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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邪能境九曲邪君跟中原一頁書,發起號召在寒月江集結,要來相救苗疆,九曲邪君的先鋒人馬已到十里之外。」一名斥侯打聽到戰報後,飛快闖入營中向凶瞳跟沐流塵通報。 凶瞳聽完此訊,惱怒地猛拍營中方桌,厲聲怒道:「果然是亂世狂刀他護送出去的信使帶回來的,可惱啊!」 沐流塵卻是仍然站定,向那名斥侯問道:「這股先鋒部隊有多少人馬?」 斥候連忙回答:「大約三千,比我們還少一千人,但打正邪能境九曲邪君的旗號,好似是他親臨。」聽到九曲邪君也來了,又想到後面還有一頁書等中原高手,馬賊們不由慌亂,打家劫舍他們是殺人不眨眼,但送上去讓武林高手餵招擊斃,他們可全都不想幹。 因此幾名馬賊互相瞄了瞄眼色後,一名滿臉鬍渣的馬賊略挪腳步,湊到凶瞳面前,言道:「老大,這……連一頁書、九曲邪君這些大高手都來了,你說我們是不是該撤了?」 刷地一聲,這名馬賊話還沒說完,竟被凶瞳突然一刀斬下腦袋,他沉聲喝道:「誰敢說撤退,他就是下場,你們全給我退下。」看到同伴慘死,其他馬賊不禁感覺脖子一陣冰涼,只不知來砍腦袋的是凶瞳還是來援助亂世狂刀的高手們。 馬賊們被逼出大帳,嘴裡還三言兩句地唸道:「老大是怎麼回事啊?這種局面了還要死撐。」、「真不知那個沐流塵給老大餵了什麼迷魂藥,這種局面還打,趕著見閻王嗎?」有些嘴巴不乾淨的連三字經都罵出來了。 沐流塵耳力高明,自然全給聽得一清二楚,但他也只能搖頭長嘆。 不錯,一開始是他鼓勵來打苗疆,並且利用血飲魔刀影響激化凶瞳的心智,但現今凶瞳一力主戰、打死不退,卻非他之所願,本想借力取苗疆當重振旗鼓的基地,不料凶瞳被血飲魔刀迷惑神智後,竟也激化多年前遺失的情感,對亂世狂刀與雲袖的關係醋意大生。 「沒想到凶瞳是欲蒼穹以前的弟子,而且暗戀過雲袖,如今對亂世狂刀又妒又恨,竟是不願撤走,寧願以死相拼。」沐流塵不禁後悔失算,但人在軍中走脫不易,而且未料到九曲邪君也會接到亂世狂刀的報訊而來,使他本來預想的時程表中離中原武人趕到苗疆還有一日之差,這一日足可決定性地攻下苗疆,隨著邪能境兵馬的來到,連他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對方可是有著跟好友四無君相當的軍師在運籌帷幄。 天嶽幾次跟邪能境發生的戰事背後都有那人的影子,加上他成功幫助邪能境反擊那棘手的陰陽師,重奪邪能境。因為對上葉口月人大敗的沐流塵在對自己的智謀信心大失後,還沒有探明邪能境這波軍勢的情報前,實在不敢在毫無保留地猛攻苗疆,萬一真是九曲邪君率隊前來,己方大軍無疑是對方練習武功的大靶子,想要自保脫逃又怕對方算準自己的行動而布下天羅地網。 「沐流塵!」凶瞳罵退所有馬賊後,向著出神的沐流塵喊了一聲,沐流塵回過神來,言道:「有何事情喚我?」 只見凶瞳抱頭懊惱說道:「這種時候還有什麼事?當然是邪能境前來合圍的事。」原來適才不過是他強充霸道,凶瞳腦子再不清楚,也明白自己一方只是撥居無定所的馬賊,如何跟邪能境這種發展百餘年的大組織及中原的頂尖高手對抗。 不說邪能境訓練有素的軍隊跟將領,凶瞳幾乎懷疑不需大軍,只要九曲邪君跟一頁書一人出一招,這批從父親時代建立的馬賊大隊就會全滅,重壓憂患下使一向沈著的凶瞳說起話來也不免帶著三分怒火。 「都這種時候,還有什麼好說。」沐流塵心裡是想這樣大叫出來,但也自知這種時候如果不冷靜下來,說不準連自己的性命都會搭上,強做沈著說道:「事到如今,唯有一字可解決,賭。」 「賭,要賭命是嗎?」凶瞳聽到「賭」字,心下了然三分。 沐流塵應道:「不錯,我等只剩兩條路。第一,加緊攻城,拼著讓邪能境從後夾擊,盡快攻下苗疆,反過來利用他們的城防對付邪能境兵馬。」 說完這話,連沐流塵自己都不相信凶瞳會選這一條,雖然苗疆裡的高手亂世狂刀身上有傷、百丈逃禪,但城防也被己方毀了七七八八,指望反利用來對抗敵軍根本是妄想。 