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異想】--【終極三國之劍客行 】-- 作者:愛幻想的貓
第四章 腥風血雨_第三十四集 狼顧之相司馬懿<3>
在河內周圍,至今還殘留了一些上古先民後裔。

他們依太行山而牧,或者據土地而耕種,建立了一個個的田莊村落。大的有一二百戶人家,小的甚至只有七八戶而已。這些田莊農舍散佈於河內四周。隨著黑山賊的逐漸擴大,大的農莊基本上被吞併進去,只留下了一些非常小的田莊農舍。

正是一個艷陽天,司馬懿非常悠閒的坐在一個田莊的酒肆中,喝一口農家自釀的酒,吃一粒農家自製的醃黃豆。

酒肆不大,最多能容納十一二個客人。

位於距離河內城三里之外,往學校去,還要有一大段的路程。

司馬懿獨愛這裡的醃黃豆,入口綿綿,卻極有嚼頭。那酒色雖混濁,卻不會太上頭。

而且酒肆很安靜,他可以一邊喝酒,一邊考慮事情。

前些日子,司馬懿見過了朱升。後來更聽校長說,朱升當時很詳細的詢問了他的情況。

司馬懿不禁有些惶恐。不知道那朱公子為何如此對他感興趣呢?

雖出身於世族,舉為孝廉,可是卻無法適應陽官場中的那種爭鬥。在司馬懿看來。河內城內,盡是尸位素餐之輩,沒有一個可以成就大事的人。

數年前他就看出了太平道的問題,也曾向上官提醒,結果是被罵地狗血淋頭。

一來二去,司馬懿也就寒了心。

中原大亂將起,到時候只怕會受到牽連。

還不如早早的回家,河內荒僻。但卻是一個安靜的地方。

回到河內之後沒過多久,司馬懿就聽說了有人大鬧洛陽,甚麼一劍泯恩仇、殺了數百人、還有劍挑呂布,總之甚麼神話傳得唯妙唯肖。

據說。那人是漢中朱家的人。

據說,那小子頗有謀略……

司馬懿在洛陽平息後。曾專程去了東漢書院的白門樓,也就是朱升與呂布對決的地方。

他從學生聽到了當時朱升對呂布留下的一句話:希望你能好好記得這一句話,因為來日我到你家上香時,一定會將這一句話原封不動的送你上路。

司馬懿不禁笑了,對這個被很多人稱之為閻王的傢伙,產生了一些興趣。後來他來焦作,不能不說是被朱升所吸引。很想看看。這個閻王究竟是什麼人呢?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司馬懿留在了焦作,當校長的秘書。校長對他倒也非常的尊敬。小日子過地還行。

直到前些日子,司馬懿才見到了傳說中的朱公子。

只是乍一見之下,更感好奇。這朱公子看上去很魯,很直,可司馬懿卻有種看不透對方的感覺。

閉著眼睛,嚼著那黃豆,默默的咂摸著滋味。

突然,從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車聲。就在西北,司馬懿對這種聲音也不陌生。

一下子就聽出,那車隊至少也有六七十人。

大白天的,誰在官道上疾馳?

司馬懿很好奇的向酒肆外張望,就見遠處煙塵滾蕩,一隊黑甲鐵騎風馳電掣般跑來。

只看那馬上騎士的裝束,司馬懿隱隱猜到,應該是學校的人。

可能是去河內辦事吧,於是也就沒有太放在心上。哪知,那馬隊在酒肆外停下來,只聽一個帶著濃濃南方口音地聲音響起:「官府辦事,閒雜人等立刻離開,離開!」

話音未落,百名熾天使就跳下摩托車。

酒肆中原本還有兩個酒客,嚇得倉皇而逃。

那酒肆地老闆是一對老夫婦,更嚇得臉色蒼白,相互攙扶著走出酒肆,「草民見過官爺!」

他們生在河內,自然知道這騎士的來歷。

在他們的眼中,朱升跟王允的關係已經和官府沒什麼差別,只是不知道,自己這酒肆怎麼得罪了他們?

