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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姜維分析,賈賽的心已降至冰點。因為張隱的確在逃離琊福寺時,曾修書表明要前往鬼荒工地避難;而鬼荒工地正是獸門大本營,張隱會選擇該地為避難場所,可見她應與四海關係匪淺。 本應是自己授業恩師的她,為何又要反過來陷自己於不利?難道她說要幫我重振雄風之事,全是一場陰謀詭計。現在再仔細想過:她指導我修煉春藥脈流,其實是要用來吸收釋耀虔功力所用,而終極目的……說不定就是傳說中的九如聖功?那她與單福、或是乞戰那夜的假羅嬸究竟有何關聯? 這次與仙門的戰鬥共分三條戰線,張隱既然出現於琊福寺這邊,那身在無間獄的單福應不可能是張隱的化身。但是,若單福不是張隱的話,又怎會懂得醫王山功法?他甚至能暗中對我施針,讓我在罐頭笑僧面前使出了九如聖功;能通曉此等秘密、具備此等醫術之人,不該是沒沒無聞之輩。 聽葉琴說,道門醫仙陸該逼近年來也開始研究醫王山的《滅生千針法》,莫非單福乃他所化?不過雙腳皆失、雙目殘疾的他,又如何能扮成行動自如的明眼人?或者,扮成單福的人,是另一位勝國醫流──整形神醫寧靜雲? 傳說這名整形神醫的醫術猶在抓藥神醫之上,乃昔日捨生寺第一高手,也是最有可能接掌須彌羅網、成為下一任掌門之人;不過在釋耀虔弒師滅門後,她的行蹤便成了謎。據說是因她身上藏有九如聖功之秘,才成了釋耀虔第一追殺目標。曾有謠言指出,寧靜雲靠著她天下無雙的整形手術不斷地改變形貌,連連避過追殺,最後隱居至一處無人知曉的地方;也有人認為她早已死去,所以她當年苦心煉製的三十六只蒼龍嘯月壺才會流落到各大市場上拍賣。 若寧靜雲真是單福的話,那她能瞞過人幫眾丐耳目、通過數項乞具檢測也不為過,因為她所用的非是浮於表面的易容術,而是深入骨骼筋脈的整形術。但她這樣做又是為了什麼?她既已費神整形而來,又為何匆匆離去?抑或這些假設皆是錯誤? 賈賽越想越是迷糊,手不自覺地抓著頭髮,蹙眉低頭、良久不發一語。姜維遂輕拍其肩,說道:「不用自尋煩惱了。屁眼狐狸既然以你的面貌行事,可見她此行之目的應與你有關,只要時機一到,她應會現身與你相見。在此之前,就先讓我們討論借花之計的後續動作吧。費禕,可以把各方的情況報告給團長聽嗎?」 費禕點頭道:「菊劍印既出,果然令各方勢力噤若寒蟬。下九流已全數逃離我團領域,附近的仙門據點亦是人去樓空,就連朝廷的鷹犬也自動退出五里、不敢再有監視舉動。不過這些情報還需追蹤,大概明晨才會有確切情報。」 賈賽愕然問道:「什麼是菊劍印?為何它會這麼有效?」 孟獲答道:「所謂的菊劍印,便是公子小白的審罪印記。受印者只能選擇兩條路,即菊花與劍。選擇菊花之路,代表願意放下屠刀,投入蓬萊門下,遵從丐尊教誨;若是罪者仍執迷不悟,那只好步上有往無回的劍之路,也就是與曹丐王直接宣戰。昔年綠林十二魔、黃門七邪、紅山六鬼便是亡於此路,使邪派武林盡失色彩;自此之後,曹機白便有了『絕色』的稱號。」 「菊花與劍……難道借花之計所要借的,便是曹機白的菊花?」賈賽張大嘴巴,半晌說不出話來。 「是時候向你說明了。」孟獲指著收藏〈浩然劍歌〉圖卷的長匣,說道:「丐尊所創的《賢詩劍吟》共有九式,可是他對外只用過八式,從未施展過浩然劍歌。其原因可能如詩中末尾所述:要等到下個九九陽極之人到來,他才會使用此招。不過曹機白似乎對浩然劍歌情有獨鍾,便將之定為審罪專用的菊劍印。故此招行功時會產生的『九重煙花勁』,就被江湖中人視為是他出現的徵兆。」 「軍師……竟要我假曹機白之名!」賈賽跌坐地面,唉聲嘆道。曹機白乃十丐排名第二,假冒他的風險遠比惹怒素蘭嬌嚴重許多。而他素來以殺人不眨眼、出劍不留情著稱;若是殺上門來,自己恐怕只能成為白菊川下的一條亡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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