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異想】--【三國志之輔佐劉備 】-- 作者:葉戀
第三五集_第三五○章 生死之際(楚湘續)
第三五○章 生死之際

眾人離喬煙最近的也有三、五步,心神又都被陸羽的情況吸引住了,根本就來不及阻住。眼見喬煙這一刺,便要香消玉殞。眾人大駭之餘,卻都反應不及,無不心頭一緊,好些人,包括香兒在內,都已大聲驚呼出來。

忽然一把飛刀疾速射向喬煙。

在眾人的眼中,那把刀的速度異常的慢,劃出的弧線卻是十分的優美,尤其是在黎明的晨光中,閃耀著一抹散發希望的光芒。沒錯,它很慢,但對準的正是那美麗的胸膛。哦,不,嚴格來說,應該是對準刺向那美麗胸膛的匕首。只是匕首刺得那麼快,飛刀飛得那麼慢,比起來速度似乎勝了一籌不止……

看著這一幕,驚叫聲差不多都被硬生生的阻斷了。短短的霎時間,眾人的腦中卻感到有如一盞茶的功夫;心跳明明很劇烈,卻像暮鼓晨鐘般的悠長而緩慢……

如果數著心跳,其實再過也達不到一次;只是這一次,似乎要把一顆活鮮鮮的心從人的胸膛裏給迸出來。

就在匕首將要觸及美麗鳳頸的剎那,本已有人絕望的喉頭發出微帶可怖的『咯咯』聲,不忍心再看下去,身體卻僵硬得動不了,腦中已把鮮血飛濺、伊人倒地的景像勾勒出來了……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幾乎眾人心中想的,都是這句話。

奇蹟!真的是奇蹟!

明明看起來飛刀那麼慢,實際上速度無與倫比。因為把它射出的人,的確用盡了她畢生的本領!

同樣的動作,陸霜不知作了多少次,卻從來沒有像這一次,把她的全心、她的全力、包括全部的意志力,都貫注了上去。

是的,她非這麼盡心竭力不可,因為那是她的九哥,視她姊妹如親,給她們幸福的九哥,希望她作到的。

多年的苦練,這一刻總算有機會報答自己所最敬愛的人,說什麼都不容許她失敗!

當她不假思索射出飛刀的瞬間,其實腦海中卻浮現了一幕影象--那是她的恩師,上一代的陸家武士總教頭,以『千流影』絕技名震江東的陸俏,在傳授刀技時對她說的話:『刀,可以殺人,也可以救人。記住,現在我教給你的刀技,不是只用來殺伐,更是用來救人的!』

直到今日之前,陸霜對恩師的話似懂非懂。無論在戰場廝殺,或是個人決鬥,陸霜總會帶著一絲不解:刀,如何用來救人?是斬殺敵人援救同志嗎?因著這一絲的不解,或者說是『罣礙』,讓她的刀技始終比不上陸月兒。

但就在此刻,刀一離手,陸霜終於體悟到恩師授業的深意,心中再也不存有一絲猶豫了。

『以心御力,以力使刀,心即是刀,刀也就是心。無心,無刀;用心,刀無往不利。』陸霜只想到恩師對她所說,『千流影』的至高之境。

飛刀絕技,向來排名在陸月兒之後。但如果陸月兒此刻在場,怕也要自歎弗如了。的確,陸霜使出了畢生以來最厲害的一次飛刀技。

只見那把飛刀似乎知道主人的意思,以異乎尋常的速度向前奔馳;就像天際的流星,劃過似長實短的距離。『千流影』!場中老一輩的人,這個名字再度在他們的腦海中陡現。『千流影』!失傳了十數年的絕技,此刻竟然又重現江東了,那可是能把不可能化為可能的絕技呀……

它,能再次完成不可能的任務嗎?

就在喬煙的匕首及體剎那,『千流影』飛刀準確地將匕首從喬煙手中磕飛了!

匕首似乎很不甘願。本來它可以和刺殺過吳王僚和秦王政的『魚腸劍』一樣,留下不朽的名聲,正在得意的時候,卻被那柄看似尋常的飛刀壞了事;落地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絲憤恨,悶的一聲『篤』,刺得眾人一陣心悸。

飛刀卻顯得十分優雅,因為它很尋常,卻有可能從此名留千古。由於和它的主人全力的配合,它成功的守護了不僅是主人,更是數不清的民眾心中所繫的『希望』。它好像很得意的向匕首表達:自己不是只用來殺人的,也可以救人;不只可以毀滅,也能守護希望!不錯,它很尋常,但是它能展現『千流影』,化不可能為可能。『叮』的一聲,它落在一塊大石上,清脆的金石聲,平緩了大夥兒激越的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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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剛才陸羽在昏迷中,捕捉到了腦海中閃過的念頭,知道茜兒是在提醒他,喬煙心裏在想什麼。醒來看見喬煙的表現,陸羽明白自己想的不差。知道陸霜的飛刀絕技,立即伸出手吃力的道:『霜兒,你的飛刀還在嗎?』

陸霜聞言一愣,卻立即取出在手,不解的道:『還在!九哥,你想作什麼?』

陸羽沒拿刀,卻抓著陸霜另一隻手的袖子,拉近自己吃力的道:『小心煙兒……』忽然張大了嘴說不下去,驀地便出了一口血。

眾人心神都被這一幕抓住,惟獨陸霜醒悟,九哥在提醒自己重要的事,立即轉頭望向喬煙。見到她說完話,正要舉匕自裁,毫不考慮的飛刀便脫手而出。總算多年苦練有成,在這一刻及時阻止了一樁關係重大的慘事。

