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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十時,白色夜總會,會議室內。 長長的會議桌上坐滿了人,蔣皓文坐在桌子的最前端,右手的手指不停的在桌子上敲著,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雙目注視著前方。 桌子的兩旁坐了不下十人,坐在蔣皓文兩旁的是古倩茹和藍浩然,之後的是蕭鎮天、胡彥森、江子揚,再之後的是冼卓宏、陳澤行、謝嘉祺、簡樂明等人。幾乎所有跟在蔣皓文手下混,有點地位功績的人都在。 只差一個。 「咯咯。」一陣敲門聲把房內的人敲醒。 黎文羲匆匆的走進來,手上提著好幾份文件,臉帶歉意的道﹕「對不起,我來遲了。」 「嗯。」蔣皓文答了一聲,沒有再說甚麼,也沒有責怪的神色,只是示意他趕快坐下。 黎文羲一付不好意思的樣子,摸了摸頭,沒有再說甚麼,趕緊走到房內的唯一一個空位坐了下來。 眼見所有人都已經到齊,蔣皓文沒有再耽誤時間,揚頭向著胡彥森道﹕「開始吧。」 胡彥森得到了蔣皓文的指示,點頭說道﹕「這次把大家叫來,相信大家都清楚這次會議的目的了,就是要跟大家商討一下咱們跟著來的動向跟幫會的一切。」 說罷停了下來,瞧了瞧蔣皓文。 眾人聽了胡彥森的話後都沒有說話,小的如簡樂明、楊子城等人都清楚自己的地位,不敢胡亂說話﹔大的如蕭鎮天、藍浩然等都知道這不是發話的時機,也就沒有開口。 蔣皓文眼見如此,笑了笑﹕「都不用拘謹嘛,大家放鬆點就好。」 說罷,蔣皓文把頭轉過來,向胡彥森問道﹕「上次我讓你好好的整理幫會,現在怎麼樣了﹖」 胡彥森見蔣皓文率先向自己問話,不敢怠慢,雙手合十,認真的道﹕「在這幾天,我把幫會的人手都點算過了,總共有二百八十四人,不把我們和古倩茹在外的人手計算在內的話。另外,我仔細的想過了,幫會的名字。」 說到這裡,胡彥森停了下來,瞧了瞧蔣皓文,也瞧過了在場的其他人。 蔣皓文聽了,淡然一笑,沒有答話,也沒有反應。 胡彥森瞧過房內的眾人,沒有人答話,只是他們都把目光都往自己投過來。 「那是以蔣大哥的名字而取的,」胡彥森慢慢的說道,「文幫。」 眾人聽到了這兩個字,心裡都不禁吸了口冷氣,單從名字就可以想像到整個幫會都是以蔣皓文為主的,不難想像蔣皓文在幫會裡無上的地位。 蔣皓文聽了這個名字後,呵呵的笑了笑,點頭說道﹕「繼續說下去。」 胡彥森眼見蔣皓文臉上雖然平靜,可是卻沒有一絲不悅的神色,心裡稍安,繼續說道﹕「我打算把二百多名的兄弟分成四個堂口,讓幫會裡有能力、有信服力的兄弟來看管,好讓大家能有組織的一起管理好幫會。」 蔣皓文嗯了一聲,低頭想著,沒多久,又抬起頭來,說道﹕「很好,名字呢﹖」 胡彥森這時的臉色有點兒難看,硬著頭皮的道﹕「這個……還沒有想好……,我看……還是讓蔣大哥你取的好。」 原來是這樣。 蔣皓文聽了後,並沒有發火,可是卻也不知怎樣回答才是。 這是因為蔣皓文自己心裡知道自己的底,只在Y市聽書跟來到這裡讀的那一個多月的書,根本就沒有甚麼墨水,能取甚麼好名來﹖ 蔣皓文的中裡雖然這樣的想著,可是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馬腳來,向著臉前的蕭鎮天問道﹕「你說呢﹖」 蕭鎮天見蔣皓文把話拋了給自己,倒是不知所惜。要知道幹他們這行的,所讀的書也很有限,一時間也想不出甚麼來,眼見江子揚坐在自己的對面,心裡對江子揚說了聲抱歉,嘴上卻道﹕「江子揚的腦袋比我的好,還是讓他來吧。」 江子揚聽到這話,下巴幾乎掉了下來,望著對面的蕭鎮天一臉笑呵呵的樣子,這絕對是把自己往火裡推嘛。