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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武俠】--【亞特蘭蒂斯 】-- 作者:高風 |
| 第七集_第十二章 |
會場中不少女士一直眼也不眨的盯著剛從房間走出來的皇太子，就像貓看著老鼠洞那樣，充滿捕獵的野心。她們都是這個城市的上流閏女，對於如何討好有權勢的男人，自有一套。「是這樣的，先生。」、「好的，先生，就聽你吩咐。」這便是淑女在男人面前常說的話。
至於如何吸引男人的注意嘛，妳可以溫和地笑他們，令他們感到困惑，直至他們問你笑什麼，妳就不要告訴他們，還要笑得更開心，讓他們圍著妳弄個究竟。妳也可以不經意的拋拋媚眼，跟他們攀談幾句，承諾告訴他們有趣的事，他們便會切法找個機會跟妳單獨相處，之後便要用一個策略令他們向妳求婚！
不過，在這個太公爵皇太子身上，這些花招卻通通失靈。只見他向眼前的少女們投以一個燦爛的笑容，所有少女都被迷得一陣眩暈，完全忘了獵人與獵物的角色。
諾亞從重重人群中擦身而過，直接走到圖藍侯爵的身邊。侯爵看到這個歡迎宴會的主角走近，他停止了與同僚的談話，有禮地說：「太公爵皇太子殿下，有事嗎？」
「菲麗雅公主殿下醒了，所以請你派人準備點食物給她。」
「好的。」侯爵把女兒拉近，「介意跟小女跳一支舞嗎？女兒家就是害羞！」
諾亞的目光微微移向侯爵公女，只見她雙頰緋紅，眼皮低垂，果然一副女兒家的羞態。
「這是我的榮幸。」諾亞優雅地躬一躬身，然後牽著侯爵公女的手盪漾在舞池之中，未受青睞的少女們無不對侯爵公女心生妒忌。
諾亞看著眼前的公女，笑了一笑，問：「妳的名字叫什麼？」
公女抬起了頭，一顆心怦怦亂跳，大公爵皇太子殿下顯然對她興趣了，她輕聲回答：「我叫碧絲，殿下。」
「碧絲，很好聽的名字。」諾亞讚賞道，「那麼，妳愛我嗎？」
天啊！皇太子殿下怎麼會問得這麼直接，碧絲的芳心急劇跳動，他不是打算向我求婚吧？我是否應該立刻答應呢？
碧絲望了諾亞一眼，眼皮再次垂了下來，然後微微點頭。這是一個功利的世界，皇太子是希亞帝國權力地位僅次於女皇的人，亦即是帝國地位最高的男人，有錢有地位，更是守護者，而且俊美無匹，這是一個所有少女夢寐以求的丈夫啊！
「真榮幸。」諾亞笑了一笑，壓低了聲音，「我想帝國有八成的女士都會以為自己愛上皇太子的，但其實是『皇太子』這個夢幻般的稱呼遮閉了她們的雙眼和心。道理正如晨昏帝國有八成男士以為自己愛上公主，但公主也是人，皇太子也是人，不是神，根本與其他人一樣。所以，盲目地愛上我，不見得是好事！」
碧絲不禁一楞，搖了搖頭說：「我不明白。」
「妳不明白是一種幸福，至少擁有『殿下』稱號的人，在妳心中仍有夢幻般的形象。」諾亞又再笑了，「有時候，知得太多是壞事。」
這支舞曲完了，諾亞禮貌性地躬身施禮，說：「感謝碧絲小姐當我的舞伴，我會記住此刻的。」
「深感榮幸。」碧絲也紅著臉，屈膝答禮，但她的雙眼充滿著迷惘和失落，到底大公爵皇太子殿下沒有跟她求婚啊！
二人剛施完禮後，一個家臣打扮的人走了過來，他站在舞池中央，深深一躬，恭謹的說︰「殿下，菲麗雅公主殿下她拒絕進食。」
諾亞立刻點頭，然後朝菲麗雅的臨時寢室走去，心中同時感到壓抑和無奈。諾亞進入房間後，看了放在床邊小桌上的料理一眼，便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他靜靜地凝視菲麗雅通紅的雙眼，牽了牽嘴角，搖了搖頭。
「妳這是什麼意思？」
「把艾蜜莉救出來，否則我一直不進食。」
諾亞立刻放聲大笑，說：「我對妳太失望，妳竟然選擇威脅我。妳侮辱了妳自己了，妳不吃，我來吃，免得廚師也被妳侮辱。妳以為用我對妳的憐愛作為武器，就能令我乖乖就範？」
菲麗雅咬緊嘴唇，心卻不由得顫動一下。這是最初遇到的諾亞，也是毫無人性，卻是最吸引人的諾亞。他不留情面的朝艾蜜莉放箭，也狠下心腸用匕首斬人。不過，這次卻是一支指向自己的無形利箭，不聽哀求，卻有仇必報，完全是希亞一貫的作風。