驚心動魄的一幕,就在眼前精采上演,在場眾人的心情幾乎都是上下九層天,此時都爆發出不知是喜是悲的喘息聲、低吟聲、喝叫聲……

孫尚香尖叫了一聲,跺跺腳衝上前去,緊抓著喬煙的手,隨即大哭道:『不要阿!煙姊姊,陸郎都傷成這樣子了,求求你不要再刺激他了!』

喬煙渾身一震,彷彿魂魄被喚了回來,被孫尚香拉到陸羽面前,隨即掉下成串的珠淚,泣不成聲的跪了下來。

陸羽悠悠醒轉,面色臘黃,勉強俯身向前,吃力的微笑道:『煙兒,答應我不要作傻事,一定要平安的帶你爹回長安,不然瑛兒和函兒會怪我的……我答應過他們,一定要把你和舅父平安帶回去的。』

喬煙終於情緒崩潰了,放聲大哭道:『不要!我不要!除非你帶我一起去,我哪兒都不去!』

陸羽搖搖頭,把剛才昏迷時想到的話,吃力的、斷斷續續的一字一字道:『煙兒,你原諒我的自私。答應我,如果我真有不測,你要堅強活下去!我知道你的心意,也曉得生離死別有多麼痛苦。十年了,我的心情從來沒有變過……我知道你也是。但是,你就當是為了函兒;他好不容易才盼著見到生母,不要讓他變成無依無靠的孤兒……』

喬煙大哭著,只是一直搖頭道:『不要!我不答應!我不答應!你好自私!為什麼要留下我?我要你帶回我去,我們要一起回去看函兒啊!』

陸羽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驀地又轉成血紅,幾乎喘不過氣,吃力的轉頭看著孫尚香,一字一字地道:『香兒,拜託你。我知道對不起你。我只想讓你知道,為了你我也會這麼作的。所以要答應我,把煙兒平安帶回去……』

孫尚香也是搖頭的大哭,卻說不出話來。只見陸羽猛地張大了口,吐出一大塊暗紅的東西,伴隨著噴射四灑的大灘鮮血;隨即臉色轉為淡金、再轉成蒼白。雖然如此,陸羽仍盡力以清澈的眼神,帶著愛憐、哀求,看著喬煙和孫尚香,又對陸霜張了張口,卻沒來得及說什麼,眼神已變為渙散。終於緩緩閉上眼,就這麼無力的,漸漸把頭垂向一側。

喬煙看見這一幕,只覺五內俱裂,眼前一黑,『哇』的一聲,張開檀口吐出一灘豔紅如花的鮮血,隨即臉色蒼白的暈死了過去。孫尚香也好不到哪兒去,腦中一片空白,只能張大了口,喉頭像是鯁住了什麼,發出似有若無的聲音,隨即眼前一黑,跟著暈絕了過去。

在場眾人無不落淚,有的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吳國太饒是多有閱歷,卻也老淚縱橫得幾乎虛脫。

陸霜知道陸羽的意思,要她無論如何一定要好好照顧喬煙和孫尚香,面對此時此景,不敢大喊大哭,卻也是心如刀割,只能泣不成聲,輕輕搖著陸羽哽咽道:『不要阿,九哥!求求你快醒過來呀!』

剛才施展無上絕技,化不可能為可能,這時心頭湧起的,卻是如浪濤不斷襲至的無力感。陸霜看著魏延滿頭大汗,還在死命的替陸羽續氣,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紅著眼眶欲言又止,只能緩緩閉上眼,讓淚沿兩腮滴落。

風,輕輕的吹,仍是那麼的無情。江南的初秋,晨風中仍讓人感到微熱;但是吹在眾人心上,卻像夾雜著冰雪,把心都凝凍了。整片田野忽然變得荒涼,荒蕪。陡地吹來一陣輕風,略帶寒冽,讓在場幾乎一個個人的視界都模糊了……

長安,臨湖居。

這幾日,秦思雨一直感到心緒不寧。在旁人來看,會以為這是她懷孕不適的現象。因為不只她,其他的姊妹也都有;當然,沒有懷孕的秀兒是例外。

但『天華慈宗』的女系傳人,秦思雨卻明白不是這麼回事。那是與她命運息息相關的人,即將遭遇重大的變故,才會影響到她,甚至是她們。

在陸羽出發前,秦思雨已經再三叮囑過,此行兇險異常,恐有性命之憂,要他凡事謀定而後動,千萬要為自已、更為妻兒們保重。但是明白陸羽的為人,又深愔天理循環之道,秦思雨仍不免有所罣慮。

就在數日前,她收到一封信,更讓她的心頭有如十五口井桶般的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每晚都要觀察星象,直到東方肚白才能安心入眠。

這天夜晚觀察天文星象,秦思雨卻是越感憂心种种。夜,沁涼如水,但還不及她的心感覺的那麼寒。

只見東南方中,主星倍明;原來有列曜相輔,一直明亮閃耀的客星,卻開始幽隱昏暗,大有轉成幽冥無蹤之勢。視此景象,秦思雨不由一陣暈眩,往後便倒。

驀地一人攔腰將她扶住,言辭急切道:『思雨!你沒事吧?是不是這幾日太疲倦了?』原來是秀兒擔心這幾日姊妹們的情況,發現秦思雨沒在房內,趕緊來找,才能及時出現伸出援手。

秦思雨握住秀兒的手,面色蒼白,卻微微搖了搖頭道:『我不礙事。只是刻下有關於陸郎重要的事,你快去喊醒姊妹們,都到大廳來,我有重要的事告訴她們。』說完借秀兒之力站穩了,便迫不及待的推著她趕緊去辦。

秀兒還待問個清楚,秦思雨已自顧往大廳去,頭也不回的道:『事關陸郎生死,姊姊莫再遲延了!』

秀兒大驚,呆立了一會兒,立即快步去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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