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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我不能死,快跑。」 肅殺巷弄中,釋耀虔大口喘著氣,拖著傷重之軀死命逃竄。圓滾的肚腩開了個大窟窿,油膩鮮血如泉湧不止;肥軀連滾帶爬,絲毫不見往昔氣派。 「現下也只能往巷口前進,希望不要再有埋伏。」釋耀虔面容慘灰,表情慌急;他已無暇處理傷處,只想盡快逃出這九死之局。 「副座三藏竟率眾投向黑道,幫眾不知有多少人跟著反叛?這下大勢已去,不能再輕易叫喚手下。」 生死關頭,貪僧戀命;青紅巷風聲鶴唳,敵友再難分辨。原先層層布置的人力,此刻反變成逃命最大阻礙;貪婪的心計,終也算到了自己身上。 「唉,我怎會走至此等田地?不只人、地二派追殺,這下連『天』都要滅我!眾叛親離,霸業成空,這就是本座的下場嗎?」 「沒錯,這正是你的下場。」 怨毒語調突發,貪僧聞聲一震,癱軟倒地,似乎已放棄掙扎。 不遠轉角,人影漸現;來者嘴帶冷酷微笑,凌厲的眼神透著無比恨意。街燈照射下,浮現出張隱面容。 是她,居然是她!數十年的鬥爭算計,自己終是敗陣下來。 眼看避無可避,釋耀虔勉強擠出笑容問候道:「好……好久不見,師姐可否安好?」 「師弟放輕鬆,向我請安何須暗自提氣?」吟吟輕笑間,張隱掌中銀針已迅速定住肥僧身軀。 勝國名流笑意更盛,趨近探查釋耀虔傷勢,臉上卻露不解。 「……筋脈僅毀八成,真是奇怪?這『春火逆焚』應可將你燒得一乾二淨,因何現在還能苟延殘喘?反正這也不重要,落在我的手上,你可是毫無生機啦。」 行動被鎖,釋耀虔掙扎徒勞,慌忙求饒道:「師姐饒命啊。我知錯了,再也不敢了……」 聽聞求饒二字,張隱情緒激動道:「向我求饒?這幾年你苦苦逼殺,可有饒我半分?若是你九如在手,現在還會低頭認錯?」 「你翻我丹爐,盜我煉製多年的藥地;幸虧我即時化去九如之方,才得以苟活至今。哼,你害得我好慘!當初本座神功僅差一步,你卻毀我希望,害我從此過著四處隱匿的生活;而你,卻風光氣派當上丐王、成為一方之霸,好不威風啊。你說,我該如何討回這一切呢?」 殘絕的語氣,逼得釋耀虔屎尿齊流,失聲叫道:「我功力已失,眾叛親離,賤命殘軀再無法作怪。師姊就放過我吧!」 「貪心不足,需索無度;釋悲悽,你有今日全是自招。也幸虧你這卑劣個性,誤觸人幫殺我之局,我也就順水推舟、引你代死哩。」 張隱盯著釋耀虔嘆道:「說了這麼久,師弟怎麼還不施展捨生反撲之招?哀兵策略對我無效,你究竟是在期待什麼?」 「唉,給你機會不知把握,到頭來還是怕死,你始終令我失望啊。七佛燃燈•明光遍照我佛土。」張隱搖頭喃道,雙手畫印,無情送出殺招。 復仇的火炎,生命的餘暉;燃燈之招無情灑在貪僧身上,燒得他痛苦翻滾,皮膚焦臭翻捲,渾身無一完好。 殘忍烈焰中,肥軀如火球跳動,做著詼諧逗趣的火舞,看得張隱滿意大笑。 「恨火滋味可是好受?當日醫王山上,你便是用此招襲我,害我焚經走火,修為毀去泰半。呵,這樣死去可太便宜你了,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可要好好來跟你清算。」 張隱惡心一起,滅去了逼命火燄,卻施更殘酷刑。她單掌插入釋耀虔腹中,左右攪扭,弄得肥僧慘烈嚎叫,地獄來去數十回。 「多麼愉悅的叫聲!腸胃翻轉、脾肺絞碎,這些刑罰可是我日夜巧思,精心為你設計。來,接下來還有許多要你受的……」 張隱殘聲大笑,辣手施刑,一吐多年怨氣。以醫名世的抓藥神醫,更能掌控命脈起落,將仇人玩弄於生死之間。 「腳步聲,有人前來。」 張隱抬頭凝神,隨即笑道:「你的運氣真背,來的又是仇家呢。我目前不宜曝光,就讓他們處置你吧。」說著便不捨地隱入暗巷,留下僅存一氣的釋耀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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