為首的,是一個壯漢,英氣逼人。

手中一桿開山大斧,沉甸甸的足有百斤上下。

見老夫婦走出來,那壯漢剛要開口,卻見車隊中走出一人。

「老人家,借你酒肆一用,莫要驚慌。去縣城轉轉吧,放鬆放鬆,等回來就沒事了!」

那人身高七尺三寸,生的一副好皮囊。

眉清目秀,臉上充滿陽光迷人,但卻擋不住那撲面而來的英氣。

他身穿黑色錦衣,外罩黑牛皮筩袖鎧,足下一雙牛皮靴。

「小老兒見過朱公子!」

「老丈,你這酒肆,我先暫借了,一應損失,我自會賠你,隊長,你送老丈他們去縣城。」

車隊中再次竄出一輛摩陀車,緊跟著還有一輛跑車。

老夫婦當真是惶恐了,實在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只是他們也知道,這朱公子頗具威嚴。雖有傳聞說他殺人不眨眼,但是卻從沒有聽說過他在外面橫行霸道。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老夫婦不願意,也只能乖乖的上了跑車。

有司機開著車走了,朱升說:「無雙,隨我進去。其他人在外面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進來。」

「是!」

百名熾天使齊刷刷的應命,聲勢極為驚人。

朱升帶著潘鳳走進了酒肆。朝著司馬懿就過去了。

司馬懿連忙起身,「朱公子,沒想到在這裡能和您遇上。真是巧啊!」

朱升坐下,自有潘鳳在門口站立守護。細目圓睜,閃爍著令司馬懿心寒的光芒。

「不巧,升是打聽先生喜歡在這裡自斟自飲,故而冒昧前來打攪,還請見諒。」

司馬懿果然非常人,若是普通人,恐怕會心驚肉跳。

而他在片刻驚愕之後。就恢復了平靜。微微一笑,把酒碗推過去,到了一杯濁酒。

「這酒不錯。隨比不得陽城裡的那些名酒,卻別有滋味。公子不妨嘗嘗?」

朱升也不客氣。端起酒一飲而盡,然後重重的放在案上。

「升今日特來拜訪,想必先生已經猜出端倪。」

好傢伙,當真是開門見山,一點都不打彎兒。司馬懿不由得笑了,捻起一粒醃黃豆。放進口中咀嚼片刻後。歎了口氣說:「公子說笑了。懿不過一介腐儒,如何能知曉公子來意?」

「你若是腐儒。只怕天底下地儒生,都爛掉了!」

朱升目光炯炯有神,雙手撐著案子。他個頭本來就高,這麼一撐起來,令人更感壓迫。

「升一武夫,不懂得拐彎抹角。我想請先生助我,不知可否?」

司馬懿眼中閃過一抹冷芒,輕笑道:「公子說笑了,懿如今不就是在校長帳下效力嗎?也是如今抵抗黑山賊的盟友啊。」

「不是。升說的是,請先生助我。」

說完,朱升一聲厲喝:「來人,把東西抬過來!」

一輛摩托車在酒肆前停下,兩個熾天使抬著一個沉甸甸的金絲楠木箱子走了進來,蓬的放在一旁。

朱升伸手,潘鳳把一柄六尺長的砍山刀放在他手中。

然後砰的就砸在桌子上。

「公子,這是何意?」

朱升對潘鳳使了一個眼色,笑呵呵的說:「聞先生有智謀,兩年前在家的時候,曾遇人。其餘眾人皆無人色,唯先生言:我為大漢謀生,太平道居心叵測,有不臣之心,如果現在不加以壓制,日後定會成為心腹大患……升深感才能淺薄,故而想請先生來幫我一下。」

說著話,潘鳳打開了箱子。

裡面卻是一塊塊地金餅,大的有十幾斤,小的也有一兩斤,閃著灼灼地光彩。

司馬懿有點無法平靜了!

不是因為那黃金,而是因為朱升所說的,確有其事。

不過此事並不為人知,甚至回家後來家人都沒有說,這朱公子,又是從何知曉呢?

朱升一指黃金,說:「若先生答應助我,這裡有五百金,當歸先生所有。先生國士無雙,自然不會把這區區黃金放在眼中。只是升愚魯,不知如何表達敬意……先生助我,升當以師待之。」

司馬懿怔怔地看著朱升,心裡面已經是亂成了麻。

以師待之,這可是對一個士人最高的獎賞。古人師同於父,周武王待姜尚為父,而創八百年大周基業;齊桓公小白視管仲為仲父,開創了五霸春秋的局面。如今,朱升居然說出這樣的話,難不成他想要……

猛然打了一個哆嗦,司馬懿偷眼向四周觀看。

酒肆已經被熾天使層層包圍,門口有潘鳳,正對面還坐著朱升。

想逃走,根本不可能!

