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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靈智竟欲平白送我一場功勞?」饒悲風無法理解鬼智靈童何以暗中提點自己爭取營救月靈犀的機會,雙眉微蹙露出疑色,言道:「你在打什麼主意?」 鬼智靈童兩手一攤,故作無奈道:「放心,我無歹意,只是我已有樂執令下落,但來處有疑,需要數執令幫忙。」說完,左手一下響指,數道青光迸現,於兩人之間尺許距離浮現陰森的綠色咒文。 「這是……邪能術法。」饒悲風言帶警惕意味地說。 「居於西武林,對執掌西武林牛耳的邪能境自然相當熟悉,曾作為儒門天下人員參與戰事,練有幾招簡單的邪能術法算何難事,若非在術法一道有基礎,怎能聽懂九章夫執令的課?太學主又怎會將我分配到數部來學習。」鬼智靈童一派輕鬆地把入學以來關於自己身份的幾點小徵兆連接起來,力求降低饒悲風的懷疑。 饒悲風問道:「太學主也知情?」鬼智靈童並未直接回答,只是抬起頭看天花板,說:「所以太學主才會選我在夜間監視大牢。」 「有太學主照拂,你不需依靠我掩護。」饒悲風一眼即看出鬼智靈童這番說法的矛盾之處。 「學生並非需要執令的掩護啊!」見饒悲風「好似」有所誤會,鬼智靈童立即搬出一套說法:「我需要的是執令的幫助啊!以饒執令對河洛術法的專長,出力幫忙從萬魔天指手裡救回樂執令,因此……我有必要向饒執令坦承以免誤會。」 「對你言詞,我姑且信之,先往無類軒出發吧!我們可能晚了不少。」饒悲風一時難以印證鬼智靈童的言語,想說乾脆向太學主求證。 「請吧!執令。」鬼智靈童橫手輕擺,請饒悲風走在前頭。 等饒悲風與鬼智靈童來到無類軒外頭後,饒悲風首先躬身拱手對裡面的太學主告罪道:「悲風急於和上官靈智了解情勢以致晚來,有勞太學主久等了。」 「你們來的正是時候。」太學主的聲音隔著門傳出,說道:「我也才安撫好太史侯,讓他打消把央森大卸八塊的念頭,你們沒遲到。」或許是因為明瞭饒悲風將月靈犀視若天人,怕他也加入虐待央森的行列,太學主及時打住對這事的說明,直接講道:「刑道者才剛要講述萬魔天指來歷,你們倆快入內吧!」 在饒悲風和鬼智靈童進入無類軒後,原本因為他們停住的刑道者繼續說下去:「在滅境,萬魔天指是與未來之宰、神患、問天敵齊名的一方邪靈梟雄,邪靈在滅境最早是與佛門因各走極端而展開激烈爭鬥,與苦境不同的是,滅境儒道釋三教俱受佛門深切影響......」刑道者舉起手中的道門神器無為,說道:「我所屬之太清上院便倡佛道同修,故連道家寶劍亦刻了菩薩真言,儒門則一分為二,受佛門影響者為聖翁慈航渡所領導的聖儒一派,其餘表明儒家、佛理不同門的便是後來聯合三途判與山濤君偷襲佛門的六聖子一派,就因我們太清上院和佛門聯盟,因此招致萬魔天指的敵視……」 「稍等!」御執令司徒偃突然打斷刑道者的話,說:「我曾聽聞你們太清上院參與過三境論道,院內首席高手丹霞飛『夕日虹』,手持法戟,佛道雙成,排名雖次於蒼與藺無雙,修為仍稱不同凡響,怎會?」 「唉!」刑道者大嘆一口氣,說:「就因三境論道上,集境高人笑封君直指夕日虹師姑偏佛輕道,反致修為不純,才會輸了藺無雙一截,夕日虹師姑回轉上院後便閉門謝客……」 「就算如此,憑萬魔天指與十三邪靈在苦境所表現之實力,太清上院竟會覆滅其手,實在啟人疑竇。」太史侯狠狠瞪著央森,同時道出自己心中疑惑。 「太史侯所言,也是我心中困惑,多年來你從未向我詳述太清上院的覆滅,甚至不曾透露與萬魔天指有關。」太學主看著刑道者,單手負背問:「今日,可以說明白了嗎?」 