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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奴比安說完,蘭月迅速地阻止還想磕頭表示自己清白的她並以很自責的語氣說道: 「妳起來吧,我並非那麼小心眼的女人,我只不過想問清楚而已。」 “這麼貞烈的女子,我看就算在人界也找不出第二位了吧”,蘭月在心底重新評價起眼前的奴比安,“就算此時是束縛女子最嚴格的宋朝或明朝,奴比安也絕對夠資格進宮當皇后了。” 「多謝蘭月大人關宏大量。」 奴比安滿臉淚痕的坐在石椅上說道;如果她這樣還不能洗清天后的疑慮,那她只得一死以示清白了,她死沒關係,但她可不能讓天神大人的名譽有任何損傷,萬一天神與天后為自己而發生不快,那麼她活著難受不如死去輕鬆。蘭月十分清楚此時她再沒有任何表示,奴比安的誤會只會越來越大……,最後的結局恐怕會讓思想還停留在宋明時代的奴比安採取最為激烈的自清手段。 「那妳還知道什麼有關於無名的,特別是情債的部分……」 蘭月緊握著奴比安的手,面對面地微笑說道;與其與她誤會深結,不如與她結交姊妹,也可以順便從她口中知道還有多少妖精“肖想”她的老公。 蘭月和奴比安是越談越覺得遺憾,遺憾彼此為何不早些認識。蘭月很盡責地把奴比安她那還停滯在過去的舊思想“連拖帶推”地推進到現代,也順道把她“女權至上”的主張灌輸到奴比安腦中,她就不相信經她的“教導”,奴比安還是位“徹頭徹尾的古人”。奴比安在這深山中修煉千百年很少接觸到洞外之人,這點就與“天生好動”的妹妹—艾娃完全不同;雖然艾娃每次都會告訴她洞外世界的各種變化,不過,那些有違她根生地固的傳統思想的“先進思想”全被她以『與禮不合』等理由拒絕採用……,不過,眼前的天后大人則是從頭到尾、百分之百是外面世界來的人,她不敢不相信外面的世界與她腦中的世界是決然不同的兩個世界,她實在不該故步自封的。 兩女一直深聊到深夜才告一段落,奴比安親自下廚煮了幾道“野味”給早已飢腸轆轆的蘭月吃,雖然奴比安修煉了千百年早已『辟榖』,不過,艾娃卻是位貪吃鬼,雪豹的野性在艾娃身上依然可見,奴比安對此也曾苦口婆心地勸了她幾萬次但最後還是無可奈何的由著她,只要不過分殺孽,對於冥冥“天道”也是可以容許的;而且借用一下艾娃的“零食”,相信艾娃是不會說什麼的,再說了,天后是凡人,肚子餓也是正常的。 當晚無名依然還沒歸來,蘭月氣到決定獨自睡覺明早再去尋他,而且這附近也有幾十隻妖精住在此地區,還包括幾名一直“肖想”當第三者的女妖精,據奴比安所描述的,那些“狐狸精”可是美艷到可讓男人淫心大起……,就算要“抓猴”也得在床上抓才算鐵証如山……;隔天天剛亮時,蘭月在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裡醒了過來,這間本來是奴比安的閨房,可是奴比安自覺她的洞裡最好的房間就是她這間,天后是天神大人的妻子乃是位貴客,她不敢不把最好的房間獨占而把差一點的房間給貴客用,這是禮貌與舊觀念無關……。雖然蘭月也邀奴比安同床,不過,奴比安不管怎麼說也不願意照著做,她寧願盤坐在房外的石桌上修煉順便當起保鑣,也不敢與天后同床而睡,這是習慣與舊觀念也無關。 當蘭月穿好衣服後,洞外就傳來一聲無名愉快的聲音: 「老婆,我回來了。」 艾娃這小小惹禍精,居然給他惹到別的妖精,害得他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替“苦主們”製作幾件寶物當作賠禮……可惡!他們根本就是存心“訛詐”。 「唷,花心蘿蔔捨得這麼“早”回來啦。」 當無名“拎”著被他五花大綁的艾娃踏進洞裡時,奴比安就知道艾娃又闖禍了,以前還有凝月姊姊幫她看著艾娃讓自己能夠專心修煉,現在自己除了修煉外幾乎沒有時間去管天生好動的艾娃,常常惹得附近妖精們找上門來要求公道……,要不是自己與天神大人的關係,恐怕那些“鄰居”早把這洞府給拆了……。而正走出房門的蘭月一見無名居然這麼“早”回來,當然滿腔怒火頓時爆發,不過這畢竟是別人的家裡,她不好意思把人家捲進來……所以她只能以“涼涼”地口氣說道;無名一聽就知道他那喜歡發脾氣的妻子—蘭月正在“老娘不爽”,不過…… 「啥,花心蘿蔔?」 他可是“有理由”的。無名以苦笑回應著; 「你沒去找附近的“老相好”聊天嗎?」 