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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中用的東西。」邪帝日慟尊看到洺雙為自己震懾,又見四周葉口月人在沒有執首的帶領下讓中原群俠有如虎入羊群,殺得東倒西歪,邪帝暗罵一句,旋即抱拳為禮,說道:「葉口月人再怎麼說也是本座麾下,今朝之戰何妨作罷?」 造幻師看邪帝如此客套,一手摸著下巴,暗自思道:「日慟尊何時變得這樣好說話?而且他的舉止……」 九曲邪君同樣考量到,己方馬上便要急襲天妖,搶在他進入玄空島前予以攻擊,而蜀道行已經被邪帝重創,戰力折損一翼,腦筋急轉言道:「前輩之言與我想法不謀而合,天妖所謀甚大,又將前輩基業玩弄指掌,不知前輩可要與我等一同往赴玄空島將之誅滅?」 邪帝、武痴齊名於世,他的武功不消說定是極高,對消滅天妖定有莫大助益,因此九曲邪君念頭一轉,就希望把他也拉下水,一起去對付天妖,相信必能增添己方勝算,尤其玄空島是葉口月人的基地,九曲邪君相準這點,提供了邪帝一個參戰的理由。 沒想到,邪帝對玄空島的歸屬竟是出乎意料的不在意,搖手說道:「不用了,天妖欲取玄空島,便讓他去取,本座尚未集齊七隻黑蟲,一身玄功未復,更無法完全消彌九幽的意識,不是天妖對手,去了也白去。」 竟然大棘棘地提及自己佔據他人肉身重生,並且要把對方意識消除,卻當成家常便飯的小事般與人討論,令當場眾人不禁認同日慟尊這邪帝的稱號果然不是叫假的,真是邪的可以。 「喝!」邪帝作勢長嘯氣震全場,不論葉口月人還是中原群俠全都為之所懾,不由自主地停下攻擊。 「洺雙!」邪帝低聲喚著手下幹部,洺雙趕緊反身跳起來,恭敬地說道:「邪帝有何吩咐?」 「整頓殘餘兵馬,往日邪村去。」邪帝用著不可拂逆的態度命令洺雙。 但洺雙適才聽到九曲邪君他們說到天妖正往玄空島去,憂心島上留守的葉口月人,問道:「邪帝,那留在玄空島上的同伴,憂心島上留守的葉口月人跟斷後的褎權部,問道:「邪帝,那留在玄空島上的同伴,還有褎權率領的氏葉部……」 「我的命令,我不希望重複再說。」邪帝淡定一語,攔下洺雙所有後續說詞。 「是的,邪帝。」邪帝命令已定,洺雙知道再無反駁空間,只能暗中祝禱其他未在此間的葉口月人一切平安。 見到邪帝就要離開,九曲邪君突然有股衝動,想要利用飛狼體內的第七隻黑蟲換取他前往玄空島幫忙對付天妖,可是一種極為不好的直覺攔住他的動作,或許是曾經看過原劇,明白邪帝絕非良善之輩,所以九曲邪君才有這樣直接反應,在洺雙下令召集所有兵馬時,他完全忍住不發,沒有向邪帝提起這回事。 這時亂世狂刀湊到九曲邪君耳邊,說道:「青陽子受的傷極重,看來只能讓洛子商跟認吾師先保護他回雲渡山療養,此戰是無法參與了。」 「嗯……只能先這樣了,不過一頁書至今未至,我覺得相當奇怪,照理說褎權一路人馬該無能力阻住梵天這麼久,勞你通知劍君往問法岩走一趟了。」九曲邪君知道劍君身懷翦雲步這等高明輕功,因此這樣吩咐。 「好。」狂刀點了個頭,便去通知劍君。 這時洺雙已經整頓好所有在場的葉口月人殘兵後,便依照邪帝所言的路線,急速外撤趕向日邪村。邪帝也一揖說道:「九曲邪君,本座在此告辭了。」 正當九曲邪君要回禮時,一直未有動作的造幻師突然出手,冷然說道:「創邪五式,邪流蒼冥轉。」數道由不同方向發起的旋流夾帶各種術法扭曲了邪帝四周時空,朝他擠壓過去。 「造幻師,我就知道你忍不住,地獄無邊。」邪帝日慟尊祭起絕式,無數邪雷由天而降,匯成黑色太極印急速旋轉,將造幻師的掌力卸開,顯然他的破解之道跟九曲邪君不一樣,是採用以巧應巧的方法。 造幻師、日慟尊,昔日邪能境兩大絕頂高手,時隔千年再次對掌,邪帝日慟尊用挪移敵勁的法門將造幻師的「邪流蒼冥轉」轉嫁出去,只苦了四周圍的旁觀者,一個不小心讓造幻師的掌風帶到,功力稍差者不死也半殘。 面對這股強流,九曲邪君眉頭略皺,揚手化出無形氣牆,護住後方的中原群俠跟三長老等。反觀洺雙只有搖頭苦笑的份,因為他連自身也難保,只能朝屬下不斷呼喊,讓他們避得更遠些,以防不測。 只見造幻師一頭白髮猛然倒豎,眼神遽轉銳利,言道:「日慟尊,你真是日慟尊?」 