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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知不覺,書上的字愈來愈看不清,一抬頭,原來已經是晚上了。 笑了下自已,看來自已的壞習慣還是沒變,對於新奇的事物總是容易的沈迷於其中。記得小時候也常是這樣,纏著讓父親給我說著沒聽過的傳說故事。 而父親講的故事也不知是真的還是自已編的,總是一說就是一個下午或是一個晚上。那時母親總是笑說父親太竉我,卻沒意識到父親不在時自已也常被我纏著說些她小時候的事。 既使有時她真的沒空,也會一邊做著家務一邊講給我聽,而在旁邊幫忙的我,則老是不知不覺中聽下手邊的事,入迷的聽她說著、說著…… 只是那些都是過去了。 收了心神後,我繼續往下看去,筆記中其他古怪的配方也一一出現,這下我知道為什麼冒險者公會的任務是從哪裡來的了,因為有部份配方根本不是常人可以取得的,像是魔眼的瞳仁或是巨蜥的毒液。 不過這部份倒是不多,既使有也是那抄錄好的前半頁,另行補充註解的部份並不多。艾斯師博較多補充的,大多數是那些隨手都可得材料,像是石灰、或是常見的木材。 疑?這是…… 名稱:白雪玉(俗稱白玉) 產地:艾斯山脈中段 說明:此玉為雪梅帝國創國始皇所發現,產量極少,經特殊處理後用於建物可增加建物之抗魔性(詳見特殊建築一書),皇宮建材、法師會建物與少數神殿皆有使用。 另註:皇氏金戒所鑲白玉便是由此物提鍊而出,經法師施法後,可保護配戴之人。據聞始皇創國之時,數次驚險亦是靠此物才得以渡過。 沒想到捷夫從二皇子手中偷出的皇氏金戒有這樣的功用。看到這段,我腦中不免有了還真是巧的想法。不過這種東西留著太危險了,就算拿去黑市賣也不會有人敢要,還是快點處理掉好了。 想到這,我的心中忽然跳了一下。 糟了! 腦中有了某種想法的我,把書往懷中一放,披上斗篷後便急急忙忙的出門。 屋外夜幕早已拉下,細長的藍月不時的在雲與雲的空隙之間透著光,拉低斗篷的帽緣,我盡量顯得平常的往下水道的入口而去。 平常的西貿城,只要一到晚上,城道上總是有著經過一天辛勞後,想去酒館放鬆一下的漢子。 但是今天卻只有三三兩兩的醉漢在晃著,雖然一般民眾不可能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是城中的要是有特別行動,他們一定能避開。 世上沒有永遠的密秘,再說哪個士兵沒有平民的親友。 二皇子一定有動作,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最壞的那個結論了。 暗暗的加快了腳步,中間遠遠的看到在巡查的士兵,我都偷偷的躲進小巷,繞著別條小道迂迴的前進,現在可不能再另生枝節了。 愈靠近下水道的暗口,士兵的數量就愈來愈多,不好的想法慢慢出現在我的心中。直到在離地下水道不遠處的巷道,我終於死心,心中不再懷有任何的僥倖。 因為再也無法向前了,數隊的士兵堵住了所有的路口,在進行管制。 難怪昨天跟今天都只是做做樣子,並沒有認真的搜查。難怪本來明天才會到的使團今天就趕到了,原來對方早就有把握知道我們的位置。 雖然我不認識任何一個法師朋友,不過小道消息還是有聽過的,那些傳聞中的法師是如此的神奇。 如果沒有施法的媒介也就算了,再怎麼厲害的法師也不一定找的到法和捷夫。不過偏偏皇氏金戒在我們的手上,偏偏來的是皇家法師。 不過現在還有機會,士兵只是堵住巷口,並沒有進入地下水道。所以對方應該只知道大概的位置,並不知道法他們是藏在地底下。 只是對方要是搜查不到的話,不免把腦筋動到地下水道去,要馬上通知法和捷夫離開,最近的暗口進不去的話,只好從另一個暗口進去了。 