打通電話回去，現十二點了沒有？」

片商業務又拿起他的手機交給了劉邦友，阿國看了自己的手錶說「差五分十二點。」

劉邦友打通電話回公館報備，在還回電話的時後說「還是要報備的。」

阿國的李姓友人說「這次農會風波讓縣長是遍體麟傷，謝乾生一直繪聲繪影的說你在農會貸款不知幾凡...。」

「一路過來結交了許多的朋友，也樹敵不少，但有時我在想敵人在你人生道路上的功能性為何？或許你要感謝他們，他們可以讓你處學會處世更加圓融，成為一個男人。」劉邦友說。

阿國說「這種對敵人的說法我還是首次聽到。」

阿國的李姓友人說「阿萊呀不是好好的，怎麼會說去就去了？」

劉邦友喝下一口茶又說「白雲蒼狗...，比喻人世間的變化無常。」

阿國見房門外站有一人與他說「你回來了？」

「不是說要打麻雀。」那人這才見到劉邦友也在場，隨上前握手示意。

劉邦友問說「你們要打麻雀？」

「沒有...。」阿國又問「還是縣長要玩？」

「我不會賭。」劉邦友笑著說「賭博很難...。」

阿國又與他友人「坐...，先喝茶。」轉有與劉邦友說「今天要錄片，所以想說找人來打麻雀，...但現在外面在忙，不行。」又問劉邦友說「還是喝酒？」

「不用。」劉邦友又推辭的說。

劉邦友又再聊了一會，便就告辭，回縣府路的公館修息，畢竟，每一天對他而言都是相當重要的。

機車前放了一瓶五糧液，大陸酒，與一條卡迪爾的煙，另外那香奈爾五號的香水是放在他胸前的口袋，老三回來，在上了一天班後，晚上即來到輝大的家，劍在人在...，騎樓下停著那二十五的車，老三從來不會打電話來，若不在，他就會離去，一樓客廳沒人，但電視是開著，老三自己拉開紗門走了進去，同樣的將酒放在那桌腳，卡迪爾的煙與香奈爾五號放桌上，聽到那大嫂在二樓間，由上往下走的說「阿妹你那電視又沒關起來！」

「好，等一下。」阿妹應著。

大嫂背著小女兒走了下來，見到老三就說「余三省，你回來了。」

「對！昨天。」

「我要出去給阿妹買東西，...你輝大在樓上。」

「這給你的。」老三拿起那原在桌上的香奈爾五號交在嫂子的手上說「我也不知到要買什麼？」

「謝謝！」嫂子先是收下後又說「先放著好了。」

「好。」老三又將香水放回的桌上。

嫂子又說「我等一下就回來了。」

待嫂子離去後，老三的目光又在那電視上。沒什麼特別，嫂子是不會用對講機叫輝大下來，不然就是用電話連繫，老三沒什麼事，就只是過來坐坐，不久，輝大就走了下來，過來的坐下的說。

「回來了？」

「對。」老三又說「你好像很少跟嫂子一起出去？」

「小孩的事比較多，讓她一個人去就好了。」輝大說。

「幫你帶了一條煙。」老三又從那桌腳下拿起那了五糧液說「聽說王永慶喝這種酒。」

輝大說「以後不要買煙了，我要戒掉。」

「你本來也沒什麼抽不是...。」老三見輝大沒有打開那酒，他也沒有動作，又說「是與我想像的有些差異！」

「你想像中的中國是怎樣？」輝大接下說。

「沒有，都只是在那些新聞短片上吧！多半的事都無法像你預期那樣...，一張營業牌照、電話、資金匯對、人員的招募，這些最初期、最基本的全都會產生一些問題，裝一台冷氣，八個人來...。」

「當然，現在去大陸頭資，也是看上他的土地、勞力的成本較台灣來的便宜。」

阿妹這才由樓上走了下來，也與老三大聲招乎說「叔叔好。」

「你好。」老三轉先回應才與輝大說「那應說是本益比的問題，我在台灣以同樣的工作時間與態度，假設可以作到一百萬的業績，在中國可能只能作十萬，若將這十萬上繳公司，你心裏又在想什麼？」

輝大沒回應，老三在先讓阿妹關掉電視，上去後，又才繼續說「你是不是在想我只會喝酒而己，又在私下、多方打聽，說我在那喝酒、玩女人，問題是我不是去中國大陸才開始做那些事的，我在台灣就已經這樣作了。」

「業績作的起來嗎？」

「我並不擔心我作不起來，我只擔心我死的冤枉，不明不白的。」

輝大還是沒回應，老三又說「中國地方大，不同等於市場大，兩者並不是一個同等於的關係，許多人是會有這種迷思沒錯，你多半的時間會花在交通上，隨便一個來回就是半天，運氣好的話你是可以收回那五十元人民弊的帳款，還很可能不夠你交通費用。」

「那業務不是要你跑。」

「問題是一樣的，他們的交通工具是腳踏車，怎麼騎都騎不出這大桃園的區的服務的範圍，就只是這樣而己，不具成本效益，也沒客戶資料，這再再的一切都是要時間去克服的...，先不問你要投資多少。」

