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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七章 血蓮邪教 六十多年前,《天華慈宗》遇到創派以來空前的劫難,派裏出了叛徒,以致全派慘遭覆滅,弟子老、中、青三代幾乎盡數罹難,只有尚在襁褓中的左慈,左天孝,遇到恩人相救,逃過一劫。三十年後,他學了一身本事,從恩人口中約略得知當年血案,決定到當初遇救的地方,查個詳細。 這一天他來到了徒縣常德鎮,覺得當地黃姓大戶的少主行徑詭異,最後在黃家密室發現最近失蹤的幾名過旅,包括黃家的幾個婢僕的屍體,原來都是黃家少主所殺,目的竟是用血來染成貴重的『絞纈布』,再運到遠地大城賣給大戶,牟取暴利。 從黃姓少主身上追查到鎮外林中的一座小廟,左慈發現機關,開啟密道潛入後,發現竟是名喚『血蓮教』(黃巾賊不過是其餘孽分支)的邪教一個分壇的所在。由於分不清東南西北,左慈在分壇中十分小心的摸索前進,最後竟找到一間小鐵牢,救了陷身其中的顧鋒,顧正剛。 顧鋒原任職京師羽林軍,因得罪當朝權貴十常侍,雖不怕死,卻不願就此冤死,於是逃到此處暫時棲身,無意間在林中砍柴時,發現有『血蓮教』徒鬼鬼祟祟,跟蹤進到密道,不慎誤中機關,才陷身鐵牢。 二人目標一致,乃一起行動。最後在村民壯丁援助下,救出王姓少女,挑了這個分壇。王家一面感恩,一面也想出份心力,便商請來訪的親戚,習有功夫、道術的并州太原『梅家莊』主第三女梅琦相助。 三人前往徒縣西邊蜀山腳下的丹巴縣城,在客棧遇到『血蓮教』徒正在圍攻一名青年人,出手相救後,得知其竟也是《天華慈宗》門人,奉師命前來調查血案。原來三十多年前,上代宗主執意傳位於三弟子左寒,大弟子林元負氣出走,以致血案發生時不在現場,逃過一劫。林元出走後,遠赴江南一帶,渾然不知血案之事。直到數月前,自覺年事已高,心中仍繫師門,於是帶弟子前來,蝸居不遠山中,然後派門下弟子楊風,楊承武,前來探查師門情況。 四人尋訪時,發現每夜子時,城外不遠的倉庫有異樣,乃前往調查,竟是一『血蓮教』徒,名為榮智,不過卻是『叛徒』,原來其父擔任教中賬房,還娶了總壇主家的婢女為妻;本來以為教義是濟世救人,最近才發現竟是滿手血腥的邪教,悔悟後攜賬冊逃亡,隱居於此。恐被發現,所以每隔數日就要來此地作法,以圖身份不致洩漏。 四人既能訪查到,證明『血蓮教』恐怕也快找到人了。於是四人商議,前往山中尋找大師伯。大師伯林元聽到血案之事,痛哭失聲,悔不當初,恨不能與眾同門一起死難,於是隨同下山一起行動。回到城裏,正巧趕上『血蓮教』來抓榮智;四人一時不察,先是中了暗算,然後一場混戰之下,榮智和梅琦被捉,幸而林元使出絕招斷後,四人才得脫身。回到住處的左慈、顧鋒為恐梅琦有失,決定瞞著大師伯當夜便前去冒險救人,楊風也贊成。走險招反而奏效,『血蓮教』總壇果然戒備鬆弛,而且不知發生什麼事,總壇主帶走了大批徒眾不在,讓三人順利潛入,並且一路過關斬將。未料副總壇主功夫奇高,而且練有『血魔魅障』--類似『金鐘罩』的邪異功法,三人先後受傷;正危急時,大師伯趕到,一見面就冷冷稱呼那人道:『二師弟?原來是你!難怪師門機關沒有發揮功用。我今日就替師門清理門戶!』 趙開邪異的功法,連丁元也無法傷到分毫,反而傷上加傷。趙開極其得意時,丁元咬牙道:『別以為沒人破得了你的功法!』說完強運全身功力,使出師門殛招--『斷萍道殤』! 只聽楊風口中驚呼道:『師尊!不要!』原來『斷萍道殤』是與敵偕亡的兩敗之招。林元毫無所動,臉色殷紅,『呀』地一聲長劍劈出,與趙開擦身而過,隨即噴血重傷,命在旦夕。趙開獰笑道:『怎麼樣?我還不是沒什麼事!』 