他往蔣皓文的方向瞧去,看見他正注視著自己,等著自己的答案﹔再看看其他人,發現所有的人都在等著自己發話,這時候也不知該怎樣推搪了。 江子揚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看著自己手中玩弄著的指南針,剛才在樓下隨手拾起的指南針,靈機一動,說道﹕「我看,就東南西北吧。」 說罷,苦笑著的抬起頭,想要瞧瞧其他人的反應。 一時間,眾人也想不到他會有這樣的回答,頓時愣了起來。 蔣皓文是反應最快的一個,臉上帶著笑容,道﹕「很好啊,就這樣決定。」 蔣皓文同意這個名字,也是有他的原因的。一來名字簡單,也容易記念﹔二來其實他也打算在T市的四個區進一步發展,用方向來區分也是個不錯的建議。 其他的人,包括胡彥森、也包括江子揚,都想不到蔣皓文會這麼容易的接受這名字,可是既然蔣皓文都同意了,他們也沒有甚麼意見了。 「那四個堂口的堂主由誰來當﹖」蔣皓文隨口問道。 胡彥森答道﹕「這個還請蔣大哥定斷。」 「嗯。」蔣皓文低聲答了一聲,隨即掃視在場的每一個人。 縱然是蔣皓文的手下,眾人還是被他看得好不自然,不是把頭低下來,就是把頭轉去,不敢正視蔣皓文的目光。 「有誰想來坐的﹖」蔣皓文把各人的反應看在眼中,嘴裡卻不停步的問道。 本來蔣皓文的目光就已經足以讓他們卻步的了,更何況加上這句話﹖ 這話一出,房內的人都不敢作聲,不管他心裡到底有沒有這個野心。 蔣皓文見沒有人答話,心裡暗地的笑了笑,他要的就是這效果。這麼重要的堂口,當然要讓自己信任的人來看管。 「既然沒有人開口,那我就只好自己點人了。」蔣皓文平靜的道。 蔣皓文的雙眸在各人的身上不停打量著,可是眾人依然未動聲色,使得房內的氣氛異常緊張。 蔣皓文把目光停在胡彥森的身上,慢慢的說道﹕「在這段日子裡,老胡把幫會都整理得井井有條,由他來當上一個堂主,相信沒有人反對吧﹖」 的確,胡彥森的能力是眾人有目共睹的,由他當上一堂之主,自然沒有人反對。 當然,胡彥森在這些日子的也確實為蔣皓文、為眾人做了很多事,論功績自然不比其他人低。而他也很樂意繼續的為蔣皓文辦事,畢竟蔣皓文給他的印象比白瑋瑛的實在好太多。所以這個時候他也沒有拒絕,畢竟自己也不好意思推掉。 見眾人沒有異議,蔣皓文繼續說下去﹕「幫會除了需要有管理能力的人外,當然也需要衝鋒陷陣的人。這方面,相信沒有人比蕭鎮天更適合了吧﹖」 其實不用蔣皓文提,眾人也不會忘得了蕭鎮天的功勞。這些日子裡,蕭鎮天確實也證明了自己的實力,每次的打鬥也衝在最前線,全不退讓。再者,蕭鎮天雖然打得兇狠,可是對自己的兄弟卻是相當的好。蕭鎮天為人本就平易近人,十分容易相處,深得人心,再加上他的功績,就算蔣皓文不說,恐怕眾人也會推選他當上堂主的。 蔣皓文選蕭鎮天作為堂主,一是因為他的身手﹔二是因為他曾經作為一幫之主,他的經驗、能力自然可取﹔三是他的性格好讓兄弟們信服。就這幾點,蔣皓文實在沒有藉口不讓他當上堂主。 蔣皓文沒有停下來,繼續道﹕「另外,幫會也需要由一位可信的兄弟來掌管錢財,這個,相信不用我來說吧﹖」 黎文羲聽了,心裡愣了愣,這不是說自己嗎﹖ 雖然沒有點出名來,可是上至在場的這些幹部,下到幫會負責跑情報、駕車的小弟都知道是自己負責錢財的。 雖然蔣皓文沒有直接道出來,可是眾人都清楚他所說的人是誰,也認同蔣皓文所說的話。雖然黎文羲並不是那種勇悍之人,可是有他跟胡彥森一起處理著幫會的大小事兒也確實讓人放心。 黎文羲也沒有驚訝的表情,他心底裡知道那次蔣皓文讓自己開始管錢的時候就已經打算這樣做的了。現在吃驚的話倒像個傻子了。 四個堂主的位置裡已經定了三個,眾人也覺得是眾望所歸,也沒有甚麼異議,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雖然蔣皓文還沒有說出最後一個堂主的名字來,可是房內的人都暗暗的瞧了瞧江子揚。 