不動聲色的,我慢慢退了回去 從離這裡有段距離的暗口,我進入了黑暗的地下水道中。到了熟悉的環境,我開始加快了速度。 沿徙中我避開了法所設的陷阱,卻故意觸動了警報器,希望讓他們兩個人能先提高警覺。 到了。 正確的敲出暗號後,我又再喊了一聲後,我進到了密室之中。 法一臉警戒的拿著手中的弩弓,捷夫則是在看到了是我之後,露出了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看到法仍然維持著警戒的狀態,我知道他應該察覺到情況有變了。不過現在不是解釋詳情的時候,因為另一處的警報器響了……對方已經把注意力方在這邊了。 警報器一響,法沒什麼表情,捷夫的臉色變了一變。 「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快說?」捷夫口中帶著些慌亂,開口向我問道。 「安靜,聽克指揮行動。」法沈聲的口氣讓我被捷夫帶起來的慌亂降了下去。 「……皇氏法師進城,他可以得知皇氏金戒的所在。」整理完思緒後,我用最簡短的說法讓他們兩個了解現況。 「……」法聽完我說的話後,臉色開始沈了下去,捷夫則是默不做聲的低著頭。 「要不是我……」 「跟你沒關係,不要想太多了。」看到捷夫似乎以為是自已的錯,我打斷話說道。 這時不是怪罪或是檢討責任歸屬的時候,真要說的話,我們三個人都有責任。 不過對方來的太快了,那邊是離這裡最近的暗口,就算加上突破陷阱的時間,也來不及讓受傷的法毫無破綻的回家。而即使是逃出城外,也肯定無法躲避追擊。 再說本來對方可能只是試探性的探查,一但遇到陷阱一定會再加派人力,如果再遇到和法跟捷夫交手的那兩人,就真的連一絲機會也都沒有了。 「捷夫過來,我跟你說明逃跑路線。」當機立斷,下了決定之後,我直接捷夫叫過來,迅速的跟他講解我的計畫。 「暗口十一是嗎?嗯,我知道了。……疑?」聽完我說的計畫,捷夫皺眉露出疑惑的表情。 「相信我,夜盜。」為了肯定他的信心,我說出了夜盜的名稱。 「夜盜!」聽出我暗指的意思,捷夫露出堅定的神色,有露出一眼就看穿的喜色。 交待完我的計劃,我迎向那個難搞的傷者。 「捷夫會帶著你逃走,我留下來消除證據。」 法的神色依然深沈的不發一句,我不知道他是否察覺了出我的想法。不過不說話就是表示不讚同我的計畫這我還看的出來。 「放心,我會視情況撒離,我可沒忘記你常說的,活下去才有機會看到世上的閙劇」為了讓他放心,我溜出他常說的口頭禪。 「你說錯了,我明明說活下去才有機會享受天下的美女。」 「對我來說,你的那些行為就是閙劇呀。」 捷夫聽了我們兩個的對話,忍不住笑了一下。隨後,我們三個一起大聲笑了出來。 這時,第二個警報裝置也響了。 「沒時間再開玩笑了,走吧,夜盜。」一起停止了笑聲,我們三個互相看了一眼,行動起來。 看著捷夫扶著法消失在暗處後,我一動也不動的站著,凝視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裝出來的微笑也慢慢的持平。 應該,還有機會再相見吧。 拍了拍臉後,我振作起來,開始銷毀一切可以追查出我們身份的物品。至少在第三警示裝置響起之前,要完成這個行動,這是我的任務。 師博在訓練我們三個時,雖然一樣的嚴厲,但是方向卻不同。 法的個姓極積有衝勁,所以師博在授藝時教導他的武藝以攻擊招式為主,連思路都是偏向如何有效的打擊敵人,在短時間內擊敗敵人。 而所以捷夫則是因為心思細敏,被師博要求要隨時觀查週遭的事物,進行援護和控場的任務。 至於我,師博則說了一句話。 「你無心在此道,所以也最不容易陷入局中。」 後面,師博還說了什麼呢?