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武俠】--【丐是英雄 】-- 作者:紅丸
第六集 大懶教主_第二百四十四回 活人煉丹
  師徒四掌相貼,醫王功連,齊施毗盧七支坐,入九節佛風,傳承煉天之法。張隱運使燃燈心火,百竅隨即冒出藥氣,令室內溫度驟升,宛若沸騰爐鼎,霎時參芝飄香,琉璃光映,十二藥叉法相陣列在前;其豺狼臉色,也被薰出幾分慈悲。她跳過了藥典修練的諸多關卡,直接將十年功力濃縮成十彩藥流;種入賈賽體內,助其養成內丹。

  「人之脈穴皆應天,醫造化則百病癒。藥典之旨,歸天回元,丹分內外,順天而醫。嘗百草為內丹,煉造化為外丹,內外相輔,靈藥自成。上乘天火,煉十色雲羅;你須模仿我的運功手法,運使春藥脈流與我配合,才能使十色內丹穩固。」

  賈賽雖未曾修過《煉天藥典》,但他所學之《琉璃寶華經》乃捨生寺諸武功之根本,再加上釋耀虔所遺功底,已能順利融合張隱渡來的藥流。而傳功養丹風險甚大,稍有不慎變會招致走火入魔,若賈賽此時起貪,還能趁機大奪張隱內功,甚至輕取其命。這就是張隱之所以在事前大費脣舌,要除盡賈賽心魔的緣故。

  「天火雲羅,七善三危;爐火十分,二丹並用。金湯應日,活血倍功;至陽焰界,萬法歸宗。銀藥應月,刀診破邪;圓缺綿斬,醫入至微。白粉應風,即元速癒;空谷入風,旋嵐出岫。朱膏應木,吸精化養;易筋植纏,森然成甲。赭碇應土,生肌造肉;砂灌百竅,玉石封體。紫散應雷,鍊髓鍛骨;懸絲渡電,千里診療。青露應海,匯靈育神;驅潮卸勁,浪掩天涯。碧砂應鬼,以毒攻毒;燐蠱起屍,朽體重華。紅丸應災,雙修煉藥;淫逼潛能,春雨破境。烏丹應絕,死處求生;輪迴增減,六道借命。」

  賈賽聽從法訣,將燃燈心火提升為煉天藥流,順利在體內結成天火七善丹。然而三危丹的培養卻十分困難,不但與《琉璃寶華經》的醫理大相逕庭,煉造時更帶來碎體般劇痛。尤其是最後那顆烏丹之煉造,簡直令賈賽歷經數回慘死,若非他已有過《苦心禪》的鍛苦訓練,此刻已是名腦筋錯亂的廢人。

  當天火初爐「十彩雲羅」煉成時,賈賽身上立刻竄出熾熱焰流;焰流中赫見七曜靈光流轉,正是沙門護法神功將成之兆。張隱十年的功力終於越過針關限制,促成人地火合。此刻她正聚起天火第二爐「琉璃百色」功力,全力施展歸天回元手,將密藏多年的九如藥天送入賈賽體內。

  三才一合,虛空忽現億萬曼荼羅,無數梵文環繞其中,組成藥師七佛法相;慈暉遍灑,竟令斗室化為至聖琉璃佛塔。塔內梵唄生暖,香氛滿溢,珠玉瑪瑙寶氣騰騰,吉靈、祥禽、善花、瑞草環繞左右,處處皆是不可思議妙景。七佛面容莊嚴,頂泛昊光,口出般若,齊結妙法大圓滿如意印,向著醫王宗師徒二人送出九如聖緣。

  這股至陽至聖的藥力本是惠與二人,孰料張隱又將分得的那部分送入賈賽體內,使其筋脈鼓脹欲爆,根本無福消受。抓藥神醫嘴揚狡黠,眼射殺芒,運使歸天回元手打向賈賽諸功竅,盡催十丹藥力,強逼賈賽化納至聖奇功。

  賈賽感到渾身功力盡被十丹所攝,連帶元、靈、神、魂等生命能量也迅速流失,忍痛追問道:「這……這就是九如聖功嗎?我怎麼覺得……快要死了?」

  「不要運功抵抗,這是修成聖功的必然過程。」張隱撫摸賈賽胯下,續道:「你自己瞧瞧,這孽根已呈半挺狀態,再加把勁完成火合,你就可以完全脫離無慾之體啦!」

  賈賽痛到無法思考,看到自己孽根已有起色,亦放棄最後的掙扎。其身軀在火合煉煮下,竟浮現琉璃色澤;筋脈功竅逐漸結晶化,生出一顆顆五彩舍利。而硬化情況不只見於胯下,已逐漸蔓延至全身,將他塑成肉身金剛。其實這過程早已超出張隱原先所述,乃醫王宗禁忌祕法──活人煉丹。

  醫王宗以捨生為寺名,其功法旨在捨己救人,如以自身血肉化藥的「餵鷹養息功」便是一例。而善惡本在一念間,既有捨己救人之法,那反過來不就成了損人利己之功。九如聖功自創招以來從未有人練成,一些汲汲於此的門徒便轉求禁忌。根據他們長年的研究,三才火合已足以修成聖功,但要真正達到長生不老、損傷瞬癒之至境,尚須生吞人丹。釋耀虔當初亦採信此一傳言,將慈緣師祖活生生煉成人丹,才得以將藥地長存體內;而張隱的藥天煉造過程更是殘忍,前後至少折損上千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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