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穢力無窮盡，周身之糞匯天靈，隨心所欲通屎脈，妙步逐風入蓬萊。」子時、暗巷、屋瓦處，賈賽默誦口訣，騰屎雲、駕屁霧，往琊福寺方向電射而去。接受黃綠紅特訓、擺脫鱟面貝叉的盤問後，其痴心、噁力俱有顯著提升，自創的《黃金玄妙訣》亦趨於成熟──他已能結合春雷仙屁、轉肛呼吸法的噴射推進力與凌天身法之騰挪移轉，使出奇臭無比、既噁又醜的獨門輕功。

　　「每個人都有自己出拳的理由，故痴漢拳法無一定的套路；《凌天玄妙訣》亦是此，那七言絕句的口訣乃是引你入門的鑰匙，非是囚禁你的牢籠。以痴觀世，一草一木皆藏春情激點；意淫心正、神與物游，便可化腐朽為神奇，這才是真正的凌天玄妙。」

　　黃綠紅的提點打破了賈賽的思考侷限，使他將噴尿、提睪、冷顫、眨眼等細微動作堆積成加速工具；用凌天腦波控制附近排泄物，或成半空踏腳石、或化抗磨潤滑液，令他能自由奔走於常人不可行之處。然而他步履輕快，心下卻是積滿壓力，因為黃綠紅的教學不但幫他突破武功瓶頸，也間接提升其思考層級，使他領悟到以前未曾想過的盲點。

　　「細數插手借花之計之勢力：琉璃仙門與下九流同路，萬寶地明要查案、暗欲助我，就只有獸門的意圖最為曖昧。獸神曾在乞戰時亂認我為徒弟，難道我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是須彌羅網？還是……九如聖功？」

　　「突然闖進戰局的屁眼狐狸八成是張隱所化，她曾留信要我到獸門的鬼荒工地找她，莫非我遲遲不至，她才會親自前來施壓？她對我有傳功之恩，又握有助我重振雄風的籌碼，為何還要冒險淌渾水，還在蔣琬身上留下唯她能醫的手法？難道她害怕我不合作？唉，我怎麼可能不合作？就算她要我捐出身上的九如藥流，我也會給她，畢竟這藥流是她種下的。她想要長生不老，儘管拿去便是，何苦要玩這些多餘的手段？」

　　「我知道了！她在害怕，她怕威脅之人出現。突然冒出來的散人單福會使醫王功法，又能與罐頭笑僧應對而不露破綻；其醫術遠超葉琴、陸該逼，該是勝國二神醫才有此本領。我原先以為她就是張隱所化，不過借花之計那日，張隱人在琊福寺，單福卻在無間獄戰鬥，其身分不言而喻。昔常聽聞『勝國二名醫，靜雲排第一』，或許我這名大師伯也有本事能治我孽根？」

　　「傳言整形神醫為了躲避追殺，不斷為自己整形，莫非最後躲入散人一脈？她真是純粹為助拳而來的嗎？如果青紅乞戰那日的羅嬸也是她所扮，那她是不是也覬覦九如聖功？啊，那日在開借花戰前會議時，無間獄因毒神仙海落英的介入而被視為是最危險的戰線，但姜維卻只選單福一起赴戰，說不定在那時，他已識出寧靜雲的身分。根據我的觀察，姜維並不擅長醫術，前幾次戰鬥都要靠我和單福協助療傷；這次他對上的可是毒中神仙，戰後卻不見一點餘毒，其雖稱全賴黃綠紅援手，但真正解毒者應為寧靜雲才是。她在無間獄戰鬥後便匆匆離去，也不參與戰後會議，該不會她身受重傷，抑或是根本無意染指九如聖功……」

　　「啊。」快速奔行的賈賽倏地止步，險些撞到前面矮牆，因為他心中閃過一個畫面。那是借花之戰後，他幫蔣琬急救時的畫面。

　　當時他輸出藥人之血，用盡學過的捨生寺醫法，才發覺蔣琬體內暗藏數道微妙藥流。然他尚未開口說明，姜維卻先道出此點。按理說，不擅長醫術之人，是不可能發現如此高明的用藥手法，更何況此手法乃捨生寺獨門所具。

　　賈賽倒抽一口涼氣，心中作出不願相信的結論：「姜維已經被取代！目前在琊福寺內指揮第六軍團的人，究竟是張隱，還是寧靜雲？她們有什麼企圖？真正的姜維是生是死？他又是何時被取代？」

　　姜維乃是前任第六軍團團長，就算現在讓位給賈賽，仍是目前的指揮核心。他又是孔明愛徒，手上能用的資源絕非單福這名客卿可比；有心人若取而代之，必能輕易大亂人幫。對方之所以選蔣琬作籌碼，是因為他跟姜維最親，最有可能識破偽裝，才會故意醫治一半，使他變成無法言行的植物人。如果這名有心人是寧靜雲，影響還算不大；但若是與獸門同流合汙的張隱，後果將不堪設想。

　　想到慘劇可能發生，賈賽再也不敢試驗自創功法，當下急催腳步，全力趕赴風波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