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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太學主和滅度雙宗比拼起內力後,迷濛霧中腳步聲復又迴響,劍君十二恨耳尖,武馳、地凌兩劍上手,往仍在調息內傷的太史侯、夜孽噬影所在方向退後幾步,說:「書執令、御執令,又來了,小心啊!」 「這十三邪靈,還真是小強命啊!怎麼殺都殺不盡?」央森氣凝雙掌,同樣提高戒備,但嘴裡不禁抱怨。 「太學主力抗那兩尾大白鯊,其他小蝦米,我們當然要代勞。」也不見司徒偃運功施術,但他好似做足準備般,眼神掃視霧裡變化。 「威暴陰掣。」殘缺暴霸最是粗野好戰,不耐等候,復生後馬上應手發拳,ˊ直攢央森後背。 「你又不是我殺的,冤有頭、債有主,別找錯人。」明知太學主跟滅度雙宗比拼內力時真氣外洩,若功力沒法承受,縱是輕觸仍會被波及,央森刻意指他死路,但殘缺暴霸也不笨,哪會依言赴死?一雙老拳依然朝央森轟過去。 「麻煩!熾命天火。」央森袖風迴掃開,一團灼熱烈燄急遽迅疾地爆空生響,往殘缺暴霸燒去。 「殘缺暴霸,你還要小命,就快跟我聯手。」抑制無極看不下去,連忙出聲呼喚,殘缺暴霸一拳被火球吞噬不見後,自知難敵央森,倏退三尺撤至抑制無極右側。 在四周空氣被央森以「熾命天火」燒得幾欲焚身時,抑制無極與殘缺暴霸兩人四手相連像陀螺般快速旋轉,高聲喝道:「雙行合一。」 兩人互通全身陰邪元勁,壓得扁平如圓鋸,緩而穩定切開熾命天火,目標鎖定央森頭顱轉去。 央森雙目露出訝色,顯然沒料到這兩個邪靈聯手後有破去熾命天火的功力,奇道:「你們的鬼名堂還真多,幻羽千行。」央森以一個優美閒逸的姿態,雙掌驀地張開,霍霍飄拂出無數道白色飛羽散射而出,暫時緩住抑制無極與殘缺暴霸並肩運施的奇招。 「要阻止陀螺轉動,最方便的地方當然是軸心。」央森步快如飛,踏地縱起,雙掌分取兩名邪靈頭頂天靈要穴,迫得兩人非要散伙不可。「還沒完呢!」央森兩掌未擊中敵人,索性往橫帶引,分開各送抑制無極、殘缺暴霸一人一掌,把他們打得滾地連翻。 這廂,練有合擊之術的赤鈸哀音、爐火狹愛、傳動怒生、桀黠味毒四名邪靈已趁央森被纏住時,一窩蜂湧出分從四方攻擊劍君十二恨,又有分襲兩名傷者之意,務必殺他一個措手不及、無暇應對。 「不同的敵人、不同的方向,的確是好戰術,可惜......對劍君無效。」劍君十二恨翻身躍上劍架,兩腳夾著劍架旋風般直升兩尺半,諸凰、玉冰、巽風、無鋒四劍齊出,手中雙劍分指天地,形成天地四方之相,將太史侯、夜孽噬影護在陣裡。 「應太學主建議變化的六合劍陣,你們這班邪靈可趕上頭一遭了。」 四名邪靈眼中只見四口寶劍分立,怔怔看了半刻不識箇中玄妙,遂決心強行攻陣,未料腳步甫動,四劍同時向右旋轉,從右突襲一眾邪靈,殺得他們驚魂未定。又要再進一步時,已然落地的寶劍這回又往左轉,邪靈已有經驗,身形一閃,拳都避過了四方四劍的奇襲,但立在當中的劍君十二恨可非吃素,雙劍雙指,兩道劍氣迅速刺穿爐火狹愛、傳動怒生的咽喉、鎖骨,被劍氣帶出陣外。 親睹同伴身亡,赤鈸哀音和桀黠味毒暗叫不妙,急欲抽退出陣,本來只要按照來時方向反轉即可踏出的小小劍陣,豈知兩人奔東到西、躍南落北,竟困在不滿一丈的小圈圈中,劍君操使六劍不時長攻遠擊,把兩名邪靈殺得傷痕累累,卻刻意不予了斷。 待到爐火狹愛、傳動怒生復活再入後,劍君十二恨身形閃動,雙劍迅疾無倫地洞穿赤鈸哀音、桀黠味毒,左足一抄把兩名邪靈屍身踢出陣外,然後復立中央,四劍呼應式地發出劍氣削傷爐火狹愛及傳動怒生,週而復始牽制住這四名邪靈。 「現在只剩你一個了!」在央森、劍君十二恨更自和敵人交上手後,蒙形欲慼看著落單的司徒偃,惡狠狠地說。 