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武俠】--【丐是英雄 】-- 作者:紅丸
第九集 多元成家_第三百四十二回 御痴之法
  萌神的開示不只對林柳一人,身為父緣護道者的賈賽亦在混沌識海中見到其法相。只不過萌神對於心思單純的賈賽改變了指導策略--將複雜的福緣生剋數算轉為形而下的痴漢語言,把耽醜入聖的至理演化成宅男們最熟悉的限制級戀愛養成遊戲,所採用的故事版本便是祂當年收服伊頭家的鬼畜三部曲。

  「肉壺,嘴巴說不要,身體倒是挺誠實的,別抗拒你心中黑暗。」

  「玩過菊花,我們就是一輩子的朋友了。你說我是變態?感謝你的讚美。窮則變,變則通,變態即是通達之人。」

  「什麼是鬼畜道?是六道輪迴中的餓鬼、畜生雙惡合一。崩壞的是我,還是你?到頭來你會發現: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何謂痴?是天然呆嗎?那痴與萌有何不同?何為萌?是拋下規範恣意玩耍嗎?那萌與痴不就一樣?」

  虛擬的遊戲世界中,賈賽化身成頭戴內褲、肩掛黃毛巾的猥褻大叔,對眾多女主角展開瘋狂又變態的追求。隨著各線路的故事展開,賈賽的痴心也發展出不同的變化,耽醜手段越發高明,甚至達到傳說中鬼畜王的境界。但儘管他讀檔千回、選盡各種對話選項,遊戲皆是以慘劇收場。

  溫柔繾綣的一劍封喉、洞房花燭喝下交杯毒酒、春夢一醒被困囹圄、深情告白竟被推落懸崖……情慾攻伐修羅場,果報最是即時;愛恨由來便是雙面刃,永遠只傷痴心人。佛言三毒,痴毒最重;中有無量阿僧祇劫,稍有不慎則淪為魔道。痴人說夢,最怕醒時。耽醜入聖,談何容易!所以萌神才會透過眾多的對話選項以及結局收集的方式讓賈賽逐漸明白此路之艱辛,從三部曲中逐漸引導出耽醜入聖的真義。

  當中賈賽曾一度想要放棄,質疑自己為什麼要走這條黑暗崎嶇的痴路。循正當修行途徑難道不好嗎?立地成佛何須曾執屠刀?入聖法門萬千種,也不只有耽醜一途,金蓮九繡、九如玄手甚至是章君雅的無瑕聖功皆可為之,為何偏偏要走這條失敗率極高的醜道?連千年前天下無敵的金雞老人也失敗了,自己這點微末道行真能成功?

  然而,三部曲遊戲還是打斷了賈賽的質疑,因為最後一名戀愛遊戲的隱藏角色,赫然就是若織女本人。遊戲內,祂依然穿著萌黃衣與吊帶紅裙,氣質迥異於其他女角--不特意賣弄風騷,只展現出樸實真摯的一面。笑靨送暖、秋波惹憐、軟語酥骨、體香勾魂,一下子將賈賽的淫思謬想燃至沸點,再次展開瘋狂追求。差別的是,在萌神的引導下,賈賽終於不再沉淪慾海,並逐漸明瞭「痴」與「萌」的關係以及耽醜入聖門徑。

  見到了遊戲破關畫面,賈賽喃喃嘆道:「痴道無絕對之理,是個人欲望的演化體現,顛倒事理,因果迷亂,是我執、是無明,但也是莫大造化。如《大智度論》以毒為藥,斬三尸化殺劫法門。負業苦行,重在砥礪,故煩惱即菩提,捨屠刀立成佛。三道能造法身、般若、解脫三德,耽醜而不成醜,超越凡體才能踏入聖道。」

  萌神不發一語,微笑頷首,眸裡似乎看到了昔年伊頭家三兄弟的身影,眼眶不禁潤了一分。

  賈賽見萌神未有反應,續道:「御痴之法,惟萌而已。每個痴漢心中都有最純真的角落,緊守這片光明才能渡過重重魔考。經歷至醜才能悟出至美,體驗至惡才能對比出至善,完納痴道方可識出本真。這就是……您想要告訴我的答案?」

  痴心演化,妙在想像;人人不同,未有定法。故耽醜入聖不可言傳,否則將侷限發展,使修者永淪慾海而無甦醒之日。三部曲遊戲看似簡單,卻包含深奧無比的情感演算與善惡轉化,也只有精通太乙萌衍神數的若織女才能化繁為簡地演化一遭,讓賈賽在短時間內識出三昧。

  在遊戲內跟萌神有過頻繁互動的賈賽,約略摸清萌神的個性。祂並非絕情之人,只是以最理性的方式處理感情問題,算計別人時也狠狠地算計了自己。所以祂跟痴神鬼作能將靈、肉分離得如此澈底,將自己一生的幸福以及成神後的逍遙快活都賠給了千年大計。賈賽雖對「利用」一詞頗為敏感,但這回他卻心甘情願被眼前這名小女孩給利用,因為祂在這漫長歲月中已犧牲太多。

  何謂痴?是天然呆嗎?那痴與萌有何不同?何為萌?是拋下規範恣意玩耍嗎?那萌與痴不就一樣?用萌引導痴心發想者,難免不被後者影響,或許兩者本就是殊途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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