手上不停,我邊想著師博說的話。 算了,反正我只知道自那之後,善後的工作就全部都由我來做了。 不對! 就算陷阱完全發揮威力,但是到現在第三個陷阱還沒響也未免太久了。 意識到有問題,我將剩下可以藉之辨識我們身份的東西集中後,拿起牆上的火把一點,轉身竄入地下水道,往跟法完全不一樣的方向而去。 急行在四通發達的地下水道中,我在暗中慶辛還好自已警覺,因為我才剛離開房間,就聽到最後一道陷阱啟動的聲響。 對方應該會慌亂一陣子吧,因為那道陷阱是捷夫設計的。不管是誰,頭上忽然掉下一堆老鼠都會嚇到吧,呵。 隨著行程的前進,本來無怎麼明顯的霉味腐爛事物的剌鼻味不斷沖擊著我的嗅覺,濃重了起來。 藏身處那邊由於我們都會稍微整理,所以味道沒有那麼難聞,這邊就不一樣了,旁邊的水溝中,漂流著許多穢物。 這邊是我們平常也不會靠近的區域,通向城外的地道。由於不常使用,我只是加快步的前行,只有偶然幾條叉道才會停下來思索腦海中的道路,現在可不是迷路的時候。 還好敵人對地下水道也不熟,不然以這種速度,馬上就會被追上了吧。不過城主那邊應該也握有地下水道的設計圖,如果對方腦筋動的快的話,只要判斷出我的前進方向,應該會派人在前面攔截吧。 想到有這個可能,我的臉色不禁陰沈了起來。 ------------------------------------------------- 好了,過了前面那個區域,至少就可以順利的逃出城外了。 走了近半個晚上的行程後,我終於來到了最後的區域,只要再通過前面的房間後,就是直接通往城外的地道了。 而如果二皇子真的夠聰明,這也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我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房間口,拐過前面那個彎,就直接進到房間了,而房間並沒有任何火光透出來。 左手舉著火把,我迅速的從牆角後翻出,擺出備站姿勢,站在房間口。 沒人。 房間裡沒有半個人,不過這樣並不能讓我安心,我將手中的手把直接丟到房間中央。 火把躺在地上發出明滅不定的亮光,將房間照的更加明亮。 好了,應該沒問題了。 想到敵人隨時都有可能追上來的情況下,我並沒有時間耗在這裡,也沒辦法再做更多的確認了,我快步衝入房間。 然後,我看到眼角出現的一點劍星。 「鏘!」隨著劍的交擊,我拉開了和偷襲者的距離。 該死!果然有埋伏。 暗罵一聲後,我開始打量對方。阻擊者披著黑色而寬鬆的斗篷,他顯然對於剛剛的一擊不中有點訝異,不過依然迅速的回復姿勢,不急著再度攻擊,只是謹慎的觀查起我來。 那種冷靜的眼神,可惡!是我最討厭的類型,而且竟然只是少年,年紀應該沒比我大多少,最重要的是……他擋住我要逃跑的出口了。 這時,我注意到對方的斗篷隨著火光的明暗轉換著不同的顏色。難怪剛剛我沒辦法發現對方的存在。應該是魔法物品吧,我暗中做著評斷,就不知道有沒有其他特殊的功用了。 「你是誰?」我向對方問道。 「皇氏金戒交出來。」少年顯然不想回答我的問題,直接把問題導向重點。而斗篷將他的武器完全掩住,使無我無法做再進一步的了解。 不過剛剛的攻擊……對手的武器是應該細劍類。 「……什麼金戒?」 「別裝了,我感覺的到,東西在你身上。」 感覺,難不成對方是法師?不可能,剛才那一劍不是法師能剌的出來的。 「你是說這個嗎?」遲疑了一下,我拿出懷中的金戒,注意著阻擊者的表情。 「……」對方一言不發,只是從斗篷中伸出左手,示意我將戒指丟過去。不過表情由轉換成肯定的變化沒逃出我的眼睛。 不是法師。 「辦不到,雖然沒花很大的代價,不過要把這弄到手也不容易呢。」故意說完這句有如挑釁的話,我將金戒放回在懷中。 