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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好人~第四張卡〔四〕 我站在圖書館的引水機旁邊,翻著倚天屠龍記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站著白看書的我,終於等到那個女生拿著水瓶站了起來,我把包包裡面的鉛筆盒打開,就在她要走過來的時候,我故意把鉛筆盒的拉鍊打開,不小心讓筆掉了出來。 幾隻筆就這樣在轉角掉了出來,還很幸運的讓她踩到了一隻筆,我故意的說不好意思,然後撿起筆收好來,其實一開始我還只是想要賭賭運氣,看她會不會幫我撿,沒想到她還踩到了一隻。 「不好意思!」我撿起筆後,直接先說了一聲。 「沒關係!」她笑了一笑,然後把腳上的筆還給我,我接過後,沒有說什麼話,然後裝做抄著書上的編號,像是因為要抄東西而拿筆,造成這小小的誤會。 雖然只是這小小的一步,我依然可以想像到我和雅婷的認識,完全是我自己的一開始一個謊言。 而抄完書後,我手機上來了一通電話是星哥打來的。 「靠!」我接過電話先罵了一聲,不過我當然是已經離開了現場才接。 「喂!你人在哪?美玲和欣萍現在在咖啡吧檯這邊,你要過來嗎?」 「我覺得這時候你找我過去,我想這不會是好事!」 「沒有啦!我們打算討論一下專題,反正你的課下午也才有,過來聊聊阿!」 我答應馬上過去後,掛了電話,有點不捨的看著那女生的座位,不過只要兩人都還在學校,我相信我還是有機會。 我離開圖書館後,到了露天咖啡吧檯,星哥、美玲和欣萍留了一個位置給我,桌上好像還替我買了一杯咖啡。 「喔!今天刮什麼風,怎麼大家都到了?」 「沒有啦!大家剛好在聊專題的事情。」星哥一邊喝著熱咖啡一手又把咖啡推到我面前。 「我的!?」我指了一下自己,星哥應了一聲。 「有什麼東西好談的?還這樣買了一杯咖啡給我。」 「沒有啦!那個因為我們三個都要考研究所,所以一直想如果真的做專題的話,到時後累的一定會是你吧!」欣萍很直接的把話說了出來。 「也還好啦!人如果計較那麼多,會短命的,如果小小的壓力都受不了,那還用混喔。」 其實,早就在雅婷選擇離開後,我早就對很多事情看很淡了,例如說:如果朋友託我買便當或飲料,這筆帳我都會記著要他還,可是現在卻是看什麼都很淡。 「既然魔王都答應了,那還是一樣按照原定計畫找高老大指導,沒問題吧!」 美玲倒是很高興,反正累得也不是她,只有欣萍還在注意我的反應。 「子軒,你不會覺得受委屈吧?」欣萍最先問了出來,星哥一臉仍然不在意,因為他也知道我的想法了。 「委屈?有什麼好委屈的?不用在意我啦!打從一開始我們四個人打算一起做專題,我就有想過這問題了。」 「喔!千萬不要有不平衡喔,不過該是我們要做的東西,我們也會做啦!」 「好啦!好啦!現在也才大三上而已,現在考慮那麼多幹什麼?我看起來像是會計較的人嗎?」 「是不像啦!可是總要先跟你說一聲,不能讓你事後…」 「妳考慮太多了,欣萍!妳應該多學學美玲,完全不在乎別人的感受,這樣子…」 「喂!魔王,你的意思是說我完全不考慮別人囉?」 「恩!就是這個意思。」星哥點了一下頭。 我看了一下時間,現在已經一點多了,我突然想到等下的課是策略行銷管理,所以問了一下星哥說:「等下策管你有看指定作業嗎?」 「有阿!Fedex對吧?」 說到我們的策略行銷管理這門課,這門課基本上是不買書、不點名、不小考、不期中期末考的課,但是在課堂上,你必須個禮拜蒐集老師指定的企業在課堂上辯論,在戰術上、戰略上它是如何成功的,整體來說大概就是老師先拋出個題目,會先說Fedex為何能夠賺錢,這時候就輪到大家了,你可以說是管理調度系統很好,每樣貨品都可以隨時監督到,採用的MIS(管理資訊系統)是經過設計的,基本上就是很隨性的辯論,不過如果到了冷場,那麼這堂課就會很可怕了,但衝著不買書、不點名、不小考、不期中期末考的課,還是有很多人選了。 