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異變的原始暴力

張綾戀說著，原來下午一點的時候，特警部發出增援命令，要求北區支部的特警人員前往戰區支援，碰巧當時張綾戀正在追查校園裡的異能者，其實在我隱藏著那暴力型異能者資料的時後，特警部的人早就在追查他了。

當然這也是那傢伙太過於放肆的關係，讓他早早就被特警部盯上。

原本應該交由第三小隊來追捕，但由於這人物牽扯到葉名學園，讓特警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先不說葉名學校的特殊關係性，光是葉名地區擁有負責人就讓他們無法介入干涉。

所以特警部只好把這項任務交由在學校裡頭的張綾戀來秘密追捕。

一切追查與蒐證都在順利進行，就在最後準備收網逮捕嫌犯的時候，那傢伙不知道從那得知了消息，早一步準備逃跑。

張綾戀在準備去追捕的時候又遇到了增援令，只好把追捕的任務交給負責人林道然去解決，沒想到這傢伙這麼不爭氣反而給人家打成重傷。

張綾戀在接到林道然求救通訊後緊急趕回來，這時林道然已經奄奄一息，張綾戀把他帶到最近的清洗室裡使用修復液，但遭受重創的他能不能復原，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

「真是沒用的傢伙。」我無情的說道。

我實在不想屁這傢伙，但他真的太爛了，除了長得稍微帥氣了點之外，實在是一點作為都沒有的傢伙，我甚至懷疑孔馥雨可能當負責人都比他強上許多。

張綾戀靠在我肩膀上無助道：「怎麼辦……」

看到她那副無助的神情，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詭異且不太對勁的感覺，雖然認識張綾戀沒有很久，但我認識的她無論面臨什麼困境，她從來不會低下頭露出膽怯甚至是無助的表情，她那堅毅剛強的一面，甚至可以說是頑、不服輸的表現，一直都是我效法的對象。

但現在的她……

我向前走了幾步，聚起靈眼望向一旁的張綾戀，沒有任何異狀？

張綾戀察覺到我的警惕，漸漸收起了那副擔心受怕的面孔，離開我身旁來到的清洗槽邊，當我帶著疑惑嗅著空氣中的飄散著濃郁甜味，好奇問道：「綾戀……妳今天用了什麼香水？」

「什麼？」清洗槽旁的張綾戀驚訝不解、充滿疑惑的應答，她不知道為何這時刻我會突然問這種問題。

「回答我？」我帶著警戒靠近，雖然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但我很清楚現在的張綾戀並不是平時的她。

張綾戀見我如此認真嚴肅的問道，她疑惑說道：「我沒有用香水啊？」

我大步上前，伸手想要抓住她，剛一靠近清洗槽邊，突然一聲乍響，清洗槽整個崩裂炸開，一隻巨大的手臂從果凍裡衝出來，一記重拳轟在我腹部上把我擊飛。

我被重拳擊飛撞到了身後牆壁才止住了強大衝擊力道，胸腔肋骨被重拳打斷倒插入裡頭器官內，我倒在散落的水泥碎片中不斷咳血，我看到清洗槽裡的那隻巨手主人，一頭我不知道該說是人還是惡魔的妖魔從清洗槽裡爬了出來。

四米高的巨大身軀快要撐爆整個漆彈室，那雙佈滿血管暴筋的粗壯手臂抓著天花板撐著，彎著腰低頭走出清洗槽，這頭巨大肌肉怪物全身都是肌肉鎧甲，連頭部都被異變骨骼包圍，看不出原本樣貌。

不過，胸口那道足以撕開他身軀的恐怖劍痕，可能就是他躲在修復液裡的主因。

肌肉巨人從清洗槽爬出來後說道：「我感覺不只恢復了，力量還提升了不少。」

一旁的張綾戀插手抱胸，說道：「我早就說過那種能量可以提高我們的能力。」

張綾戀走到我旁邊，蹲下身在我旁邊，撫摸著我的臉頰，溫柔說道：「聽謠言說你與特警部關係非淺，清洗庫房裡藏了不少特警部的裝備武器。」

我咳出肺部的積血，回答道：「那……誤會……大了……」

那肌肉怪物收攏了自己爆炸性肌肉，逐漸縮小體型到只有兩公尺的高度，轉頭望向身後倉庫，說道：「我感覺的到裡頭有我們要的能量。」

話一說完，那肌肉狀漢就暴力的一拳打在那門上，發出巨大聲響之外，那道不起眼的合金門，晃了幾下堅毅的挺了下來，張綾戀怕巨大的聲響會引發變數，直接伸手在我口袋裡找尋開鎖鑰匙。

