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異想】--【逐鹿戰國 】-- 作者:飛鷹
第一部_第一章 如有來生,我定會好好珍惜所愛
陣地上一片混亂,火光和硝煙經久不熄。激烈的槍聲、爆炸聲和嘶啞的喊叫聲、呻吟聲交織在一起,自今天凌晨一直到下午此起彼伏,不絕於耳,令人驚心動魄。用沙袋與石塊壘起的防禦工事早已被炸得七零八落,七十四師警衛營的官兵只得利用彈坑、岩石和弟兄們的遺體作掩護,以步槍、衝鋒槍頑強阻擊。由於缺水,輕重機槍全都打紅槍管,無法使用,構織不起密集的火力網;而美製衝鋒槍的有效射程也只在200米以內,彈藥也消耗殆盡,實在是壓不住共軍的強大砲火與集團衝鋒。

一批又一批共軍衝上來,一批又一批國軍迎上去,以刺刀、槍托和牙齒、拳頭展開最後一搏,雙方都殺紅了眼,山上山下到處都是濃烈的鮮血和密集的屍體。

「弟兄們!小鬼子咱都不怕!還怕共軍嗎!跟我上啊!!!」整七十四師師部設在大崮頂南側下的山洞裡。儘管外面槍聲震耳欲聾,張靈甫在洞中仍分辨得出,這是警衛營營長蕭云成在奮力吶喊。打光最後1個彈匣、30發子彈後,眼看又有百餘人共軍蜂擁而來,身高一米八的蕭云成頭戴鋼盔,再一次高舉軍刀,躍出彈坑,猶如一頭怒吼的雄獅直撲敵群,扎在軍褲中的白襯衣被硝煙和鮮血染得黑一塊、紅一片。

「衝啊!衝啊!」眾弟兄紛紛抄起上了刺刀的步槍,再一次迎著共軍頂上去。

「弟兄們殺呀!痛快呀!夠本了呀!」白刃戰中,蕭云成左劈右砍,一連斬倒四五人,這把當年在上高戰役中繳獲的日軍名刀早就被他砍捲了刀刃。很快,在望遠鏡中,雙眉粗黑、目光陰騭的華東野戰軍獨立師師長周志堅捕捉到老同學蕭云成的身影,不由得輕蔑一笑:好嘛,你這蕭家大少爺,反共反人民還這麼猖狂!匍匐在山溝裡指揮戰鬥的他,用胳臂肘拐了拐了身旁的參謀長,指著800米開外山腰上的蕭云成,命令道:「集中機槍火力,給老子乾掉他個狗日的!」兩挺馬克沁機槍迅速調整方位,校正標尺。

孟良崮峭壁千仞,怪石嶙峋。反擊成功、打退共軍後,來不及首先搶救傷員,蕭云成趕緊招呼弟兄們就地隱蔽,自己也弓著腰身,正準備閃到一堆岩石後面時,忽然,一陣沉重的喘氣聲吸引了他的目光:不遠處,三連連長高進低著頭跪倒在血泊中,白花花的腸子已流淌到地上,正一手摀著腹部、一手拄著步槍,使出全身力氣想站起來,旁邊橫七豎八地倒著幾個身穿灰色軍裝的共軍士兵。

蕭云成心裡一搐,幾個箭步向他跨過去,邊跑邊喊:「我來了我來了!」聽見營長的聲音,高進眼睛一亮,剛抬起頭來,山腳下就驟然響起一陣急促而有力的馬克沁機槍掃射聲,蕭云成本能地想順勢臥倒,但已經來不及了,在鋪天蓋地而潑來的彈雨中,他的全身頓時像觸電一樣猛烈地扭動起來,好幾發子彈洞穿他的後背,滾燙的熱血從前胸飛濺而出,灑了高進一臉一身。

魁梧的身軀在轟然坍倒之前的剎那間,蕭云成努力地回頭望後看、望山腳下看,彷彿看見10年前在幕阜山下,他帶著還鄉團放火燒了周志堅的家,那火光竟是那樣的眩目、那樣的痛快、那樣的令人嚮往……