刑道者又一聲長嘆,道:「唉!太學主,我接下來說的,將關乎太清上院慘敗的恥辱,故我隱忍多年,若非萬魔天指再現,我本該帶入棺木的,因為此事涉及夕日虹師姑的背叛。」 「正大光明的道門高者,怎會忽然改投邪靈陣線?」饒悲風語帶疑惑問道。 「師姑身份,實乃滅境惡種血犄族,該族雄性頭上天長一對叛天犄,能召喚無倫的黑暗力量,而雌性在成年後也會生出雙角,但於五年後又會脫落,魔能藏於血脈,能藉繁衍傳承後代,本身於戰鬥時也能激活血脈不斷湧現血邪之力,萬魔天指利用笑封君之言,引誘師姑重拾過往邪能,兇性大發殺死了師祖東青上人。」刑道者說到此處,聲音越來越見悲愁。 「最後,師姑更引入十三邪靈屠殺眾弟子,十三邪靈與常不同,是萬魔天指運用自身邪元珠變化攝業戒集後創造,攝業戒集不毀,十三邪靈不滅;十三邪靈不滅,萬魔天指便不亡,當初萬魔天指手持攝業戒集,殺一名邪靈、他就復活一名邪靈,我師尊就是被突然重生的表象意魔偷襲身亡,傳承百代的太清上院終毀於一旦。戰後,萬魔天指意外發現我奄奄一息尚未身亡,便在我手臂烙上蝕魔之紋。」刑道者抬起已經不見邪紋的手背,說:「從那以後,我苦心潛修,圖謀復仇,但每次修煉皆有六分成果被蝕魔之紋吞化,直到一日偶遇太學主,方獲他每年助我壓制,此時我才明白,他是藉由我的復仇心理,為來日壯大自己做準備。」 在刑道者大致說完萬魔天指昔年毀滅太清上院的過程後,太史侯發現其中依處很奇怪的地方,挑眉疑道:「照你說法,萬魔天指應該完全不死才是,怎麼會在二十多年前被鬼王棺與素續緣吸盡功力身亡?」 「全多虧梵天。」 「與一頁書有關?」司徒偃好奇說道。 刑道者解釋道:「梵天自毀天地無極根基,另創刑剋十三邪靈的佛言枷鎖,並在儒聖擊潰邪靈後,將佛言枷鎖留在攝業戒集上,令萬魔天指難再利用,更斷絕他利用此書重生的機會,只剩功力遠遜的十三邪靈能用。」 「只可惜梵天為對付魔魁,喪盡佛家修為蛻變回創世狂人。」出人意表地,竟是太學主接續刑道者之言,說:「在一頁書聖氣盡失後,攝業戒集的佛言枷鎖亦告崩解,使徘徊人間的遊魂重獲復活希望,暗中蠢蠢欲動。截喜優悲,還是叫他左朝陽吧!當時已去惡崇善,投身江東儒林學習,在我前去講學之際向我求助,我便將他轉來學海,而攝業戒集也交由諸位執令協力封印。」 哇地一聲,在旁側聽的憐照影知曉擒走女兒的萬魔天指如此殘惡,不由得驚呼出聲,太史侯唯恐她往壞處想,虎步一邁就掠至她身邊,儘管沒法觸及鬼魂的身子,太史侯仍盡力做出安慰姿態,對她說:「照影,你看看我們的同僚,還有太學主,他們全都在這了,所有人都會一起想法子救回……救回靈犀。」 太史侯才知道有月靈犀這女兒不久,突然要他順口稱呼,一下子仍有些生澀。 太學主見剛硬如太史侯者,在看向眾人時眼光中竟帶有三分乞求的意味,心下些許惻然,立即應道:「放心吧!不過區區萬魔天指,如今喪了突如其來的時機,哪有應付學海眾多菁英之能。」太學主這一開口,司徒偃與央森皆附和稱是,太史侯也對他們倆投去了代表感謝的眼神。 只見鬼智靈童霍地起身,打揖對太學主說:「太學主所言甚是,任萬魔天指有翻天覆地的能耐,也沒法逃出我等掌握,只需有饒執令相助,學生這時便能找出他的下落。」 「喔……」太學主輕聲長吟,知道鬼智靈童可能要用邪能術法,自行幫他開脫道:「術法運用唯乎一心,最忌周遭打擾,需要屏退眾人嗎?」 鬼智靈童點頭說道:「那是最好不過,只需太學主與饒執令相助學生即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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