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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好人~第四張卡〔二十三〕 「你覺得跨年要去哪裡好?」 美玲單手托著下巴,要不是她一隻手骨折,我應該可以預料到她會是用雙手捧著臉看著我說這句話。 「其實,我沒什麼意見。」 「你老家中壢那邊跨年不好玩嗎?」 「呵!如果妳是看過台北市101跨年的人,基本上是不會想要再去中壢那種小地方跨年的,那裡跨年還不就是那個鳥樣,不是加了個中壢就是另一個國度,那裡也沒有特別異國的情懷。」 「是嗎?聽說那邊不是東南亞的人特別多?」 「多是多…但還不到改變當地文化的地步。」 美玲把手上的統計學算好後,她一隻手轉過計算紙放在我面前,我看了幾眼先讚嘆了一聲說:「嗯嗯!厲害,我看大概不用再一個月的時間,妳就可以上戰場了。」 「可是…這也只是侷限於統計學吧!後面好有好幾科科目要準備,時間真的把我壓的好緊迫。」 美玲一隻手舉了起來,她稍微伸展了自己的身子,我看時間也差不多,順手將桌上的東西收好並說:「差不多了!再不閃人的話,等下麥當勞的人就要趕人了。」 美玲也站了起來,我們走出麥當勞後,美玲牽著我的手說:「欸!Angel,我想改變一下我的志願。」 「喔!妳有什麼志願好改的?」 「研究所!我研究所想要改一下。」 「改哪裡?」 我對美玲這個舉動有點訝異,不過卻還是安靜的聽著她的回答。 「中央大學的研究所。」 我聽了差點沒摔死我自己,因為中央大學是離我家最近的大學了,我趕忙說:「小姐!現在是考研究所耶,不是給妳挑好玩的,研究所最重要的是自己喜歡或是跟以後做的事情有關才對,妳這樣貿然決定,不太好吧!」 美玲看了我的反應,馬上哈哈大笑,過了幾秒才說:「騙你的啦!我才沒興趣去那裡呢,我其實想跟欣萍繼續當兩年的同窗,所以當她確定她自己想考的研究所的時候,我也想一起跟她考考看。」 「喔!那是那裡?」 「輔仁大學。」 「輔仁阿…不要累過頭倒是真的。」 「不會啦!跟你再一起念書,每天都很快樂。」 聽到美玲這樣說,我忽然想起了大二時的一些記憶,但很快的又被現在的情況拉了回來。 「呵!既然妳已經決定了,那我也只能支持妳了。」 「那你今年跨年帶我去中壢,好不好?」 美玲拉著我的手,她用全身的重量拖著我,我被逼的只能說:「好啦!不過不好玩的話,妳可不能怪我。」 「我怎麼可能會怪你呢?」 當然,話是這樣說,但通常總會有一點意外,原本是跨年的這一天,我被高老大叫去問有關面試的事情,而美玲則是被家人叫去台北吃跨年的晚飯。 「妳說妳爸今天要帶妳要去拆石膏?」 「恩!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今天突然上來了。」 美玲把手上的打上石膏的手舉了起來,搖了一搖秀出她已經好了七八成。 「聽說他找了認識的骨科醫生,所以今天不方便拒絕。」 「恩!既然這樣,那也沒辦法了,我這邊高老大也有事情要找我談,兩個人時間都湊不齊的話,那今天就算了。」 美玲拿起手機,一邊壓一邊說:「沒關係啦!跟我爸吃完飯大概十點多還可以回來。」 「不!沒關係了,難得有機會跟家人過就過吧!」 美玲的手機撥了出去,她跟她爸爸約好了地方見面後,我也因為要和高老大約談就和美玲分開了。 下午四點半,那是一個整個台北市都在為了跨年而慶祝的氛圍,而我和高老大則是兩人有些坐在交誼廳談論我面試的事情。 「你的面試我和你的面試官討論過了,怎麼樣?你對自己的未來有什麼看法?」 高老大手上拿著我面試完的資料,看起來之前的那個面試的經理替我打過了分數,一些評論都已經寫給高老大看了。 「HR是吧!」我滴咕了一下,大概想起人力資源管理面試的概要,高老大看著面試官問我的問題和回答,我整理了思緒後,很快的說:「我打算先在這半年弄一張美容丙檢的證照。」 高老大原本拿著手上A4的紙,原本硬挺挺的呈現45度角,瞬間像是洩了氣的汽球掉下,他看著我說:「你真的打算走這一行?你確定美容丙檢是你要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美容丙檢是不是我要的,但是我知道大致的方向應該要這樣走。」 高老大很快的A4的紙上寫下一些東西,接著又問說:「那麼,面對現在金融海嘯之後,你認為人家企業為什麼要你?」 「我認為我可以替這家公司創造利潤,我發現該公司並沒有替人策劃…不!應該說該公司的婚禮企劃並沒有大量挖掘潛在客戶,行銷多半都是消極的拉式行銷,如果我進到該公司,我會重新調整路線,利用簡單富創意求婚的方式提供潛在顧客求婚成功,這期間只收工本費,真正賺的其實是拍攝婚紗和後面的費用。」 我又把自己回去後自己的想法整合一遍後,重新的把自己能為這家公司做的事情說了一遍,整整說了將近有十分鐘左右。 