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約法三章

<飲汗城附近>

飛鳥軍一路朝著飲汗城前進，飛鳥拓也故意落後，呂布會意一樣來到隊伍後頭。

『孫策將軍是為了報答恩情，所以才跟你北上，那你是為了什麼而來。』飛鳥拓也道:『單純尋找刺激與快感嗎?我不信，假使想奪取兵權或財富，請你盡速離開。』

呂布冷笑道:『哈…，飛鳥將軍，你終於提防起我來了嗎，是否呂某的名聲太臭。』

飛鳥拓也道:『溫侯你過去的確是個不討喜的人物，但今非昔比，況且你又再度幫了我軍，這是不爭的事實，士兵們都看在眼裡，我只想明白你的真正心意…。』

呂布說道:『其一，我女兒，張文遠的兒子，和高順的陷陣營，這些我都有感情。』

『其二，你的身份謎團令我好奇，還有，編組飛鳥軍團後抗衡曹軍，立下赫赫戰功，又成立飛鳥幕府，輔佐劉咲公主，聯合劉玄德，手中有兵有將且聲望極高，你卻毫無野心，如此違反常理之事，呂某不解，當今亂世諸侯割據…。』呂布道。

飛鳥拓也道:『呂將軍，每人有每人的考量，身為大漢臣子，我一心盡忠報國。』

『若你早放棄稱霸念頭替公主效命，那飛鳥軍歡迎你加入，不然勸你別枉費心機了。』飛鳥拓也道，呂布說道:『不，現在我孤身一人慣了，說過打仗只是興趣，既然你質疑我，那我馬上走。』飛鳥拓也內心思索，對他是又想接納又怕出亂子。

尤里安轉頭看兩人氣氛僵持，放緩騎速，『主子，飛鳥將軍，大敵當前，對吧。』

『沒錯，呂將軍，是我心胸太狹隘，不該懷疑你的。』飛鳥拓也道:『請留下。』

呂布答道:『能挫曹軍銳氣，呂某不會錯過，至於鮮卑人的話，我不欲插手其中。』

尤里安道:『主子，多年前我羯族同胞便是鮮卑人給殺害的，如今正是報仇機會。』

呂布道:『哼!你這小子別以為學過幾招功夫便想打遍天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時戰死沙場都不知，徒增路旁無名骨罷了。』飛鳥拓也點頭道:『溫侯說得對。』

飛鳥拓也道:『我們守城為主，讓敵人知難而退，要說消滅軻比能，目前沒辦法。』

『此戰若不能速勝敵人，曹軍必會再度趁機攻打飛鳥軍的城池，比如弘農。』呂布道:『你既然給拖在這裡，曹操不會放棄這大好形勢，況且諸子爭功，所以…。』

飛鳥拓也沉思道:『嗯，你說得對，曹彰敗，曹丕勢必一心求勝，這下糟糕了。』

『棄弘農，退守函谷關，集中兵力穩守關隘才是上策。』呂布道:『你認為呢。』

飛鳥拓也心道:『此計看似讓曹丕輕易得勝，事實上卻加劇曹丕和曹沖之間的矛盾，畢竟曹沖守備洛陽，弘農是他的負責範圍，反而給專門對抗高幹與袁買的曹丕搶了風采，沒料到呂奉先還有這招，我可不能低估他的能耐。』飛鳥拓也點頭開口道:『雖然失一城，但帶給曹軍內部諸子間的嫌隙，大臣們紛爭是可預期的。』

飛鳥拓也立即親手寫了書信，命弘農的部隊即刻退守函谷關，更不得與曹軍交戰。

『看見飲汗城了。』尤里安興奮大叫道，飛鳥拓也道:『終於到了，全軍進城。』

<長安 城門外>

上官無忌碰上左慈，左慈竟說出上官無忌的身份，上官無忌內心一震呆在當場。

『跟我來，密法，飛遁術。』左慈伸手一搭上官無忌肩膀，兩人轉眼消失不見。

耳際生風，猶如騰雲駕霧，四周景物疾快變化，上官無忌感覺自己在飛，彈指間彷彿如風般來到一處山巒，左慈放開他，微笑道:『到了，這裡已沒人會打擾。』

上官無忌左右看了一下，突然發覺這山有些熟悉，原來對面正是靈山上的思過崖。

左慈撫鬚道:『異數上官無忌，你干涉太多俗事，甚至是改變其他人的命運，所以老道欲將你長留於此，直至終老，眼前這兩座高聳山巒一叫雪峰一名鷲嶺，終年積雪，人煙罕至，勸你捨下一切煩惱潛心修行，若清心寡慾或許可多活幾年。』

上官無忌拒絕道:『這樣與活死人何異，既然左道長明白我的身份，我可拯救…。』

『拯救天下萬民於水火之中嗎?哈，人力難以抗衡天意，別做傻事。』左慈笑道。

上官無忌道:『放任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曹操不管，當今天子正需要幫助，左仙人。』

