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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螃蟹男可以看到自己的背後的話,那麼他就可以看到他的背後有個深黑色的巴掌印,這是挨上氣勁所會殘留的印記,顏色的深淺得要看彼此之間的功力差距,顏色越深表示差距越大,當然其受損的程度也就越大。 螃蟹男表情極為痛苦地扭曲著,他舉起顯得無力的手擦拭去嘴角流出的紅血,這血已不能用“絲”來形容,因為是口中溢滿而吐出的血水。螃蟹男儘管連站起身來都很勉強,可是他還是努力地藉著水泥柱站直身體,因為就算敗了螃蟹男也不願意失去螃蟹妖精一族的驕傲。 「龍王大人不會放過妳的!」 正當螃蟹男正在費力站起身時,白雪也同時調好自身的氣息了;白雪站在原地伸手往上一撥,甩去髮上的汗珠,這樣率性的小動作讓周圍的姊妹們各各心花朵朵開;只是眾人沒看到的是,白雪身上除了汗水冒出,同時也有絲絲白煙,因為就算是有夏夜涼風也不夠跟喜馬拉雅山上的萬年雪地氣溫相比,還好白雪身體裡有無名給她的『寒冰之珠』不時給予身體冷卻,要不然她還真不能適應山下的天氣,然,就算是這樣也無法立即降溫,因為她的身體會先承受不住一瞬間的冷熱變化,而先自爆。 「哈!那你得先活著逃出這裡再說。」 白雪一聽又是這種敗家之犬的吠叫,頓時心情大好,因為她想到一個很有趣的整人招數,就算是電影裡的整人專家也難以相比,於是嘴角微微地往上一勾,露出有點邪邪的表情,“來這裡這麼久了都沒品嘗過『大閘蟹』的滋味,聽說這是人間美味”(大閘蟹是淡水蟹,螃蟹男是鹹水蟹);白雪雖然不清楚螃蟹男說的龍王大人是啥來頭,不過只要是敢踏到她的地盤上招惹到她,就算是仙界玉皇她也照扁不誤。 只是螃蟹男口中所說的龍王來頭可是不小,在中國的傳說中地球上有四大龍王,掌管四方之海,如果按照現在的地球的形貌分別,那麼掌管世界最大的海洋—太平洋的就是東海龍王,掌管西海的就是大西洋—西海龍王,北方的就是北極海—北海龍王,南海的就是印度洋與南極海域—南海龍王;可是那終究只是中國的傳說,但是事實上,掌管世界四大洋的另有其人,中國的四海所指的是東海(包含台灣海峽和黃海)、青海湖(西海)、貝加爾湖(北海)以及南海(包含越南的東京灣、料羅灣),所以螃蟹男的龍王大人只是掌管中國東海的東海龍王—敖廣。 雖然與世界其他大洋相比只是小小的東海,然而龍王的實力也不輸給其他的『同行』;他與其他三位龍王是仙界特派人界的管理階層,雖然被無名規定不能管人界的人類以其陸地上的事務,可是海面上下就是他的勢力範圍,而目前地球上70%的表面積都是海(或許不久的將來會增加到80%),不管怎麼說在這東海海域裡就屬他最大。既然無名失去了領導權那麼這管理的分界規矩也就可以“慢慢”捨棄了,或許不久之後整個人界就是他最大了。 眼見白雪一步步靠近,螃蟹男重傷雖可再戰但也只是把敗亡的時間延後數分鐘而已,那不是蟹妖一族所會採用的戰鬥態度,蟹妖族是一支能屈能伸的妖族,他們可以臣服於強者數百年,但是那不是心甘情願的臣服,要是強者有衰敗之兆,他們就會想要起而代之,但在這之前他們是可以跟越王句踐相比的。 「霧化泡沫!」 就在白雪走近不到三公尺時,螃蟹男終於面臨不了內心壓力而選擇了逃走這一條先保命待雪恥之路。螃蟹男突然大吼一聲的那一剎那,以自身為中心半公尺的半徑圓內瞬間冒出白色泡沫;白雪一看對方施法便立即退了幾步、採取了防禦姿勢,但是泡沫團在幾秒之後就逐漸崩塌,此時白雪才怒氣地跺腳,“被騙了!” 「可惡!你這隻沒鉗的螃蟹跑得還挺快的。」 白雪扁了扁嘴、表情顯得極不甘心說道,因為差點就可以嚐到一隻『自投羅網』的笨蟹;不過,白雪也讓對方重傷也算是報了那一槍之仇;左臂的這點皮肉之傷白雪不用管也很快就好,可面子可就非得加倍討回不可,所以她才會用上『氣勁』,可是沒抓到對方就有些划不來……。 眾姊妹們大概是看多了這類憑空消失的魔術,所以表情上只是有些驚奇而已;“這次是第幾次了?”自從拜了白雪當大姐後,這種單挑打架好像經常上演,眾姊妹們在心底不斷地細數次數。 