高老大聽完後,他安靜了幾秒,才說:「你回去後,真的有深思這行業,既然那麼有信心,專題報告完後,就去那邊實習吧!」 「實習?老師,我那天被狠狠的教訓了一頓耶!」 我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聽到高老大這樣子回問我。 「其實,這家公司是我大學同學開的,你既然說的那麼有自信,我就替你擔保一下,不過薪水不多,要不要去試試看?」 我站了起來,雙腿有些發軟說:「真…真的可以去實習?」 「試試看吧!」 高老大很滿意的面帶笑容誇讚了我,我感覺自己真的好像有點和大一時不一樣了。 「子軒阿!有些人自己為聰明,他們總以為繞了一條路可以輕鬆許多,不願意堂堂正正往崎嶇的道路走,但是不走崎嶇的道路是試不出一個有多少能力,但是能走過這關的人,往往都具備了一定的能力。」 我知道高老大再說那些嘴巴說想考研究所不去找工作的人,但真的願意去找工作的人,在系上也往往具有一定的特質,我腦袋瞬間閃過了蔓蔓、憨憨、老狐狸…等人。 「專題報告完後,給王經理電話吧!」 高老大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我,我先是愣了一下,才知道我找到工作了。 下午五點半,台北市各個電視都顯示出每個城市都準備好了的跨年,我回到凶宅後,一個人打開了晚餐看著電視,心理雖然有些高興,但卻還是有一點失落,這一步的成功,總少了一個人陪我慶祝。 一口又一口的炒飯吃完後,我直接倒在床上,很快的就進入了夢鄉,一直到了手機響起,我打開手機才發現已經晚上九點半了,手機還沒放到耳旁美玲很大聲說:「Angel!你在哪裡阿?」 「宿舍阿!怎麼了嗎?」 「還不趕快出來跨年?再不出來今年就要給你睡掉了。」 我從床上跳了下來,很快的穿好衣服後走出社區,才剛出社區美玲就已經站在那邊等我了,她的手上石膏也已經拆掉了。 「手沒事吧!」 「沒什麼事!那你呢?高老大找你的事?」 「也沒什麼事!他叫我專題結束後,去那家公司實習,不過我要拿到美容證照倒是真的。」 美玲又往我左手一勾,有時候我覺得我們這樣不知道會不會太快,還是美玲對於戀愛就是這樣,不過我想了一下,就把這事丟到了腦後。 「所以你說你找到了工作?」 美玲吃驚的看著我,我學著美玲吃驚的臉說:「是阿!不過還要先通過實習。」 「恭喜阿!」 「謝謝!」 隨著跨年的開始,我和美玲雖然沒有擠身到101,卻還是看著煙火跨完了這個年,回程時也像一般人一樣,不忘順便洗劫那便利商店,雖然戰果只有兩顆茶葉蛋和一瓶礦泉水。 美玲自己剝了茶葉蛋,她吃掉了兩顆茶葉蛋的蛋白後,把剩下的蛋黃給我,她吃完看著我說:「剩下給你。」 「妳不吃蛋黃?」 我接過茶葉蛋後,順口問了一聲。 「我不喜歡吃這種,我比較喜歡半熟的蛋黃,不過我還挺喜歡吃茶葉蛋的。」 我接過茶葉蛋後,腦袋突然蹦出了一個想法,既然美玲這樣說,我想弄一道溏心茶葉蛋給她吃。 第一次的戀愛,我很小心翼翼的守護這一段的戀情,雖然我沒有正式的交過女朋友,但我還是像一般人一樣,想到能做的就做。 一個禮拜後,我稍微請教了賽門溏心茶葉蛋的做法,其實也就只是煮滾了滷汁,然後把先用沸水煮個三分鐘,然後把滷汁和蛋放在悶燒鍋裡面悶一天。 當我做好這道菜時,第一次帶給美玲吃,她吃了一口,眼淚瞬間從眼角蹦出,我有些慌亂問說:「不會吧!有那麼難吃,我剛先吃了一個,味道應該算不錯才對。」 然後急忙的又拿出一個來吃,美玲擦去眼角的淚水說:「沒有啦!我以前吃茶葉蛋的時候常常想說,如果有蛋黃半熟的茶葉蛋,不知道有多好吃,結果你真的做出來了。」 我笑了一聲,然後用有點尷尬的表情說:「妳開心就好!念書,念書吧!」 然後我們一起渡過了情人節和研究所考試,一直到了美玲放榜,她和欣萍都如願以償的考上了輔仁的研究所。 當電腦顯示美玲正取兩個字時,她還忍不住跳了起來往我臉上親吻了一下,十足像一個小女孩。 而我的實習也很順利,我試著從網路尋找潛在的客戶,提供了一些求婚的企劃,例如像是之前的300把小鑰匙配上小鎖的方法…等等。而這些方法也很成功的拉到了後續拍婚紗的客人,讓我第一次跨出社會就挺成功的。 接下來的六個月內,如此的順利,一直到了畢業典禮那天,所有的故事都有驚人的轉折,畢業典禮的那一天,我永遠想不到她會對我說出那一句話… 『對不起你是一個好人,可是我想我們還是不適合再一起』。 ……………………………………………………………………………………………… 作者筆談:快樂的時光過的總是特別快,成功的六個月不多說了,下一期超級加長版完結篇。為何美玲會說出這句話?星哥的日本故事?大家的後來?以及我劉子軒的結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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