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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好人~真愛只有妳和他[十七] 我桌上的計算聲音沒有間斷過,雖然練習微積分對我來說並不痛苦,但是面對泰勒和牛頓的名詞,一定要讓我怒罵這兩人幾下,沒事好好的幹麻研究微積分?他們兩個就跟孔子一樣,只要少說幾句話或是少寫幾個算式,天下的學子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其實,如果真要說這兩個人沒犯了什麼錯,錯的就只是把自己的名字冠上去而已。 星哥走到我房間前,手上拿著一瓶飲料問我:「Angel!欣萍等下要借廚房,你OK嗎?」 「喔!她要用喔,OK阿!」我手上的筆往桌上一丟就把泰勒和牛頓丟到一邊了,根本不想管它們,不過想了一想又順手拿起剛剛的算式看了一遍。 星哥瞪著我看了幾秒,突然問說:「今天欣萍女生在那邊聚會,要不要也去老傅那邊亂一下?」 我想了一下,原本是打算說不要的,不過總覺得開學以來加退選只看過他們一次,也不知道大家這寒假發生了什麼事情,再加上想和大田聊一聊天就答應了星哥。 欣萍一來,後面還有兩個女生,我一看到美玲她的臉很臭,完全看不出來像是有人追的樣子。 星哥把鑰匙遞給欣萍說:「弄好了!記得把廚房弄乾淨,我和子軒去老傅那邊。」 欣萍笑著拿過了鑰匙,手上還看的出來大包小包的,她看了我一眼點個頭禮貌一下,我和星哥一邊打電話一邊走進電梯問老傅要買什麼。 傍晚五點多,才剛到老婦那邊屁股還沒坐熱,就連酒都還沒開,一個不速之客已經走進老傅的房間,讓正在玩Wii的我和星哥回頭一看。 回頭一看,我看到太史臉色有點鐵青,讓我忍不住心理罵了一聲幹,這傢伙什麼時候不來,偏偏挑這時候來。 「欸!星哥,太史說想跟我們一起喝酒,沒關係吧?」在太史後面出現在的老傅一臉也看的出來臉色有點難看。 「喝酒倒是不用了,我向來不太喜歡跟不喜歡的人喝酒,跟他們在一起連酒的味道都變難喝了。」星哥很不適時務的說出這句話。 「當然啦!我只是代替子軒說出他心裡的話,太史今天都來了,我想打開天窗說亮話才是最重要的。」 我原本一臉平靜,然後拉起繃緊臉肌肉說:「才沒這回事呢…」 「喔!是嗎?」星哥把搖桿往旁邊放,然後正坐著問說:「太史!你想說什麼儘管說,不用這樣躡手躡腳的,這樣子大家猜來猜去不會好受的。」 太史有點不好意思的問:「星哥…為什麼會這樣,我想來想去,就連老傅也說我比子軒還帥,為什麼子軒可以那麼輕易的追上雅婷?」 我瞪了老傅一眼,老傅乾乾的傻笑然後指著我說:「我只是單就帥氣程度做出公平的說法。」 雖然說老傅還是理著一個平頭,不過他那種帥氣書生型依然是班上最帥的男人。 「如果一個人只要單單靠著帥的話,老傅就不會去賣屁股了。」 星哥這話讓我想起大一老傅被美玲打槍的故事。 接著,星哥打了個哈欠,他先是故意裝作沉思才慢慢說:「當你看到發霉的麵包時候,你會有什麼感想?」 太史沒有回答,星哥又說:「通常發霉的麵包,人家都會覺得『好髒喔』『下次不要買這家的了』這類的感覺,那其他沒有發霉的麵包相對的就會比較好,是這樣嗎?」 「靠!不發霉的當然是化學藥劑參的多啦!」我不加思索的回答。 星哥笑著說:「那你前幾天還大口大口的吃蘋果麵包,都已經放超過一個星期了。」 