「白雪大姊妳真厲害,兩三下就讓那隻螃蟹逃之夭夭了。不過是我們『豹幫』的大姊。」 白雪大喇喇地走向她們,眾姊妹們也很狗腿地讚頌白雪又獲得了一次勝利。只是白雪像是根本不接受般,皺起眉頭怒聲說道: 「妳們在恥笑我嗎?讓那隻沒鉗子的螃蟹逃掉,是我的恥辱。」 “多麼諷刺的話!我才不是為了自己或者妳們而打這場無趣的架的。” 「對不起,大姊。」 聽到白雪的怒罵,原本高興的氣氛瞬時降到冰點,白雪大姐的個性總是讓她們捉摸不定,“打贏了對方不就應該高興的嗎?難道非得親手送對方進醫院才叫做『贏』?”白雪不理會眾人驚愕的面面相俱,自顧自地往一旁的木板堆那裡坐下休息;她抬頭想望著黑夜,這裡不是她以前的家鄉,在家鄉那裡,天氣晴朗的夜晚抬頭就可見滿天無窮多的星星閃耀……“好懷念家鄉的姊姊阿!”白雪輕輕地嘆了一聲。 就當白雪正在感嘆這裡的光害太過嚴重的同時,原本在外頭把風的姊妹突然衝了進來: 「條子來了,條子來了!」 眾幫派姊妹們一聽條子來了原本放鬆的神經又再度緊張了起來,就算沒有目擊者也沒受害者,但是她們這群“有名”的姊妹聚在一起警察不來關切關切一下那才奇怪。白雪回過神來,又嘆了一口氣,說道: 「閃人吧,反正我也警告過那隻螃蟹了。居然敢罵我是『小母貓』,那隻早該拿去做罐頭的死螃蟹!下次再遇到,我非把他清蒸作大閘蟹不可!」 她這兩千多年的妖精,為什麼要怕人類?白雪自己有時候也在思索這問題。她沒殺人因為無名沒讓她殺人,但是殺人對她來說和殺其他生物是一樣,因為人類也是動物阿;這問題一直困擾著白雪的思緒,白雪一直找不到某種心靈的平衡點,關於殺人與不殺人的分別。對於白雪來說,動物是食物,人類也可以是食物,以前還有人類吃人類的事情呢,人類吃人類是天理難容?可是必要時也是可以容許,那麼妖精或其他生物吃人就必須以命陪命、不講例外,那有啥公平可言? 隨著眾人一哄而散,白雪以散步式地漫步走回那家老氣的古董店,“那房子是該拆了”。 「妳回來了阿,我可愛的白雪。」 當白雪走到店門口,白老人早已稱著柺杖站在店內門口迎接;但是白雪一看到自己該叫『爺爺』的人卻是從心底冒出一股不明所以的煩躁,就像是看到專惹自己生氣的鄰家少年一樣。 「無名,別叫那擅自幫我取的名字,那名字我聽得很彆扭。」 白雪不理會白老人迎接的熱情,自逕走到後廳,後廳裡餐桌上早已有幾盤還冒著陣陣白煙的菜餚,旁邊還有一大鍋香氣飄然的人參雞,那是白雪的最愛。對於剛剛才『運動』回來的白雪來說,什麼事情都比不上她『填飽肚子』這件事情重要。白雪懶得用筷子夾菜,直接用手抓了一把全塞進自己的嘴裡,燙!誰管? 白老人因為走了比較慢,所以進來後廳的時候剛好看到自家孫女被燙到喉嚨的滑稽表情;對於白雪的這種先做了再考慮的個性,白老人是莫可奈何,因為勸了也不聽。 「為什麼?『白雪』很不錯阿。」 白老人拿了一個水杯倒了半杯,遞給了白雪並問道;其實,白雪體內就有可以冷卻的寒冰之珠,這點程度的燙傷實在是不足道,可是白老人卻倒了水給白雪,由此可見白老人的關心。 「那種聽起來就很文弱的名字,哪裡不錯啦?」 白雪接過水杯一股腦的就灌了下去,絲毫沒有感謝的表示;白雪聽完自家爺爺的話,立即白了他一眼;“她可是『雪豹』,是肉食動物,被取了這種名字,沒暴動就很不錯了!” 「可是妳爺爺我就很喜歡。」 白老人選了白雪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開始發揮他老人家般的固執個性;白老人雙眼瞇成一條線,提高了一點聲量,『白雪』這名字可是有特別含意的,其中包含著白老人對白雪的期望—希望白雪人如其名,能夠冷靜地面對事情。不過,那似乎根本沒有影響到白雪的衝動性格,如果按照星座的分類的話,白雪應該是那俱有火爆、熱血個性的『牡羊』;而白老人則是那—守舊、固執到讓人想要吐血三升的『魔羯』。 聽到白老人那像是要發火的聲音,白雪累積許多時日的怒火就先爆發了: 「說起來就一肚子火,無名,你還要扮這種頑固老人多久?你還要保護那人類多久?要不是……」 白雪忿忿地拍了一下桌面,其力道差點讓桌子整個打壞;白雪實在再也受不了白老人的扮相與故意裝出的個性,白老人之所以要這樣白雪是很清楚,不過,雖是理智層面上可忍受,但是感情層面上卻是有滿坑滿谷的怨言。