「那人是怎麼做的？」

「他們都是以商城為主，就像我們的世貿那樣，文具、皮革、電器，...分的清清處處，每人租一個鋪，在那打瞌睡，等人來批貨，陳總要買一張去上海的機票，等他拿到手上又半天，去白雲機場又是半天，我真不知到道所謂的效率，又要從何而來？或許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是效率？」

「高董那上海的房地產就作的很好。」

「中國那麼大，行業這樣多，投資、資金、心態皆不同，不能一蓋而論的，只能說對中國的看法是呈現兩種極端，春夢....、春夢是我對大陸的解讀，當然是第一次的觀點。」

「如是你你會投資什麼？」

「辦公大樓，租出整套的，從辦公事、桌椅、沙發、電話、傳真機、網際網路、會議室、會計、匯對、翻譯、通關、法律顧問、甚或醫療一應俱全，只要你一通電話過來，我們就幫你稿定，有些人一年只去三個月，也有可能三過月之後要換上海等等，這些人浪廢太多的時間與金錢在這些無謂的摸索上，換言之只要你人到的剎那，你就可以開始打戰了，台商須要的是幫助。」

「我是打算明年再過去走走...。」輝大起身在那茶几下取出了兩個威士忌杯與乾糧的又回身坐下說「物業也是其中一條路，我想把外面的投資慢慢的處理掉，作一賭，這樣資金比較好運用，也好管理，做些沒有人情包袱的真正生意，有些真是太沉重了，沉重的毫無意意，無論你今天是作什麼？開車、賣麵、科學園區、...即連黑幫也罷，你一定會問你自己一個問題？有沒有更好，而更自在的生活。」

「我才說奇怪？為何台商旁邊都會跟著一個陸妹，因為你連東西南本都分不清處。」老三的話峰在大陸，也已打開了那五糧液的說，並將酒分別倒在那威士忌杯內。

「我今天又在想黑幫要轉型為何如此的困難？先不談自身的問題，因為真正的生意人是不會靠的，捧場就捧場，之後就沒有了，他們怕你呀！週圍的人都習慣擺弄那些姿態、亮槍解決是情，你說要做什麼生意？」

「那是另外一個世界沒錯。」老三喝了一口那五糧液，順著那喉頭而下的說「也還好吧！」

「八萬警察大軍區割出來的世界，你只有一邊可以選擇，...一邊。」輝大也只是喝著，沒太多的感覺，自顧的又說「這房子我也要處理，現在房子用租的就好。」

輝大的人生哲學一直是影響著老三，老三也是想在這理出一些頭緒，或許對他日後會有些幫助，但輝大某些部份卻不是這樣認同的，...藉著五糧液的揮發，倆人又隨意的談著一些，輝大話峰一轉的說。

「一條四十萬的帳你去幫我收。」

「好。」老三直接點頭，有些疑惑？他並不知為何輝大是會去收這四十萬？從來也沒叫他去作這種事的人。

輝大又喝下一口五糧液的說「劉明吉，劉邦友官邸的警衛，...先不是要去收，去幫我探探路這人是怎樣的人？你知道我的意思嗎？」

先不是要去收，老三是更不明白了，回說「知道。」也是沒多問。

「一個人去。」

老三點點頭，遂喝乾杯中的五糧液，先幫自己倒出一杯，再又將輝大倒的說「與其去大陸投資不如去光觀，大陸市場我一直是冷眼看著。」

「冷眼是對的。」

「也會許你想換一種生活方式，我就不敢說了。」老三點起了一根煙說。

「這讓我想到，其實生意本身是沒有所謂合法不何法的問題，只是在交易的過程中是否為人所接受而已，賣淫、毒品、槍枝都一樣...，為何會出事？不是有人想混水摸魚、就是黑吃黑...，談判？那是背後的實力在支稱著，與接不接受跟本無關。」

「我喜歡從人的個性來看一個人的行為。」

「個性其實並無優劣之分，好勝、好強的人當然是會擁有一些東西，但一夕之間也會全盤皆墨，之後遇見的敵人只會更怕，也更強悍....，不知道這是不是足以說明那，菜蟲吃菜菜下死之意。」

「你一直再說這句話...。」

同時見輝大的老婆、嫂子回來了，說話的老三也將手上的煙先熄了，嫂子走到桌邊，背向輝大的要將小孩解下，輝大也伸手接下他小女兒，在那抱著，嫂子又將小孩抱回的說「你喝酒，小孩不給你抱。」

嫂子坐了下來，老三卻不知該如何正確的回應，隨意聊上了一些生活瑣鎖碎與那瓶香奈爾事等，在嫂子要上去的時後，老三也該走了，畢竟不應該叨擾別人家庭的生活大太多，輝大也拆開了那條卡迪爾的煙，點起了一根煙，這是今晚輝大的第一根煙，也沒太多主題，只是交換一些生活經驗，熄了煙，輝大也起身將桌上的東西收了一收，走到後面的洗手台將杯子沖洗乾淨後，又再歸位，老三就也辭別了輝大，心想一人真也比較差嗎？婚姻？你也要能保的住呀！老三這樣告訴自己，而他並不知道，來輝大這的自己會較趨於正常，有另一個層面，或許這才是真正吸引他的地方，其餘的....。

