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絹刀北川烈出了北川府,隨即直奔三分縫,而三分縫中九曲邪君的勢力也在遷移至邪能境後,使整體防衛措施降低不少,讓她單槍匹馬順利地一路闖到三分縫的正式入口。 「嗯……武林風傳三分縫的入口只有三分,果然為真,看來必須施展縮骨功才能進入。」絹刀念及這點,便運起縮骨功的口訣,身化光點竄入。 「烈兒!」北川飛鴒看這入口狹窄,對方佔有九成地利,不論內中布置何種陣法,都只有自投羅網的份,才想勸誡絹刀靜觀其變,沒想到她已經一股腦兒直接跳入他人陷阱裡。 北川飛鴒大略探查四周,卻也無法察覺三分縫在入口處設置何種機關陣式,但花的時間越來越久,他怕絹刀會發生意外,焦急言道:「烈兒進入已久,毫無任何消息,為防她有失,快入陣幫忙吧!」 北川飛鴒同樣施展縮骨功進入三分縫,頓覺九天十地急速旋轉,仿若一股濁流襲來,周遭醞生九個快慢不一的漩渦不停轉變陣法方向,使他分不清東西南北,已然身陷黃泉九曲陣。 北川飛鴒凌波飛幻,以傑出的輕功身法,步踏濁流而起,但同時一股陰風拂面而來,有如刀刃加身,北川飛鴒連忙使了鷂子翻身的招式,將身體打橫避開殺招。 「死氣幻擬兵刃攻敵,此陣非同一般。」北川飛鴒抽出腰間的雪翼之刀,出力往上翻轉,用刀鋒削砍死氣所化的兵刃,隨後使出一招「飛翼雪刃」冷白色的刀氣就要斜向劈開黃泉九曲陣的濁流,同時背後一道掌風無聲無息發出,加助刀式威能分開濁流,露出一線空門,但正所謂水無常勢,空門稍縱即逝,再度被水流淹覆。 雖只是一線空門,卻也讓北川飛鴒看出陣中奧秘,言道:「此陣生門便在濁流之後,我不斷利用輕功凌於半空,反倒落入布陣者的算計,徒讓死氣不斷侵襲,唯有深入水中,方能把握一線生機。」 北川飛鴒想通這點,身子下探咻地一聲游入水中,「水底仍有空氣,這是由術法演化的幻象。」水雖是假,但浮力卻在,使北川飛鴒難以施力,無法在水中用北川刀法劈出生門,只能運功強自抵擋不住侵體的死氣,然後繼續往下潛。 暗中操縱術法運轉的白面具見北川飛鴒已經抓到過關訣竅,向霧谷老人問道:「此人已看出陣法玄妙,可要將陣式威力盡發?」 霧谷老人應道:「布陣只為攔阻非是殺敵,此人眉目看來與方才醉貴妃帶入地牢的女子三分相似,該是親屬家人也為救柳無色而來,就讓他過關吧!更何況後頭還有風十雨所設的機關。」 「說得也是,那我就放他進入了。」原來在白面具控制下,只要來人看穿黃泉九曲陣的訣竅,他便又放人過關,不再加催陣法刁難,否則北川飛鴒未必能這樣順利。 就在北川飛鴒深入陣式後,總算找到脫陣空門,他一翻身躍出黃泉九曲陣後,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方竹門,但要以門來形容,不如說是柵欄更加貼切。因為門中豎立著八根柏木樁子,樁上倒懸無數刀尖,地面依稀可見四條大鐵鍊。 北川飛鴒左右觀望,始終不見絹刀,心想:「外圍陣法已經這番難為,烈兒闖得過嗎?來到此處仍不見她,莫非已被三分縫所擒。」 北川飛鴒曾經走闖江湖,而北川府中的藏書他雖非盡閱,但也看過不少,這等樣式的機關仍是首見,他個性雖然耿直,但絕非魯直,不敢莽撞地闖陣,繞著竹門踱步卻仍看不穿箇中玄奧。 「發招試探。」北川飛鴒亮刀發勁,凌厲的刀氣破空穿進樁子之中,只見那些木樁自動移位,轉眼已不見刀氣痕跡。 「是九宮陣法,用梅花步法一試。」北川飛鴒打定主意,躍起踏上木樁,以閃避刀刃,不料他腳步才動,那些木樁子亦生變,四條鐵鍊一下抽動,木樁彈起組合成一組滾龍樁,透出兩百二十二把尖刀,朝北川飛鴒衝來,滾龍樁不停打轉刀勢亦轉,刀刀刺向北川飛鴒。 「雪翼翔刃。」北川飛鴒見勢危急,再發刀式擋開滾龍樁,同時覷準空檔,閃身要闖進竹門,他才接近竹門,奇變又聲,一面金絲鐵網從地面張起,將竹門罩住,若北川飛鴒去勢不改,定會正面撞入網中。 「層層算計,變裡有變,這還只是第一層的機關,嗯……但烈兒還在裡頭啊!」北川飛鴒當下急煞車穩住身子,背後滾龍樁也再度掃來,逼得北川飛鴒抽身退回原位。 