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渾沌,飄邈瀰天,雪花無情的降落在早已疲憊不堪的士兵們身上,
但絲毫沒有減弱他們心中的熱火,手中的槍戟發出陣陣嗡鳴,一個背上揹著長
條型白色布包的男人心有所念的望著面前的燭火,看著燭火慢慢融化雪花,看
著雪花慢慢熄滅燭火.....
一個虎頭牛眼羊角的「人」急忙的衝進一間外頭插滿旗子的帳棚內。
「大王,發現黃帝的軍隊。」
「好,終於來了,叫全軍熄火備戰。」蚩尤眼發精光,無形的壓力另周
圍的氣溫下降了0.6度。
蚩尤緊握手中陪伴他數百年的寶劍──虎噬,往空中虛劃一劍。
虎噬劍柄上的虎頭像是有靈性的轉了轉眼睛,劍尖噴出濃煙,壟罩住這
層昏暗。
「應龍、力牧聽令,立即朝著指南車所指的方向撤退。」他命令著。
濃霧漸漸遠去,輾轉來到了西龍山下,這時,正逢盛夏,每個人都又餓
又渴,紛紛對他投以求助的眼光。
他四處找尋水源,奈何日越來越烈,力氣也隨著汗水一絲絲的蒸發,他
急的逢遇石頭就砍,一個時辰過去了。水,依然沒找著。
「王,坐下來休息會兒吧!」
「水我們會在自己想辦法的。」
他就地找了塊石頭坐下,緊捏著雙手,戰士們又餓又渴,看他這樣紛紛
嘆了口氣。
「呼~」
他站起身來,忽然覺得天氣忽然迅速燥熱起來。
不,不對。
他回首看了看他方才坐的石頭,覺得那塊石頭異常冰涼,才坐下不久,
全身汗水霎時消失了。
他彎下腰來,用盡他剩餘的力氣將那石塊搬了起來,才剛露出個縫來,
一股清徹冰涼的湧泉水就嘩嘩嘩的奔流出來。
「有水了。」他用它那沙啞的聲音大喊。
士兵一聽有水,連滾帶爬的幫助他把石頭搬開,他就地趴下來喝水,只
覺得全身沁涼,還隱約發冷,肚子也像剛大吃ㄧ頓般,眾人大感奇怪,但誰也
解釋不了。
「報,蚩尤軍隊追趕過來了,王,是否迎擊?」
他此時正坐在樹旁休憩,聽聞此言,忙向山下望去,只見黃塵滾滾,蚩
尤軍來勢兇猛。
「看來是想要在西龍山下決一死戰。」
他看了看深厚精神煥發的將士們,眼中射出一抹精光。
「迎擊。」
「風後,你和我帶領一支精兵,從後截斷蚩尤的後路。」
「應龍、力牧,你們和蚩尤正面交鋒,只准敗不准勝。」他──姬軒轅
傳令。
眾人大喝一聲,心中掩不住的豪情壯志表露無遺。
那時,正當中午,火毒太陽,蚩尤軍各各汗流浹背,喉頭像有團火在燒
一樣,兩軍交戰不到一個時辰,蚩尤軍就潰不成軍,戰意全無。
「撤退。」蚩尤發覺情勢不利,連忙大喊。
「瞧你往哪逃?」軒轅道,向身後的風後揮了揮手。
風後會意,領軍朝著那滾滾黃塵的方向進擊。
軒轅不疾不徐的拿出一把天帝賜予他的黃金色千年古劍。
軒轅的身子在抖,興奮的發抖。
他彷彿已經看到蚩尤那掛滿汗珠的青面獠牙再遠處瞪著他。
將士們個個磨拳擦掌,近個月來,被那蚩尤的勞什子鬼煙霧搞的團團
轉,好不容易軒轅發明出了指南車,終於可以一雪前恥。
軒轅手下的十大將士,如今見蚩尤軍慌忙逃竄,各率先領著500名將士殺
入敵陣。
盤古揮掃著手中青銅色的大斧,衝入敵陣之中。
「哼!就憑你們?」
笨重的斧頭在他手上靈活的揮舞,斧頭所及之處屍橫遍野,用鮮血洗滌
這片土地。
隨著斧頭上暗紅色的血跡越增越厚,手中大斧也越來越重。
敵軍十幾把白刃朝已無力揮斧的他攻去,頭斷、血流,一個個戰士頭顱
飛出,與其他的屍體撞在一塊,就算老虎改吃素,也莫要妄想從牠身上拔出一
根毛來。
伏羲優雅的彈著瑤琴,看著昊天跟崑崙衝進敵陣之中,身上沾滿了鮮
血。
崑崙一喝,將手中寶鏡拋出,化作一道白光,時間難得的靜止在那一
刻,伏羲依然彈著不知名的曲目,看著敵軍你一刀我一刀的自相殘殺了起來,好不快哉。
昊天口中喃喃唸道,將手中金黃色的塔拋出,瞬間變的有數尺之大,朝
一群身不由己的人們頭上砸下。
應龍、東黃、風後也早已拿出法器廝殺起來。
崆峒手中的黑龍印,毫不留情的轟在敵人的胸膛上,將其五臟六腑擊成
碎片。
東黃敲擊著大鍾。
「摪摪」
在優美的鐘聲之中,無情的將敵方的神經震碎,七孔流血而亡。
風後拿出一個上面畫著妖精鬼怪的葫蘆,把敵方手中的兵器吸納入壺
中,不出片刻,如數奉還,將他們釘的刺猬似的。
女媧手中石頭,發出五彩顏色,救治著傷患的身軀及心靈,
神農的藥鼎慢慢的熬出一個個的靈丹妙藥,熬出一個個熱血的生命。
混沌中,兩大族長面對面的對峙著,看著眼前那既可恨又可敬的敵人
蚩尤一動也不動,一股霸氣從他身上流露出來。
軒轅原本深邃的瞳孔,發出了異樣的光芒,左眼黃光,右眼藍光,同恐
赫然變了個顏色。
蚩尤手中的虎噬毫無預緊的伴隨著陣陣破風聲向他襲來。
軒轅微微一愣,連忙後退閃避,血花飛濺,他英俊的臉上從此多了一道
疤痕。
軒轅手中的劍與虎噬交擊在一起。
天空中,一條金黃色的巨龍與一條黑色的巨龍交纏在一起,陣陣電光化
破了萬里烏雲。
「起。」蚩尤喝聲道,虎噬劍身纏繞了層層烈焰。
黑色的巨龍口中含著一顆紫黑色的火球。
「疾。」軒轅亦喝聲道,軒轅劍上發出陣陣電芒。
金黃色的巨龍的角發出青藍色光芒,空中一道落雷劈向黑色的巨龍....