兩方人馬約在名為“一樓”的pub見面，下午時分沒任何的人客，還沒開始營業，這邊南山、文華、余中興三人下車，沒帶任何其餘的兄弟，“一樓“門口有人自行拉開那原半掩的鐵門，等著在那讓他們進去，是一間相當大的pub，挑高、縱深在桃園區數一數二的，帶著一點飛行風，上頭天花板橫掉著一個真實的降落傘，牆邊還有那半身的雙翼飛機，數個大形抽風機，似那羅旋槳般的在那轉動著，地上，中間有個七彩舞池，似隱約的還是可以聽到每晚那年青人搖頭、狂歡、那喊的聲音。古永城、莊順興、米粉都已坐櫃台前那橫桌上等著，也只點了那區域的燈，開門的那人又將鐵門拉下一些，莊順興先說。

「中興你也來了。」

「本來是不想來的。」余中興回說。

三人分別坐下，一對一的面向著，桌上已放著兩瓶琴酒與數種煙在那，東道主古永城也先到了三杯出來，分別、一一放在南山、文華、余中興三人的面前說。

「才下午，不想喝烈酒，琴，你們可以習慣吧！」

開門的那人由櫃台內，拿出一個冰桶放置於桌上，人遂即離開，南山目光跟著帶上，這些夜生活的人，似都沒有任何的血色。

南山直接喝下一口與回說「你喝酒還有什麼早晚之分？」又將另一瓶琴酒打開喝著。

「說的也是，我昨晚到現在還沒睡，你說現在算是什麼時？」古永城說。

莊順興說「不好意思，文昌無法親身前來。」

南山說「這我們都知道。」也自己點起了一根煙。

余中興卻說「我不知道。」

每個人都會知道那鄧天萊去逝的消息，而余中興....，莊順興接下說「阿來呀！鄧文昌他父親過逝了。」

余中興當然知道是這樣，遂說「那他現又憑什麼跟我們談？」

古永城與余中興說「別人屍骨未寒，要說這些，晚一點。」

余中興只又是喝了一口琴，文華接下問著「聽說這一天有四十萬的營業額。」

「酒店比較好，同樣都是要打點，這次我學乖了，透過記者下去打點，不過都是邪門生意...。」

文華說「來這的都是一些學生孩子？」

「沒比較好管理...。」古永城又舉杯與文華說「來，喝一點。」

「不，昨晚喝大太多了。」文華回絕了。

余中興也自己點起一根煙的問著古永城說「過嶺那你們是要怎樣處理？」

古永城又幫自己道了一杯酒出來說「電機的部份讓你們作！」

南山說「百分之十五...。」指的是那水電在建築中所佔的一般比例。

余中興說「電機一開始就是我們作的。」

古永城一聽卻有些意外...，米粉卻說「說好不是我作的嗎？」

古永城沒回應那米粉，先與余中興問「那你們來是談什麼？」

余中興說「鋼筋的部份要讓我們作。」

古永城說「那我們要吃什麼？」

余中興嘴裏同時吐煙的說「所以中山東路的工程我們才會讓出去。」

米粉繼續從中與古永城說「你們現在才出買我。」

古永城轉與米粉說「水的部份我與文昌說好了，給你作。」

余中興接下又與古永城說「本來就是含水的，也含消防。」

古永城回說「電機不含水。」

余中興又說「要是說話不算話，那我們重談也可以。」

米粉又接下說「你們把我米粉又放在那？」

情行有點亂，現又變成三邊在談事情，古永城又先轉與米粉說「今天文昌讓我出來談就是我作主，這點你清處嗎？」

米粉說「重點是文昌不是這樣跟我說的，千萬不樣讓我知道是你古永城在稿鬼。」

古永城說「你是在講什麼瘋話？」

米粉又回說「你知道我今天為何要來了吧！你們一篩開始是打算出賣我的...。」

余中興同時插上一句說「嘿、嘿、嘿，現在是誰在跟誰談...？」

南山與古、莊、米粉說「你們不要演戲...。」

「你們等一等。」古永城又轉與米粉說「順興人在這你直接問他。」

莊順興與米粉說「你的事我們等一下談。」想使個拖延。

米粉說「幹！你們將我當潘仔是不是？」

古永城與米粉說「就我知道文昌沒有答應你。」又轉與余中興等說「我們談到那裏了？」

余中興目光又由那旋轉的大形風扇轉過來，他一直都對那很有興趣，不知為何，說「不然水電、消防，含中山東路都給我們這邊作。」

莊順興說「中山東路的水電已由恩威談好了。」

米粉見似要犧牲他的利益，遂也回說「過嶺的水電也不可能交到你們手上的...，當然也包刮恩威。」目光最後移向古、莊這邊。

余中興說「那這就不是我的問題了。」

南山與米粉說「你又算什麼？」

米粉說「這裏恐也沒有你們生存的餘地了，你們最後一定是渣都沒得吃。」

余中興與古永城說「我們該走了嘛？」

古永城先與莊順興說「將他帶到一邊說。」指的是米粉。

米粉直接起身說「不然等你們決定了在通知我好了。」目光最後在那古永城的身上「你看我敢不敢在你們頭上開一槍。」