諾亞一邊吃著原本是給菲麗雅的飯菜，一邊說：「殿下，妳沒捱過肚餓吧？所以，妳實在只能用愚蠢來形容。戰爭時，難民想找一粒米下肚也十分困難。」他笑了笑，「妳運氣好，生下來便是公主，不愁衣食。又受到不少人寵愛，習慣了，所以認定我一定如妳所願？妳今晚便有機會嘗嘗捱肚餓的滋味了。」
菲麗雅真是又氣又惱又後悔，自己真的要捱肚餓了，她挫敗地問：「你真的這麼狠心，不把艾蜜莉給我弄出來？」
「請妳先認清我的身份，給我道歉！」
菲麗雅頓時顰起柳眉，想了一想自己的語氣，才驚覺自己說了一些連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刻薄說話，她竟然罵自己的未婚夫為人渣！
「啊！」菲麗雅想到這裡，感到十分難過，她立刻道歉，「對不起，諾亞，我的未婚夫，我…不應該罵你的。」
諾亞笑了，說：「妳良心發現了，妳剛剛的態度就像發脾氣的小孩，我原諒妳，因為妳愛妹妹心切。不過，既然妳也知道我是妳的未婚夫，那妳就對我的做法表示信任和支持。」
菲麗雅現在才發覺自己已沒有談判的籌碼了，她幽幽地說：「你不明白，艾蜜莉已經夠可憐了，現在還可能會死在監獄中。」
「這是妳們平時太寵她了，她明知是錯的，還不肯認錯。」
「是否我說完為甚麼對她的行為如此縱容，你會去救她？」
諾亞眉頭一皺，說：「她罪有應得，我寧願不聽。」
「艾蜜莉曾被人污辱，以至她從欺負他人之中獲得安全感。」也不理諾亞想不想聽，菲麗雅還是說了，「她倔強的外表和野蠻是她多年來的保護色。」
諾亞不禁一驚，原來艾蜜莉有如此悲慘的過去。他想了想，自己又何嘗不是有一層保護色呢？他愛的便是艾蜜莉的機靈，腦中不斷迥響著艾蜜莉的一番話：「你真是一個怪人，明明剛剛哭暈了，現在卻說什麼一直都很好，你的面具也太厚了。」每當艾蜜莉瞇起雙眼看著他，就覺得自己無所遁形，那是比莉可莉絲軟硬兼施上的另一形式支配。
「那麼，那個犯人呢？」諾亞的語氣也變得溫和而謹慎。
「死了。」菲麗雅淡淡地說，「現在，我求你去把她放出來。好嗎？」
「不好。」諾亞語氣十分決絕，「相信我，她死不了。悲慘的過去並不是放縱的盔甲。最多，我以後遷就她多一點，但這件事上，她要受到教訓。」
「你…唉，」菲麗雅嘆一口氣，「艾蜜莉的事，你要守秘密。」
「我會的。」諾亞立刻答應，然後問道，「菲麗雅，如果我現在想娶艾蜜莉，妳會願意放棄未婚妻的位置嗎？」
「你們男人，不是很在乎女人的貞潔嗎？」菲麗雅感到嘴裡乾乾的，她盯著諾亞的雙眼，臉色瞬間煞白，知道他是認真的。
「這個嘛，我就很在乎。」諾亞承認道，「不過，如果是被侵犯而失去貞潔，我就沒有介意的權利，因為受害者是不想的。」
「我才不會放棄未婚妻的位置。」菲麗雅扁著嘴，「你是我的，這麼艱辛才令你娶我。」
「艾蜜莉這次一定恨透我了。所以，你不用擔心她會取代妳的位置。」
「我很擔心。」菲麗雅反駁道，「我總覺得艾蜜莉是愛著你的，女人經常口是心非，她對你的態度明顯特別差，像是要引起你的注意。」
「那就是她的不幸了，是她的態度害了她。我曾經要她嫁給我，她答應了，但又反口。我只會娶三個女人，如果她是愛著我，這是她放棄嫁給我的機會，而妳卻把握住。」
諾亞拿著空空的餐盤，站了起來，警告說：「真美味，下次不要給我發脾氣玩絕食，我不受妳這一套。別想叫人再送餐點給妳，我會下令這裡的家臣，今晚除了給妳水外，什麼食物也不給，是妳放棄享受晚餐的機會，受點教訓吧！」
菲麗雅一臉委屈的看著諾亞，眼見他又再離開了，彷彿這次一讓他離開，出現裂痕的關係將無法修補，她慌忙下床，走到諾亞身邊，問：「你會回來吧？」
「怎麼了？」
菲麗雅握著諾亞的手，溫柔得令人出奇，說：「諾亞，我很害怕你會離開我。」
「我能知道妳害怕的原因嗎？」
「我不了解你的行為模式，預測不到你下一步會說什麼和做什麼。」
諾亞頓了一頓，說：「這樣說，我帶不到安全感給你？」
菲麗雅搖了搖頭，說：「這樣的你，反而能帶給我慰藉。那些刻意討好我的人，完全不真實，帶不到安全感給我。但是，我感受不到你的愛。」
諾亞皺了皺眉，說：「妳很矛盾，如果讓妳感受到愛的方式是刻意討好妳，那麼妳是在追求不真實的愛。妳認同嗎？」