醋勁大發的蘭月雖然也知道無名是不可能會去碰那些“野花”的,不過,若沒有給他一點教訓,無名是不知道她不喜歡他這樣的。 「“老相好”?奴比安跟妳說了什麼了嗎?」 無名並不是毫無脾氣的濫好人…呃....”神”,昨天被那些苦主們“說”了一頓,又做了一整夜的苦工,就算是人也會累積了滿肚子的鳥氣;他本想好好教訓他那老愛闖禍的“養女”,只是,他看見艾娃那張低眉不語的寂寞神情就狠不下心說些比較嚴厲的話,但又不能不做什麼給苦主們看,所以只好把她五花大綁囉……。但是,就算是包容力可比宇宙的他也會有爆發的時候,尤其是此時被自己異常重視的妻子冷語奚落的時候;這是遇到蘭月後無名第二次拉下臉來比較嚴肅地說話,第一次是自己被惡念所控制的時候。 「我不知道的、我該知道的、我想知道的,她都不敢欺瞞我,一五一十地說的很巨細靡遺。」 蘭月怒氣沖沖地說道;而一向知書達禮、知情識趣的奴比安早就帶著重獲得自由的艾娃讓出洞府,她已經兩年多沒踏出洞外一步,是應該好好出外看看外頭的世界了。 「喔,那就好啦,既然妳都知道了,那就省了到時我又得戰戰兢兢地向妳坦白。」 洞內,無名心中的火氣正在加溫中,所以語氣上有些衝;他有些惱怒地坐下,故意不看蘭月那方向,但這舉動卻讓原本只想演演戲的蘭月誤會了,以為無名真的與那些”野花”、“狐狸精”纏在一起,馬上真的也火上腦門地把語氣升高: 「不過,我想由你親口告訴我那些事情,而不是藉由別人的嘴知道。」 不過,冷靜慣了的無名雖惱怒也只是一時,他的自制一向都是最快也是最佳的,當蘭月真的動怒後,無名先是緊握著拳頭,此時瞬間握力可會把一顆純鋼制的實心『掌中球』捏成粉沫,幸運的是那時間不過半分鐘,隨著時間過去無名的溫吞個性又回來了,他的臉上再度推起了他那招牌的微笑並和顏悅色地說道: 「蘭月,妳該知道我的心底從古自今都是只有妳一個,我的厲害妳也清楚明白,只要我不願意,任何人、妖、精、魔都不能違抗我的意願。那麼妳為什麼現在還在懷疑我呢?」 “蘭月會吃我的醋,那表示她很在乎我與她之間的這段夫妻感情,那麼我該高興而非生氣的,不是嗎?”無名在心中如此轉個方向想事情,心中的暴怒之氣瞬間化為欣喜之情。 「唷喔,正經起來啦!我鬧著你玩不行嗎?平時一副傻嘻嘻的,這時卻正經了,真沒幽默感。」 蘭月看到無名恢復的平時的模樣,她同時也附下了一顆恐懼的心說道;無名似乎不知道當他真正生氣的時候,雙眼都會變為比鮮血還深紅的顏色,如果這股怒氣還在持續那麼三年前出現在她面前的那套『惡魔血鎧甲』裝便會逐漸顯現……到那時連她也沒法度,只好親眼看著全世界被毀滅唄~~~~~。所以說,她想要毀滅世界實在太簡單了……只要動動嘴就行~~~~~ 「對不起嘛!我不知道是怎麼了,一遇到妳懷疑我的真心的時候就會從心底冒出不可抑制的怒火……」 無名真誠地低頭道歉著,既使昨晚一大群苦主圍著他抱怨,他也不曾低頭道歉,但是,面對自己的妻子就自甘低頭……“難道自己真的變了?”無名在心底發覺自己的改變…從本質上的變化。 「你說的是真的?」 蘭月愣了一下問道;這是她沒有料想到的一句,那是他說“我愛妳”一千萬次也無法比得上的感動……,她終於可以確定無名是真心愛她的,難道這是上天提前恩賜給她的聖誕節禮物……? 「我敢對天發誓。」 無名以為蘭月還沒相信自己的話,連忙舉出三指對天發誓道;但,才剛舉三指即被蘭月伸手握住: 「那有用嗎?你自己就是神了,而且還是最高等的“天神”,你若說謊那些小神也不敢把你怎樣阿,不是嗎?」 蘭月雖然仍努力裝做平常心,不過說話的聲調就早已出賣了她,不光是聲調就連臉上所散發的愉悅光彩和整身的氣都與上一刻不同。無名察覺到並笑了…… 「蘭月,我的親親老婆,妳到底要我怎樣嘛,妳就明說了吧。」 無名伸手一拉把蘭月整人拉進他的懷中;四千年前的那段夫妻記憶就像是重新放映般在他演前重疊……他等待了四千多年的心靈孤寂,如今終於得到了相對的回應……。無名無淚卻有情。 「嗯……好吧。如果你有一天負了我,你就得放我離開你身邊,而且不得有忌妒或報復的手段,如何?」 無名輕柔地來回撫順她飄灑在胸前的長髮似乎視如珍寶,蘭月對無名的舉動有些醋意,不過,她腦中所想的重點卻不這個;老實說,她心中雖然此時感受到無名全心全意的愛,但她卻恐懼著這份幸福,深怕轉眼間就會消散無蹤,正如她以前所看的言情小說或者是新聞中的現實事件般,『太過於濃烈的感情,一旦面臨失去,便會加倍空虛。』