在三人的扶掖下,林元斷斷續續道:『我已破了他的護身氣罩……可惜現在才為師門而死……承武,答應我,清理門戶!否則我無顏見去歷代祖師,以及眾師弟妹……』楊風哽咽地點點頭。左慈要林元別說話,林元搖搖頭道:『我不說就……來不及了……,師門的《天書》裏有……有寶……。』話還沒說完,便溘然而逝。 三人紅著眼,既傷心又憤怒,拚命殺向趙開。果然如林元所說,趙開護身氣罩被破,幾處重穴也隱有氣阻,一時心慌,被三人殺個手忙腳亂,不過仗著武功高強,三人又先有傷在身,所以依然殺不了他,讓他給重傷脫逃了。 救出梅琦後,左慈想起林元臨終的話,取出《遁甲天書》仔細參詳,終於發現書皮有異。拆開後得到一張古舊地圖,上有線索及與本門有關的謎語。幸而有楊風在,對師門之事瞭若指掌,一一解開,卻得知此事與師門關係不大,反與《雲航道宗》有關。左慈想起恩人便是《雲航道宗》門人,於是兼程趕回,詢問有關之事。 恩人告知,據《雲航道宗》歷代主持所說,祖師爺的弟子中,有人修道為求捷徑,沉迷入魔,以致危害人間;當時的主持雖清理門戶,仍留有餘孽,為防患未然,才設『上清觀』於附近授徒,多年後因地點實在偏僻,加上沒見到所謂的『餘孽』有什麼動靜、下落,便遷往他處,『上清觀』便被廢置。地圖所標示的,應該就是『上清觀』所在。至於為何《雲航道宗》的舊『上清觀』地圖,卻會藏在《天華慈宗》的《遁甲天書》之內,恩人只表示,此事既與兩宗有關,恐怕只有主持知道,於是答應代為詢問主持。 四人又趕回丹巴縣城,按恩人所指示的,走了好些路程,才找到『上清觀』舊址,搜索多時,沒有什麼發現。此時《雲航道宗》東、西二宗的傑出弟子南華真人、于吉奉師命來到,告知四人關於本門與《天華慈宗》的關連,並說『上清觀』另有祕密,可惜詳情並未傳下。二人怎會一起出現?原來正逢本門東、西二宗七年一會之期,恰巧得知此事。於是六人重新在『上清觀』尋找一遍,最後是南華真人發覺大殿『上清真人』的圖像有異,從而發現一處祕道。六人沿祕道而走,想不到祕道甚長,最後居然穿山而過,來到懸崖另一邊,宛如世外桃源。 走著走著,六人來到一處墓穴,碑上刻有奇怪文字,正大惑不解時,忽然一名女子持短劍來到,問明原由,才自我介紹,名為燕蓉,乃《天華慈宗》護教山門。六人十分詫異,忙問其故。原來當年大禹治水,天界派一名神將持天書入凡相助,擊殺眾多為患水怪。水治後離去,於蜀山巧遇《天華慈宗》祖師,惺惺相惜之下成為好友,乃就近結廬,成為護教山門。多年來一脈相承,均為男子,且多是大限將屆才選傳人弟子。三十年前,《天華慈宗》有難,上一代山門柴明命弟子郝光前往援助,卻多日沒有音訊。柴明親自動身前往查探,在山腰發現一名棄嬰,乃帶在身邊收養,便是燕蓉。走到半途,卻碰到郝光帶著《天華慈宗》最小一名弟子徐昌攜《玄素經》前來求救…… 此時顧鋒的弟子之一錢凡道:『什麼?《玄素經》?怎地不是《遁甲天書》?』 顧鋒還沒回答,秦思雨已拍手道:『好主意!虛而實之,實而虛之!這個掌教……呃,應該是我的師祖吧?還真是聰明。』 顧鋒愣了好一會兒,轉頭對左慈道:『孝天,你這徒兒還真厲害,難怪入得了你的眼。』 左慈低聲歎息道:『是阿,她就像……就像琦兒那樣聰明……你還記得罷?當時我們都還不明白,琦兒已經脫口這樣回答了。』 顧鋒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秦思雨忙岔開話道:『原來梅……梅師姑也猜出來了?後來怎麼樣了?』 顧鋒奇道:『梅師姑?哦,是了。不過嚴格說起來,你的師姑應該是這位燕蓉女俠,因為後來她師父就讓她修習了這本《玄素經》……』 秦思雨不由驚道:『什麼?』 顧鋒點頭道:『沒錯。柴明發現二人時,二人都是奄奄一息,在斷斷續續說完話後,就先後故去。