余中興抬起頭，問著一個完全不相干的問題，說「是真的還是假的？」指的是那上面橫置的降落散。

沒人回應，米粉也只是看著在坐的幾人，亦沒任何立場的再下來，遂轉身走人。

古永城沒再理會那米粉的事，櫃台那人由後跟上，大夥的目光一直等到那米粉的背影離去，鐵門再次拉下後，文華問「是誰要他來的？」

古永城簡單的說「鄧文昌。」

莊順興說「不好意思，這節骨眼，我覺的似乎也不宜與文昌說的太多...。」

文華又說「文昌現在很厲害嘛！這樣文昌就不再須要親身說明一次了。」是不認為他們在唱雙簧。

余中興熄掉手上煙的同時與古永城說「顯然你們自己內部並沒擺平。」

古永城先轉與南山說「那沙石都是你在作的不是嗎？你還要幹嘛？」

「沙石不一樣，沙石你可以找別人買，我的沙石可是三好一公道的，千萬不要扯在一起。」南山也喝下了一口琴酒說「這那是酒...？」

古永城回問「沒有余中興點頭，你南山挖的了幾產？」

余中興說「不公平，他是他我是我。」

當然跟公平無關，余中興只是換個方式來表達自己的立場而已，古永城也喝下一口琴酒問說「你們打算剝幾層皮下來？」

余中興也輕沾一口酒回說「有件事你必須要了解，這都是無主之物，也無本的生意，這並沒人損失不是嗎？」

古永城說「只要不是放在我的口袋裏，就是損失了。」

余中興說「這點恐是我們唯一的共識，只要不是放在我的口袋裏，就是損失了，一路過來我都很擔心，一直跟他倆說，恐難以達成任何的共識，事實證明果真不然。」

古永城又倒著自己的酒說「你的嘴還是這樣臭。」

「我原是不想來的，只要一聽到你古永城的名字，我就有性趣了。」余中興說。

南山與古永城說「下次在會面，我們就一切重新談起。」

古永城一口飲盡那杯剛倒出來的琴酒說「這樣話我們就不知要談到何時了？」

莊順興接下與古永城說「答應他們。」

古永城橫看了一眼莊順興說「那米粉與恩威的事你處理？」莊順興沒回應，繼續又回向余中興說「談話必須要有個主題是不是這樣？」

余中興說「我們一直都在主題上。」

莊順興說「現在還有辦法談個所以然嗎？」問直在坐的大夥。

余中興深深的吸了口手的煙說「晚點再談也好，這裏還有鄧文昌的問題...，...今天談好了可能也沒用，因為明天你可能就被米粉給幹掉了，還是我們找米粉談？」目光在古永城的身上。

古永城冷笑著說「冤有頭、債有主。」

余中興先喝乾了自己的那杯琴酒後起身說「好吧！或是等你將米粉擺平了再說，但之前，記得....，承如你自己之言，冤有頭債有主，還是我們動手都無所謂，我們是會將今天的事查清處的。」

文華也說「那後會有期！」

南山起身、臨走前與莊順興說「我來主要是說，幫我帶一句話給鄧文昌，千萬不要打砂石的腦筋。」以食指指著說。

莊順興回說「你自己打電話給他。」

南山說「我昨天己經跟他說過了，鄧文昌還沒有玩那砂石的格局...，。」

古永城又說「別急，再坐一會。」還想留人的說。

余中興說「我們是要走，...勉得被流彈打到，哈..哈....。」當然不知米粉是否會回頭開槍。

余中興這才與文華、南山一起離開“一樓”， 匆匆的結束這次的會面。現階段本身就是很亂，在加上鄧天萊的過逝，抬面下是暗潮洶湧，各道上開始角力，強食大餅....，

「大陸的酒店怎樣？」和尚開著他的計程車問著那後面側邊的老三。

「一進來就是十個，任君挑選，不像台灣，來、來、來，這王董，什麼也不問，一屁股就坐了下來，還有走秀，還不是叫進來坐台，帶出場。」

和尚又從那後視鏡難看了一眼說「很年青！」

「對，但內褲真大件，看了屌又軟一半了。」

前坐的酋長說「去趟不就結了，三天兩夜，連女人也不過兩萬。」

後坐還有麻吉與老鼠，同時一起要去與鄧天來捻香，車轉過路口，就看到那鄧天萊的靈堂搭在那民眾活動中心，利用旁邊的空地...，老鼠說「有人說鄧文昌接下下來，..不看好。」

酋長說「當然是有這疑慮。」

老鼠說「那不是盧照琴？」

見盧照琴剛搭車離開，車上沒人回應，或沒人真的見過，麻吉才問老鼠說「你見過？」

「苦窯內見過。」

下車前老三又說「別擔誤太久。」

麻吉說「多認識一些人不會錯的。」

和尚將車停在這邊，五人一起下車，由靈堂邊上走去，老鼠與麻吉走前面，他倆與鄧文昌較熟，老三插花的，班上一半被拉著一起來，印度音樂在空中裊遶著，鄧文昌坐就最外頭，那邊上還兩人在走半張象棋，也有零星幾人另在那圓桌摺著指元寶之類的，鄧昌已是滿臉鬍渣，右肩上別著一塊黑麻布，見是麻吉、老鼠帶人來，遂起身上前握手，一一的握手，老鼠與鄧文昌介紹說。