「營長啊!」親眼看到營長為救自己而壯烈犧牲,悲痛萬分的高進張開雙臂,仰頭長嘯。他張開雙臂,既像是在責問命運的不公,又像是在接住營長倒下的身軀。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張靈甫已抱定必死的信念。山洞裡一片匆忙、嘈雜。

他的老搭檔、副師長蔡仁傑開始焚燒文件和地圖。坐在彈藥箱上,張靈甫靜靜地將筆記本攤開在膝蓋頭,左手默默地搓揉著幾顆紅棗兒,內心深處波瀾起伏,思緒萬千。剿匪以來,多次尋殲共軍陳粟部未果,本以為這一次以自己退守孟良崮為誘餌,吸引陳粟主力,只需堅持一天,頂多兩天,外圍國軍就可從四面八方趕過來,重演薛長官在長沙會戰中的“天爐”戰法。然而,整整3天過去了,距自己不過十幾公里之內的整二十五、八十三師等部,卻在共軍的阻擊下或消極避戰、或寸步難行,任憑共軍集中5倍以上的優勢兵力猛攻孟良崮,只有距離最遠的整編十一師還在向自己堅決靠攏,但遠水那解得了近渴?孟良崮雖山勢險要,卻地域狹窄,全是岩石,一缺水,二無法構築工事,一發砲彈落地,彈片和炸起的碎石便火光四射,官兵們既無法隱蔽,現又糧盡彈絕,全線崩潰已成定局。

此次出征前幾天,老父親背著一袋大紅棗,千里迢迢從大西北來到南京,只為讓愛子嚐一嘗他最喜歡的家鄉特產,然軍情緊迫,他那能回去?連日來,晝夜鏖戰,破曉時分,好不容易昏睡片刻,剛一合眼便夢見自己從委座那裡受命進攻任務後,在車站月台匆匆見了父親一面。父親才下車,自己就要上車去前線,慈祥的老人顫抖著雙手,急急地去解口袋,哪知越急越解不開,還是在一旁的妻子王玉齡乖巧,一下子明白了父親,連忙摟起米色的薄呢風衣,蹲在地上和老人一起把口袋解開。

抓起一大把紅棗後,老人巍巍顫顫地站起身來,直往兒子懷裡塞,當著衛兵的面,自己想接又不好意思接,想示意妻子接過來,可妻子仍舊蹲在地上,歪著頭,兩手托著香腮,一雙會說話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笑盈盈地看著自己。來不及安頓老人,也來不及多看一眼已有身孕的愛妻,淒厲響起的衝鋒號將他從擁擠、雜亂和時明時暗的山洞中驟然驚醒……這一幕天倫之樂的幻覺,本已讓他悄然傷感,數次哽咽,現在回想起來依然刻骨銘心。我的嘴角無聲地搐動著,將手心裡的紅棗一顆顆放在面前的折疊式金屬桌面上,這顆顆棗兒是故鄉的溫情、是親人的囑託,剿匪不成功,怎麼有臉回去見家鄉父老!去年九月,兩淮之戰前,整七十四師收復宿遷,自己曾親往項羽墓憑弔,在濛濛細雨中久久徘徊而不忍離去。

遙想當年,楚霸王兵敗垓下,辭別美人,自刎烏江,其情之悲,其誌之烈,為後人傳唱至今。文死諫,武戰死,不成功便成仁,沒有什麼比活在青史上更完美的了,當春天凋零的時候,滿山的野花依然燦爛如昨。想到這裡,我從口袋裡摸出一支墨綠色的派克鋼筆,在筆記本上『唰唰』寫下最後的遺言:十餘萬之匪向我猛撲,今日戰況更惡化,彈盡援絕,米糧俱無,我與仁傑決戰至最後以一彈飲訣成仁,上報國家與領袖,下答人民與部屬,老父來京,未見痛極,望善待之,幼子望養育之,玉玲吾妻今永訣矣!靈甫絕筆,五月十六日孟良崮信,是用紅墨水寫的。

