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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復活武痴,是欲奪他功體,實行毀滅輪迴,你人形師要復活武痴,是為了替六禍蒼龍添員大將,可惜你們都沒料到,復活的居然是我。」他一邊說話,一邊對著鏡子整理衣冠。 「難怪武痴會練就趨陰則陰,近陽則陽的烙骨大法;也難怪武痴會遠至天外南海追殺日慟尊,原來全是你的設計。」站在他對面的人形師語氣滿是酸意,深有自己遭到欺騙的感覺。 「耶!我只是在教導好友武痴練成烙骨大法後隨口說道,有名大魔頭從邪能境出奔,將會興風作浪一番,武痴會追殺日慟尊三次,我可不知啊!」那人對著鏡子油然說道。 鏡內赫然得見地獄人形師受困其中,雖然隔著面具,但仍可充分感覺到他的不滿,言道:「你是真不知,還是故作不知,可沒人能證明了,不是嗎?」他頓了頓,又道:「哪裡不死,偏偏又跟武痴一般死在天命峰,說你非是別有用心,怕是沒人相信啊!」 說到後來,人形師聲轉高亢,那人看人形師惱怒,反而笑道:「關於這一點,你不該問我,該去找那個擅長預言術的神棍。」 「喔!那我這就去找他。」人形師奮力一拳打向鏡面,但是看來易碎的鏡子顯然是術法所化,儘管人形師拳中蘊含術力,依然無法擊破結界重得自由。 那人哈哈一笑,朝著鏡內的人形師繼續說道:「是他指點我在天命峰脫離肉身回到識界是封印玄貘的,是說武痴當年跟邪帝玉石俱焚時早就粉身碎骨了,日慟尊見到我那完整的骨骸,居然沒察覺有問題,實在怪不得我。」 「你又以為五鏡困邪流能禁錮人形師多久呢?邪能雙賢之一,慕澤青。」人形師氣結之下,不再顧及禮貌,直接喊出眼前人的名號。 慕澤青,也是識界雙王之一的白澤,他彈了下自己的衣袖,確認邪帝的紅袍合身而無尺寸不合後,言道:「別忘了,就連造幻師的空間術法也是我教的,我想這五鏡困邪流應當能將你關幾個月,確保這回對付天妖之戰,為防你胡亂插手,讓六禍蒼龍坐收漁利,老實待會吧!」 忽然,實驗室外好像有聲響,慕澤青豎起耳朵聽了片刻,向人形師笑道:「有客人來了,我先出外招待,人形師你就乖乖等到戰後再出來吧!」 「慕澤青,呵呵呵呵。」人形師發出連串怪笑,恨聲怒道:「來日方長,人形師定會將今日遭遇加倍奉還。」 慕澤青也不理會人形師,緩緩打開密室門,突然佇立,悠然言道:「如果在你出來那日,慕澤青尚在,在下定然恭逢人形師,請。」一聲請後,慕澤青跨出密室,同時將門牢牢關上。 走出有培養池的密室,慕澤青嗅了嗅邪帝實驗室裡這股令人聞之欲嘔血腥氣味,又見到散落一地的肢體殘骸,不禁搖頭感嘆:「幾百年過去,日慟尊的品味依然使人難受。」 「花開遍界、尹風玄雨。」慕澤青手捻咒印,施展尹流術,立時呼風招雲、雨降花開,將殘忍血腥的實驗室轉瞬變成開滿菊花、百合的花田。 「還好,雖說死了許久,身手倒沒減退半分。」慕澤青轉首四顧,確定那惱人的惡臭已經祛除。 「你是什麼人?我會何要來此?」慕澤青抬頭看向講話的人,意外見到是名少年人,來者正是任飛揚。 慕澤青油然說道:「我本欲消滅日慟尊留下的禍害,沒想到來的是平常少年。」 「日慟尊?他是誰?」乍聞陌生名號,使任飛揚心生疑慮。 「日慟尊啊!」慕澤青嘴裡說著,同時踱步至任飛揚左側,寬大的手掌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任飛揚的額間隨即浮現個黑印。 「他是讓你復活的功臣之一。」慕澤青說完,任飛揚額上黑印登時化成一條黑氣竄出,慕澤青彈指一道清光過去,黑氣即消散天地。少了邪帝黑氣支撐,任飛揚大感疲憊,險些站定不住,身子歪一邊,連忙用結草銜環點地支撐。 「慢慢來,邪帝的力量剛離身,你要適應一下才行。」慕澤青叨唸著,同時畫了個咒印打上任飛揚的胸膛,然後說道:「這鳳流尹咒,可以替你化運天地之氣,但你是已死之人,相信你也察覺滯留陽世的時間早開始倒數。」 