「酋長，這是余仔，...還有和尚。」

「坐...、坐....。」鄧文昌示意那旁邊著。

四人就坐在那臨時排列的倚子上，鄧文昌一一的打煙來，也點上著問著那麻吉說。

「現在在作什麼？」

麻吉回說「想作電動間，。」

「想？」老鼠強調著說「也就是沒工作了。」 麻吉裝著沒聽到又與鄧文昌說「放麻仔台應是可以做才對..。」

下象棋的其中一人先暫停一會，倒出四杯茶過來，鄧文昌拉出一張倚子與他們對向的說，問酋長說「我認識你？」

酋長只是笑了笑...又說「你要飛鷹的來找過我。」

鄧文昌還是想不起來，老鼠問「剛才那個是盧照琴？」

鄧文昌點頭說「對。」

麻吉又問說「何時出山？」

「大後日。」鄧文昌說「有空去我那老爺三溫暖洗澡，算我的。」

「謝謝！」麻吉同時接下茶說。

老鼠問「順興呢？」

「來幫忙兩、三天了。」鄧文昌又回問老鼠說「你現在在作什麼？」

「幫人處理一些帳，有何任須要可以找我。」老鼠又說。

麻吉也說「也就是沒工作了。」就引述老鼠的說法。

老鼠回說「誰說我沒工作，我是在作“風險管理”。」

「新名詞。」麻吉回說。

外頭又有人進來，鄧文昌回身一看，立刻行一個軍事禮，舉手三指放上眉上的說。

「林總好。」又上前先招乎那頭。

老三低聲的問「是誰？」

老鼠縐起眉頭，想了想說「怎麼像是獄吏？」

後頭巴樂才出現。鄧文昌那林總、巴樂繼續招乎著，回身又與他們五人說。

「外頭有點心自己用。」

老三起身亦與巴樂簡單示意，忽然才感覺到，與那輝大的外圍關係，卻又是異常的冷調，跟著和尚倆人一起出去，外頭的大圓桌上放有湯圓、米粉兩樣點心，和尚拿起那勉洗碗筷的說。

「省一餐，是一餐。」

老三挖著湯圓說「我要回去了。」

「我在想這種工作帶給我們什麼？」和尚又說。

「這種工作只能保住的的屁眼。」

「你也是這樣想。」和尚說。

老三沒用筷子，直接就涮吃著這湯圓，說「好吃！」

「客家湯圓。」和尚自己吃的是米粉，邊瞧著那湯圓的鍋內說。

「等會打包回去，給我們那老頭吃。」老三說，順水人情作一做。

和尚又說「又混不出名堂，....還是要作一件大案子。」

「江南命案夠大吧！」老三說「陳啟禮剛被送到綠島的時後，一腳走進那大門，一名獄吏在他胸前比個這個手勢。」老三手心向上，比在自己的胸前「陳啟禮原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後來他才了解，等你鬍子留這麼長的時候，我們就放你出來了。」