「形似九宮,卻為九星,地勢若筍,此乃木屬貪狼局。」言畢,刀光一亮,橫削木樁,破去以天地相應取得之機關動力,北川飛鴒趁機進入竹門,朝下一關邁進。 「朋友,你不能這樣幫下去啊!」九曲黃河陣裡,一名灰袍武者連續兩度暗助北川飛鴒過關,另有一人以縮骨功穿過三分縫口進來,立時出言勸告。 灰袍武者背對來人,出言問道:「你,是三分縫之人?」 那人言道:「你可以這樣認知也無妨。」 灰袍武者淡定說道:「也許,能夠以人換人。」才說完,他身子已動,急速倒退同時,橫掌直劈那人,立意將他生擒交換柳無色。 那人卻是淺笑說道:「也許,不能。」他毫無懼色,反應絲毫不輸灰袍客,單足點地沖天而起,劈開那掌,身形在半空中側翻落地,與灰袍武者正面對視。 只見那名灰袍武者左眼留著一道傷疤,髮色深藍如墨,五官相當英武,但在兩眉間卻有一股化不開的憂愁,塑成獨特風采。只聽他說道:「能避開這掌,你的身份,我明瞭在心。」 那人拍拍衣袖,言道:「能打出這掌,你的身份,我也已經明白。」 「我以為你應是在邪能境坐鎮,九曲邪君。」灰袍武者叫破來人身份。 「我也以為你應該更早來救柳無色,俠刀蜀道行。」九曲邪君從他打扮跟虛字訣掌功識出俠刀。 天外天上,行天師與造幻師開始描繪鬼樓設計草圖,而就算天忌請來妖后跟黑衣劍少,整個製圖的工程也還要耗上數日時間,既然已無九曲邪君的事,他便先告辭離開,正巧想轉回三分縫瞧瞧,就看到了蜀道行暗助北川飛鴒過關的情況。 「還請邪君放出小犬。」俠刀蜀道行曾聞九曲邪君之名,知他實力莫測,自己未必能討好,因此改以禮相待。 九曲邪君言道;「這事倒不忙,相信柳無色在三分縫中十分安全。」 蜀道行見微知著,猜出九曲邪君用意,言道:「原來邪君目標,一開始便在我身上。」 九曲邪君笑道:「又或者你該說,是黑白郎君的目標一開始便在你身上,而你卻是在沐流塵身上。」 提及師弟沐流塵,蜀道行不免嘆道:「本想藉黑白郎君砥礪師弟一番,反倒生出諸多無端風波,蜀道行始料未及,也害苦了其他武痴傳人。」 在路上九曲邪君曾聽說冥界天嶽大敗,沐流塵失蹤的消息,言道:「沐流塵本非善類,與蜀兄無關。」他稍頓一下,話鋒頓轉:「至於釋放柳無色,蜀兄何妨先聽我一言。」 「喔……」聽九曲邪君語氣,似乎從頭到尾都不打算對他們父子不利,蜀道行便抱著姑妄聽之的態度。 九曲邪君倒吸一口氣,方道:「是關玄空血劫……」提了個頭後,九曲邪君便接著把詭日傳下半冊的內容與中無君想借俠刀之名號召問俠峰眾人對抗葉口月人的計畫都說出來。 「此書內容,可信嗎?」蜀道行最先注重的也是這書的真假與否。 九曲邪君言道:「我不能給你肯定答覆,但我確定,天妖絕非可以輕易擊敗的對手,而他極有可能再度入世了。」 蜀道行曾在夜凌口中聽過天妖之事,明白這類上古妖邪卻非易與,但他也知夜凌所屬種族過去被人追殺、歧視的歷史,所以他暫時隱瞞其人其事,言道:「關於天妖是否入世,或許我有方法可以確認,但我希望邪君可以不要追究。」 九曲邪君一口答應,言道:「好,但我也希望俠刀一旦確認天妖情況,第一個通知本邪君。」 「此事我可以答應。」不過關於問俠峰眾人的事,蜀道行卻不願掛保證,言道:「問俠峰本就不是一個組織,只是志氣相投的團體,我沒有授權任何人代行的能為。」 九曲邪君道:「此事可以再商議,或許我們能找出一個妥善的方法,說服問俠峰的各位加入對抗葉口月人。」 「我不反對。」在蜀道行的認知,對抗邪帝傳人本是武痴一脈的責任,實不願拖累參與問俠峰的朋友,所以九曲邪君改號召為勸說後,才願意首肯。 九曲邪君拱手執禮說道:「不知俠刀可否與本邪君同往邪能境一行?」 蜀道行道:「本該欣然,但無色……」 九曲邪君言道:「絹刀與北川飛鴒想必才被關入地牢,不好破例,只好再委屈無色小兄幾天,相信讓他在三分縫絕對比在外跑跳江湖安全許多。」 蜀道行苦笑道:「看來只好順邪君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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