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糞雨滋潤,臭風薰沐;麵術所生之穢蛇斬之不死,反而糾結成一座雕飾華麗的黃金宮殿。其中蟠螭龍蟒盤旋,寶相花唐草連綿不斷,牆面上還浮現出迦葉波仙人與蛇王多剎迦像,體現出天竺經典《摩訶婆羅多》中鎮群王蛇祭故事。而殿堂內的神像造形雖細膩典雅,但上方卻以巨型螺旋糞便為宮頂,完全破壞了神殿應有的聖潔形象。 孟獲等人雖進招猛攻,但這座神祕的黃金蛇宮卻藏有九重穢靈防禦氣罩。氣罩單數為剛,靠著天竺神油將糞泥強化為銅牆鐵壁;雙數為柔,以麵術力打母鋪成軟韌餅皮。如此極端的防禦組合,完全擋下了兀突骨的猛拳與木鹿大王的蒂鐘音波;而鋒利的濕婆飛刀最多也只能闖到第三層便告失敗。 蛇宮上方螺旋糞頂疾轉,送出大量的金色糞霧;神油奇力蒸熱糞泥,使糞便熔膚燙肉,令無辜的民眾慘受炮烙酷刑,變為一座座表情痛苦的金身塑像,造成噁爛又莊嚴的詭異佛氛。這些金佛群像擺出多種象徵《薄伽梵歌》的瑜珈姿勢,肚臍吹生出的含怨血蓮令蛇宮產生特殊磁場,正是寶來巫之黑天滅梵血陣。隱於宮內的天竺麥可瘋狂汲取他人的生命能量,巫力不斷攀升增強。 藏於鐘震法壇後方、以寧靜雲為首的操作機關人員皆懊惱不已;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原本預備給賈賽使用的龐大穢靈竟會被天竺麥可搶先用去。而縞塞流的臉色比他們更為難看,因為天竺麥可拿百姓當法陣祭品的舉止已超過他的容忍限度;畢竟他禮佛多年,雖依附摩訶糗貪名逐利,心中尚存一點良知,遂不動聲色地助人幫截斷穢靈之源。 縞塞流閉目吐納,結香印,起佛風,納九天清白聖氣,默誦《大腸經》法咒。這沙門最高經典既以「大腸」為名,自是記載了各種糞便回收法門。此刻他所用之清淨離垢掃黃塵,乃化臭為香的不可思議神通,亦是他「萬語生香」名號由來。招起祥雲動,咒催瑞氣生;無形清聖佛罡滌濁洗臭,令穢靈逆反為米神之氣,使黃金蛇宮分解消散,救回被糞泥所封的民眾。此時的青紅巷中,也只有這位沙門長老會主席有能耐破去這極為難纏的九重穢靈氣罩。 不過補牢終究已亡羊,這些漏洩的穢靈足可顛倒乾坤。沖天妖氣令日月光華扭曲成詭異血色,使雲朵擠出猙獰鬼臉;向下招引九幽陰力,令萬千骷爪破土而出。驀地狂雷連響,碧綠魔光綻放,為天竺麥可的新歌發表會揭開序幕。 蒸騰妖氣中,只見天竺麥可穿上西裝、打起領帶,正壓低黑帽、向前四十五度斜立。其下巴削尖、鼻骨高墊、肌膚由黑漂成白色,竟整容成白骨精般的恐怖模樣;他還一邊咬牙吐氣,一邊輕揉胯下,擺出了醜陋至極的耍帥表情,完全不把對手放在眼內。 少了九重穢靈氣罩的阻礙,孟獲的濕婆飛刀長驅直入,轉瞬便貼近天竺麥可肌膚;兀突骨夾火雲俯衝向前,連環鳳爪緊鎖狂人背門。不過天竺麥可面上笑容未減,一邊吟著改編自北宋黃庭堅的歪詩,一邊倒退滑步而行。 「凌波痴漢生臭襪,水上輕盈肏微月。是誰招此直腸魂,插破菊花寄愁絕。」 天竺麥可跟隨唱詩節奏挪移,速度並不算快;然而身法變化之詭譎,竟使濕婆飛刀全數落空,就連一路追著猛打的兀突骨也碰不到其衣袂分毫。其姿勢時作嫦娥奔月,一會又變成吳剛伐桂、玉兔搗藥,還扮作希臘月神阿忒彌斯張弓狩獵,又演起阿姆斯壯登陸月球、水手服仙子林小吐三稜鏡變身的經典橋段。此舞招變化不離月亮,故又稱作「太陰漫步」,乃天竺麥可稱霸東南亞演藝界的招牌舞姿;只不過中土人士對此藝術並不買帳,紛紛轉頭遮眼,再次吐得東倒西歪。 鳳凰焰罡來得急去得快,眼看連番攻擊皆落空,竹斬隊三人決定鼓盡餘力進行最後一搏。孟獲匯聚烈陽天火直撲而下,兀突骨引地心真火四方包夾,木鹿大王借群眾心火施放焰音降頭術,所使皆是廣泛圍掃蕩攻擊。三才火罡相互吸引,熱力加疊,燦然引爆;令武關陷入火海,完全封死太陰漫步可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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