我聽到星哥這樣說,原本平凡無奇的東西,我居然會開始想吐,星哥說:「有時候,不是子軒比你好,是你自己讓自己發霉了。」 太史有點不是很瞭解的看著星哥,星哥繼續問說:「所謂的發霉,指的是你不爽的心情都寫在臉上,你明知道子軒也在追雅婷,可是為什麼就一臉捨我其誰的臉呢?做人不是像你這樣的,不是說你不夠心機,而是要說你這個人想恨就恨這種舉動太不明智了。」 「先不說你的個性,光是從你上學期的個性就可以知道,你每次都只找那些鼓勵你、加強你信心的人聊天,跟你說你追的到雅婷的同學你就跟他們走進一點,說點難聽話的人你就離遠一點,你他媽跟夏桀那些昏君有什麼不一樣?」 星哥說到這裡,太史頭已經低到不能在低了,然後他抬起頭來大罵:「幹!我才不是問你這種問題的呢!我他媽是來找子軒算帳的。」 找我算帳!星哥看看了我一眼,接著拍拍我的肩膀說:「既然這樣子,那兄弟我也不好意思阻擋你們兩個加加減減了。」 我瞪大眼睛看著星哥,意思是說『你不是這樣搞吧?』 星哥站了起來,老傅也打算離開的那一瞬間,星哥還不忘說:「發了霉麵包就是這樣,不單看起來噁心,連讓人的食慾也沒了,不喝了不喝了!」 星哥走出老傅的房門,電視螢幕前的遊戲呈現暫停狀態,太史低著頭揮揮手要我出去,我見狀馬上就跑出老傅房間。 走出到客廳,我看到星哥穿著鞋,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說:「要不要去逛逛夜市?」 我馬上走到玄關外穿上鞋,一刻都不想待在老傅那邊,和星哥走出老傅他們宿舍的時候,我還一邊罵說:「星哥!你這次好像砲口錯了,太史不是來找你幫忙的!」 「你覺得我錯了嗎?我並不覺得我錯了,太史本來就需要一點刺激,要給他好好想想過去的經歷,對他來說這是一個讓他認識自己發霉和沒發霉麵包的方法。」 「只是這也太刺激了吧!聽你的口氣,似乎很不爽。」 「我對不是自己的弟兄都這樣,敢跟我唱反調或是反抗我的人,我都是這個口氣。」 星哥一邊說差點一邊吐出火焰來了,我和星哥才剛要上摩托車,老傅和俊哲就跑出來說要一起去逛夜市,剛回來的大田看到我們在一起,忍不住也說一聲要跟,星哥的眼光突然發出一陣光芒,我又抖了一下。 一小時後… 「剪刀、石頭、布!」五隻手一揮出,勝負瞬間分出來了,大田的布被四把剪刀剪到破破爛爛,接著又要選出一個勝利的,所以我們又在猜了一下,結果是老傅勝利。 「頭家!來一份滷肉飯,大碗的!」獲勝的老傅點了一碗滷肉飯,結果吃的人卻是大田。 「可惡!我已經快撐死了…」 大田拿著湯匙一口一口的吃,從我們逛夜市開始,為了增進同學之間的感情,一個人拿出三百塊錢,然後玩了一個遊戲,這個遊戲叫做邊走邊吃,顧名思義就是連著吃夜市的小吃攤,猜最贏的人點餐,最輸的人吃。 從賣炸花枝丸到賣涼的,我們一邊買一邊吃,每走到一個攤販前就猜拳,到現在我肚子裝了多少人份的東西我也不知道了,不過最慘的不是我而是星哥,因為也不知道為什麼怎麼開始的,每個人都想盡辦法要給他點份最辣的東西吃。 「幹!終於又到冷飲店,這次老子一定要輸。」星哥握緊拳頭看著楊桃汁,他嘴包紅的跟射鵰英雄傳之東成西就的歐陽瘋一樣,前面的辣螺、辣魷魚、辣雞排、芥末口味大腸包小腸都來過一份了。 「決不能贏阿!贏阿!贏阿!」每一個阿字,都代表著猜一次拳,可是奇積好像降臨在星哥身上,他這次終於輸了!