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忙乎了幾天，初劈開的山泉已形成一小河，順著古雲挖的河道流出洞口，與外頭的水瀑同流。

整頓過後的山谷展現出截然不同的風貌，正中央還特地擺了塊大石。

乙空忙著除去過高的雜草，陽光雖說不大，汗珠依舊涔涔滴下。就算辛苦，卻也樂此不疲。

草堆中，除了乙空，只見白色狐尾晃來晃去，一會兒往東跑，一會兒向西去，怎看都不像是在工作。

「古雲，你在幹嘛？」看的眼都花了，還是搞不懂古雲在幹啥。

「先別吵我。」向前一撲！啪！又落了個空，真是可惜。

得到這樣的回話，乙空皺眉，不禁疑惑，保護妖怪到底是誰的志向？為啥自己這麼努力，古雲卻這麼暇意？

「哇哈！這回還抓不到你！」笑聲由草堆中冒出，更加肯定古雲沒在工作。

「古雲……」沉下聲音，這是發怒的前兆。

「嗯？」抬起狐臉，嘴上正叼著小蚱蜢。

「臭狐狸！我辛苦在拔草，你居然在抓蚱蜢！」氣極，奔向古雲，一副要宰了他的模樣。

「別氣嘛，最多我分半隻給你吃。」很夠義氣的，說完便化成人身，將小蚱蜢掰成兩份。

「古雲！」站在古雲面前大吼！這傢伙到底懂不懂別人在氣什麼？

「很好吃喔。」示範吃法，古雲將自己的那份丟進嘴裡咬一咬吞下。還不忘將乙空那份遞到乙空嘴邊。

什麼話也不說，乙空一拳打在古雲頭上，自己生著悶氣。為了不浪費食物，古雲只好也吞了另半隻，舔舔唇，依照經驗來看，現在還是別去吵乙空的好。

回復狐身，又開始抓下隻。

抓完蚱蜢，再來是蜻蜓，然後是蝴蝶，接著是甲蟲，最後玩到沒東西玩，居然逗起了毛蟲。

「古雲！」再不制止，恐怕會玩到傍晚。

「怎麼？」爪子壓著蟋蟀，狐尾巴搖個不停。

「你至少也幫我拔一下草再玩吧？」強忍住再度揮拳的衝動，乙空發現自己的修養真好。

「拔草？」歪著頭想了一下，似乎聽到啥荒唐的話。「用掃的不是更快。」爪子一掃，嗖！一道刀風，三兩下便把草皮理平。

望著刀風掃過的草皮，再看看自己拔的甚為辛苦的地方，乙空真覺得自己是笨蛋，氣鼓鼓的臉頰，這回是在生自己的氣。

見乙空還是不開心，古雲輕扯乙空衣袖，「你怎麼了？」

「沒事，走吧，把雜草拿出去扔。」再不找點事轉移注意力，可能會打古雲出氣吧。

「好，拿出去扔。」點頭，面對心情不好的乙空，古雲也不敢太放肆。跟著乙空的指示，來回幾趟將草丟出谷外。

接著是種花，依古雲的喜好，兩人偷溜進道觀挖了幾朵白蓮種在水瀑旁的小池。因為古雲說白蓮的顏色與他相似，所以堅持要種。

夜裡，躺在谷中央的石頭上，古雲舒服的享受月光，乙空則對著月亮回憶道觀生活。

「乙空，我們別挖狐洞了。」瞇著眼，難得一天的悠閒。

「怎麼著？那要睡那？」被古雲的話拉回思緒。

「因為你是人類，我們蓋小屋住吧。」幾天夜裡，古雲並不是沒發覺乙空睡的不安穩。

「古雲……」眼眶泛熱，嘴角卻不自主的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