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異想】--【三國志之輔佐劉備 】-- 作者:葉戀
第三八集_第三七三章 政商分離(楚湘續)

第三七三章 政商分離

停留半月之後,韓鈺、馬超等依依不捨地送走了陸羽等人。中途沒有什麼休息,一路來到南鄭,自然首先要探訪月兒的父親張魯。張魯字公祺,沛國豐縣(今屬江蘇豐縣)人,一般都以為他是東漢末五斗米道首領,五斗米道創立者張陵(即張道陵)之孫。其實這是誤打誤撞造成的。

東漢末年,張角與張脩各據ㄧ方蠱惑民眾,煽動叛亂。張脩自號【五斗米師】,在巴州、漢中一帶為虐,從者甚眾,至中平元年正式叛亂。之後劉焉進入巴蜀,將張脩納入朝廷體制,領別部司馬職,統領其教眾。張魯本是張脩信眾,因其母的政治手段進入劉焉體制,與五斗米師兼別部司馬張脩受劉焉之命,同攻漢中太守蘇固,伺機剷除張脩,收攏張脩部眾,雄據漢中,又繼承張脩的宗教地位,以教領政,隔絕巴蜀與漢中。為鞏固強化自身地位,乃言自其祖張陵便為【五斗米師】。劉焉死後,劉璋繼任,卻盡殺張魯之母及其家室,張魯遂叛,建立漢中政權,以五斗米道教民。

歸降劉備後,深得信任,權鎮南將軍,封閬侯,仍領『漢寧太守』職,共有五子三女。三女其一早年便嫁與曹操之子曹宇,其二嫁與馬超,最小、最漂亮的張月兒則成了陸羽的妻室。

張魯在漢中原是施所謂『政教合一』,自任『師君』,轄區不設官吏,管理階層由資深教徒擔任,稱為「祭酒」,兼管政務教務,此職又由『鬼卒』升等而來--凡初入教者稱『鬼卒』,修道到一定程度晉升為師兄級,名為『祭酒』;擁有較多部眾者則為『治頭大祭酒』。治理非以嚴刑峻罰,而是教化優先。凡錯超過三次,才司法處理,且非治亂世用重典那一套,而是處以勞動役。總地來說,是利用宗教力量,教信眾信仰宗教鬼神,輔以道從良知,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且是賞善罰惡,百姓自然不敢亂來。

至於採用的生產方式,可稱為雛型的社會主義,由各『祭酒』在自己的轄區修建『義舍』,準備米肉招待過客,頗似公共食堂。但不許人食用過量,否則會遭報生病。由於民以食為天,在窮困飢餓的時代,漢中因此成了世外桃源,依附的人越來越多。韓遂、馬超與曹操打仗期間,關西數萬家百姓還從子午谷進入漢中。

漢中併入劉備轄地後,陸羽等即在原來基礎上鞏固治理,設置官吏分層負責,使政務、教務分離,又修改了稅法、刑法等,還找來張魯的三子,後來繼承父業的張盛,一同將五斗米教的宗教學說改良制定,除道家學說外,另加入傳統禮教內容;從而去除去除可能犯上作亂者利用的思想、制度及粗鄙不雅的作風,而以禮教為主,輔以個人修煉,因而奠定了五斗米教的基石,也消除了劉備及其從者的疑慮。

所以這次陸羽攜張月兒『省親』,張魯當然熱烈歡迎招待。翁婿談到關於目前處境,張魯要夫人帶著月兒和小陸凌去散步,又將左右盡都遣開,方才拍拍陸羽的肩頭,安慰道:『所謂不招人妒是庸才,賢婿也是聲望太過,以致主疑僚忌。不過值此大爭之世,皇叔還要多方借重你,必不會輕易就對你冷淡。』

陸羽笑道:『岳丈方心,小婿理會得。所謂退一步,有時能走得更遠;閉隻眼,反而會看得更清楚。眼下的處境頗為符合。是了,有件事倒是要提醒岳丈。』

張魯道:『賢婿有話但說無妨。』

陸羽道:『當初張角以「黃巾」起家,藉宗教蠱惑人心,進而犯上作亂。岳丈藉「五斗米教」能在漢中治理,實施政教合一;可投靠主公後,一切得回歸政治面,萬不可再相混,否則必遭疑慮。這也是為什麼小婿要三哥(指張盛)把教義定準頒佈,目的就是讓主公等人安心,道教也合乎禮教,且絕不涉及政治。』

張魯道:『這我明白,也多虧了你及時建議,盛兒果斷實行,否則怕是我這個太守位置作不成,連盛兒的「師君」也會如「黃巾」般被打壓消滅了。說吧,到底有什麼要提醒岳父的?』

陸羽道:『岳父明白是最好……小婿要說的是:岳丈最好謹慎些,對於漢中的這些世族門閥,關係能斷則斷,切莫存有幻想,否則後悔莫及……』

『什麼?!』張魯有些意外地道:『這我不太明白。為了這件事,你幾乎得罪了所有的同僚,連皇叔也不得不作處置……這些世族門閥的勢力可不是玩笑的,即使你有四大商家支持,也鬥不贏他們的……』

『鬥?』陸羽微微笑道:『我跟他們鬥什麼?將來這天下又不是我的,我怎會去作傻事?』

『天下不是你的?』張魯玩味了這句話,點點頭道:『你的意思難道是……這怎麼可能?』忽然間失聲叫道。

陸羽一派悠然地道:『怎地不可能?岳父莫忘了,大漢是如何傾覆的。黃巾之亂只是個引爆點而已。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若非世族門閥蠶食了大漢的根基、棟樑,又怎會落到今朝的局面?當初的七國之亂何等聲勢?不也都一朝平定了?怎地黃巾亂起九月,便天下擾攘、群雄割據?主公承前車之鑑,怎會不思加以防治?小婿不過主公用在浪尖上的先鋒,目前針對反彈有所因應調整,相信後續的動作會更大的。』