「妳這樣……亂摸……我會有反應的……」

張綾戀衝著我露出嫵媚笑容，說道：「趙雲你這人還真有趣，死到臨頭了還能開玩笑，害我都捨不得殺你了。」

「那就放過我吧……」

張綾戀伸手在我口袋裡找不到鑰匙，臉色大變，兇惡的說道：「鑰匙在哪裡！？」

「我回去拿給妳。」

「找死！」張綾戀眼神一變，兇惡的直瞪著我，伸手押往我肋骨斷裂的胸口，斷裂的骨頭再一次直戳入內臟裡造成第二次傷害，我咬著牙挺住劇烈疼痛，大汩鮮血不斷從喉嚨裡湧出。

一旁的肌肉怪物見狀知道正常方式無法開門後，就攥起拳頭直接暴力破門，這一次他也學聰明了，沒有去跟那道和金門較勁，直接用拳頭砸向一旁水泥牆，恐怖的暴力轟得整座漆彈室一陣搖晃。

這怪物從哪裡冒出來的，太暴力了，到底你是巨魔還是我是巨魔，怎麼我感覺這傢伙還比較像是擁有巨魔血脈的惡魔。

轟隆！

就當眼前的張綾戀還想進一步拿我發洩的時候，一聲巨大雷鳴震響傳了進來，眼前的張綾戀神情一變，趕緊起身奔跑到那肌肉壯漢身旁，那頭肌肉怪物也知道厲害，一聽到這道雷聲馬上鼓起渾身肌肉暴力，再一次變身成巨大的四尺怪物。

霹靂啪啦的電弧能量閃爍轟進了漆彈室內，閃著耀眼光芒的電流劈打在著裡頭電器管路上發出爆裂聲響，強大的電弧能量劈到一旁水泥牆都能打碎掉整塊牆岩，激起碎裂粉塵與留下燒黑的電流痕跡。

而我現在把身體縮成一團，最怕的就是那幾道不長眼的電流劈到我身上。

此時，那肌肉怪物為了保護張綾戀，用他那巨大的身軀擋在前面，任由無數高伏特電流劈在他身上，留著一道道漆黑烤焦的血痕，或許他也知道這樣不是辦法，大喝一聲，朝著門外的敵人撲了出去。

我知道這股電流的主人是誰，能夠操作雷能的只有天雷劍傳人，真正的張綾戀，而眼前假冒的張綾戀神色慌張望著我，突然衝上前抓著我，把我拉出去做為威脅手段。

我本想給她一拳，讓她知道本魔可不是吃素的。

只是沒想到，眼前這臭ㄚ頭身上散發的一股詭異香味，讓我一聞到就渾身發軟無力，根本沒法反抗，只能任由她拖著我的身軀拉到門口。

門口真正的張綾戀，身上穿著完整警袍，除了那些金屬配件遮蔽重要部位，漆黑警袍已經充斥著滿能量，達到滿負荷的藍光透明狀態，張綾戀身軀圍繞著霹靂電流，手中破靈劍散發著金黃色的光芒，英勇姿態與性感完美結合在一起。