「唅!等下要辯論Fedex喔?」 美玲說出這話後,我問說:「妳有修這堂課?」 「有阿!」 「酷喔!我上了三個禮拜,完全不知道妳有修耶。」 「因為我都翹課阿!算了,反正我也沒找資料,那我還是先回去好了。」 美玲接著就拿著她的粉紅色包包,把一些東吸收到包包裡面,我盯著那包包一下後,上面是我看不懂得品牌。 當美玲看到我在看著她的包包時,她拿了起來說:「很漂亮對吧?」 我下意識說:「是很漂亮,可是這包包應該配嬌小一點的女生比較適合…」 我說到這裡,突然發現我說錯話了,趕緊接上說:「因為妳身材太好了,所以就有點顯得這包包…」 星哥聽到我這樣說,只拉了一個長音:「呃~~~~~」 「對啦對啦!這包包只適合芯緣,她背就剛剛好,誰不知道妳們兩個最近在一起。」 美玲說完後,她氣沖沖的拿著自己的咖啡走掉了,留下一臉錯愕的我。 欣萍拍拍我的右肩,而星哥看到欣萍拍我右肩,他也拍了我的左肩。 「你可說到她的痛處了,這是她自己存錢買的,如果你說那件喀什米爾也就算了。」 我沒有回答,我只是尷尬的笑笑說:「下意識說了出來,不用這樣苛責我吧!我後來都說她身材很好了。」 「也對!反正你們也是這樣打打鬧鬧過來的,不過剛剛說芯緣的事情,聽說最近你和她有很多小動作喔。」 「如果我說真的沒有什麼,妳信不信?」 欣萍看了一下星哥,星哥露出很曖昧的笑容說:「嘖!喔,這個喔…」 說到這裡,他還故意把臉轉到一旁。 「沒關係啦!雖然我不是很反對蕾絲邊,不過你可以芯緣帶回重軌的話,也不是一件壞事。」 「呵呵…這個就好笑了,你們兩個現在是聯合起來逼我是嗎?到時候導師又找我去約談怎麼辦?我拜託你們兩個放過我吧!我現在一想起她頭就痛,借本書而已,拜託拜託!」 「唉呦!子軒,做男生做到這樣,如果我是你乾脆就弄假成真,反正你們男生也很喜歡這種…這種嬌小可愛的女生阿,前一陣子她還問我,我們只有四個人做專題能不能在多一個。」 「開什麼玩笑?」我手比了一個大叉叉,用語言和身體強烈的反對。 「你那麼激動幹嘛!」 「拜託你如果真當我是朋友,就別提這個人了…」 原本欣萍還想繼續問下去的,不過好在上課的鈴聲救了我,讓我和星哥可以有藉口離開。 上完三堂課後,星哥因為還有一點事情就先離開學校了,我則是還有一點事情去了圖書館,不過圖書館還沒去到,倒是遇上了教法律的老師,我突然想起了小瑩的事情。 「寶哥寶哥!」我轉過了頭,叫了他幾聲。 至於這個老師因為他還很年輕,所以他其實希望大家叫他寶哥就可以了,他做人其實很通明答理,也不是說很在乎大家怎麼稱呼他。 「喔!子軒喔,怎麼了嗎?」 「我想請問一下,一般來說探監這種舉動,不用有親戚關係也可以去看嗎?」 寶哥推了一下他的圓框眼鏡,說:「恩!一般來說的確是朋友也可以去看,怎麼了嗎?有朋友進去了?」 「恩!高職同學,想找時間去看看她。」 寶哥一聽到我這樣說,他又問說:「什麼原因進去的?」 我沒有注意到寶哥的神色,不知道他收起了往日的笑容,改為有點嚴肅,我回說:「吸毒!」 「恩!很好的朋友嗎?」 「不是說很好。」 「那我勸你最好連看都不要看。」 「為什麼?」我一臉疑惑,又提高了聲量,完全不知道為什麼。 「你並沒有考慮到當事人的心情,對一個犯了罪的人來說,你第一次去看她,你完全不能了解她的心情。」 「心情?」 「你打算去看她幾次?如果妳只是去看她一次,儘管你是出自於真心想關心她,試著去想想看,只看過一次就不去看了之後呢?我想站在她的立場,只會覺得你是去看落魄樣子的,儘管儘管你真的是發自內心想去關心她,然後呢?沒有後面持之以恆的去看她,那又有什麼用?