左慈道:『那不關咱們修道人的事，朝廷權力鬥爭，不聞百姓疾苦，導致地方軍閥割據，戰火連年有太多手足相殘，人倫悲劇和喪心病狂的人事物矣，捨下吧。』

上官無忌開口道:『但我兄弟飛鳥拓也一心輔佐漢室，他屢次身陷死亡邊緣努力與曹操奮戰，領導將領們為了早日還天下太平而勇往直前，我說什麼也要挺他。』

『飛鳥拓也，此人又是另一個異數啊。』左慈道:『老道雖不才，卻想點化你們。』

上官無忌暗自道:『左慈要困住我，假設我全力跟他拼了，能否打贏他呢，不成，他有術法這外掛，說不定殺死又能復生，怎麼辦，真要一輩子待在這山谷中嗎。』

『左道長，我清楚自己不該去干涉歷史，不過你曉得後世對這段歷史有多麼感慨嗎，如此英雄輩出人才濟濟的漢末，居然不能對外開疆拓土，一個個耗死於內戰，假設儘快終結戰事，皇上勤修政務整頓軍隊，那我天朝威名遠播指日可待。』上官無忌發自內心激動道:『您大可自個修道獨善其身去羽化成仙，但我絕不能…。』

左慈笑著點頭道:『嗯，上官無忌，老道了解你的苦心…，若非知道你是正直之人，早將你毀去，你明白為何帶你來此。』上官無忌道:『至少讓我揪出惡人。』

『惡人。』左慈問道:『老道姑且聽之。』上官無忌說道:『覆天教以及修羅門。』

『嗯…，就算毀了這些教派，之後仍會有，重要是人心的慾望無窮。』左慈答道。

上官無忌心道:『其實惡人這詞只是所站立場不同，說不定他們認為我才是壞蛋，阻礙者，左慈的好意我心領了，不能就這樣放棄，說什麼也要修理這群傢伙。』

左慈見上官無忌陷入沉思，坐在一塊石上，悠閒地欣賞風景，『有下決心了嗎。』

上官無忌道:『我答應道長你，消滅這些導致江湖混亂，破壞武林和平，甚至企圖控制朝廷的野心家後，便自動消失，找個清靜地方終老一生，求道長成全我。』

說完單膝跪地，再抱拳道:『恕晚輩不才愚魯，無法接受左仙人之好意，拜託了。』

左慈道:『選擇這條路你會後悔的，上官無忌老道就成全你，或許也是一種宿命。』

『也罷，你走到那邊的山崖，跳下去，就能回到長安城附近，老道告辭。』左慈搖搖頭，緩步離去，上官無忌道:『真的假的，那邊是萬丈深淵啊，讓我投胎嗎。』

左慈不回頭，說道:『信不信由你。』上官無忌靠近一看道:『上乘輕功也沒法活。』

『眼睛一閉，不，兩眼開開，準備投胎。』上官無忌把心一橫，要縱身一躍而下。

『夕顏，妳在那裡。』只聽見樊筑音的聲音由遠方傳來，上官無忌立即朝聲音方向奔去，樊筑音與十幾個靈山弟子正在搜索，『師姐在這，夕顏，妳聽到快回來。』

上官無忌往眾人接近，說道:『夕顏?是夕顏出事了嗎?。』樊筑音一瞧來者，驚呼道:『是…，劍逍遙大俠，您終於又回靈山來啦，夕顏她練功走火入魔失蹤了。』

『什麼!』上官無忌連忙詢問，樊筑音簡單解釋後，『我們派人在靈山附近到處尋找，但都沒有下落，所以我們才擴大範圍找到雪峰和鷲嶺這邊來，不知她現在情況如何，我真怕她因為誤傷了小師妹而自責，唉，大俠，如果她知道您回來了…。』

上官無忌心亂如麻，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早是方寸大亂，『我幫忙找。』

眾人分散尋人後，上官無忌暗道:『吩咐聚英幫眾協尋吧，恐怕她已離開此處了。』

『筑音姑娘，我速回長安，其實我認識聚英幫主，他一定會派人支援，相信以幫會力量來找人，肯定能快點找到夕顏。』上官無忌朝樊筑音說道，樊筑音一聽回身道:『聚英幫，嗯，聽聞是個大幫派，而且行事作風很正派，勞煩您了，多謝。』

『可是…，此山離長安城那麼遠，您要回去少說也得數月…。』樊筑音焦急道。

上官無忌只好看了山崖一眼，叫樊筑音過來然後低聲道:『隱士高人左慈大仙說跳下去能到長安附近，我也半信半疑，不過此時情況危急只能相信他老人家了。』

『拼了!真希望有降落傘，般若波羅蜜…，啊。』上官無忌奮力一躍已跳下山崖。

『噗嗵…。』上官無忌跌入一水潭，爬起來時竟身在長安城外的一處小湖泊裡。

上官無忌大笑道:『哈…我沒死，左慈說得是真的，他有任意門這玩意兒不早說。』

『般若波羅蜜?劍大俠唸什麼咒語嗎。』樊筑音一臉問號，憂心忡忡地站山崖邊。

樊筑音心中掛念著曾有救命恩情的趙雲，看著雲霧瀰漫的山崖底下，此刻心裡便下了決定，招來一弟子告訴她說自己要繼續尋找蓮夕顏，讓其他人先行回去稟報尹伶大師姐，等眾弟子走後，樊筑音踏在山崖邊緣，『跟大俠一樣喊出般若波羅蜜，應該就成了吧，趙雲他在長安，我…，得把話說清楚。』樊筑音跟著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