胡彥森與黎文羲都不是那種號令四方、四出廝殺的人,能跟蕭鎮天並列堂主的就只有藍浩然與江子揚二人。眾人都知道蔣皓文跟藍浩然的關係,蔣皓文應該不會讓藍浩然當上堂主的,因此眾人都不自然的往江子揚瞧去。 就在眾人都認為最後一個堂主已經塵埃落定之時,蔣皓文發話了。 「最後一個堂主,我打算讓冼卓宏來幹。」蔣皓文的這句話,讓那些本以為會是江子揚當上堂主的人愣住了。 怎麼會是他﹖ 一個剛來報到,還沒有幹出甚麼功績讓大家看的人﹖ 「為甚麼﹖」謝嘉祺一臉不解的問道。 蔣皓文的眼神如刀子般在眾人的臉上瞄過,讓那些低聲議論的聲音停了下來。 蔣皓文的右手依然放在桌子上,食指有規律的在桌上敲著,說道﹕「冼卓宏在北區混了好一段日子,對這裡的形勢有一定的了解,也就對幫會有幫助。」 「可是,他沒有任何實績可以讓大家看啊﹗」謝嘉祺仍是不服氣的說道。 「這個我也知道,」蔣皓文側頭說道,「這樣吧,就兩個星期,讓他幹點實績給大家瞧瞧。好不好﹖」 這話一出,眾人都不好意思再說甚麼了。 本來就是謝嘉祺、簡樂明那些小的在說,為江子揚抱打不平。胡彥森、蕭鎮天等人何等聰明﹖也知道蔣皓文這樣做必定有他的用意,也就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現在既然蔣皓文親自發話,他們只得接受。 冼卓宏聽見蔣皓文力排眾議的讓自己當上堂主,心裡也是受寵若驚,正要開口說些話,卻被蔣皓文用眼色打住了。 「好了,四個堂主的位置已定,咱們接著商討一下咱們跟著的發展。」蔣皓文不願在堂主的人選裡繼續糾纏。 眾人眼見如此,也沒有再在這裡說下去,只好跟蔣皓文說出自己的想法,有的說此時應迅速拓展人手、擴充勢力﹔有的說應當稍停一陣子,好好的整頓幫會﹔可是更多的人認為此時應繼續攻陷北區,向其他沒有來得及準備的幫會打個措手不及。 蔣皓文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只是讓在場的每人都道出自己的想法,聽後笑而不語,不讓人知道他心裡的打算。 在聽了所有人的意見和想法後,蔣皓文頓了頓,笑道﹕「接下來,我想要在T市的四區同時發展。」 「甚麼﹖」「不可能……」「以咱們的人手,實力,要把北區打下來就已經不易了,還要……」 蔣皓文臉帶笑意的急著討論的人們,沒有說話。 桌上跟蔣皓文坐得最近的那幾人也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縱使他們可能是在場最有頭腦的一群人。 蔣皓文慢條斯理的話,把後方的議論聲制止了﹕「我打算讓老胡往東區跟市內的官員打些招呼,好讓咱們以後更好辦事﹔文羲往西區去,大量的入貨、存貨,反正西區的人共不多,也不會有甚麼凶險﹔蕭鎮天往南區駐去,務求儘快在南區立足﹔其他的人跟我一起留守北區,把北區的幫會都掃平。」 蔣皓文的這番話,使所有的人都不得不深思一番。的確,這是一個能夠把T市最快控制下來的方案,也是相當兵行險著的一個計劃。 這個時候,年紀雖小,可是卻相當有腦袋的陳澤行知道這已不是自己發話的場合了,也就乖乖的不作聲,靜待蔣皓文與那些新上任的堂主商議著。 兩個小時的過去,總算是商討了一個眾人都覺得可以接受的結果來,結束這晚的會議。 就在眾人都要站起離去的時候,蔣皓文用手劃了劃幾個人,說道﹕「你們幾個留下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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