「還不是一樣好好的。」

「你有沒有自己手淫的時後帶著保險套？...這是最無聊的反應，你他媽的是個笨蛋。」老三說。

和尚卻是有些習以為常，又換吃湯圓問說「你帶過？」

「只是為了不讓它過期。」

哈...哈...，倆人原是想大笑，遂又停了下來，這是靈堂，裏面的人是哀家...，老三又說「跟你們在一起我都變笨了。」

「鄧文昌你不認識？」

「見過。」老三此時已放下湯碗，看和尚還在吃的又說「你該不是吃明天的吧！」

酋長同時走出來說「進來燒根香。」

和尚將湯圓一喝的就與老三一起進去，老三說「等會就走。」

五人分別就在靈堂前跟鄧天萊上了香，又與鄧文昌林總、芭樂隨意閒聊了一下，看他們似乎並沒想要走的意思，只揮手招著那和尚，倆人一並往外走的說。

「不然我先走。」

「好。」和尚說。

別把工作給弄丟了，他是一定要回農會的，老三轉身離去，...一直走到那大馬路上，心想無可否認，鄧文昌也可堪稱一個響馬級的人物...。搭上計程車自己回去。

「沒人知道米粉是真的還假的？」

已掌握那第一手消息。輝大原在自家門前聽著那巴樂轉訴著那一樓的協調，昨天也與南山見過面了，今晚是倆人私下商議著，屋內的輝大老婆喊了一聲說。

「電話。」人站在屋內，伸手直接交出那大哥大。

輝大轉身接下說「是、...、是....那個事我沒有處理、...好、好，我知道，....謝謝。」人又走到芭樂的旁邊，切下電話說「庫瑪...。」

「沙地﹝幫﹞那個？」巴樂說。

「對，問我說劉明吉的帳我有沒有管？」

「劉明吉是誰？」芭樂問說。

「我也不知道。」輝大裝著不認識。

巴樂又說「余中興與古永城的私人恩怨帶太重，跟本不能談事情。」

「讓他們亂一亂，現情行並不是對我們這樣有利。」輝大回身將手機放在那車頂上。

「你說，你不再想管事了是不是真的？」

「轉型吧！」輝大說「趁我小孩還沒長大之前，兄弟的人情包袱足以讓人窒息，我漸已經不再喜歡這種感覺了....。」

「那名單的事你問了沒？」

「還在等...。」輝大的目光原在那街上行駛而過的車輛上，又說「闊嘴也有約我見一面，就是談這事，他說他要用一千三百萬來處理。」

「有用嗎？」

「不知道，要看他怎樣用這一千三百萬，我也當場沒回應...。」輝大又喃喃的說「江湖路險...。」

「看看等劉邦友下台再說。」

「有些人卻等不到那時後？」輝大又說「我不在家裏談這事。」輝大的意思是在說明，沒請芭樂進去的原因在這。

巴樂沒再那話題上，接下說「鄧天萊你沒去捻香？」

「沒有。」輝大簡單的說，也沒說明為何？又問「你有去嗎？」

「有，...一切塵歸塵土歸土。」巴樂說目光移向那往這而來的灰色bnw，及的車人說「阿豐...，他怎麼會來？」芭樂見到阿豐是開著那車..。

輝大回身看著說「他是有說要過來。」

阿豐就將車也停在芭樂車的後頭，人下車的即與芭樂先說。

「你也在！」

「來聊一聊...。」芭樂回說。

阿豐拿起原置於胸前的香煙，在遞上給輝大，輝大推辭，芭樂接下了香煙，在同時點起後，阿豐又與輝大說「我要把鄧文昌與莊順興幹掉！」

輝大先是說「環中東路的事與他們無關。」

「這不全然與環中東路有關，現似乎只有兩條路線，不走劉邦友就是他們了....。」阿豐又說「跟本是在包山包海。」

輝大又說「出去是沒問題，然後呢？最後你在大陸會面對倆個問題，最後有兩樣東西放在桌前讓你選擇，一老鼠藥，二回台受審的單乘機票一張。」

阿豐說「南山手上的沙石早晚也保不住的，到時你輝大又打算如何？等這次治平專案之後鄧文昌就會插手沙石，我以前是看阿萊呀的面子，現在又怕什麼？」

輝大的目光移向芭樂，想讓他先回應這事，芭樂吸了一口煙搖搖頭的沒正面回應，輝大才說「不急，大家都是好兄弟，我是希望你們能在桃園好好的生活下去，每人都一樣。」

阿豐又回說「江山的打出來的。」

說的是沒錯...，輝大的目光又移向街上行駛過的車輛，猶豫一會，又才回向這的說「把呈序走完。」

阿豐又回說「問題我己經被斷水斷電，屋頂也被掀了。」

輝大轉與芭樂說那「雲門給阿豐接。」

「好。」即是輝大一句話，芭樂也只能說好。

阿豐又與輝大說「這樣會別人有錯誤的解讀...，說我阿豐並不是真的想動手，只是用這些話來與輝大交換，說我在利用輝大你的宅心仁厚，來換取一些不該有的利益。」

輝大說「這沒別人。」

芭樂也與阿豐說「聽輝大的。」

輝大只又喃喃的說「阿萊呀死後，許多人會將對阿萊呀的不滿找鄧文昌算....。」

芭樂說「我要走了。」

輝大也與阿豐說「將雲門接下來，其餘的事我們改天再說。」

「好。」阿豐也說「那我也走了。」

輝大舉起手來示意，待倆人上車，前後一起離去，自己才又回到屋內。

「劉明吉。」

lb-3326...，也是照輝大的意思，老三一人在那騎樓的樑柱下，第一次，也等沒多久，就見到他的座車回來，轉身走了出來，叫著正要下車、回家的劉明吉，劉明吉才將車門關上，回身在那等著...。老三來者不善的上前說。

「目孔要我來收四十萬。」

「你是誰？」

「菜市口、余仔。」

「一個人？」

「你想要看幾個人？」

「你知不知道我是幹嘛的？查清處了嗎？」

「賊頭。」

「你說你那裏？」劉明吉又問了一次。

「菜市口、余仔。」老三也再說一次。

「我現在沒空，你改天再來。」

「等等！」老三叫住那正要轉身的劉明吉，劉明吉轉身看著，老三又說「四十萬你是要不要處理？」

「你憑什麼來收？」

「欠債還錢天公地道。」

「不，我要說的是干你屌事。」

老三說「四十萬你是不打處理了是不是？」

「賭一把看看，看看我有沒有辦法把你送去蹲。」

老三沒回應，劉明吉又說「幹你媽，連你們這種角色都敢出來收帳，那我還混什麼？」

「你是賊頭我才先禮後兵的。」

「兵？只差一張驗傷單，恐嚇取財一定成立，加上強制罪你是一要蹲的，這點你們比我還清處才對，問題再又說回來，你跟本傷不了我...，劉明吉又說「苦海無邊....。」說後只說了這句廢話，轉身走人。