柴明見有大批紅衣人趕來,不敢久留,只有迅速逃離,總算躲過一劫。柴明想起祖師遺訓,如遇危難,可至『上清觀』面對大殿上清圖像參詳,自有解厄之法。藉此柴明找到祕道,來到此地,見有一處廢棄舊廬,本以為是祖師爺留下,後來才知是上古一名奇人生前最後居處。由於地點十分隱密,柴明在此傳功予燕蓉,破例收她為女弟子,並以護教山門身份,代《天華慈宗》授以《玄素經》……』 秦思雨笑道:『顧師叔,你必定一眼就喜歡上這個燕女俠了,我說得對不對?』 顧鋒苦笑道:『你這女娃兒真可怕,竟一下就能瞧出我的心思……不錯,我是第一眼見著就喜歡了燕蓉姑娘,楊風何嘗不是?說起來燕女俠年紀跟你師父差不多,還比我和楊風大上幾歲。可由於修習《玄素經》,不只出落得美麗大方,年紀看起來也比我們小得多……嘿,只有你這個師父,心中早認定了你的梅師姑,才會無動於衷。……可命運造化,按《天華慈宗》歷代規矩,《遁甲天書》和《玄素經》是掌門夫婦必修的功法。燕女俠既修有《玄素經》,自然便成了孝天的……這個……我也不會說……』 秦思雨緊張道:『後來怎麼辦?』 顧鋒苦笑道:『還能怎麼辦?其實燕女俠對孝天的態度始終曖昧不明,似有若無的……』 秦思雨聽了若所有悟,問道:『那她對楊師叔呢?』 顧鋒道:『她對承武嘛,怎麼說才好呢?嗯,應該是半斤八兩,一半一半吧?』 顧鋒另一名弟子劉暉搔搔頭道:『什麼一半一半的?』 秦思雨道:『我猜她對楊師叔和我師父一樣,都是似有若無的。我說的對不起?』 顧鋒不由愕然道:『你怎麼知道?』 秦思雨道:『我是猜出來的。凡修習本門《遁甲天書》和《玄素經》的,都會結為夫婦,我想這兩本書一定會讓修習的人互相產生情愫。師父習有自不待言,楊師叔既是師伯祖唯一傳人,師伯祖又是大弟子,可能早已蒙其師父傳授,多少學了一些。我想他們二人的氣質、特性應該很像,才會讓燕師姑心有猶豫。』 顧鋒一拍大腿道:『原來如此,我一直想不透是什麼緣故。你這女娃兒倒厲害……哦,我都忘了,你是孝天的女弟子,他把《玄素經》傳給你了吧?難怪你一猜就中!』 秦思雨道:『師叔過譽了。不過我倒以為,燕師姑不是不喜歡師父和楊師叔,恐怕是心中另有喜歡的人了……』 顧鋒奇道:『這怎麼可能?我聽她說從小就由師父撫養,長大後也很少下山,哪有機會碰得到心儀的人?』 秦思雨歎道:『其實有個人一直就在那裏,而且恐怕與本門大有關係,只是你們沒發覺吧了。』 顧鋒聽了,更是困惑,道:『誰在那裏?我們沒發覺?』 秦思雨點點頭道:『就是那位上古奇人呀?照我推斷,他可能與本門有所淵源,至少也和《遁甲天書》有關……』 顧鋒道:『你怎麼知道?』 秦思雨道:『明明是「上清宮」舊址,地圖和祕道的線索卻在《遁甲天書》內,出了祕道卻來到這位奇人的墓碑前,附近又是他的舊居,這不是說明了一切?』 顧鋒仔細一想,覺得雖然太不可思議,卻毫無破綻,喟然歎道:『原來如此……這麼說來,燕女俠……咦?她又怎麼會喜歡上這位早已死去多年的奇人?』 秦思雨道:『我不是說了嗎?我猜本門修習二部書的男女弟子,可能會因此互生好感。這位奇人雖已逝世多年,但他的舊居必然有什麼留下,說不定連畫像都有,才會讓燕師姑情不自禁。』說完忽然想起師父說,他將《遁甲天書》傳予陸羽的事,不由心頭一跳。 顧鋒連連讚道:『你真不簡單。嗯,應該是這樣沒錯。喂,孝天,你還記得吧?那天我們進密室後,看到那位前輩坐化之處,四圍掛了十二張女子的圖像,燕女俠說了什麼……「原來你已有了心上人了」……對,沒錯,我是這麼記得的。唉,我還以為她是在說你呢。』說著自己拍了額頭一下。 秦思雨咋了咋舌道:『什麼?十二張?這還是個前輩高人嗎?居然這麼花心。』 顧鋒用略帶不滿的語氣道:『你怎麼可以這樣批評前輩?