司馬懿猶豫了片刻,看著朱升,神色複雜的說:「若我不答應呢?」

「很簡單,我這裡有刀,若先生不答應,升一刀砍了先生,就這是這個樣子。」

說著,鏘的拔刀出鞘,森寒地砍刀鋒刃對著司馬懿,橫放在朱升的面前。

「請先生選擇!」

司馬懿不禁苦笑:真是個爽快人啊,爽快地……爽快的讓人沒得其他選擇。

不過,如此果決,也許真地能成就一番大事。

沉吟了片刻後:「若懿答應了,日後公子難道不怕?」

朱升大笑道:「我若怕先生反悔,今日就不會坐在這裡。仲達先生,升把話說明白了吧,數日前,升派一精壯人馬前往河內,持東漢書院王允校長的關防印信,先生當知道他們是去幹什麼嗎?」

「豎子爾敢!」

司馬懿驚怒。眼中寒光閃現,直視朱升。

而朱升毫不畏懼,在面對著這個被稱之為狼顧之相的人。若說心裡不惶恐那是扯淡。可他更知道,在亂世時代,主擇臣,臣亦擇主。似司馬懿這樣的人,雖說算無遺策,但並不能說他毫無情感。此時他只要有一點露怯,就無法鎮住對方。不能鎮住他,就不能得到他的真心效命。今天的舉動。朱升是在思索了很長時間才下決心。

司馬懿的手在輕輕顫抖,看得出他很憤怒。

可是,憤怒又能如何?

面前的這個傢伙,看得出是個心狠手辣之輩。

若是不答應,他可是說得出做得到,即便自己真的是皇帝,他也會拎刀砍殺的。

答應,不答應?

這是一個生與死的選擇。

並且。這已經不再是司馬懿一個人地生死。還關係到他的家人。

朱升如同一尊石佛,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細目再一次瞇縫了起來。如同睡著了。

握刀地手,青筋畢露。

他靜靜的等待著司馬懿的回答,而潘鳳,也都是一言不發。

「你要我如何助你?」

「保我一家無憂……」

「只是這樣?」

「若我連家人都保不住,還說什麼狗屎的豪言壯語?」

司馬懿錯愕,片刻後突然大笑起來,「公子說笑了,令尊朱中郎,如今風頭正盛,他日出將入相也是指日可待。誰敢動您家人,誰敢觸您鋒芒?公子這不是杞人憂天?」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先生莫欺我,若說你看不出其中的利害,那才是鬼話。升曾聞: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若不未雨綢繆,他日大禍臨頭之時,又如何是好?」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司馬懿默默的念叨了幾次之後,再次沉默了。

酒肆裡非常安靜,靜的連心跳的聲音都能聽到。

大約過了一炷香之後,朱升挺身而起,抄刀在手,「時間到,先生許久沒有說話,升亦明白先生的選擇……抱歉,升實不想殺先生,但卻不能讓先生為他人羽翼。」

抬手高高地揚起砍刀,呼地劈向司馬懿。

司馬懿嚇了一跳,心道:這傢伙當真是果決,說殺就殺!

眼看著刀掛風聲落下,司馬懿再也不敢沉默,再也不能繼續裝下去,大聲喊道:「住手!」

砍刀在司馬懿的頭頂停下,刀鋒距離只有一指。

鋒利地寒氣,從頭頂滲透進了體內。司馬懿這一次是真怕了,尼馬!這傢伙真殺啊!

「先生還有什麼話說?」朱升面無表情。

長出一口氣,感覺後背都濕透了。司馬懿看著朱升,苦笑道:「若公子只為保全家人,又何必如此迫懿呢?」

「我說過,若保全不了家人,還談什麼大志?今日,我只求你助我保全家人,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司馬懿眼睛一亮,從朱升的話語中,聽出了一些意思。

伸出手,輕輕推開了砍刀。

「還是那句話,公子如何能確定,日後不會報復公子?今日公子脅迫,求懿保全家人。他日說不定,懿會翻過來報復,令公子一家滿門皆死呢。」

朱升看著司馬懿,「先生為世族,升也是名將之後。你我二人的出身雖好,但也不會笨得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只有相互扶助,才能成就大事。天下豪傑雖多,可試問除升之外,誰能讓先生毫無顧忌的施展才華?升今日既然敢這麼做,就不怕先生報復。若先生他日反覆,雖千萬里,升亦不會放過先生。若毀我家人,升亦能讓先生家破人亡。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道理就這麼簡單,該說的,升都已經說了,接下來,請先生告訴我答案。」

這一番話,說的是擲地有聲。

司馬懿呆愣了片刻之後,大笑著站起身來,一揖到地。

「主公在上,請受懿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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