老三這次沒阻止他，眼睜睜的讓劉明吉離去，因為只剩動手這一條路，而事實上不動手也收不到錢的，而輝大也不是要他真正的來收...，也轉身跟著離去。

莊順興開車在鄧文昌的三溫暖前頭等上了一會，後頭在載著梁美驕，今天是鄧文昌在送完父親鄧天來最後一段路，出殯後的第一天上班，見鄧文昌手提公事出來，上車坐前座的先與梁美驕說。

「早，姐呀！今天比較漂亮。」

「每天也漂亮。」梁美驕回說。

莊順興開車繼續往縣議會去，鄧文昌又與莊順興說「最近有沒發生什麼事？」

梁美驕先說「退伍軍人協會有人打電話找你。」

鄧文昌是聽到了，莊順興接下說「米粉那你是怎麼跟他說的？」

「我要跟他說什麼？」鄧文昌的回應「我原來的意思就是要讓他出局的，我不想把時間再浪廢在這等人身上，幹！他是個婊子。」

「話跟他說清處。」莊順興說。

「我要他一個月之內離開桃園。」

莊順興沒回應只在那開著車，鄧文昌接下說「我就是要殺米粉給大家看的，不然我還怎樣玩。」

莊順興說「闊嘴昨天打電話給我說會面取消。」

鄧文昌說「取消就取消。」

莊順興愣了一會說「我只是在想你父親若還在，他是不是會取消？」

鄧文昌也聽出所以然的說「該不是你也在懷疑我的能力吧？」

「勢力都是環環相扣的，無亂是中央、地方、道上、....我們討的到便宜嗎？應厚道一些還怎樣的...，我有時是會這樣問自己。」莊順興沒正面回應。

鄧文昌只是自己點起了一根煙，將車窗打開，後頭的梁美驕也將車窗打開。莊順興又說「我要說的是一個處事能力，就像你父親如何可以贏得別人尊重的問題...？」其實跟本不是尊重，只是莊順興這樣說了。

「我一直在努力學習。」

「我一直認為阿萊呀生下來就是這樣的人了，你父親的死帶給你什麼？」莊順興又說「或許你還須要一些時間消化，幾天前庫瑪這種小角色都打電話給我，說要跟我談事情。」

「什麼事？」

「我不知道。」

「什麼時後又有個沙地幫了？」鄧文昌將煙往外吐。

「別用這種心態看事。」

「說的跟真的一樣，以後這些事全都讓你處理。」鄧文昌說。

「我知道你的反應一定是這樣，但你也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莊順興說「這種憑空跳脫說話主題，在這社會上是會讓自己處境更加艱難，...當你將你的敵人陷入一個進對維谷的窘境之時，你的危險也是同時發生。」

莊順興其實早聽不下去說「你以為我們面對的是牧師還是和尚？這些人一天到晚只想拿著槍抵在你的腦門上，然後問你說『好還是不好？』。」

莊順興說「我甚至還在想，我是不是只有一條路走，那就是離開？」

鄧文昌將煙蒂先彈了出去說「我知道你很幹我。」

「會不會是每個人都在這邊緣上走著，還是只有我們，就像你剛剛也可你選擇說，你隨時可以離開，那之後我就只有一種選擇了。」莊順興說。

鄧文昌說「現在不行。」

莊順興從駕駛座這邊將車窗都關上的說「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兄弟看待...。」

「你不會有事的，我也不會讓你有事。」鄧文昌直接接下說。

莊順興將車停在那紅燈路口，不自覺的搖搖頭，頗不以為然樣子，然後說「輝大曾說過你是看不出危險之人。」

鄧文昌轉而說「我父親出山，輝大好像沒來？」

莊順興當然是不知道，只又問說「那大園的沙石你要插手嗎？」

「有天我與一位青商會的友人聊天，他跟我說了一句話，本錢一樣的生意都不要作，他的說這句話我了解。」

莊順興沒回應，繼續開車，鄧文昌又說「上個月他的業績是兩億八千萬，賺一千萬，但是他又補上一句話『你就不要被人家跳一張票。』。」

莊順興說「意思是一樣的，端視你看的了那個層面，利潤高只意味著他的不穩定性，一夜可以致富，明天天還沒亮，你同樣也跑路了...。」

鄧文昌或只是在懷疑這些人會不會是因為他父親的過逝而改變對他的態度，當然與莊順興的交情是不會的，他又轉問說「下屆縣長會是誰？」

「彭紹謹、方力脩、呂秀蓮都有可能。」

「之前我們還可以作什麼事？」

莊順興又只說著自己的意思說「事情一定要處裏，....你這樣吊以輕心，真是另我怕怕。」

「你也是老江湖了，大小陣仗也見過不少，那一個不是一個唬一個？」

莊順興又將車停在紅綠燈口，揮揮手表示不想再談這種事，鄧文昌說「我本來就是不打算處裏米粉的事，讓他們自相殘殺、狗咬狗一嘴毛，...丟一塊肉出去。」

「問題是我在場...，沒有你問莊順興，也一樣，一樣什麼呀！」莊順興以古永城的說法反問。

鄧文昌想了想又說「我又不是小孩子....。」

莊順興沒將話往下說，繼續開車往縣府的方向去。

與其說他喜歡這樣做，不如說他想要努力的維持他與輝大間的關係，晚上老三仍在陳總的塑膠射出場正忙著，當然還打料，那聲音一直是在那搭啦啦，答啦啦的扮攪著，時候應也是不早了，可以走人了，又轉身幫忙他弟弟上下模具，忽然之間輝大卻走了進來了，陳總是在那頭也看看見，穿出射出成型機，上前與輝大招呼著說。