那我問你,你有幾個兄弟姊妹?』 秦思雨嘟著嘴道:『我只有一個哥哥。這有什麼關係?』 顧鋒點點頭道:『當然有關係囉。只有一個哥哥?也難怪,你知道嗎,我有六個妹妹呢。她們小時常愛爭論:到底我對哪一個比較好?我都是回答:對哪個都一樣,我都很愛她們的,好比我有左眼、右眼,還有鼻子、耳朵,如果問我比較愛那個,嘿嘿,我根本就回答不上來。她們覺得我是在敷衍,其實我說的是實話。所謂手心手背都是肉,五根手指都缺不得,雖然肉有多有少,特性也不同,但很難說我比較愛哪個不愛哪個……』 秦思雨也用不滿的語氣打斷道:『顧師叔,你扯哪裏去了?什麼跟什麼嘛?親情那是天生的,愛情卻是……卻是……』說著說著,卻發現說不出來。 顧鋒笑了笑,忽然大發牢騷,又大有感慨的道:『其實所謂的愛情都是自私的。你說的都是你「知道」的,你「理解」的,卻和每個人所「經歷」、「接觸」的,完全不同。愛情也許讓人有成長的力量,但更多時候卻是由於它負面的作用。我的一個妹妹要嫁時,曾說,愛情讓她感到幸福,嘗到甜蜜;在生了兩個小孩後,有一天卻對我說,什麼是愛情?它根本就讓人手足無措!』 喝了口酒,顧鋒續道:『如果你問我,我會說,它讓人刻骨銘心,因為它和天生的親情不同,結果也不同,有時讓你彷彿置身天堂,卻往往會把你打入痛苦的深淵,有時最後恐怕連你自己都無法確定,那算不算是愛情。每次的付出與期盼,為的只是想抓住那種讓自我的情感氾濫的短暫快樂罷了。別以為愛一個人,就會為對方捨棄一切。嘿,我看這都是那些無聊的傢伙編出來的美麗泡沫,好讓人充滿憧憬和期待,迫不及待的想去碰觸和嘗試,結果很快就會破滅,殘留的水紋只會讓你看到碎心的畫面。』 秦思雨愣了一會兒,搖頭道:『顧師叔,你怎麼了?是不是受了什麼打擊?是燕師姑嗎?』 顧鋒笑道:『算是吧。你知道嗎?我很愛六個妹妹,有時其中一個卻會讓我氣到不行,恨不能一斧把她給劈成兩半,但是過後我還是關心她,希望她得到幸福。不過我發現愛情是很自私的,一旦變了味,我就很難用同樣的心態去對待。有時仔細想想:並不是你愛他,他就一定會那樣的愛你;也不是你對他好,他就會此情不渝。其實我想來想去,人真正愛的,恐怕還是自己,愛自己的情緒、愛自己的快樂、愛自己的一切,如果對方能理解、包容,你才會和他愛到死去活來。』 秦思雨懷疑道:『是這樣嗎?顧師叔你也太偏激了。』 顧鋒道:『我其實不是小氣的人,但我真吃過虧的。總以為不同的人,就該會有不同的結果,所以不停的追逐,等到停下了慌亂的腳步,才發覺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轉。你可以說我偏激,或者不懂愛情。我卻認為,不管你懂不懂它是什麼,它所具有的酸甜苦辣,你陷入其中時,一樣也少不了的都會品嘗到。愛來了,你自然會懂得,它到底是什麼!』 秦思雨苦笑道:『我卻一點也不懂顧師叔你在說什麼。』 顧鋒灑然道:『瞧我,話匣子一開就收不起來。是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有的人娶了三妻四妾,她們一天到晚在爭丈夫比較寵誰,都是她們的自私心作祟,希望丈夫只愛她一個。但是站在丈夫的立場,每個妻妾都有他值得愛的地方。重要的是這些女人的心態,如果容不下別的女人,最好別嫁一個這樣的丈夫;既然嫁了,最好選擇和其他女人作好姊妹。男人就像兄弟,你硬要他選擇最愛那個姊妹,其他的就不能愛,這是很難辦到的。』 秦思雨啼笑皆非的道:『照顧師叔你這麼說,一個女人不也可以同時愛上好幾個男人;而這些男人必須像兄弟一樣包容,不然就會持刀相向囉?』 顧鋒搔搔頭道:『你這女娃兒真會挑語病,不過倒是說到點上了。嘿,這我倒沒想過,因為以現實情況來說,好像還沒發生過。