自古道,「丹書不祥」,但在生命即將燃燒的那一刻,張靈甫正是以這種方式與親人訣別。一紙遺書,幾行硃砂,寫盡鐵血柔腸。把寫好的信拿在手上,張靈甫檢查了一遍:看看字體是否勻稱?運筆是否流暢?寧靜的背影,一如當年那個執著地端坐在文廟裡臨摹碑帖的青少年。將戰火置之度外,以生命殉葬信仰,此時此刻,他用安詳寫就燦爛,竟於生死之間寫出那樣明朗、圓潤而不失筋骨的書法,一字一劃,毫不慌張;一撇一捺,紋絲不亂……下午4點,警衛營傷亡殆盡,師部與各旅團全都失去聯繫,共軍炮火已經打進山洞,陣地上連所有的參謀和勤務兵算在內,也只剩下不到百餘人還在堅持戰鬥。

形勢已是萬分危急,而援軍仍在10里之外。國軍之精銳——整編七十四師即將全軍覆滅!一架運輸機在孟良崮上空無奈地久久徘徊。機艙裡,焦急萬分的整編十一師中將師長胡璉正趴在窗前不停地朝下看。然而,地面上方圓十幾里都是翻滾的硝煙,什麼都看不清楚。幾個報務員一起圍坐在報話機前,有的在不停地調換頻率,有的在不停地呼叫七十四師,個個急得滿頭大汗。為馳援自己,實現既定的戰略意圖,最高統帥部一再嚴令前線各部火速向孟良崮靠攏,反包圍共軍主力。

整十一師雖距孟良崮最遠,但救援卻最積極,兩天來已不惜一切代價連克數道防線,突進幾十公里,眼看距孟良崮不到半天路程,不料卻是在大小方山一線被共軍死死堵住,和七十四師的聯繫又時有時斷,胡璉心急如焚,只得找空軍借了一架飛機,要親自上去看一看。終於,有人興奮地大叫一聲:「通了!」胡璉一陣驚喜,一把搶過話務員手中的話筒,連耳機都不顧上戴就呼叫起來,話務員們連忙七手八腳地幫他戴好耳機。

「鍾麟鍾麟,我是伯玉,你們現在怎麼樣了?聽見沒有?趕快回答!趕快回答!」一陣熟悉的、微弱的、斷斷續續的鄉音從耳機裡陸陸續續傳出來,首先是那一句陝西漢子們最親切的稱謂:「老伙計是你呀,我是……鍾麟。」

可接下來的消息卻又令人是那樣的沮喪。

「槽透了,現在糧盡彈絕,眼看就要頂不住了……」胡璉的表情轉瞬間由晴轉陰。胡璉和我同為諍諍鐵骨的陝西漢子,泰山壓頂都不曾皺個眉頭。在馳騁沙場十幾年的並肩戰鬥中,胡璉從未聽到過自己像今天這樣絕望的話。想當年,面對日寇飛機、大砲和坦克的瘋狂進攻,國軍幾乎憑血肉之軀奪得萬家嶺大捷、長沙大捷、雪峰山大捷……多少次惡戰都挺過來,難道今天真的是無力回天了?今天的國軍身經百戰,又有美械裝備,難道打不過共軍?

胡璉實在是不敢相信,抱著最後一線希望,他急切切地追問道:「能不能再堅持半天?!可以立即空投彈藥,要多少有多少!」

「恐怕不行了,伙計,漫山遍野全是共軍。」張靈甫平靜的聲音中多了一些憤慨。

「李天霞不救我,黃百韜不救我,黨國就害在他們……」通話短暫中斷,耳機裡響起槍聲。

「噠噠噠!噠噠噠噠!」又一陣馬克沁機槍的掃射如急風暴雨刮進山洞,打到岩石上火光飛濺,吊在空中的馬燈搖晃不停,我站在電台前紋絲不動,肩章上的兩顆金星在搖晃的燈光中格外醒目。身材挺拔的他神色冷峻,手拿話筒,繼續向胡鏈、向南京作最後的訣別。副師長蔡仁傑、參謀長魏振鉞、參謀處長劉立梓、五十八旅旅旅長盧醒、五十七旅副旅長明燦、171團團長周少賓等眾將校眼含淚光,默默地肅立在張靈甫周圍。

