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何謂英雄

<龍耆城 都尉府>

飛鳥拓也率領騎兵在石耶奕於帶路下進城，一到都尉府，卻見城守毌丘興大喜迎接，毌丘興道:『卑職毌丘興，參見飛鳥將軍，將軍你能來實在太好了，西羌兵來勢洶洶，將軍來得及時，請，我們到裡頭說。』飛鳥拓也隨即下馬跟著入內。

飛鳥拓也道:『毌丘將軍你放心，我軍會協助西羌國王子，把迷當給消滅掉。』

毌丘興道:『我派了一部份守軍出城，到西邊山谷埋伏，希望能抵擋敵人一陣。』

飛鳥拓也道:『實不相瞞，石耶奕於替我們開了城門，怕毌丘將軍誤會…。』毌丘興點頭道:『是我私下同意的，城中早有迷當大王的細作，中原諸侯們戰亂不休，誰也無暇顧及這邊陲之地，守軍僅區區三，四千人，異族入侵是早晚的事。』

『幾天前，休屠胡首領梁元碧就親自來招降，被我嚴聲拒絕了。』毌丘興再繼續道:『所以我假裝受石耶奕於欺騙派出兵力，實際上是做給細作看，放將軍入城。』

飛鳥拓也對毌丘興的策略表示佩服道:『如此一來順理成章的讓我有可趁之機。』

毌丘興道:『既然飛鳥將軍乃驃騎將軍，卑職自當從命，守軍由現在起聽從號命。』

飛鳥拓也點頭答應，隔日命人貼出告示安定民心，血盟騎兵在城中控制住城門，哨塔等軍事設施，還有在城中的都尉府，飛鳥拓也將石耶奕於等人安置其中。

石耶奕於帶著部下與飛鳥拓也，拓跋婈玥會面，『大夥互相認識，以後好照應。』

飛鳥拓也仔細留意其中一女兩男，是十二人之中比較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原因是那女子臉上戴著一眼罩，石耶奕於道:『飛鳥將軍，他們全是我的好兄弟…。』

石耶奕於一一簡單介紹，只知道那獨眼女子，叫做星姬，她留著一頭及腰長髮，腰上掛著三把長短刀，表情十分孤傲，對周遭事物毫無興趣的感覺，常虎，一位彪形大漢，力大如牛，武器是一把巨大戰鎚，可以想像被他擊中肯定有死無生，另一個瘦高漢子名字喚向龍，拿著鐵扇一派冷面書生模樣，算是這些人的副首領。

其餘羯族九人形相各異，一看就知皆是久經沙場之輩，向龍說道:『參見將軍。』

突然星姬一手握住刀柄，意欲拔刀，但拓跋婈玥比她更快，匕首乍現，已經抵住她的脖子，飛鳥拓也發現上頭刻有思飛兩字，拓跋婈玥趕緊收回匕首兩頰通紅。

『不得無禮，飛鳥將軍是我管教無方，還請見諒。』石耶奕於立即替部下道歉。

飛鳥拓也笑道:『沒關係，我沒放心上，咦?你們的姓名真的與我們一樣嗎。』石耶奕於解釋道:『我們都替自己取了漢名，學習漢文化，對了，何時往湖都去。』

飛鳥拓也道:『等待時機，我軍越靠近，迷當便會帶部隊離城，到時伺機而動。』

拓跋婈玥曉得讓飛鳥拓也看到思飛匕首，思念飛鳥拓也之意，是自己在草原上想念他時暗中刻上的，『拓跋族的大小姐，妳不害臊嗎。』星姬也瞧見了，低聲道。

『妳!要打架本姑娘隨時奉陪。』面對星姬出言調侃，拓跋婈玥氣得轉身離去。

飛鳥拓也說道:『我們目前是合作關係，希望石兄弟約束你的部屬，好自為之。』

翌日，飛鳥拓也與軒轅吹雪兩人巡視城中狀況，龍耆城的居民清楚是漢朝的飛鳥將軍親自領軍隊前來，都顯得十分欣喜，商人也照常進行買賣交易，軒轅吹雪說道:『拓也大哥，我對石耶奕於此人沒有好感，不如趁現在擒拿住他們那幫人。』