“好歹也扮個帥氣一點、年輕一點的模樣嘛!好歹個性也隨和一點,就像以前一樣呀……” 「別說了,先去洗澡吧,運動流汗過後洗澡是最能消除勞累的事情。」 可惜,白老人卻仍保持著老人家那頑固不講理的糟糕個性,只見他重重地用杖重擊了一下地面,旋即起身阻止白雪繼續藉機發洩不滿的發言,換個話題說道;白老人不是不了解白雪的意思,可是,在他心裡“她”遠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是出自於對她彌補不了的虧欠?還是在失去後才體會到的悔恨?亦或是像蓮藕一樣,藕斷絲仍連的『愛』?就連當事者白老人本身也分不清楚。 「無名……」 白雪看著白老人氣憤地拄著柺杖一步一步往前廳走去,她雖然有些後悔說了那些氣話,不過她說的用意卻是為了白老人的安全著想;這裡已經不安全了,如果包含螃蟹男的騷擾,刺客來的次數就已經有七次之多,她不認為白老人會連這個意義都不明白。 隔天早上在白雪就讀的學校裡,在早自習時間前許多學生湊在一起聊八卦,聊的最多的是有關自己學校中的問題學生—白雪昨晚又搞出來的事情: 「聽說我們學校的大姊頭昨天晚上又去扁人了耶。」 男學生甲如此小小聲說道;因為白雪就趴在附近她的座位上補眠。 「這是我親眼看到的,對方是個會武術的魔術師。」 男學生乙也是小聲說道;因為昨晚他去買東西時聽到路過的豹幫太妹如此大聲談論到;為求增加真實性,男學生乙撒了一點謊。 「真的嗎?那麼厲害阿。」 聽眾們大呼著;白雪的厲害他們沒有親眼見過,所知道的都是來自於道聽塗說的八卦消息,他們甚至來聽說白雪曾經在天空上飛……? 「可是還是不敵我們的豹幫大姊頭,對方還拿著木棍當武器呢!可是大姊頭卻空手把對方打成殘廢……」 男學生乙朝著白雪那裡看了一眼,接著說道;男學生乙似乎很是崇拜白雪,除了男學生乙之外,這所學校的少部分學生也是白雪的『粉絲』,這種崇拜英雄的心理讓學校的老師們都對白雪“另眼相看”,只是當事者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差勁到怎麼樣的地步,反正她來這裡可不是來聽他們在前面唱“催眠曲”的,要不是無名叫她來保護“她”的話,她巴不得在窩冰箱裡睡大覺。 好不容易捱到第一節下課,被全校學生私下稱為『大姐頭』的白雪照往例前往在學校頂樓那裡準備睡大覺,白雪在樓梯那裡遇上了二年級的學姊們,學姊們一看到她靠近便湊起來竊竊私語: 「又來了,那個一年級的小太妹,為什麼總是不能安靜下來呢?學校的名聲都被她給弄臭了。」 昨天與外國金髮男(蟹妖)講過話的那位短髮少女對著其他兩位同伴們小聲說道;殊不知白雪她極為敏銳的聽覺早已聽到,要不是那三位喜歡說是非的八卦女人堆理有“她”的話,她早就衝過去撕爛她們的嘴巴了;白雪顧忌“她”的存在,而只有露出冷冽的眼神瞪了她們一眼,便自顧自地走向她睡覺的地方。而此時白雪顧忌的“她”,正聽著好友的八卦一邊用眼角望著與她們擦身而過的話題人物,但是,在彼此相視一眼的瞬間她卻感到這眼神她有某種程度的熟悉感覺,似乎她曾經有看過她,只是不知道在哪裡而已。 「聽說她是從南部搬來的,她家裡只剩下他爺爺和她兩個人而已,難怪那麼無法無天。」 長髮的蘭月邊走下樓梯邊聽著好友們的八卦消息,一面在腦中不斷地回想著她何時何地曾經看過那位問題學妹,只是每當一回想卻感覺到腦中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排斥她,不讓她回想起。蘭月試了好幾次最後終究還是決定放棄,畢竟她沒有必要與那位問題學妹有任何交集。 「他爺爺難道管不動?那她的父母親呢?」 「聽說父母早就死了。」 蘭月在走下最後一階階梯之前回望了身後一眼,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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