「怎麼會來？」

「上台北去，想到就轉過來了，順道載三省回去。」

老三還是在幫忙下模具，陳總回說「我們辦公室說。」又轉與老三，拉大聲量的說「你跟輝大一起走。」

「好。」老三也要在將工作先暫告一段落。

輝大轉身與陳總一起走，問說「下次何時還要去。」

「六月。」

「三個月去走一趟是對的，作這工場沒天沒日的，也該出去走走。」輝大問說「他表現的怎樣？」

「有心就可以了。」陳總禮貌性的回應，走入辦公室前，亦先由冰箱拿出一瓶飲料回問..又說「還是要喝酒？」

「不，我要開車。」

倆人一並走入了辦公室，陳總已將飲料放在桌前，且也坐了下來說。

「作工場賺的也較實，但訂單的問題一直都會是個問題，我想同時也由大陸進口一些文具來賣在台灣，台灣也成立業務部。」

輝大拿起旁邊的文具半成品，端詳著說「我一直都是這樣認為工場錢一砸下去就動彈不得，以我的個性，是不會經營工場的。」

陳總又說「我對大陸的房地產也是相當有性趣。」

「房地產是口氣大。」輝大說「有人一作到二十，也有人一作到一百，就是那財務的幹桿原理，差別、利潤只在於那購地成本，其餘的能賺多少...，這些台灣所謂政商兩棲的紅頂商人，又將整套對附國民黨的know how搬去對附共產黨了...。」相當保留。

陳總又說「這都算角...，還算分的，現全寄託在中國大陸了。」

「對中國的市場看法是相當兩極化的，難怪人家消遣經濟學家說『三個經濟學家，會有四種看法。』，但中國大陸的投資成長率是一直攀高的沒錯。」

「在台灣做生意想我想起在大膽當兵，“大膽擔大擔，島孤人不孤”。」

哈...哈....輝大笑了說「這應該怎樣說明呢...？」

話說一半，老三同時也走進了辦公室，輝大轉而問說「你可以走了嗎？」

「可以。」

輝大起身又與陳總說「不然我們改天再說。」

陳總也起身說「還是我們去前面的海產店吃些東西？」

「謝謝，我們找時間再聊好了。」

「好。」

三人走又走出了辦公室，輝大在自己的坐車前頭與陳總說「進口文具你看看怎樣再打電話給我。」

陳總的弟弟亦由工場走了出來，與輝大說「這樣快就要走了？」

「對，改天再來。」輝大又與陳總說「那就這樣。」也低身進入了駕駛坐內，老三由那頭進去。

繼續在相互道別後，輝大將車駛出工場，往桃園的方向走，輝大說。

「好好跟他們配合。」

「這我知道。」老三又說「我不知道經營一家工場這樣不容易。」

「或許都在等一個時機，一組模具若是正確，那錢就可以說會從天上掉下來，但正常都是埋在那最底下，跟本沒人知道。」

「你真的會賣那房子嗎？」老三想說以後他可能沒地方去了。

「看價錢。」輝大說「你嫂子是沒有意見。」

「嫂子廢話很少。」

「那個世代的女人是這樣。」

「話也不是這樣說，有些女人廢話多的真讓人無法忍受...。」老三又問「阿萊呀那你沒去？」

「沒有，...你去了？」

「跟人家去走了一趟，還碰到了巴樂。」

「你跟本也不認識...。」輝大指的當然是鄧文昌，又問說「你認識嗎？」

「不認識。」老三又說「劉明吉那我去過了。」

「他怎樣說？」

「沒說什麼，...他在逼我動手，好提出告訴。」

「你的感覺？」

「劉明吉自己說的。」

「每個人都會怕的，...因為只有恐懼能讓你繼續存活下來，你再到劉邦友的公館找劉明吉，在他上班的時後，繼續跟他週旋一會，...反正不用急著收。」

「不用急著收？」

「別傷害自己。」輝大的說明。

老三又說「這次才了解，出門討債就好像那捕蛇人與蛇之間的關係，也許是一隻草花蛇，也可能是一隻龜殼花，手沒伸進去都不知道，誰怕誰不知道？但沒被咬過的，也不能稱自己是補蛇人。」

路上似乎沒太多的紅燈，車也少，行車相當的順暢，倆人隨意的談一些事...，老三又問說「你會將孩子送到國外嗎？」

「花錢而己。」

輝大是用閩南語回應，這句話似乎道盡、說明了他會這社會關係的一切觀點，生活五十年、半世紀的觀點，要人高一等、花錢，要老婆漂亮，花錢，要小孩不要輸在起跑點，花錢，要作大哥更是不用說，花錢就大哥了，所謂的算我的，當然這是老三個人對這句話的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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