任飛揚點點頭表示明白,言道:「但我……我還有些事沒有做到,師傅們的仇,還有段忍……」 「可以說給我聽聽嗎?」慕澤青擺手示意坐下,拉著任飛揚一起盤腿坐在花田裡,任飛揚也從劍盟被滅開始講起,一直說到這段時日,自己對段忍的窮追不捨。 「你很好。」聽過任飛揚的故事,慕澤青下了這結論,解釋道:「雖受魔劍、邪氣而復生,但你的本心依然清澄,並未執著追殺仇家,而是希望找回朋友的善性,只是可惜不得法。」 「前輩,我該怎麼做?」任飛揚不自覺依賴起眼前的高人,慕澤青緩緩闔起眼來,說道:「他為什麼墮落,就這麼拉回,這才是根本的辦法。」 「可惜我只能提供你大方向,無法告知你如何實行,畢竟……」慕澤青露出個燦爛的笑容,說道:「我也才剛復活。」 「不過,既然你的朋友在天妖麾下,那麼你就往邪能境去吧!守株待兔總是比盲目追蹤有效多了,而且邪能境裡能人不少,你可以找裡面的人幫忙。」慕澤青指明了一個方向給任飛揚。 但任飛揚神情有點落寞地垂頭說道:「我不願找邪能境的人幫手,九曲邪君於我有殺師之仇,也具贈劍重生之德,恩仇交纏,使我無顏再向邪能境開口。」 慕澤青深深瞧了任飛揚一眼,說道:「是你的面子重要?還是拉回你的朋友重要?」任飛揚聞言一震,恭聲說道:「飛揚受教了。」 慕澤青溫聲言道:「你快去吧!我也該離開了。」任飛揚拱手問道:「前輩行止如何?」 慕澤青洒然一笑,左手往臉上一抹,借用體內邪帝黑蟲的力量,將自己的樣貌化成邪帝日慟尊,言道:「我也得為對付天妖做準備了。」 ◎◎◎◎◎◎◎◎◎◎◎◎◎◎◎◎ 日上三竿,宇宙神知由跨限怒佛護衛一路往西南而行,終於來到昔日的冰城奇域,今時的天禁不日城,宇宙神看著那巍巍城牆,言道:「據茶裡王日前所言,佛劍此時應在西北角的王陵進行解碼,趁著白晝快快入內。」 跨限怒佛凜尊其旨,便跟著宇宙神知深入天禁不日城,朝西北方向的闍城王陵前進。 「誰敢擅闖王陵?」進入王陵周遭,並無半絲陽光照射,因此仍有部分嗜血者日夜輪班守衛正在解碼的修羅王因陀羅 「吾乃宇宙神知,來此並無歹意。」宇宙神知好聲好氣地向這些嗜血者說道。 「宇宙神知,陌生的名號。」今日負責守衛的任四州由黑暗深處走出,言道:「修羅王有令,任何人皆不可靠近王陵,請回吧!」任四州過去是武林大豪,頗知禮數,雖是下逐客令,也沒有惡言。 「宇宙神知既來,便無回頭之理。」 「那休怪任四州無禮了。」任四州揚開弓步,踏地縱起,腿法攻防迅疾,上下盤同步出擊,左腳掃向宇宙神知項頸,右腳便要踹他肚子。宇宙神知沒有武藝在身,根本沒法抵禦,跨限怒佛登時揮拳來戰,替主人接過這仗。 任四州有如足不沾地,旋身雲間,連連飛腳來踢,但跨限怒佛拳法嚴謹,揮灑反擊以劈砸鑽搥的套路居多,力度大,拳勢猛,直似不動須彌讓任四州來回十多招都無法攻破。 「吾門有云:手是兩扇門,全看腳踢人,既然任四州踢不破這門讓兩位知難而退,那可怪不得任某動用真功夫了。」任四州身滾同游龍,腿影如風如電,喝道:「八路金輪翻天飛。」 重重腿影綻生金芒,輪轉迴旋八尺開外,任四州被咬成嗜血者後,力量、速度都是直線上升,腿式展開,令人難防,跨限怒佛再難穩立,終於承受不住,讓任四州兼具飄忽、沈重兩種特性的腿功連連踢退。 「無奈啊!佛天佛地佛海無邊。」宇宙神知見跨限怒佛敗在任四州腿下,說不得只能親自運使神通,頂上衝出三道毫光如日映照、足下捲起祥雲片片席捲四方。龐然的佛門聖氣瀰漫周遭,任四州乃嗜血魔身,頂受不了,高聲慘叫被逼抽退。 「修羅法門可立,亦可收,據昔年佛皇所言,唯有元嬰之身頌唸般舟三昧經,方能以神通抵銷業力,化修羅法門為大乘法門,誦經之時不可沾染半點邪氣,否則前功盡棄,如今一切唯有委予上天了。」 宇宙神知言罷,當即開始誦唱般舟三昧經:「我所念即見心作佛,心自見心是佛心,佛心是我身。心見佛,心不自知心,心不自見心,心有想為癡心,無想是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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