而那肌肉怪物雖然有堅硬骨甲和肌肉保護，仍是被削得血肉模糊，縱使在頑強抵抗，失敗也只是遲早的事。

「住手！」挾持我的張綾戀大喝一聲，前方對戰的兩人同時停下了動作，肌肉怪物見狀馬上抽身而退，拉著我身後的張綾戀奮力一跳，翻上屋頂後幾個大跳躍逃跑。

真正的張綾戀來到我身旁扶著我，我伸手快速抽出她腰際上的槍械，朝著那遠處快要消失的背影連開了數槍。

「你沒事吧？」

「沒事……妳那裡還有修復液嗎？我想要泡一下澡……」我把手中的槍還給了她，開口說道。

半小時候。

返回到家中，我躺在浴缸裡泡著修復液，對門外正在客廳看電視的張綾戀喊道：「你們特警部找到那兩渾蛋了嗎？我還有清洗槽的賠償費用要找他們拿。」

「沒有……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我的呼喊，張綾戀來到浴室門口處說道。

我不敢相信的說道：「怎麼可能？你們特警部不是盯他們很久了？」

「是這樣沒錯，而且還有一小隊受到重創。」張綾戀解釋道：「但是……你應該也知道，不說那男子能夠改變身形和外貌，連那女子都能散發出迷幻香氣，每個見到她的人所形容的樣貌都不同，何況她又不常出現根本抓不到她的實體模樣。」

「你見到是誰的模樣？」張綾戀疑惑道。

我白了她一眼，沒有回話，沉默的把頭浸入修復液中。

一個小時過後，我從修復液中起身。

跟著換上襯衫的張綾戀重返校園，在旁說道：「跟妳講真的……要不是我被那肌肉男偷襲我一個人就能對付他們兩個。」

張綾戀轉頭望著我，我被她那雙明亮大眼一直盯著有些心虛，說道：「應該可以……我覺得……」

到了這時候，學校已經是放學時刻，還留在學校裡的學生並不多，雖然學校改建過後已經不在這麼陰森，但以前流傳的恐怖傳聞還是讓學生不敢在學校逗留，只要到了放學時刻，連老師都不太願意留下來加班。

走在門可羅雀的中廊，我對張綾戀說道：「妳不用跟著我了，想想辦法能不能找到她們，我去拿書包，晚一點我要把清洗室裡頭的靈液搬回家，那畜牲居然能感應靈氣。」

張綾戀認真想了一下，說道：「我覺得他們應該是覺醒者。｣

「怎麼？」我疑惑望著她。

「感覺……他們跟我以前抓捕過的妖魔不太一樣，通常智慧體的妖魔殺人都會有需求，像是吃人是需要人類身體靈氣血肉，或是吸取精神靈力，能夠成為高智慧妖物的都活了很久，早知道如何規避獵魔者和驅魔工會的規矩，他們不會主動去替自己惹麻煩。」

「這兩隻妖物很奇怪，我看到拍攝影片裡，那頭變形怪對於第一次傷害到人還感到驚慌和恐懼。」

「哦。所以是傷害罪讓特警部盯上他的？」

張綾戀搖頭說道：「不是……是殺人和襲警。你有興趣我可以把手上資料給你參考。」

「這樣不好吧……那不是特警部機密資料，我又不是特警部人員。」

「我是第六部隊的隊長有獨立招收權，你可以加入成為我的隊員。」張綾戀認真說道。

我果斷拒：「不要！」

「我不想跟政府有什麼掛勾，尤其是警察！」我手指著她，不讓她繼續跟著我前進。

「好……只是如果你改變主意，隨時可以找我。還有……你自己要小心點，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去找你麻煩。」張綾戀說道。

我沒有回頭，直接擺手道別，說道：「最好他們不要再出現，不然我一定給他們好看，敢偷襲我……」

返回到教室裡，我看到王喬玲早已經幫我把桌上物品收拾好，她坐在最後一排的教師椅上批改學生作業，見我走進教室，她對我露出美麗的笑容說道：「回來了。」

不知道為何，此時此刻，看著她那淡淡的微笑，讓我心裡生起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我走上前同樣抱以微笑說道：「是啊……回來了。」