所以萬一哪天她必須與無名分離時,那她絕對承受不了那份空虛……所以在此之前,她主動與之分離便會把這空虛的感覺減至最小。 「我一定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但,我願意接受這份契約,如果有違反契約的話,我將永遠自封。」 蘭月的話像槌子般敲醒了陷入記憶中的無名,正如四千年多前的妻子—菲歐娜一樣,蘭月也跟他要求定立這約定,不過那時他拒絕了,所以他失去她了。而這次他不想再度失去她…… 「一言為定。」 蘭月高興地伸出小指與無名勾了勾,定下了這約定……一個不到十年內就實現的約定……只是現在無名和蘭月都無法預知有這種結果。 「一言為定,駟馬難追。」 就在洞府內散發出如同“春回人間”的溫度的情況下,一場可能引發全世界危機的“夫妻吵嘴”便畫下甜蜜的休止符。 在洞外附近。一向給人感覺文靜的奴比安正在蓮步輕移地在雪地裡散步著,而艾娃則早已用腳下的滑雪板從山上滑到山下滑了不知多少回了,雖然那樣滑很刺激,但對於艾娃來說那種超乎人類極限的刺激已經不吸引她了,她的滑雪技術經過一千多年來的磨練怎麼可與短短二三十年滑雪經驗的人類相比呢;這時,艾娃正從幾近70度角的山下快速飛衝上來,這次可是她今日的第三十五次,真是無聊死了…… 「姊姊,我回來了。她真是無名的老婆啊?」 艾娃腳剛落地便問著剛好走近身旁的姊姊說道;對於蘭月,艾娃是打從心底的不舒服,不只是針對蘭月一人而已,艾娃是對全部的人類都不喜歡,因為人類總喜歡搶她的“零食”,以前還不覺得怎樣,反正零食還很多…….但這一兩百年來“零食”越來越少,而人類卻越來越多……而且還偷她的“零食”!這就讓她火大了…… 「艾娃,跟妳說過多少次了,不可以直呼天神大人的名諱。」 奴比安微皺著兩道細柳眉道,聲調雖仍是輕柔飄逸但是勉強可以分辨得出有點小生氣的情緒;艾娃的沒大沒小自己是習慣了,可,天神大人這次帶了天后一起前來看望自己,這尊敬的稱呼是不能再視如無物的。可是,艾娃卻是一臉不情願地把小嘴翹得老高: 「可是叫慣了嘛!以前姊姊妳還不是也這樣叫無名為無名哥哥。」 “無名就叫無名嘛!何必叫什麼『天神大人』的,叫得多生份阿。”艾娃打從心底不贊同自家親姊姊這樣叫無名,那樣讓她感覺很奇怪。 「那不一樣呀!以前是我不知道天神大人的真實身分,所以才會直呼天神大人的名諱的,從一百多年前知道後,我就立即改口了阿,這件事妳不都知曉?」 奴比安的雙眉尾越加翹高,但聲調仍是保持著同高度,似乎她再怎樣生氣也只能用這根本沒半點威脅的聲調說話,無法再提高了;一千五百六十二年前,她們姊妹倆的母親在臨死之前把她們托付給天神無名,那時候她還沒能力化為人形呢!同時也是她生平第一次真正生氣,把無名當成是殺她母親的兇手而拼命攻擊著……“沒想到…..從那時到現在已經過這麼久了……”,奴比安想起她跟天神大人初識的情景便一陣唏噓,那時的她根本不知道眼前之人便是掌管五界的唯一至尊,直到一百三十年前才偶然從一名路過這裡的妖精口中得知天神大人的真正身分,才打破了自己為自己所編織的綺麗美夢。 「阿阿。我還一直期待著無名能娶姊姊為妻呢!你們倆個多匹配呀,附近的精怪們都稱妳為未來的天后呢,沒想到無名居然娶了一位怎麼看都比不上姊姊妳萬分之一的人類小ㄚ頭為妻,真是氣死我了!」 艾娃一聽到自家姊姊提起一百多年前的那件事,馬上氣努努地拿起地上的雪往前面山下丟,並說道;她之前還以為無名會跟自家姊姊成親,然後自己也跟著嫁給無名,親姊妹下嫁於同一人這種事情在妖精之間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還有母女共侍一夫的呢!尤其是無名這位五界至尊,不止是身為雪豹族的她們有想藉著與無名結漓來鞏固本族在人界中的聲望與實力,其他還有五百多族也在打這主意,其實嫁給無名還有更實際的作用,那就是待在無名身邊是“成仙的最快捷徑”,凝月姊姊的例子就是她們想要仿效的榜樣;本來一隻妖精想要成仙至少也要四五千年每日不斷修煉才有千分之一的機會成仙,而凝月姊姊只用兩千多年便順利成仙,而她的狐狸族也在人界橫行了兩千多年,至今仍勢力不墬,其他族能不“眼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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