張魯神色變了又變,最後凝重的道:『這是你的推測,還是真會如你所說?』

『這有什麼區別?』陸羽自信地道:『難道岳父便信不過小婿的看法?』

張魯不由苦笑著點頭。的確,這話若由別人說出來,即是真的怕也要先被打個七分,但『四州之才』何等智深人物?即便推測局勢,也是三分入木的呀!當初劉備馳援徐州,在眾人都覺不可思議下,他只請劉備寫了一聲信,便真的說動曹孟德退兵。如今說出這樣的話來,怎由得自己不信?

只是自己陷得有些深了,張魯頗感無奈地道:『漢中的連、楊、閻、李四大家,我張家幾乎都與他們有姻親關係,在產業經營和治理上,更是彼此錯綜複雜……這該怎麼辦?』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陸羽道:『勢不外乎二;一曰錢;二曰權。在上者最忌憚的,便是二者聯合,甚至身兼二者。岳父若無意於官場,不如退而專心營商,甚至效留侯行徑,專心修道。至於幾位兄長、姊姊,岳丈萬不可說出,只要告誡他們,或修化外之法,或規矩營商,不謀權勢,則可明哲保身。』

張魯苦笑道:『你想得太容易了些。即使不願意,爹這幾年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單是連家,怕是為了月兒,都會拖爹落水的。唉,這該怎麼辦?』

『非是小婿想得容易,』陸羽微笑道:『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連家會為了月兒的事找岳父的碴,小婿難道就不會為月兒出這個頭?』

張魯聽了,精神一振,道:『你的意思是……』

『小婿沒別的意思,』陸羽打斷張魯的話道:『佛云:不可說,不可說呀。』

『呵呵呵∼∼』翁婿倆的笑聲連張月兒母女都聽到了,李氏對張月兒笑道:『真是奇怪,你沒嫁的時候,你爹整天都板著個臉,像是人家欠了他多少債似的。自從你嫁給子誠後,他的笑聲就沒斷過。這會兒子誠來了,怕是把從前一年的笑聲都用了。唉,這樣也好,省得娘整天提心吊膽的。』

『爹爹和娘親不生女兒的氣,』張月兒開心地道:『女兒就滿足了。承歡膝下,原是兒女的本份。我和陸郎只是略盡而已,爹娘你們可要長命百歲,笑口長開呀。』

『娘理會得。』李氏笑著,和張月兒開心地逗著小張凌。

半個月後,陸羽一行人來到成都,已是十月的事。見著孫策一家,自是歡喜。為了掩飾身份,陸羽特地讓孫策和吳國太居於後宅相連的兩房,從外觀看是不同巷弄的宅第,其實後院早已打道相連。由於事關重大,一家人出入都十分謹慎的由各由家門。孫策也改頭換面,刻意瘦了點身,又將鬍鬚剃掉,化名為孫道,字改為伯策。吳國太等人平時出門也都在暗處有護衛,以免被江東、曹營探得蜘絲馬跡。

見到孫尚香抱著孫女前來探望,吳國太早就高興得合不攏嘴,堅持由女兒手中把嬰兒抱去,仔細端詳一番,歎道:『像!真像!』轉頭對孫尚香道:『跟你剛生下來時簡直就是一個模樣……唉,沒想到一晃眼就是二十五年。眼下伯符也有了孩子,就只差尚義了……』說著看向親兒子孫仁。

陸羽對孫家算是非常照顧。吳國太來成都後,陸羽便差人送信給秦宓,要他好生照應,順帶留心孫仁婚事。秦宓自然全力以赴,不久就介紹費家之女費晴下嫁,著實讓吳國太欣喜。此刻陸羽等人前來時,費晴早已懷孕六月,據郎中診脈,推測是個男胎,叫吳國太是時時喜笑。聽到吳國太的話,孫尚香笑道:『所謂失去東隅,收之桑榆;雖然遠離江東,可此地氣候宜人,景色秀麗,一點也不遜於江東哩。香兒好多地方還沒去過,正好這一陣子就陪娘親多走走。』

吳國太開懷笑道:『好好。唉,這也多虧了陸兒……』想著又想起了故人,只覺往事雲煙,如夢卻又似真,不由感慨道:『人算終究不如天算。娘親本以為會終老江東,哪知竟會千里輾轉來此?還有,從前就操心你們兄妹幾人,想不到現在個個都成家立業,生兒育女了……』說著又想起孫權,不由心如刀絞,臉色一黯。

孫尚香哪不會意?立即安慰道:『娘親不要想太多。古人不是說了嗎,兒孫自有兒孫福,何況我們都會努力盡好自己的本分。您辛苦了大半輩子,就甭再為我們操煩了那麼多了。哎呀!』說著小陸璇忽然大哭起來。孫尚香趕緊抱過來道:『算算時間,小璇應該是肚子餓了。娘親你等等,我去去就來了。』說著匆匆走進內室。

吳國太從後頭道:『當心點!別走得那麼急!當心摔著我的寶貝孫子了……』

孫尚香走進內室,聲音卻飄出來道:『娘親最偏心了!不是疼兒子就是疼孫子,也不擔心會摔著人家……』

雅瑪數位科技【雅瑪文閣】小說典藏

版權別:
本書作者已授權,作者在站上關心您對本書的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