飛鳥拓也搖頭道:『雪兒，進入湖都前，他們是不會露出真實面目的，先等等吧。』

軒轅吹雪看見石耶奕於從對面走近，悄悄低聲道:『我找婈玥小姐去偵查城外。』

『飛鳥將軍你也來市集啊。』石耶奕於打招呼道:『看起來軒轅姑娘不喜歡我。』

『沒有，她有事情去辦罷了。』飛鳥拓也繼續道:『石兄弟，你的人看起來不是普通人…，我的意思是個個身懷武藝，還是羯族人天性好武，是我孤陋寡聞。』

兩人拐入一條無人小巷，飛鳥拓也暗自留神，若他偷襲自己，只好全力對抗。

石耶奕於笑道:『哈，飛鳥將軍過獎，我們是羯族人，在漢人之外的異民族中人數算較少，時常飽受欺凌，我自幼懂事以來就是一直在躲避戰亂，失去家族親人當中長大…。』石耶奕於一改笑容，語氣嚴肅地道:『他們是我的部屬，也是生死患難的好兄弟，我聚集殘存下來的人為了活著，必須做些外人不屑做的勾當。』

飛鳥拓也道:『石兄弟，這只是把殺人搶劫合理化而已，使得羯族人背負罵名。』

石耶奕於開口道:『不，其他的族人視我等為英雄，總有一天我會讓世人都明白。』

『如果你想成為英雄的話…，你要有夢想，還有驕傲，言盡於此。』飛鳥拓也道。

瞧著飛鳥拓也緩步離去，石耶奕於低聲唸道:『夢想，驕傲，哼!少開玩笑了，我才沒有那種無聊的想法，這亂世只要拳頭夠大就行，飛鳥將軍，你實在太天真了。』

飛鳥拓也內心想著關於羯族的歷史，突然轉身叫道:『你是!石…，原來如此。』

此時星姬出現在另一邊的巷子口，『主子桑兒認識他，這傢伙心懷不軌呢。』飛鳥拓也驚訝道:『桑兒?是皇甫桑兒嗎?星姬姑娘妳說什麼心懷不軌，到底是…。』

石耶奕於眼神閃過一絲妒意隨即消失，接著道:『桑兒是我部落族人，小時候在一次其他部落暗夜偷襲中失蹤了，沒想到多年後她長大成人回到我族，說明自己當時被人路過好心收養，那人在你們漢人之中被尊稱為龐德公，是位絕代高人。』

星姬用冷漠的口吻道:『我從小就和她一起玩耍，情同姐妹，那次夜襲害我失去右眼，也失去好朋友，幸好老天保佑，她奇蹟似地回來了，但卻不願留在族裡。』

飛鳥拓也心道:『羯族人，莫非桑兒天賦異稟，能跟鳥獸溝通是與她的身世有關。』

『我想或許她有她的難處，畢竟離開部族那麼久，加上從小養育恩情難捨，你們如果為她好，應該祝福她才是。』飛鳥拓也道:『就我所知，她現在過得很好…。』

星姬開始上下打量起飛鳥拓也，側過頭去冷哼道:『算長的英俊，難怪桑兒對你。』

石耶奕於急道:『星姬，桑兒對妳說了什麼，我怎不知情，還有她有回來過嗎。』

『主子前幾個月，你帶人潛入湖都時，她回來過一次，找我說了這傢伙的事，她說她們兩人在水中那個…，送她一條叫精靈之淚的水晶項鍊，還有…。』星姬道。

飛鳥拓也連忙道:『啊，等等…，星姬姑娘，桑兒就是個性單純不會說謊，她找閨密聊天很正常，導致妳懷疑我居心不良，其實另有原由，解釋不清楚容易誤會。』

『夠了!星姬，飛鳥拓也將軍的英勇事蹟早已傳遍天下，桑兒會如此欣賞他我不意外，但是有天我會令她回心轉意的，回部落來共同見證我石耶奕於帶領羯族人們開創大業。』石耶奕於沉聲道:『我和我的人在城外等你，你準備好了就出發。』

目送兩人走遠，飛鳥拓也心裡一陣糾結，『羯族首領石耶奕於喜歡桑兒，對著他我得小心點了，桑兒應是身體復原後離開長安回去羯族找星姬，她人在那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