如果你打從一開始就不去看她,這會是你們兩個最好的結局也不一定。」 寶哥說完這話後,我簡直是被雷給劈了一下。 為什麼這麼簡單的道理,我卻不能理解,直到了現在我才發現到,有時候如果連開始都沒有,那會不會算是最好的結局呢?雖然我知道這不能和愛情畫上等號,但是…但是…對於已經大三的我,卻仍然是一個人,我還能說什麼… 寶哥跟我說完這句話後,他笑笑的提著公事包離開,雖然這是兩馬子的事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硬是要把它扯在一起,我終於承認一件事情了,雅婷的離開那個痛,現在像是一口氣爆開一樣,我一直不想去承受不想去想的痛,它終究還是痛了。 如果一開始沒有在註冊那一天遇到妳,我會不會比較快樂,儘管妳留給我一張好人卡,上面寫滿著道歉的話,我仍然告訴自己,如果沒有遇見妳,我會不會已經牽著某個女生的手? 回到宿舍後,我一人坐在電腦前,我一開始先是看著雅婷寫著的卡片,到後來開始瘋狂的打上她的名字努力的搜索她的下落,刪掉的MSN帳號,我恨不得想起來那些的英文字母是由那些拼湊而成的,而當時下的決心卻讓我沒有他的帳號google不到她了。 「恩!原來你還是沒忘記雅婷。」 「靠!」 我被星哥這句話突然嚇了一跳,直接從椅子上往旁邊倒下。 「幹!進我房間不會出聲喔。」我罵了一聲,又把椅子拉了起來。 「媽的!敲到門都快破掉了,你還呆著看螢幕那麼久,你現在是情後創傷是嗎?」 「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很…很…很想念她。」 我說完後,我心頭糾成一團,而眉毛幾乎也把心中的糾法顯漏了出來,心頭怎麼糾,眉頭就怎麼糾。 「也對啦!也差不多是你進入情後創傷了,這種東西每個人都會有,猛然想起過去的好,這樣或許比較好,那樣或許比較好,然後在猛盯著別人的部落格,大部分的人都會這樣,還好當初你把雅婷的帳號和手機刪了,不然現在你在打電話過去的確會造成對方的困擾。」 「我…星哥…我…我」 「沒人說你這樣錯了,只是你不該這樣子看著對方的回憶折磨自己,你這情後創傷只會掉在漩渦裡面,越掙扎越擺脫不掉。」 「我也不想像這樣發瘋似的,我只是覺得…」 「孤單、寂寞、覺得冷?」 「好像吧…」 「其實,我也會這樣,有時候明明就已經分開了,卻還是會翻著往日過去的東西,但是如果沒有了這段過去,我會不會更好?我會很肯定的跟你說,你絕對不會過的比現在還好,沒有她!你沒辦法享受到暗戀的心動,你也不會有可能再一起的幻想,你也更不會有這一段刻苦銘心的過去,每一個過去是要讓你更理智、更堅強的面對下一段感情,天顯得雅婷讓你學到的東西,是不是讓你追到下一個真命天女的東西。」 星哥說完後,他把我桌面上的視窗關掉,他拍拍我說:「她現在好就好了,沒什麼事情是比她現在還好更值得慶性的了,你要這樣子告訴自己,因為她現在很開心,所以你也要很開心,至少現在才是最好的結局。」 我這才發現,原來人為什麼要把握現在,因為我沒有去看小瑩,現在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我沒有再回去騷擾雅婷,現在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星哥短短的幾句話,讓我心情瞬間釋放開來,那疼痛不堪的心頭之痛,隨之消失。 我的心也終於獲得了平靜,原來…人為什麼要把握當下,漸漸的我抓到了人生的哲理,我不用再告訴自己,但是現在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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