「鬼忌神懺,如果你要在此時繼續當年我們未比的邪主之爭,日慟尊絕對奉陪到底。」邪帝看出造幻師的人格已經轉換,直接喊他那人格的名字,與他對談。 「你的功力不全,和你打,鬼忌神懺勝之不武。」造幻師鬼忌神懺後退收勁,將原先疾如狂風暴雨的內勁全數收回。 「待我集齊七隻黑蟲,日慟尊定要領教,補全千年前的遺憾,請!」邪帝也不多話,自知憑現下頂多跟造幻師拼個兩敗俱傷,因此決定穩扎穩打,頭扭了就走,毫不為此時的挫敗懸念。 「九曲邪君,你怎麼看?」造幻師白髮垂下,又換回原先人格。 「現在的邪帝,不具備成為傳說的實力,一旦七蟲匯聚,或許將是另一波危機。」九曲邪君在旁瞧得明白,邪帝日慟尊沒有跟他一樣採用以力破巧的方式破解「邪流蒼冥轉」,並非武學性質有差,而是只匯聚六隻黑蟲在身的邪帝並沒有足夠的功力做到這點。 受到邪帝一掌重創的蜀道行勉強用上一身修為平復翻湧不休的內腑血氣後,緩緩說道:「黑蟲聚合,竟是換來邪帝重臨,如此結果著實出人意表。」 蜀道行雖負武痴天命,但他也明白在對付天妖同時,若再惹上邪帝對中原將極為不利,因此他一直沒有干涉九曲邪君跟邪帝的對談,也沒露出明顯敵意,一切以大事為先。 「哈!哈!哈!」造幻師突如其來地大笑三聲,神情詭異地說道:「你們都沒看出來啊!日慟尊根本沒有復活。」 「喔!前輩此言何意?」蜀道行看造幻師跟邪帝平輩論交,儘管正邪不同道,但不論輩也論歲,因此還是叫了他一聲前輩。 「一種虛假的生命,造出復活的假象,這恐怕早脫出日慟尊的算計。」造幻師吁了一口氣,感嘆說道:「沒想到日慟尊為了成就自己的理想,竟然選擇放棄邪能境另起爐灶,卻是害慘邪能境啊!」 聽著造幻師的言語,同樣勾起九曲邪君腦中對這段光陰有極深刻的印象,那時邪能境中派系爭鬥劇烈,不斷發起邪主之爭,兩百年間竟有多達十餘人號稱邪主,可說是邪能境的戰國時代。 「邪主失蹤、五老驟逝、雙賢已遠,邪能各派從此不能齊心,明爭暗鬥多年,倒讓自家式微了。」若非見到昔日五老創制的偌大邪能境竟給弄得烏煙瘴氣,造幻師限於誓言不能直接出面統合,所以才收下陰陽師、鬼隱這兩個徒弟,好讓邪能境的王權穩定下來,由於造幻師輩份極高,因而陰陽師的資歷雖淺,但跟瑤琴巧韻、雙法王等長老都是平齊論輩。 「好了,感懷完歷史,造幻師,我們之間的帳,本邪君改天再跟你算。」 「邪君,請慎言,造幻師終是大長老,起碼的禮數仍該保持。」瑤琴巧韻雖然介懷造幻師拖住九曲邪君導致邪能境讓敵人攻下,但還是不希望雙方弄得太僵,因而出言勸諫。 九曲邪君還沒接話,只聽造幻師油然說道:「如果你要對付天妖,又何妨增加造幻師的幫助,好歹我也讓雲中子深深指教過一番。」 九曲邪君見到造幻師的滿腔怒火因為他這句話轉為一肚子疑問,言道:「怎麼你跟他也有關係?他不是崑崙派的先天嗎?」 「是啊!他是崑崙派的先天,但也是邪能境雙賢之一,紫衷雲。而慕澤青,則是識界王者白澤,只要是邪能境的人都跟他們有關係。」造幻師一口氣揭發邪能境最大密辛,使在場的邪能境中人全部傻眼。 「大……大長老,你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吧!」造幻師為人一向荒誕,廣目天此時萬分希望造幻師會突然露出嘲諷表情,戲稱他們都被騙了。 但廣目天的想法並未成真,造幻師表情認真地說道:「此事不假,我沒在開玩笑。」 造幻師隨後便將他當年受到雲中子所迫立誓以及他為爭王而跟天妖短暫合作的經過說了一通,歉然言道:「我本以為逆神之誓足可扭轉局面,未料、未料,最後還是靠九曲邪君替邪能境找回臉面,我錯了。」坦言自承錯誤,高傲如造幻師,這時看來卻格外蒼老。 「那本邪君要如何確認,前輩你這一回不是又跟天妖合作?」雖然對造幻師長年懷才不遇的經歷有所觸動,但面臨大事九曲邪君不敢輕易軟化,以防增添不安定因素。 「你看吧!」造幻師從袖口取出一封書簡,附上內力平直地推飛向九曲邪君。 九曲邪君張手接過,打開一看,異道:「是中無君的保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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