其中,盧醒的下顎、劉立梓的手臂、周少賓的腰部都已掛彩,鮮血浸透繃帶,為這陰暗的山洞、悲壯的訣別更增添一份揪心的傷感。

「請回去轉告校長,咱是有氣節的革命軍人,不成功,便成仁,決不投降。伯玉啊,老伙計,你多保重,來生再見了!」耳機裡再次響起猛烈的槍聲和爆炸聲。

通話至此徹底中斷。飛機上的胡璉心如刀絞,淚流滿面,雙手抱著話筒仍不停地呼喚著他的好弟兄、好伙計。

「鍾麟啊鍾麟……我的老伙計……八年抗戰咱都堅持住了,為什麼這一次咱就……」然而,耳機裡什麼聲音都沒有了,除了沉默,還是沉默,偶而只有一絲刺耳的尖嘯聲掠過。

胡璉已是泣不成聲,報務員們也紛紛掩面痛哭,機艙裡的氣氛是那樣的悲哀。直到油料將盡,在最後一次低空繞過孟良崮後,這架標有青天白日的運輸機才依依不捨地向南京緩緩飛去,將孟良崮永遠留在了身後。歷史記住了這一天:1947年5月16日。從此,孟良崮成為國軍心中永遠的痛。

「咣當!」一聲炸雷,在屋頂上猛然響起,驚天動地,一下子把整編八十三師師長李天霞從香夢中震醒。

「哪裡打炮?哪裡打炮?」粘滿眼屎的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他就蹲著下身一骨碌地從沙發上挺身站起來,卻不料把正伏在他胯裡、還含著他那玩意兒的小妾白碧珠掀翻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只聽見她嬌滴滴地慘叫了一聲:「哎喲!」

顧不上自己心愛的小妾,李天霞使勁抹了一把臉,努力睜開眼睛,環顧四周,怎麼屋裡一片灰暗,除了牆壁上那張碩大的劃滿紅藍箭頭的作戰地圖外,他的辦公桌、座鐘、文件櫃都是模模糊糊的,天黑了嗎?現在幾點了?剛才到底是打雷還是打炮?「瞧你,一驚一咋的,幹嗎呀你?」身穿紫紅旗袍的白碧珠,可憐巴巴地爬起來,一邊揉著摔痛了的小翹屁股,一邊按開了茶几上的檯燈。

當橘黃的燈光照亮房間後,白碧珠不由得破涕為笑,只見這位堂堂的中將師座站在那裡發楞的樣子十分滑稽,儘管他上身戎裝威嚴,腰扎皮帶,身批黑色斗篷,可是黃呢子軍褲卻卷褪到地下,露出兩條乾瘦的腿不說,一團黑呼呼的東西還吊在兩腿之間微微抖動,顯得十分的醜陋和好笑。白碧珠心想,難怪不少地方都將這話兒稱為「屌」,於是連忙為他拉起褲子。又想到剛才還把那屌用自己的小嘴品嚐半天,心裡頭就有些翻胃作嘔的感覺。藉著燈光,李天霞看清時間,原來才是下午五時。

「咣當!咣當」又一陣電閃雷鳴,緊接著屋頂上響起密集的雨點聲。哦,變天了,下雨了,難怪天黑得這麼早。李天霞的第二個反應就是:下雨了?好哇,不光是我李某人與你張靈甫過不去,連老天爺都不放過你吧?啊?這雨只要早下一小時,你部就不至於喝馬尿、美製水冷式m1917重機槍也就派上大用場了吧?嘿嘿,這雨下得好啊,不早不晚,偏偏下在你部全軍覆滅之後!這是天意還是巧合?哈哈哈!穿好褲子的李天霞完全清醒過來了,便又愜意地仰靠在沙發上,示意白碧珠為他燒一桿煙槍。