「我不知道。」
諾亞笑了笑，說：「我愛艾蜜莉，所以我把她弄進監獄。妳明白我的意思嗎？打個比方，我警告過莉可莉絲，如果她再對安柏雅琳無禮，我就把她趕出布蘭斯家族。不過，我會一直跟在她身後，保護她，讓她感到悔悟後，因害怕而不敢再犯後，我會把她接會家族的。她們當然不可能感受到愛，而妳也認為我冷血，是吧？」
菲麗雅的臉因為羞愧而紅了起來，她了解諾亞表現愛的方式了，只是那麼的不著痕跡和充滿教訓的味道。而自己不正是受教訓嗎？這個男人因為她一時之氣拒絕進食，便索性吃光她的飯菜，讓她嘗試捱餓的滋味，害她以後也不敢用這招了，這可是愛的表現，只是表達得十分委婉和令人難以感受。
「這麼說，你是真的愛我？」菲麗雅的雙眼閃著奇異的光茫，像是此刻終於能透過雙眼，看穿諾亞的心。「你狠心的讓我捱餓，就是想我感到悔悟？」
「我愛妳？」諾亞挑起一邊眉毛，「女人總是喜歡陶醉在自我的幻想空間。我吃掉妳的餐點，令妳捱餓，是不想把食物吃剩，侮辱廚子引以為榮的辛勞罷了。」
「你不愛我？」菲麗雅驚訝了，「但為甚麼要娶我？」
「殿下，由始至終，都是妳一心要嫁給我，而我只是回應妳的愛和時局發展。」諾亞上下打量著菲麗雅，「娶妳只是為了多一個讓我解決生理需要的人。」
菲麗雅明顯感受到侮辱，她的嘴唇發震，臉色發青，覺得自己快要昏厥過去了，問：「你…你把我當做…當做妓女了？」
諾亞愉快地笑了，他一把摟住菲麗雅，柔聲說：「這次打平了，竟罵我人渣，我見妳氣得臉色發青便心涼了，別胡思亂想，我剛才說笑的。如果我對妳沒有絲毫愛意或好感，我才不會娶妳。要找女人解決生理需要嘛，這是十分容易的事，犯不著娶妳回來氣我、罵我！」
菲麗雅一把推開諾亞，惱火起來，說：「你開的玩笑未免太大了，娶我只是為了多一個讓你解決生理需要的人？」
「我承認那是其中一個因素，但夫妻間的性生活可是婚姻的權利。難道我有說錯嗎？我承認解決生理需要是一個粗鄙的說法，但效果很好，妳生氣了，受到侮辱。難道妳直接罵我人渣、命令我，侵犯我的尊嚴，便不是侮辱？我便不傷心？」
菲麗雅冷靜地盯著諾亞，評估他的話的可信性。男人娶女人嘛，要不是為了愛、為了生小孩、為了女方的錢財，就是在女人身上尋找慰藉，透過上床便是最直接的方法。這個男人也承認過對她仍未到達愛的地步，但現在似乎對她有好感了。至於他的兩段婚姻，，他娶莉可莉絲，應該有愛的存在才對，一定不是錢財，他自己也有很多。至於，他娶安柏雅琳，在那戰爭時期，理應是尋找慰藉。而且，安柏雅琳在妻子的岡位上，表現得十分稱職。但這個男人為甚麼會肯娶自己呢？他也承認想跟自己上床，這點十分可信。在他決定選擇自己那個晚上，不正是想立刻把自己佔有嗎？不過，除了慰藉、絲毫愛意或好感外，到底會有什麼原因令他娶自己呢？對了…艾蜜莉！
「除了性生活、絲毫愛意或好感令你娶我之外，還有其他原因嗎？」菲麗雅嚴肅地問，「你對艾蜜莉有愛意，而且也可從她身上尋找慰藉。比較之下，我根本鬥不過她！當時，你選擇她，即使她不心甘情願，也要嫁給你的。」
諾亞拉著菲麗雅，返回床邊坐下，認真地想了想，說：「其他原因，抹開艾蜜莉這個存在的話。因為妳好欺負，我所指的是意識上的，妳比其他女人更好欺負，妳從不考慮自己的利益，只會考慮別人的想法和利益。對比其他討好我的女人，不是為權便是為利。所以，我欣賞妳的無私，而樂於欺負妳。如果要跟艾蜜莉比較，艾蜜莉的自私永遠也比不上妳的無私。所以，我娶妳，是看上了妳這點，也相信，妳教出來的孩子，不會是自私自利，到處惹麻煩的小鬼！」
這就解釋就十分合理了，菲麗雅心想，自己的無私好欺負，而且也相信自己會是一個好母親，處處為人著想。
「你不是不欺負弱質女流的嗎？」菲麗雅笑著挖苦道，「娶我原來是要欺負我。」
「我不是要欺負妳，只是妳特別好欺負令我娶妳。」
「行了，明白了。」菲麗雅在諾亞的臉頰上吻了一下，「那麼，你今晚會留下來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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