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武俠】--【丐是英雄 】-- 作者:紅丸
第七集 鐘震法會_第二百五十四回 芝蘭沐聖
  捨生涅槃入死地,千針難回血佛天。親身面對賈賽的整形神醫,遇到最棘手的問題──無從醫起。其滅生針勁雖然巧妙,卻無法插入賈賽體內;因為熱度足以焚燒娑婆萬物的捨生梵火,已成為最難突破的阻礙。醫王宗尚有藉山川、星辰、五行靈脈調合內體之造化醫法,但在涅槃聖火之前,依然不起作用。血佛三天渡乃十死證佛的不可逆儀式,既已立了如此死志,豈容醫法介入破壞?

  此情此景,令寧靜雲聯想到皇甫朝時,勝國名流間的一番論戰。當年經國皇興起,於養心殿西暖閣召見寧靜雲、張隱、歐買尬、林精益四人,欲分出醫流、相流高下。勝國名流遂各以所長,展開長達三個時辰的跨領域辯論。期間,整形、抓藥二神醫不斷提出各種奇傷怪症,玄火靈相、煲湯神算總能以堪輿改運術法巧妙化之。醫法、相術功能不同,神妙各異,此辯本應無疾而終,沒想到卻在「血佛三天渡」這個話題上分出了勝負。

  張隱本想以此招令二相閉嘴,沒想到自己準備好的答案亦無法獲得眾人認同。當時歐買尬不悅冷哼,立即回嗆:「你說九如聖功可救血佛?哈,此招不是你們醫王宗妄想出來的意淫之招?什麼長生不老、損傷瞬癒,七百年來可曾有人修成?如果這也說得通,那我也來編個彈指毀宇宙、呼吸弄死生的神奇招式好了。」

  林精益接話道:「先不論此招是否可成,單就施招情境來看:修有九如聖功者已是無敵於天下,若真要用上血佛三天渡,必是遇到十分難纏的對手。對方定有破壞力極高的武技,才能使九如聖功的損傷瞬癒神通受到威脅,逼其不得不走上血佛之路。再觀二式施招理論:九如聖功乃損傷瞬癒的長生之技,血佛三天渡卻是捨棄一切生機的必死之招,後者既言捨棄一切生機,難免不會影響前者根本。如果真能順利使出,肉體生滅必維持在巧妙的平衡;聖功將受血佛蝕元焚體之累,再無多餘的恢復能力。而對手既有破壞力極高的武技,若能趁著血佛三天渡施招的空隙打中修者,則九如聖功再無損傷瞬癒功效,同使生滅二極端者必將自取滅亡。」

  張隱被激起火氣,揚聲辯道:「說來說去,你們也對此招束手無策,無甚高明!」

  「不然。」林精益轉弄九吋靈舌,若有深意地望了寧靜雲一眼,續道:「二醫滅生,芝蘭沐聖;四海神人,九如三分;退形養心,操仙蠱神。」

  此話夾藏醫法、毒術、武功,又牽扯到獸神與葉星海,聽得在場眾人一陣錯愕,皆低頭苦思,一時無法發言辯駁。沒想到這段沒頭沒尾的談話卻讓皇甫經國拍手讚好,滿意宣告論戰結束。

  當時的寧靜雲將「二醫滅生」解讀為「二醫同使滅生千針法」,但後面的「芝蘭沐聖」卻怎麼也想不通,直到今日對照賈賽情況,才知這二十四字乃煲湯神算之預言。二醫滅生,應是指抓藥神醫滅為人丹後,整形神醫以其性命為藥,進行復生醫法。而第二句所言的芝蘭氣味,正從賈賽耳內濃郁溢出。這是昔日林精益對艾博啟性騷擾所吹之鹹濕氣體,此仙氣也曾助他瞭解耽醜入聖法門,避過煉獄糞池滅頂之危。

  進一步分析芝蘭仙氣的性質,會發現它與《甘霖清涼妙法》類似,同屬化體液為罡氣之術法。只不過清涼宗以尿為媒介,芝蘭仙氣卻是林精益飽嘗男子煲湯後所煉之精華,然妙用更勝,具脫胎換骨、引男子元陽滋補之奇效。其創造目的專為清涼宗女子所設,若能再與《甘霖清涼妙法》相合,當成救命靈藥。而此仙氣既是男子濁精所煉,也只能在男子體內養丹;養丹過程中將起無窮慾火,故爐鼎非無慾之體不可。

  寧靜雲診察思索後,才驚覺林精益多年發展煲湯算法,所為便是此刻。她之所以想通此點,自是明白賈賽與林柳之關係。其雖不是千香山萬寶地成員,卻是林柳半個師尊。林柳之所以練有《琉璃寶華經》,成為醫王宗認可的淨法使,便是她所促成,但林柳之所以與賈賽結起交心之豔、修起甘苦互通訣、共使九如聖功與血佛三天渡,卻是她始料未及之事。林精益能在多年前預言今時之事,甚至布下解救之法,勝國神算可謂實至名歸。

  至此,寧靜雲終於悟通預言的第二句--芝蘭沐聖,便是以芝蘭仙氣沐浴九如聖功。當下催使煉天藥典,將張隱人丹藥流與芝蘭仙氣相合,灌向賈賽頸部的交心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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