「辛苦了。」王喬玲轉頭對我笑道。

「不會……又不是去拯救世界，在外頭晃圈而已。」

王喬玲沒有說話，帶著幸福的笑容繼續批改作業，並把一本空白的作業簿擺到我面前，說道：「就算是拯救世界的英雄，現在身分也是學生，來……乖乖把今天作業寫完。」

我憋屈的拿起作業本開始埋頭苦寫，心裡想著這傢伙一定是在生氣，平時我也沒在寫什麼作業，怎麼今天突然要我寫，哪時這麼認真精實了。

我們就這樣沉默的在批改和寫作裡渡時間，很寧靜平和，傍晚的涼風吹進到教室裡讓人一陣清爽暢快。

直接七點的時候，我們開始收拾桌上作業本，我把窗戶和教室內整理了一下，跟著王喬玲一起離開學校，車上到返家途中，一路上都很安靜，我感覺到不對勁，平時的她總是喜歡我要吃什麼，待會要做什麼，她喜歡問我意見。

今天她怎會如此安靜。

有了一次假的張綾戀，我不是沒有懷疑過她是不是也是偽裝。

不過這個想法在幾秒鐘後馬上被我拋之腦後，就算能改變自己偽裝也不能改變腦袋，怎會在那批改什麼作業，何況，我相信我體內魔力和王喬玲體內魔氣的牽引，惡魔和魔女之間的契約關係，這是誰都無法改變和偽裝的。

想到這我突然明白了！我知道為何她今天特別沉默了……

這時她已經把車子停靠好在路旁。

我走下車跟在她旁邊，輕聲說道：「喬玲……」

「嗯！？」王喬玲疑惑著轉頭看著我。

「妳感覺到了？」

她當然知道我在指什麼事，伸手挽住了我的手臂，靠在我的肩膀上，低聲說道：「不要讓我擔心……」

「我知道……要對我有信心……」

我故作一副高傲的神情說道：「我可是有惡魔血脈的男人，哪這麼容易被打倒。」

王喬玲望著我看著，隨後也露出燦爛笑容，說道：「是啊……你可是隻很會折磨人的惡魔耶。」

我手摟著她的腰一起上樓。

王喬玲一回到家中就開始大解放，走沒幾步就把身上衣物脫個精光，跑進了浴室裡頭沖澡，我趁著王喬玲在浴室的時候，走到櫃子前翻出裡頭藏匿的兩把槍刀。

我在浴室門外喊道：「喬玲，待會不要煮，我待會直接買回來。」

浴室裡頭的王喬玲聽到，馬上開了浴室門，甩著一頭濕淋淋的頭髮就直接探出來說道：「你又要去哪裡了？」

「沒事，我只是去把一些裝備搬回來放，最近學校有些不太安寧。」我摸著她的臉龐說道。

王喬玲點頭說道：「那你要自己小心點，別再受傷了。」

「嗯。」

葉名校園。

我拿著槍刀返回校園，先到了漆彈場旁的小套房裡進行武裝，裝備上槍刃的短槍在手中耍玩一下，確認靈活度沒問題後，我開始準備特殊子彈，這一次我全部都帶著爆裂彈和貫穿彈等，高傷害性的特殊彈藥。

「默塞爾•卡特傑斯！我需要你的幫忙！」

隨著我的呼喊，大地上掀起一陣旋風沙暴，漆黑的沙塵凝聚出一頭巨大的狗頭鬼魔，巨大漆黑的身軀半蹲在地上，帶著濃烈黑魔氣息的裂嘴吐出人語說道：「默塞爾•卡特傑斯，遵從法師的招喚。」

「跟我走，我需要你們幫忙搬運物品。」

我帶著鬼魔來到清洗室，打開裡頭合金大門，裡頭疊放著大量靈能彈藥和補充液，聚少成多的大量靈能聚集成滂沱靈氣，讓鬼魔一瞬間被強大靈氣嚇著不敢動作。

「放心，這些靈氣沒有殺傷力，很安全，只是會讓你們稍微不舒服。」我率先走進去室內，把裡頭的小型收放箱拿出來，對著鬼魔說道：「放進去箱子裡再搬走。」

就在鬼魔正要開始動作的同時，牠那巨大的狗頭像是嗅到了什麼危險氣息，擺頭對著外頭望了出去。

「媽的！還真當我是軟柿子捏！」

我怒罵一聲，拿著裝上槍刃的短槍緩步走出，隨著每一步踏出，精神就越加集中，氣勢堆疊推動著心中戰意，此時，心靜反而顯得平靜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