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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身法如風掃過狹巷,點在石磚上的腳步忽輕忽重,急促喘息聲與冷汗拍在壁上,譜出一首快板曲調。中了敵方計謀的賈賽已無暇再問「怎會如此」,只能集中精神,務求在最短時間內設下防火線,避免損害持續擴大。 馬賽客乃反丐聯盟副主席,握有相當民意基礎,在政商界也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他若身亡,勢必引起社會關注,驅逐惡丐的議題將從地方小版面躍上報紙頭條,屆時不單激起百姓與乞丐的對立,也會迫使朝廷向丐界宣戰。而投擲鳴音竹使其穿心的元凶簡雍,絕不可能逃過死劫,連所屬的人幫都可能慘受株連。暗使靈識對戰而間接促成死案的賈賽與簡不斷身繫間接害人之罪,雖有可能因缺乏證據而躲過朝廷追查,但握有因果祕術的乞丐公平交流促進協會當真要辦,則不能僅算仙門之罪。 簡不斷此舉無疑是要拚個魚死網破,畢竟乞丐公平交流協會已介入南門戰局,其暗以活屍操力控制反丐聯盟之舉必不能隱瞞太久;橫豎都要放棄此番經營,便設計拖人幫下水。就算賈賽今夜不出手救援,她也會適時解開控神術,讓卜辣妲或馬賽客等重要人士喪命於簡雍之手。這種多方佈線、順逆皆可成局之計略乃簡不斷所慣用,若正版姜維在此,應能識破而不隨之起舞,但眼下的姜維乃單福所化,遂讓對手有了可乘之機。 「今夜第六軍團人手三分,簡雍那方已遭人算計,那追趕孟達的竹斬隊或留在法壇處的主力,是否也落入仙門圈套?」忖及此處,賈賽止住衝勢,身形轉了幾轉,最後仍決定先往孟達逃逸方向追蹤,因為孟達行為之異常很可能也是簡不斷手筆;若她故技重施,難保不會產生下一個遺憾。 「不用追了,方才乞丐公平交流促進協會已出手,將發狂的孟達押進萬寶地審問。」熟悉的老啞嗓音忽起,來人褪下黑斗篷,從夜裡悄然走出,正是勝國抓藥神醫──張隱。她對賈賽投以親切微笑,本欲挽其手,未料賈賽卻像是見著猛虎般,嚇得把手抽了回來。 張隱不以為意,柔聲道:「怎麼不認為師了?是不是釋耀虔、寧靜雲跟你說了我什麼壞話?當初我希望你到鬼荒工地找我,就是怕你聽信讒言……」 「你是獸門的屁眼狐狸吧?你在蔣琬身上留了一手,究竟有何目的?」賈賽仔細觀察張隱動作,手上緊握須彌羅網,深怕對方驟然行搶。 「唉呀,看來你對我已有太多誤會。好險我終於可以跟你見上一面,就讓我好好跟你解釋吧。嘿,跟我來。」張隱不願在公共場合曝光太久,隨意挑了間民宅,破鎖而入。賈賽為求醫治蔣琬之法,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上。 甫進門,他便看到張隱用藥迷昏屋主人,當下暗自凝功,以防遭受同樣下場。張隱眼尾瞄見也不道破,堆起笑容,說道:「我確實是獸門的屁眼狐狸,待在琊福寺裡的理由也許與你相同;先前隱瞞不說,我想身繫金豪曉任務的你,應能有所體諒。本來我跟人幫的關係是不錯的,但是情勢至此,我已不能再以琊福寺住持的身分回來了。」 賈賽本積著萬語欲辯,但聽到其直接承認身分、又暗指兩人目的相同時,便將質問全都吞了回去。他這才感慨──原來這位掛名師父竟是如此陌生。 「此次我銜四海之命而來,是要繼續此地的情資工作,但見到蔣琬重傷瀕死,仍是選擇出手相助。而莫嬌奴的武功不俗,我又曾被釋耀虔毀去大半修為,所以交手時延誤了救援的黃金時機,故只能勉強保住其命而不能使之甦醒。唉,善意救人卻被有心人給曲解,真令我感到心寒呀!」 張隱說得越淒,賈賽聽得越涼。因為他在陸該逼處已得知張隱所用技倆,也清楚只有她之無明幽火才能喚醒蔣琬;現在她偽善扯謊毫不臉紅,其本性可見一斑。況且她出手救人時扮作賈賽模樣,又故意用獸門功法虐殺莫嬌奴,背後又不知藏了多少算計。 果不其然,在張隱委婉說了一圈之後,終於透露出她之企圖。「蔣琬所受之傷並非無藥可救。雖然我目前的功力仍不能將其醫好,不過……本門的九如聖功具有長生不老、起死回生之能,如果我們能湊成聖功,定能救醒蔣琬,而且也可以治癒你孽根不舉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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