「是啊!你們這邊也只剩你一個了!」司徒偃不甘示弱地回應。 「那你死定了。」蒙形欲慼勢若餓虎朝司徒偃撲去,只看司徒偃四周沒有運功跡象,不過偏頭緊臂,蒙形欲慼頓感左足三陰交劇痛,當下站都站不直,更遑論動手殺人。 「這......你動了什麼手腳?」蒙形欲慼低頭看見自己腿上插了支鋼箭,驚駭地指著司徒偃。 「你說這啊!」司徒偃揚起左手,說:「一套低頭花妝弩而已!你該知道,我是造機關的,有準備暗箭在身上再正常不過了!」 「可惡啊!」蒙形欲慼乾脆直接用掌氣隔空直劈司徒偃,只看到司徒偃側身跨出兩步,讓掌氣打中胸膛,但蒙形欲慼同時慘叫一聲,當他抬起手掌時,兩枚細如髮絲的金針已經刺穿一雙肉掌上的勞宮穴。 「你又變什麼戲法?」蒙形欲慼朝著司徒偃叫罵道。 司徒偃似笑非笑地回應說:「我不過靴底加了踏足發針的小機關而已,你該知道,我是造機關的,有準備暗器在身上再正常不過了!」 「那你被我打中怎麼沒事?」蒙形欲慼問道。 「你說這玩意啊!」司徒偃拉著自己的米白衣領,說:「用北域天蠶絲織造的天蠶寶衣,刀槍不入、掌氣難侵,你該知道......」 「你是造機關的,有準備寶甲在身上再正常不過了!」司徒偃已經重複到連蒙形欲慼都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耶!我都還說完呢!」司徒偃大袖飄飄,蒙形欲慼突然被股大力懸上半空,釘入手腳的箭支、細針忽轉熾熱,吐出火舌,一轉眼間蒙形欲慼全身上下已被火焰包覆,他也痛得連連發出怪叫哀號。 「既然你沒法問了,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那些暗器裡我都施下無明火的術法,你該知道,我是學海無涯的執令,會點煉化邪魔歪道的手段再正常不過了!只要你繼續復活,這無明火就會繼續燒,它燒一遍、你死一遍、再復活一遍,就再燒一遍......」 「天指!我好想死啊!」蒙形欲慼內心這樣哀號著。 另一頭,獨對滅度雙宗的太學主忽道:「剛不可久、柔不可守,你們兩人能憑柔韌功夫守住多久呢?」 「至少支撐到你油盡燈枯。」異法無天逞強答聲,逆吾非道則反問道:「那閣下又能硬逞剛強至何時?」 「此時!」太學主果斷一言,雙宗難掩心頭詫異,同感太學主掌力瞬變,竟變剛為柔,化陽轉陰,喝道:「第二掌,天意弄人。」雙掌撥弄之間,逆吾非道、異法無天內力難收,被太學主牽引帶動,碰地撞向對方,滅度雙宗的功力均釋放到了最高點,未傷敵人先傷同伴,叫彼此強橫功力震傷五腑八脈。 「好巧妙的手段,先引我倆盡展修為,再行互傷。」逆吾非道護住胸口氣門,步伐凌亂,而異法無天也好不到哪去,伸手掩住口鼻湧出鮮血,卻難阻傷勢。 「邪靈既有汝輩,該當斬草除根,方可斷禍人間。」太學主十指或彈或勾、或撩或戳,變化多番手法要讓滅度雙宗來得歸不得。 便在太學主將下殺手誅邪之際,龐然身影忽從半天降下,低鳴道:「合離掌!」四條手臂,四道掌氣延緩了太學主攻勢,另外兩隻手分別拉住逆吾非道、異法無天,旋即化作長虹遠逸。 「太學主,無恙否?」司徒偃眼見太學主似是出神,忙趕來相詢。 「合離掌......」太學主緩緩重唸一遍對方招式名稱,道:「故友慈航渡獨門武學,這怎有可能?」 「是前代滅境掌輪,聖翁慈航渡,他不是身故數十載了?而且就算他還活著,怎會營救這兩名邪靈?」司徒偃大惑不解地說。 「觀那人形貌,也不像慈航渡。」太學主言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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