轟!
雷炎相擊。
龍炎與天雷皆擊中了對方。
雙劍互鳴。
虎噬與軒轅劍雙雙斷裂。
虎噬的劍尖伴隨著炙熱刺中了軒轅右肩的琵琶骨。
軒轅劍那少了劍尖的劍身刺穿了蚩尤的心臟。
軒轅倒了,他的肋骨斷了三根,右手臂被廢了,但他在笑,因為蚩尤早已在他幾秒前躺下了。
「真不愧是,我的,哥哥。」
他在笑,因為他沒有聽見蚩尤死前的低語。
他在笑,因為他聽見了後世對軒轅的稱頌。
身已歿,但他的名字都將流傳千古,一代明主,黃帝。
身已歿,但他的名字都將流傳千古,一代暴君,蚩尤。
當風後及其他將士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了激戰後留下的痕跡,黃帝在哪?蚩尤在哪?這果然像是神話才會出現的事情阿!
有些事,死後才結束,那叫做命運。有些事,死後才開始,那叫做宿命。
* * * * * * * * * * * *
「阿~~~。」五個八度的尖銳慘叫聲。
南宮靖摸索著桌沿,企圖找到某樣東西。
「阿~~~。」南宮靖輕輕按下鬧鐘的按鈕。
「靠~」
陽光穿過百葉窗,灑落在一間「雜亂有序」的房間。
一張米白色的床鋪緊貼著書桌,可以把床當椅子用,睡覺又不怕摔到地
板,真是一舉數得!桌上放著一台NOTBOOK還有一本插著書籤的《功夫》。
刺眼的陽光讓南宮靖只好睜一隻眼閉另一隻眼的適應,一邊拿起桌上昨
天剛買的海洋深層水。
「咕嚕嚕~」
這是靖他每天一定要做的事,這樣可以讓他的精神處在最好的狀態,身
為一個自小失去父母,與妹妹的相依為命的「學生」這是絕對需要的。
「叮咚!」
「誰阿?」一個15歲的未來式美女,放下手頭正在做的三明治,往玄關
走去。
「我,林亦晴。」令人很舒服的聲音。
南宮靖剛剛才做完八十幾個暖身動作正神采奕奕的走下樓,就看到他妹
─南宮舞坐著自己的「專屬位置」吃著早餐,和跟他同班的林亦
晴有說有笑的。
「早阿~南宮。」林亦晴穿著淡藍色的T-SHIRT,把她纖細的腰部隱藏起
來。
「恩。」南宮靖順手從桌上拿了個三明治塞在嘴巴裡。
「我走了喔!」南宮靖頭也不回。
「小舞,掰掰。」林亦晴緊跟在後。
南宮靖忽然止住腳步,踩到了林亦晴的腳。
「對了,別玩我的鬧鐘。」南宮靖怒目瞪著南宮舞。他不知道被那個鬧鐘嚇醒多少次了。
南宮舞笑嘻嘻的對他做了個鬼臉。
「搞什麼啊!出去玩沒有一次準時過。」楊文看著手錶一邊幹罵。
「哥,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楊權坐在椅子上喝著珍珠紅茶。
海浪不停撞擊著阻波塊,遠方的汽笛聲嗚嗚作響。
「時候差不多了,你們到底要不要上船?」
「馬的,真的每次都遲到。等一下啦!我們還有人沒來。」楊文一把搶走楊權的珍珠紅茶喝了起來。
遠處慢慢出現兩個匆忙的人影。
「對不起,對不起,來晚了。」
楊文給正在跑來的南宮靖一個右直拳。
閃過。
左直拳。
「痛。」南宮靖苦笑。
船艙十分的空,差不多三十來人,四人無聊的慌而開始玩起撲克牌來。
「黑桃A。」南宮靖。
「pass。」楊權。
「pass。」林亦晴。
「哈哈!三連勝!」南宮靖晃晃手上的最後一張牌。
「我有說pass嗎?」楊文一臉不爽。
南宮靖臉色鐵青,看著手中的紅心7,出奇的小阿!
「過。」楊文神色儼然。
「去。」最後一張牌丟出。
南宮靖靠在椅背上,環顧四週,一個面相俊朗的男人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一個與自己年紀看似相近,卻坐在遙遙晃晃的地板上打坐的男人。
男子緩緩張開雙眼,兩人四目交接,一股壓迫感襲面而來,不是那種令
人喘不過氣來的那種,而是緊密的包覆著心臟,隨著心跳而起伏。
「真是特別的人啊!」南宮靖心想。
是啊!真的很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