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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 莫名的震動從地底持續傳來,越往下走,聲音越是清晰。這詭異的聲調也震得賈賽提心吊膽,讓他加快腳步,不敢稍作停留。所幸蒼蠅移動路徑上,並無太多機關。賈賽一路跟隨,很快便來到了關鍵之處。 走道上,十八座肌肉隆起的男性裸像分立兩旁;盡處有一華麗石門,內裡透著金光。蒼蠅從門縫鑽入,顯然生機就在裡頭。賈賽正欲隨之進入,誰知一步踏出,立招恐怖凶險。 「入侵者,有入侵者。十八筋肉殺陣啟動……」 機械的語調從裸像口中傳出,接著機簧聲大作,十八裸像竟擺出戰鬥陣形,向著賈賽迅速攻來。 「哇啊,這是什麼東西?萬物神力無窮盡,周身之氣……」凌天藍光再起,賈賽身形疾飛,驚險避過第一波攻勢。 「這樣的武功招路……是九殘瘸功!」 裸男像掌飛腳起,帶出絕強煞氣、打出地幫招牌本領。割肉砂嵐、破脈冷箭、化魂魔嘯……九殘極式式毫不馬虎,連串往賈賽身上砸下。 「死物竟能使出九殘煞氣?」 賈賽驚訝未止,後背又察勁風襲來;真氣不及交替,頓時挨了一頓猛拳。 「唉呦,這招是苦苦相逼。竟然連苦主的武功也一併出現了……」 拳勁入體,苦氣同流。賈賽的苦心禪受這股同流勁氣所激,立時反射出燦燦赤光,一下逼退了兩座肌肉裸像;正欲藉此抽退,卻又遭飛快身影攔下。 「這群裸男像也精通《凌天玄妙訣》,而且火候還頗為高深。這下脫身無望,只能硬拚了。」 「毗盧照臨•九劫磨練。」 肥僧遺物舞動,賈賽全力使出「毗盧九劫圈」應敵。這套兵刃奇技的範圍可長可短、大小隨心,搭配須彌羅網使用,更能發出強大佛威。 刀圈、火圈、雷圈、針圈、凍圈、恚圈、欲圈、妄圈、捨圈,時合時分,互援互補;九種法門以賈賽為圓心,硬是將筋肉裸像的攻擊排除在外。 穩住步調後,賈賽調整思緒,仔細觀察筋肉殺陣的虛實。 「這尊裸男像是用《甘霖清涼妙法》,那位則是《琉璃寶華經》,還有擬獸成招者,想必是模擬獸門武學吧。看來,這裡的每尊裸像,所使的皆是丐王招牌本領。」 「奇怪,十八筋肉裸像中,因何只有前十名出戰?餘下的八名僅擺出架勢,說不定是另有作用……」 持續催使寶華真氣,身上那股不適又漸攀升;賈賽心知不妙,掌中羅網連番試探,急尋破陣之法。 「……內勁源源不絕,材質堅韌難摧;這些裸像輪番合擊,好似多名丐王對我一齊出手。不過,威力好像沒有預期的恐怖,如方才那招『千辛萬苦』,若是換作苦主使出,早把我戳成千瘡百孔……」 「是了,死物畢竟是死物,只會機械性地出招,不知隨機應變。這處弱點,想必就是破陣竅門。」 對戰經驗越加累積,毗盧九劫圈越是順手;須彌羅網借勁化力,巧令裸像互擊,屢屢化去殺招。賈賽眼識漸增,發現了可疑之處。 「咦?同樣是燃燈心火,怎麼裸像使出,並未引發爆炸?莫非,此地沼氣較弱,火招不受限制?既然如此,就來一試心火之極。」 「七佛燃燈•明光遍照我佛土!」 張隱藥流動春火,肥僧寶華燃明光;雙道內勁渾渾交融,其中竟隱現九如聖力。 七佛燃燈亮,藥師本願發。無儔火勁直貫須彌羅網,燒得念珠化霞、大放異彩。毗盧九劫圈受火勁之助,威力連昇數倍,大破裸像攻勢。 此時,寶華真氣的劇烈反噬迅速發作,遠勝先前數倍的逆火直上心脈,眼看就快焚經走火。關鍵時刻,苦心禪功卻自動爆出了前所未見的力量,全力護住心脈之源。
「嗚啊,這是《苦心訣》裡的『苦火焚心』?怎麼會在此刻出現?這下子不但春火殘心,連苦火也逆行損心啦!」 骨骼作響、心痛欲裂;承受極大痛苦的賈賽,知道此刻萬不能倒下,唯有強行將招路使盡,才能換得生機。 「遇到這種情形,她會怎麼做?甘霖涼,清華妙……快將這道苦火停下來呀!」賈賽試著模仿林柳唱咒,欲透過甘苦相通來平息苦火;但始終不得訣竅,無法有效施展《甘霖清涼妙法》。 劇痛折磨下,卻讓他想出意外之法。 「苦心禪、燃燈心火;一者由心外發,一者向心借火。不如試著將兩者結合看看?」 寶華化苦,心禪入火;兩大奇功於心房交會,克服了反噬困擾,順利將潛勁全數排出。頓時金光大作,高溫熱浪翻湧;心火之極再無窒礙,一舉擊破對戰的筋肉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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