是了,我一開始就說了嘛,你說的都是你「知道」的,你「理解」的,卻和我們在現實中所「經歷」、「接觸」的,完全不同。嗯,現在是男人當家作主,等你們女人也能當家作主時,我想那也有可能發生的。不過依我觀察,所謂的愛情,對男人只是生命中的過往,是一部分;對女人往往卻是生命中的全部,至少也是大部分。所以你說的情形也許會發生,卻無法普遍。』 秦思雨『哼』了一聲道:『都是些自以為是的大男人!』 顧鋒笑道:『沒錯,而且都是臭男人!只希望師侄女你將來別碰上了!』 秦思雨不由臉上一紅。顧鋒道:『好了,還是讓我把故事說完,再來討論這個令人頭痛的問題吧。對了,我倒又想起一個問題,照師侄女你說的,修習這兩部書的男女弟子會互生好感,那孝天和琦兒又是怎麼回事?』 秦思雨道:『我猜不是梅師姑,就是她的師承,或許是本門弟子。』 顧鋒道:『你怎麼知道?』 秦思雨道:『一開始師尊不是說了嗎?梅師姑對本門劍法十分熟悉。』 顧鋒恍然道:『原來如此。對了,孝天,你這徒兒可是說對了?』 左慈依舊一動也不動,淡然道:『算是吧。據承武說,琦兒的祖父曾救了敝派一名女弟子,後來她傳了琦兒母親一點東西,算是報恩吧。』 顧鋒點點頭:『哎,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稱讚你這徒兒了。奇才,當真是奇才呀!哪像我那個不成材的弟子!』 錢凡、劉暉齊聲道:『師父?!』 顧鋒擺擺手道:『不是說你們,別緊張,我說的是十幾年前就離開的那個叛徒!為師好不容易才端掉「血蓮教」老巢,他竟被什麼朋友迷了心竅,去加入成為餘孽的「黃巾賊」,我能不氣嗎?算了,我還是講當年的事好了……』 燕蓉告知六人,在這位奇人的舊廬處,藏著一個祕密,柴明和她經多日參悟,最後找到一把藏於盒中,用皮卷包著的短劍。按皮卷所記,此劍原係這位奇人所有,後來賜給《天華慈宗》祖師,當中繫有極大祕密,關係神州蒼生四百年禍福和八百年興亡,卻難以參透,希望後代子弟有人能解。後來不知怎地,此劍卻又會回到這裏藏了起來。 其實皮卷原文不知是什麼文字,柴明和燕蓉也是依後來另寫其上的說明才知道的。此時于吉道,這種文字極有可能是上古奇文;據說『神卜門』二宗掌門皆有涉獵,興許能解。由於許劭就在蜀中,六人乃趕往就近請問。結果不但找到許劭,還碰到管輅,兩人正為十年一會的『名士譜』,相約在此審訂。於是他們出示了皮卷及墓碑上的文字拓本,許劭和管輅看了,大為驚訝,因為那的確就是上古奇文。經數日解讀,發現皮卷上所載的,乃是一件上古祕聞,還涉及了三大宗的創派經過。至於墓碑上的文字,則關係著一座密室的祕道入口及開啟方法。 九個人隨即又趕回墓碑前,照譯文所示,在附近仔細尋找開啟之法的『鑰匙』,卻遍尋不著。最後是南華真人發現,碑頂有一條乾硬的黃泥痕,左慈猛然想起燕蓉找到的短劍,於是取出來刮掉泥痕,發現一個隱約與劍身相合的細孔,乃用力一插,果然在不遠處聽見機關啟動,一個地下祕道的入口竟憑空冒了出來。他們進到下面,發現密室入口須按特定八卦方位,只有解開謎語才能經由正確的方位開啟密室入口。由於這是《雲航道宗》的專長,南華真人便和于吉共同努力,經過數日努力,終於解開所有謎語,打開進入密至的石門。 進入密室後才發現,這密室竟是那位上古奇人坐化之處!那裏留著他生前最後的遺言,簡要說明那件上古祕聞的解決之道。留言中也題及十二張女子畫像之事,說個人幸福怎麼也比不上千萬神州百姓,所以他只有犧牲自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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