經歷了一小時的受虐,他一個剪刀輸在三個石頭手上,接著又輸給了老傅,輪到他喝冷飲了,可是最贏的俊哲看著老闆說:「頭家!請問你們有苦茶嗎?麻煩給我一份。」 星哥抓著頭大喊一聲:「幹!」 一路整、一路吃,我當下覺得其實我和星哥不搞夜遊、不搞刺激的大學人生,但卻是過的如此有趣,甚至我們幾個人已經讓一些攤販看著我們笑。 才一邊想一邊笑,星哥在章魚燒攤面前又輸了,陰森的我跟店家要了多一點點的芥末,九顆章魚燒上面滿滿的綠色牙膏,讓星哥的眼淚都流下來了,我越看越覺得他嘴巴上掛了兩條香腸,從原本的一口咬小香腸變成滿漢大香腸了。 終於玩到了錢只剩下十塊錢,大家都笑的東倒西歪,每個人都吃的飽飽的,星哥不但吃飽了,還外帶了兩條香腸回家,從他的眼淚的量來看,他真的覺得很好玩,因為他還賺到了兩條香腸外帶回家。 還沒踏進社區門口,我的手機鈴聲響起,晚上九點多我還在想是誰打的,拿起手機一看,看到寫著小妹兩個字顯示在螢幕上。 「喂!小妹,啥事?」我故意操著山東腔說出這句話,好讓旁邊的人知道我的標準山東口音,幽默幽默一下。 「二哥…你人還在台北,有空嗎?」 電話聲音那頭有一點不對勁,我聽到一些女生說話聲,但是卻不是很清楚。 「我人當然在台北,有空阿!怎麼?你也到台北了嗎?」 小妹吞吞吐吐說:「那個…我跟朋友到淡水來玩,今天住進了民宿,原本明天想去台大教學研究的,可是…可是…」 「錢不夠嗎?還是皮包被偷了?」 「不是!是我們住進的民宿…外面有幾個男生住在門口,一直騷擾我們,剛剛敲門還當了蹓鳥俠…我們現在出不去,又不想報警。」 我一聽到抓著星哥衝往捷運,一邊安撫小妹,雖然她自己口氣也不是說很緊張,她也不是那種第一次看到,但我一聽到還是很生氣的衝往了淡水,恨不得捷運能夠高速行駛。 第一次下了淡水的捷運站,有點讓我搞糊塗了方向,雖然它沒有台北車站那麼複雜,不過還是讓我和星哥的腳步慢了一點,加上小妹用口述說自己的民宿位置比較不方便,所以我和星哥光找又花了不少時間。電話中我聽到了小妹說自己位置的時候,門鈴不斷的響,像是在亂人一樣。 等我和星哥到了那間像是公寓的門口,還在想要怎麼進去,門口突然走出一對情侶,他們看了我和星哥,然後又衝衝忙忙的離去,只留下我和星哥還有開著的門。 一走進去,星哥和我互相看了一眼,已經在捷運上套好招的我們沿著L型的的走道走進去,盡頭的門是關著的,只是L型盡頭的前左邊卻是大開,有好幾個男生在門口看,我一看上去就覺得只是乳臭未乾的小鬼頭,還有幾個染髮穿鼻環。 星哥先是敲了敲小妹的房門,裡面沒有什麼動靜,接著他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的走到旁邊男生房看了看說:「打電話給B哥,說這裡全是小鬼頭,不用帶傢伙,叫幾個警察來用妨害風化的罪名帶走就好。」 我拿起手機裝作要撥打,其中一個看起來才高中生比星哥高幾公分的男生走到星哥面前說:「幹!我們做什麼了?」 星哥抓著他的頭髮把他拉出房門,指著外面看起來很像監視器的鏡頭,那玩意兒看起來只有半圓,就連我也不確定那是不是監視器。 「看到那個沒有?聽說這邊剛剛有人放鳥,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這四個字越重覆越大聲。 接著,星哥跟我說:「給那幾個小女生換間,換到飯店去,這件事情別煩到B哥了。」 