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異想】--【天神無名 】-- 作者:深藍海
第五集 _第一章 雪地的溫度

2003年冬季,在號稱是世界屋脊的喜馬拉雅山脈裡,放眼望去只是一片銀雪色的世界,這裡幾乎不可能會有生物存活,因為太過嚴寒的關係,以致於這裡方圓百里之內毫無生氣。除非是專業的登山者或者是特意來的冒險者才會來到此處。但,在吹襲著大風雪的此時,卻有兩道人影在隱約中踏雪而遊,是民間傳說中的雪女?還是謠傳於西方世界的大雪怪呢?這是近一兩年來這地區的人們最常討論的話題。

話題中的兩道人影,一個略高一個略矮,不過,略高的人影身上卻只是穿了西方連帽的粗麻斗篷,那種袍子不但單薄地無法抵禦高原的寒風,而且還不能保持溫暖。而略矮的人影,一看就知道那是一位年輕女性,因為她有時會說出幾句中國語,所以應該可以判定是東方人。她身上穿了一件幾乎是她的身材一倍的厚毛雪衣,天藍色的雪衣在狂雪的天氣中是很顯眼的目標。

踏在雪地上的少女—李蘭月滿頰鼓氣,像是一位要不到糖的小女孩般問著一旁陪笑的無名:

「哪裡有雪怪的蹤跡?我從幾天前就沒看到除了雪之外的東西!」

她已經有兩年多的時間都在這裡尋找傳說中的“大腳哈利”,也就是雪怪;其實她是可以拜託無名幫她找,可是她就是不想要依靠她身旁的那位該死千萬遍的無名,蘭月的女性直覺隱約明白他一定知道他們在哪裡,但他卻該死的不透露給她知道,依然是蚌殼一枚。

「親愛的老婆,我不就早跟您說過幾千遍了,雪女啦,雪怪啦都只是人類虛構的東西,世界上沒那種東西啦。」

無名展露出如陽光般溫和的笑容溫吞的解釋道;雖然他知道他們在哪裡生存著,但他們可是很兇猛的,連他自己都無法安撫他們,何況還要帶蘭月去看他們,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蘭月冷冷地瞪了總是潑她冷水的無名一眼,她一直很不服氣,無名不管任一方面都比她厲害百倍,不管是廚藝,或是家事,害她總感到很自厭,然而最讓她不滿的是,一年多前她居然會傻傻的答應他的求婚!她絕對是被他所迷惑了,絕對是。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反正我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慢慢找。我相信皇天不負苦心人,我終究會找到的,所以你也要陪我一起找。」

蘭月忿忿地扁起嘴拋下了無名往前走;她雖然很想後悔,但是也沒啥理由支持著她去跟無名離婚,會面臨到這情況是很慘的,只是經過一年就已經變成幾十年老夫妻的程度,她不敢想像還得跟無名一起度過九百九十七年的日子會是怎樣?

不過,無名一向具有可以稱做超人的包容力,要不然怎麼會忍受得了蘭月沒一兩天就發作一次的小脾氣呢?他笑著跟上她,說道:

「蘭月,這世界還有很多地方您都還沒去呢!何必把時間都浪費在這裡呢?」

「也嘿!到底你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直到我找到雪怪或雪女之前,即使經過一百年我也會仔細的找下去,所以你就認命一點吧。」

蘭月東顧西望可惜四周還是一片銀白的霧濛,她把這幾天來的怒氣全都發洩到這環境裡唯一可以包容她莫名煩躁的無名身上,她不明白她到底有哪點被無名那“老頭”看上?雖然他看起來年紀不到30歲,可是那終究是騙人的表象,就像未來也將會暫時步入“騙子”行列的她一樣永恆不變,未來也將被自己列入的『不老妖怪』,她想起來就一肚子不滿.,雖然容貌千年不老是很多女孩夢寐以求也求不到的“神蹟”,但是,人的外表還是要雖著年齡一起衰老還是比較好,這才是蘭月所想要的。

「妳就不能給我點尊敬嗎。好歹我也是……」

無名微微地皺起眉頭有點無奈地提醒道;好歹他也是她的丈夫耶!真是的,還是以前的世界好,至少那時候的女孩子還懂得“尊重”她們的丈夫。無名有點感嘆地在心裡搖頭嘆氣“真是時代變了!”。

