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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你可知素上師言明不能殺我的原因?難道你……你不知我真實身分?殺我會有什麼後果?」賈賽試圖穩住顫抖、沉聲放話,但飄忽的眼神仍洩漏其真正想法。 「我管你有什麼真實身分、背後有什麼人,本座今日既敢動手,自是無懼後果。你這種乳臭未乾的小子我見多了,就這幾道板斧也想套話。哼,接下來不是破口大罵就是搖尾乞憐,我看你這倔樣多半是前者,看我有沒有猜錯?」 簡不斷表面說得決絕,但心裡卻衍生不少感慨。她也不想開罪素蘭嬌,但近來素蘭嬌的表現卻令她感到心寒。先是青紅巷那場雷聲大雨點小的佯攻戲,讓自己賠上了愛徒莫嬌奴;昨日她為了風光、為了漂白,又供出了自己六處藏屍密洞,讓苦心培養多年的魔軍盡付流水。雖不難猜測這是上師和萬寶地協議下的讓步,但劃出的界線、斷掉的尾巴可全是自己的子弟兵,偏不動副門主與地護法的人馬,事後又屢屢禁止自己報仇,這其中要是沒有鬼怎讓人相信?所以她今日偏要動賈賽來試水溫,看自己在門主心中還值幾個斤兩? 賈賽見簡不斷仍未停下改造手法,心中也絕了拖延之念;一股凜然正氣橫生,破口罵道:「你是不是忘了大同之道、忘了蓬門之誓?操控反丐聯盟製造對立、使用禁術煉造活屍、陷害孟達製造動亂、阻撓馬賽客恢復,現在又想要佔我身軀為禍江湖。入了丐界,便要遵丐界原則,怎可再行黃門魔道手段?莫忘了前些日子出現的菊劍印。你若不從小蓬萊菊花之道,接下來便要領教超生劍之禱詞。」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這渾小子果然破口大罵了。人之將死,其言也亂;敢這樣教訓我,你真以為自己是曹機白?嘿,等我這六針下完,你的意志將完全消散,要吠也沒機會了。」 簡不斷的話語點中賈賽回憶開關,使他串起青紅巷仙門激戰、下九流蝗蟲幫與毒蟲窩入侵……至九重煙花綻放時的種種畫面,再想到隔日那篇「曹機白斬下蝗蟲幫五十六顆人頭」的報導與姜維之規劃,決定在最後關頭再搏一次借花之計。 「罪證蒐集完畢,我也該跟你攤牌了。沒錯,我就是十丐排名第二──絕色曹機白。既棄大同唯受劍,拒往蓬萊入菊川,九重煙花散罪業,了結因果證涅槃。惡丐簡不斷自斷懺罪一途,當受浩然劍歌制裁。故人巨雞叔,邀我至田家……」 簡不斷失聲笑道:「別作戲了。現實可不是《敵視你》卡通電影,唱一唱歌就可以改變他人想法。」說著便掐著賈賽喉嚨止住歌聲,舉手欲在天靈封下最後一針。 驀地,清淨無垢至聖劍意斷去簡不斷掐喉五指,破去操屍邪術。賈賽靈覺一凜,忽聞冰清空靈語調投入識海:「吾名可借,吾花可取,但吾之劍不可妄動。僅此一次,下不例外。」 語畢,劍鳴,罡綻,滿室光彩僅餘一道顏色,那是專屬曹機白的絕色。絕色之豔是為白,化繁為簡,五行歸一,八卦混元,成道之根本。同樣的浩然劍歌,與賈賽相較判若雲泥,所憑藉的已非糞多精,而是太初始源的米神之氣。劍罡一成,止了時空,封印歲月,易境變界,化出了綠樹青山、洪贛與姬八郎。菊花神技與姬八劍法隔空切磋,開洪荒自成劍境,這便是貨真價實的造化神通。 浩然妙景中,簡不斷無法移動分毫,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一滴被煙花劍罡抹除。她雖用上了血遁、魂走、奪舍、自爆等禁術,依舊無法逃出丐尊與劍聖羅網,只能依劍歌歌詞所示,慘受蓬萊痴道洗禮。最終肉身完劫了因果,元神受劍意感化,於虹解前留下兩枚證道舍利。 這一縷寄體劍意算得精準,超生之後立即消散,不餘半點罡氣。賈賽亦從浩然妙景回到那充滿血腥的手術房,脫力軟倒,怔然回味著那不可思議的逆轉勝。 這局他賭得委實驚險:先以曹機白殺人前慣誦的「超生劍之禱詞」挑動其信條圭臬,誘使他出手。畢竟從先前人幫的線索可知其早已潛於附近。劍禱一出,必有人亡。之前未有例外,今日也依言動殺。但若因此惹怒曹機白,使他追究人幫借花盜名之罪,說不定第六軍團將無法全身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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