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前方的遺照，那肥碩的臉頰、老態的肥大眼袋以及一雙外翻的大耳朵，我感覺我的臉僵住了，像是寒冷的冬天騎著摩托車疾馳而凍傷臉那般。

我還是第一次這樣盯著別人的遺照。這讓我的頭腦有點打結，就像是鯨提到他哥哥所表現出來的神經質一般，手不自覺的抖動著，我現在表現出來的反應，就像是犯人。不！正確的來說我的確是那個犯人。

那天殺的人居然是鄭孝靜的爺爺，也就是夢裡的「肥金」。

是夢？還是現實？

我居然陷入一種原本看似小學生難度的是非題。

我並沒有夢裡敏捷，更遑論那把武器，這不是我幹的，但肥金終究是我殺的，終究是我的身體殺的，即使那只是夢。

我從現場跑走了，快速的、用我從出生到現在以來最盡全力的一次奔跑，後面傳出了鯨他們的聲音，但我一句也沒聽進去，緊張佔據了我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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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力克，你看到那個小鬼的反應了嗎？」

「是那天去的學校裡面的一個小鬼。」艾力克當然記得，那個少年是所有詢問過的學生裡面最怪異的，那這種怪異當然不是就此定義成兇手的層面的意思。

「交給我去問他，少甫你回去看李庭豐跟監特搜組有發現什麼結果。」

艾力克不待周少甫回答跟上劉神。

「真是的..性子還真急。」周少甫聳了聳肩進去駕駛座就要開回單位。

劉神用盡全力的跑著，想用最快的速度到達自己的房間。

「喂！劉神，想去哪？」艾力克用最輕鬆的語氣看著被自己擋住的劉神，艾力克抄了捷徑用最短的時間來到前方。

”這是那天的警察”劉神對艾力克的印象也很深，是那天幾個警察中最有魄力的一個，難道他發現小靜的爺爺是自己殺的了？

「你想幹麻？」劉神握住鑰匙，好讓握住的拳頭更加硬實，如果自己真的是犯人，多一個襲警也沒有什麼差別了，就怕自己打不過他。

「別緊張，今天一樣要問你幾個問題，不會對你怎樣的。」艾力克攤開並舉起裝手，釋出好意。

劉神握著鑰匙，拳頭依然顫抖著「有屁快放。」

艾力克指了指，示意要去旁邊的咖啡館。

這家咖啡館名字叫『Sugar deer』，是附近的高中、大學生都很喜歡的一間咖啡館，劉神和班上同學也很常來。

劉神點了點頭，跟艾力克走了進去。

深淺不一的室內裝潢，以及陣陣咖啡的香味，讓劉神冷靜不少。

「你想問什麼？」

「我就直說了，在鄭旭東這個案子上，你扮演什麼角色？」

艾力克不想拐彎抹角，也想一次攻破劉神的心防，不管這一句攻擊是贏還是輸，皆對之後的攻防戰建造了優勢。

「我在夢裡殺了他。」

這句話令人昨舌的話讓艾力克措手不及，跟原本設定的對答完全不一樣，一般人應該會說「你說什麼？」或是「什麼意思？」諸如此類不讓自己的立場受到傷害的第一步驟，而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想自首？又或是想脫罪？還是開個我一個大大的玩笑？

「我說，我在夢裡殺了鄭旭東。」

看到艾力克現在的表情，劉神又在次以確定的口氣說出這句話。

如果這句話是真的，那這傢伙就是瘋了；如果這句話是假的，那又代表什麼意思呢？

艾力克噗雌一聲，笑了出來「哈哈！有趣，那我問你這句話代表你是兇手還是你不是兇手呢？」

「如果我告訴你全部的事情，你會相信嗎？」

「說來聽聽。」

咖啡的香味在店裡飄盪著，由夢組成的故事開始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