「你沒聽過願賭服輸嗎?虧你“苟活”了這麼久,真是白活了。」

蘭月雙手插著腰、一副理所當然般蔑視地看了看臉色有些難看的無名;她一向很明理的,這點認識她的人都知道,但惟獨對於像隻跟屁蟲般的他之外,因為他欠她很多債,而他身上卻連一塊可以稱為“貨幣”的東西都沒有,所謂“賭債肉還”這名詞也許就是專為無名而發明的吧。

無名表情有些沮喪,再次想要振振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的“威嚴”:

「……好歹我也是……」

只是不知道是無名根本就與“威嚴”無緣,還是蘭月“馭夫有術”,反正無名一遇上蘭月就立即變成一隻烏龜,與揚名五界的顯赫名聲沾不上邊。

「好歹你也是什麼?」

蘭月瞇起危險的雙眼直盯著想要開口說話的無名;她越來越想知道她到底是被他迷惑住哪一點,她得把那一點當作這輩子的恥辱,重新洗乾淨。

「沒……,我是說好歹我也是妳的員工,員工的建議作老闆的也得要聽一下呢。」

無名偷偷瞧了一眼板起後娘臉的蘭月,馬上覺得今天再當一天的小男人也不錯……

「說的沒錯,你老闆我一向崇尚民主,我一向開明。」

蘭月依然習慣性地自吹自壘的說道,根本就無視於其中的真實性有幾分之幾。

「所以啦~~~~」

「可是你只是我的奴隸,不是員工。你……失憶了嗎?」

「…….」

這次是無名不知第幾次恨起新婚之夜的賭,多虧了它,原本滿心期待的夫妻生活,變成了女王與奴隸的生活……,真是夠了!

如果有人在這周圍半徑幾百公里的高原裡,而且還在冬季冒著暴風雪的時候行走,那人不是瘋子不然就是準備十分足夠的前提下的大膽行動;可惜,蘭月是一向做事很“阿莎力”的,說好聽是“說風就是雨的行動派”,說難聽點那就是“有勇無謀”,特別還是有千年不老、不死、不病之生命的絕對保證下,她的行動力更加火上加油,而對無名來說應該是“雪上加霜”。

即使是獲得了不死之身,可是還是會感覺累與冷等人類的感覺,在雪地裡走了幾小時後,蘭月越走越慢,她並不是無名那種不知累為何物的外星生命體,也不是無名所賜與延續的生命,所以逐漸被這場無預警的暴風雪使她慢到得由無名半拖半推的才能進行她的尋找雪怪的冒險。

「背我。」

就在此時蘭月終於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投降,她在意識快要因冷而消失前撒嬌般對無名要求道;

「嗯?」

「背我,我累了。」

她語氣裡是九分嬌柔與一分的命令,無名溫和地笑了一笑,低身背起幾乎兩倍重的蘭月。

「恩。」

「唱歌給我聽。」

在無名的背上,她任性地再次提出要求;瞧她難得的“小女人時間”,無名也露出很少顯露出的溫柔,配以他聲音特有的磁性,那是最高級的催眠曲:

「妳想聽哪一首?」

「你那天晚上唱的那首。」

蘭月所指定的便是答應無名求婚前的那一刻,甜蜜如夢境般的夜晚,無名對月所唱的情歌,那是蘭月的前世所教他的唯一一首歌。

「恩……妳還聽不厭?」

無名慵懶地背著背上的可人兒漫步在風雪裡,儘管四周皆是足以刮痛人的暴風雪,但是在無名的周圍卻是寧靜地只有踏雪的聲音,蘭月貪婪地享受這只屬於她的專屬席:

「我當然討厭!我最討厭那首……就是那天晚上,那一首歌我才糊裡糊塗的嫁給你。」

蘭月在神志迷糊之間口不對心的否認,無名對此只是羶羶一笑說:

「那首歌不是很棒嗎?在我等待了四千多年之後,妳終於回到我身邊了。說起來,我該以感謝的心情唱那首歌。」

「恩……那你就快唱吧。」

「午安,我的小妻子,祝妳有個美夢……~~~~~~~~~~~~」

在呢喃般的溺語中,蘭月陷入舒適又安全的夢鄉中,無名在與蘭月道聲安後,依約低聲吟唱著著屬於他倆前世的迴旋曲。

在無名的背上是一件十分舒適的享受。不知過了多久,當蘭月勉強半睜開眼後,映入眼簾的是木造的天花板,這是這高原上住家的建築樣式。

「名,這是哪裡?」

蘭月一副睡眼迷濛地出言一問,因為她知道無名不會離她很遠,所以她才會如此的隨意。而無名一直都坐在她床邊,一直守在她身邊,守護著他等待以久的寶貝,四千多年是夠久的了。一聞知她悠悠轉醒,他回答道:

「一個名叫烏魯那菲加的小村落裡。」

他連忙起身上前幫忙她坐起身。她又問:

「還在青康藏高原嗎?」

無名離開床邊去拿杯水給她喝,這是他用十里之外的高原冰川直接加熱的溫水,他對她的照顧由此小處就可知曉,不過,他絲毫沒有想過要告訴她,因為這只是舉手之勞,所以蘭月根本不知道。

蘭月伸手接過水杯並不直接喝下,她先暖和一下冷到快要凍傷的雙手;雖然在屋內有火爐正持續地幫屋內保溫,不過,環境依然沒多大的改變,冬季的冷依然無法變為春天的暖,即使如此,蘭月還是可以感覺的到與屋外不相同的溫度,在屋內流動著。

隔著玻璃窗看著屋外似乎越來越大的風雪,她不禁有些想要放棄的想法;兩年了,『黑月』事件已經結束兩年多了,她仍是對於在這場事件中失去性命的人們存有一份感傷,她還是忘不了跟她情同姊妹的青死在她面前的那一幕。她看著窗外的銀白不知不覺的又留下淚水來,她的臉悲傷地就像濃稠的白色奶油般用水化不開。無名看著窗戶蘭月反映的臉,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件事情。

這兩年多來,他一直想要讓她真正的揮別過去的陰影,不過,總是以失敗收場,雖然總以暫時的轉移悲傷,但終究無法讓她把悲傷淡忘。

「不,在還沒被改名前是這樣稱呼的,但是現在是青藏高原。」

無名刻意的糾正蘭月的問題,而且即使沒糾正也恐怕會在日後引發一些問題。蘭月聽到這句意料之外的回答,連忙轉頭以白眼瞪著無名:

「你是皮卡丘的兄弟嗎?」

「皮卡丘的兄弟?」

無名一時之間聽不懂蘭月所說的『皮卡丘』是什麼,所以擺出一副有些困惑的表情問到,蘭月初一聽愣了一下,但隨即心情愉快地像是把剛才的悲傷全都拋去般,替無名解惑到:

「皮在癢!」

見到蘭月被自己逗笑了,無名也裝出他一貫的笑容,但他的笑容並非打從心底發出的,因為他知道蘭月現在掛上的微笑也是跟他一樣。

「請問一下,我親愛的主人,那賭約何時才能做廢?」

無名坐在床上有些諂媚地誘惑著正為皺眉頭的蘭月,她知道身旁正在諂媚自己的無名在打什麼鬼主意,雖是想反抗但也不想反抗,心底是期待著還是抗拒著?她很難分辨。

「那得看我高興。」

蘭月順勢滑入無名的懷裡,一副有種你咬我的戲謔表情閉上眼享受現在以及接下來的瘋狂。無名輕撫著蘭月光滑輕嫩的臉龐,從極為敏感的耳輕滑過纖細微動的頸,他低啞地問到:

「那妳現在高興了嗎?」

「你想呢?」

無名無言地輕笑到,他的妻子怎麼還會是這樣的火熱呢?

「……」

屋外的風雪依然不停,屋內的溫暖卻如同春末入夏般油溫暖遍危火熱,雖然無名無法與任何生命體進行製造下一代的行為,不過人類果真是一種很奇妙的生命體,無名輕撫著蘭月的兩側太陽穴的同時,自手指中發出與腦波相同的電磁波,電磁波與腦波同化的同時,蘭月的意識自身卻不知自己的身體已經在沉眠狀態。這種狀態,一般人稱為作夢,不過,蘭月卻以為自己正與無名進行人類最原始也是最神秘的情慾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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