中午前後,陸軍總司令兼徐州剿匪前線總指揮顧祝同再次急電整八十三師:「沒有七十四師就沒有國民黨。決戰已到最後關頭,黨國成敗在此一舉,著你部不惜一切代價火速增援七十四師。你部距孟良崮不到五公里,正面之敵兵力不足一個師,拼盡全力,兩小時內突破共軍阻擊應無問題。十萬火急,違者以軍法論處。切切此令。」

這是半天之內顧長官的第四道命令,口氣一次比一次嚴厲。

「什麼沒有七十四師就沒有國民黨?死了他張靈甫,難道地球就不轉了,我們就不是黨國的棟樑了?!扯淡!顧長官也老糊塗了,怎麼把張靈甫這一句狂妄的口頭禪寫進命令裡,到底是顧長官、還是他張靈甫在指揮全軍呀?」接到第四份急電後,看到上峰至今還這樣看重那個剛愎自用的張靈甫,李天霞的心裡就像打翻了一個醋罈子,毫無顧忌地衝著副官發牢騷。

「再說,正面打阻擊的共軍,是華中野戰軍,老子攻了兩天、打光一個團,都還沒有前進半步哩,你以為那是在山上走馬看花,一兩個小時就夠了?那猛張飛該狂吧?該厲害吧?還都是美國人的洋槍洋砲吧,不也是照樣撐不住,還要我們靠三八大蓋去增援他!」一番牢騷劈頭蓋腦地潑過來,站得筆直筆直的副官似懂非懂,可能只聽懂了

「猛張飛」是說張靈甫、說「三八大蓋」是八十三師為日械裝備的意思。不過,他心裡明白,這牢騷不是衝著他來的,所以還是大膽地、吞吞吐吐地請示道:「可是,顧長官的命令,怎麼辦?」李天霞傴僂著腰,兩手撐在桌面上,在身後那張碩大的軍用地圖的襯托下顯得身體十分瘦弱。

顧長官的命令,當然是要執行的,而且還要轟轟烈烈地執行,讓上峰和友鄰都知道他李天霞是精誠團結的、是堅決救援張靈甫的。

他不假思索地命令道:「集中全師所有火砲,從現在起,分三個波次,每次十分鐘,急促砲擊共軍陣地;傳令六十三旅,在砲擊結束後,以坦克掩護衝鋒,如遇共軍頑抗,再繼續呼叫砲擊,直到跟老子把共軍陣地砸平,不留一個活人。」

「是!」副官『咔嚓』立正敬禮,轉身欲走,李天霞把手一擺。

「慢。」進一步補充道:「回電顧長官,我部遭共軍主力華中野戰軍的頑強抵抗,傷亡過大,砲彈告罄,望急撥兩個基數。」

從表面上看,李天霞擺出的是一副積極進攻的部署,並無可指責之處,但實際上是虛張聲勢,執行起來的變通餘地很大。跟了他那麼多年的旅長、團長們早就精得像兔子。大敵當前,自保要緊,把老本拼光了喝西北風呀。一聽參謀長傳達師座的命令後,個個心領神會,什麼樣的情況才算“共軍頑抗”?那好,管他是一個班、一個排、還是一個連、一個營,只要桃花山上還有槍聲,那統統就是共軍在頑抗。

至此,孟良崮戰鬥徐徐拉上帷幕,張靈甫等20餘人盡忠自殺,以身殉職。是役,國軍集結3個野戰兵團、25萬人重點進攻山東,其王牌主力——整編第七十四師按既定的作戰計劃,以重裝備集團北上汶河、攻擊坦埠,陳毅、粟裕率27萬華東野戰軍抓住這一戰機,面對四周國軍的反包圍,以『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的驚人膽略,拿七十四師開刀問斬,大獲全勝,成為國共雙方在華東前線的重要轉折點,從一個側面預告了國民黨在大陸的全面崩潰。

殊不知,張靈甫的氣節感動了老天爺,所以老天爺不會給他這短命的。

那天洞穴中,張靈甫拿起手槍指著腦袋開了一槍,頓時血霧衝天,忽然一道白光入體。

一代名將,穿越了。

雅瑪數位科技【雅瑪文閣】小說典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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