果然如他所料,凶瞳搖頭拒絕這條計策,沐流塵頓了頓,才說出他真正希望凶瞳做出的選擇…… 「馬賊動了,而且是朝我們衝來。」法音流之首炎靈子精通音律之術,雙耳靈敏過人,順風窺聽到敵方動向,儘管馬賊們還亂成一團沒有擺出陣式,但炎靈子從馬蹄聲逐漸回轉的方向,已經猜出他們的目標並非直撲苗疆,而是回頭要衝入己方陣營。 「好,我們就讓他們來得去不得。」上官尋命聽過消息後,正欲揚手召喚兵馬出戰,武曜流之首幽月天劫煉無心看他做勢要出兵,同樣磨刀霍霍,戰意高昂。但一旁的飛狼卻拉住了上官尋命,說道:「師弟,先聽大哥跟邪卷先生有何說法。」 這時上官尋命才想起父親的叮嚀,要他趁這次出戰好好磨練,多聽鬼智靈童跟邪卷殺魂的意見,他轉頭看向兩人,鬼智靈童哈哈一笑,說道:「放心,我早有計,絕對不耽誤你出陣,不過要麻煩你配合一下。」 鬼智靈童向邪卷殺魂問道:「不知術算流的雙羅影準備好了嗎?」邪卷殺魂答道:「一切都已就緒,就等他們來自投羅網,而且除了用術法設下陣式,真替上官尋命易容,我還多添了個小伎倆……」 ◎◎◎◎◎◎◎◎◎◎◎◎◎◎◎◎ 風煙寂寥、大地蒼茫,蔚藍天空漂浮著幾朵白雲,豔陽下照,兩名絕頂高手正在往來激戰。造幻師以手中的十字杵為兵器,雙手合握連腰力也用上,身形有如打陀螺般飛速急轉,十字杵風聲呼呼,海殤君功力雖強卻不意造幻師突然使出一套剛強威猛的杵法,被他逼得無暇說明。 「造幻師,你弄錯了。」海殤君才剛開口,造幻師又搶話說道:「什麼弄錯,你不就是坤靈界的大執府,你們家老三敢暗算我,怎麼不敢認嗎?」造幻師一邊說話,手裡杵法絲毫不亂不慢,又是一陣狂打猛攻。 「素聞造幻師為人不經,沒想到居然如此不講理,這人居然能教出陰陽師、鬼隱兩名弟子,真乃天下一奇。」海殤君心念一轉,想道:「看來只有先讓他撤了這套杵法,才有機會說話。」 海殤君反手抽出背後忘情劍,言道:「得罪了,哀劍、鬼月愁霜。」殘雪之劍再現江湖,劍光酷寒冷千里,身化鬼魅飄忽無定,一聲長嘯劍亦吟和,海殤君的深厚內力隨劍吟揮發,同時言道:「區區真如杵法,能敵嗎?」 海殤君喊破造幻師所用的乃是偷學自西佛國的的真如杵法,而破空劍吟也夾帶極強的破壞力,如同尖錐般刺來,若是一頁書、雲岫君在場,定能瞧出這招「鬼月愁霜」正乃「擎羊嘯天」的原型。 「算你眼力高明。」造幻師收起真如杵法不用,卻仍以沈重的十字杵上迎,夾住忘情劍的劍鋒,憑著一身修為硬擋下劍吟之氣,造幻師讚道:「好劍法,爽靈指。」先一句稱讚,隨即左手中、無名、小指三根指頭突然抹向海殤君持劍手臂,喝道:「還不撤劍。」 「哈!」海殤君乾笑一聲,知道「爽靈指」這招有封塞穴道之能,若給抹上手臂將要麻木三日方解,身向後退,倒抽長劍,一個反轉身將忘情劍收回劍鞘,言道:「看來你終於肯好好聽我說話了。」 造幻師搖著手裡的十字杵,說道:「鬼月愁霜,殘雪之劍中厲害招式,只有三成力道,還難不倒造幻師,但為什麼只有三成力道?」 海殤君道:「因為,你我是友非敵,自我離開坤靈界,就不曾回歸,反倒跟九曲邪君同傳三徒,現在更客居邪能境。」 「你沒騙我?」造幻師反問一句。 「他沒騙你。」背後九曲邪君的聲音傳入,原來造幻師跟海殤君交手一回,拖延了不少時間,九曲邪君跟一頁書已經帶著大隊人馬趕上他們。 「好友,你終於來了。」海殤君見到一頁書與九曲邪君領在頭前,大喜過望。 九曲邪君目眺遠處,見到沙煙飛騰,顯然兩方人馬已經開戰,喃喃言道:「不知前方戰況如何?」醫魔上官陰擔憂兒子安危,言道:「我們也趕緊過去助陣吧!」 正是關心則亂,九曲邪君安慰醫魔說道:「放心吧!沒事,也該讓孩子歷練歷練才行。」 醫魔上官陰看九曲邪君不緊不慢地,著急地提醒他,言道:「沐流塵雖然卑劣,但他到底不是一般的高手啊!」 九曲邪君微微淺笑,說道:「妳忘啦!尋命他們陣裡可還有個俠刀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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