我敲了敲門,小妹從監視孔看到了我們演完這場戲,裝作很惶恐的樣子走出了這間民宿,等到他們女生都走出去了,星哥還一附凶神惡煞大喊:「那麼喜歡玩是不是?有沒有玩過瘋狂假面阿?」 突然間,我覺得星哥老爸那種軍人的殺氣衝上了腦門,他大喝那些男生把內褲往頭上套,整了他們一下才囂張的走出這民宿,走不到幾分鐘,我和星哥跟小妹他們會合,星哥得意的把那些男生的糗態說了出來。 笑完沒多久,小妹轉頭和她幾個姐妹一下子臉色又變更慘了,今天沒有那邊民宿住的話,換句話說她們不是要再找過就是要回家,明天一早搭頭班車來台北,商討了一下,星哥的眼神有一點不對勁,那雙眼神再小妹一個朋友身上轉動,她留著長髮,和一般女生一樣穿著黑襪、短裙和帆布鞋,更是修飾出那雙美腿。 我不得不說這女生的臉孔和身材都比我小妹好,也稱的上正妹兩個字當之無愧,比起靠著後天稍微修補的我小妹來說,這個正妹吸引力的目光讓星哥都不知道我小妹是誰了。 「你小妹有困難的時候,你這時候是不是應該幫忙一下?」 「幫忙!?哈哈!您在說笑吧!咱們的房間只有四坪你忘了嗎?四坪!死坪阿!」 我故意說死這個字要讓星哥知道,我不能這時候掀出底牌,只是色慾上腦的星哥似乎沒有把我看在眼裡了,他一把推開我說:「現在回去桃園也很晚了,明天你們又要上台大去聽課,正巧和我們學校不遠,你們幾個討論看看。」 那幾個女生討論了一下,她們先問了有沒有其他的男生,然後又問了一些問題之後,經過討論才決定今晚到兇宅去住,我當下覺得如果星哥今天一臉長的宅男樣,那些女生說什麼都不會答應的,只是像星哥這樣,不時摸著山下智久髮型的鬢角,星哥不只工於心計,他的確天生外表也是對女人有殺傷力的。 捷運站前刷了卡,小妹他們買了塑膠幣,一路上小妹一直低聲問我有關於房子的事情,我都只是笑笑回說:「優良房東!優良房東!」 直到了到社區前,小妹他們有點嚇呆了,等到上去了宿舍打開房門,第一件事情就是小妹把我拉到門外,她跟她同學說兄妹倆要好好聊聊一下,所以請她們先進去,實際上卻問說:「一個月兩千五包水、包電、包網路的優良房東?你騙誰阿?」 「誰跟妳說是優秀的優了?是憂心的憂!憂樑房東,憂心樑子的房東…」 小妹聽了沒有嚇到,她只是拍拍我肩膀說:「二哥!你一個人住台北為家裡省錢辛苦了!」 我點點頭,小妹也沒有多說什麼,一走進去,那些女生正在參觀著星哥的房間,只見星哥把一些東西拿到我房間,才剛這樣做這動作,那個長腿的正妹已經幫著星哥的忙了。 「那女生叫什麼名字?」 小妹看了她一眼說:「阿霞喔!」 我點點頭,沒有表示什麼,小妹也把行李放到了星哥的房間,因為這天晚上星哥要把他的套房給那些女生用衛浴設備。 晚上十點半,小妹正坐在我的電腦前用數位相機,用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問我說:「二哥!你在追妹喔。」 我一聽到這句話,第一個反應就是說:「哪有阿?」 「那怎麼你桌上的微積分只有大哥的版本?我的比較好的版本筆記去哪裡了?」 我乾笑了一下,我原本想繼續說謊的,可是畢竟面對的是同一個屋簷下生活快二十年的女人,我的直覺告訴我不要說謊,女人…第六感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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