其實我心裡很想把這麻煩的東西丟過去,只是現在我還需要用它來吸引敵人。 「不容易?你跟搶走金戒的那兩個人是什麼關係?再說你拿金戒走也賣不了多少錢,還是交出來對你比較好。」少年看不出一絲緊張的樣子,好像這邊是自家後花園一樣,淡淡的說著。 不愧是皇家派出來的人,果然氣質不一樣,只是我現在可沒時間跟你閒話家常。 「跟你沒關係吧,讓路。」把聲音壓低,我開始慢慢的放出敵意。 「除非你金戒交出來,再把那兩個人的來歷跟我說,不然我很難跟上面交待。」對方還是一臉我不想跟你交手的樣子,輕鬆的說道。 「想知道的話,等你下去再問他們吧。喝!」既然你不動手,就我先來吧。 手握短劍,我迅速的拉近雙方之間的距離,一個虛砍後再往側面移動。對手似乎看出了我試探的攻擊,僅是略退後便往我平移的身體剌去。 「鏘!」和他的第二次相交後,雙方又回到了對峙狀態。對方用的果然是細刃劍,適合剌擊、削切的動作,設計來用於對陣時從戰士盔甲的縫隙插入以造成傷害,而為了增加攻擊方式,劍身亦設計成可以進行削切的型式。 「你殺了他們?」少年的眼神終於變了。 「反正被你們捉到也是死?我只是順手代勞而已。」雖然訝異於他的反應,不過看到他被我誤導了,我繼續引導著他往那邊想。 「本來拿到戒指也就算了,不過看來是不行了,你得留下來接受審判。」一臉正經的說完,少年將斗篷往後一丟,拔出劍來。 目的達到了,我也不打算再繼續拖下去,右手短劍留下一抹劍影後就揮了出去。 將斗篷脫下後的少年身形顯得更為靈動,輕輕一閃而過後,手中的劍就接連不斷的剌了過來。 一段、二段、三段……該說是華麗的表演嗎,如細雨般連線不絕的剌擊。我只能左支右拙的閃躲著,即使想要架開細劍也毫無施力點。 少年眼中只看的到認真,彷彿現在只有我的存在一樣,該死,我可不是你的愛人呀。 隨著少年攻勢的猛烈,我只能被動的向後退著,只是再退就是進來的入口。 如果是其他時候,對手的攻擊範圍遠大於已,我還會慢慢的推進,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時候。而且要是被逼到通道裡面的話,我就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拼了。 隨著一聲低喝,手中的短劍也跟著虛剌三下,我開始進行反擊。少年顯然看出了我的急欲結束戰鬥的意圖,並不急著跟我拼命,只是略為後退便回剌一劍。 中了,左手臂被少年的回擊剌了一下,暗紅的鮮血滲了出來。不過我並沒有後退,右手短劍也斜劈過去。 少年再退,不過要是那麼容易就讓你順心的話,那接下來我可就跑不掉了。 「吋進!」 隨著一聲低喊,右腳瞬間蹬地,本來好像要收招後退的動作立即中斷,身影向前疾射。 少年顯然沒有料到我竟有這種縮地成吋的招式,無法有效的變招,只能再度後退。然而忽然停招的影響現在顯現出來了,速度太慢了。 機會來了,成敗在此一擊。 看著我手中剌向心臟的劍,年輕的阻擊者眼中閃過一絲驚謊,向後急退的同時,也用劍柄往我頭部下擊而來,這種情況…………會兩敗俱傷! 可是我沒有本錢在這裡負傷,暗一咬牙,我將手中的短劍直接擲出。 短劍迅疾的向前射去,對方不及用劍擋住,慌忙中只能往下一撥。 「啊~~」 從地上翻身而起的我看到的便是這種景像,短劍沾滿了血落在對方身旁,而對方的大蹆正不斷的冒出血來。 對方失去了追擊能力! 瞬間我只想到了這點。考量到後面還有追兵和失去武器的我無法迅速結束戰鬥後。逃離成為唯一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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