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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封塵劈頭問道:「聽聞雲岫君與大哥你曾在西丘同修百年,究竟此人是何來歷?」 海殤君沉思一番才道:「西丘三君皆非滅境之人,彼此不問來歷,雲岫君原本藏身十音無界轄地之中,當年梵天能順利引問天敵上輪迴山,正是得力於他的手段。」 冷封塵言道:「我會留滯坤靈界正是考量到其人野心勃勃,在我離開中原後,一路往南方前行,途經衡山左近時偶聞冥界爭主,經天子戴上地獄死神的面具出戰,此時我便猜出背後有三哥著力,為防大戰又起傷我坤靈界子民,我才回轉坤靈界。」 海殤君亦道:「那時我已身入三分縫,既知非是四弟便存心觀望。」 冷封塵言道:「待我回到三分縫才明白一切都是雲岫君引我回歸的計謀,三哥又取出伴我多年的銀臂,我終於還是心軟,同意幫他讓坤靈界恢復獨立地位,留到如今實因雲岫君梟獍之心,使我擔憂日後坤靈界會反受其害。」 海殤君嘆道:「當年與邪能境一戰,坤靈界的戰力折損過半,雖經休養生息大致恢復,但要跟幾方強權爭雄,卻是不如,若是三弟執意要動干戈,最後必然又是一場浩劫。」 冷封塵點頭說道:「我也明白此事,但三哥在雲岫君進言狐假虎威、倚強滅弱之策後,便一心仿效古時的西夏聯遼制宋的謀略,想要一統西疆,再圖叩關中原。」 海殤君言道:「如此戰略,坤靈界直到此時方出兵,可是多虧四弟拖延其軍勢了。」 冷封塵搖頭說道:「我雖有為此事出力,但非是我的功勞,該說幸虧雲岫君不常駐坤靈界,反而一直在中原內部屯聚兵將以待他日呼應,所以三哥才安於現況,直到陰陽師邀援才正式發難。」 海殤君聽說雲岫君長期潛伏在中原,不禁吃了一驚,想道:「竟有此事,但觀各方勢力,誰會是雲岫君的化身?」 瞧見海殤君面露疑色,冷封塵明白他想問什麼,言道:「我知大哥內心何事,可惜三哥對雲岫君在中原的身分極為保密,連我也不得而知。」 冷封塵續道:「今日特別約大哥前來,乃是有一要事相告。」 海殤君知道會讓冷封塵冒險相約,此事定然不小,言道:「可是狐狸總算找著老虎了。」 冷封塵道:「大哥機敏不減往昔半分,三哥選擇的合作對象,便是葉口月人,並在日前雙方合作大敗冥界天嶽的沐流塵。」 ◎◎◎◎◎◎◎◎◎◎◎◎◎◎◎◎ 正一天道總壇裡,九曲邪君跟造幻師聽說從無設計圖,兩人不免沮喪,行天師聳肩說道:「當年郭祖師並無留下鬼樓的設計,有關鬼樓的術法陣式全是口耳相傳,更何況生人禁入鬼樓,因此鬼樓的布置我也瞭解有限。」 事涉玄空血劫,關係重大,九曲邪君不死心地開口追問:「可有其他辦法可探知鬼樓內部的設計?」 行天師捏著小鬍子說:「倒也不是全無辦法。」天忌心感奇怪說道:「師叔,天師生前說過,鬼樓的一切皆十分玄奧,就算他長年將惡鬼妖靈入禁,仍無法掌握內中機密,有何方法窺探?」 行天師怪笑說道:「他沒法子,可不代表我沒門道,也多虧邪君帶來造幻師,否則就算本天師有此想法,亦難遂行。」九曲邪君拱手說道:「願聞其詳。」 行天師道:「我剛說過,鬼樓前四層乃是正一天道所建,後三層則是由邪能創境五老施為,郭祖師再加以完善,其中第七層更是兩家術法陣式最完美的結合,縱使鬼王之強,也無法脫出。」 聽他還在賣關子,造幻師不耐煩地說:「囉囉嗦嗦個沒完,再不說清楚,我可不客氣了。」 「休急、休急。」行天師風聞過造幻師以往的名聲,怕他惱起來真來個孫悟空大鬧天庭,立時長話短說:「我利用進入過鬼樓之人的記憶,結合造幻師前輩的術法,憑空捏化出鬼樓的景象再構畫設計圖。」 造幻師確定此法可行,心情轉佳,笑道:「早說嘛!不過是小小的回流投影之術。」 九曲邪君言道:「我曾深入鬼樓七層,天師可是要用我身上的記憶。」 行天師頓首說道:「自然要用,但邪君入鬼樓的時間不長,所幸正好最近造訪鬼樓的人還不少。」 天忌言道:「師叔是說妖后跟黑衣劍少……」 行天師笑道:「沒錯,當日風之痕在鬼樓之戰結束後,便將他們帶走,天忌,你跟風之痕多少算有些交情,便由你去將他們母子請來,也順便將你這位朋友送回去。」 「好。」天忌點頭稱是,便扶起已經治好毒患的航谷風化光離開天外天。 「那天師你要如何從我身上辨別取出有用的記憶?」畢竟九曲邪君也是有些隱私不欲為外人道,所以希望先跟行天師問個明白。 只見行天師自衣袖裡拿出赤翎法筆一晃,言道:「鬼樓之內充斥我正一天道的術力,法筆與之同為正一法寶,氣息相通,自可勾出和鬼樓相通的記憶。」 九曲邪君問道:「需要我怎樣配合你嗎?」 行天師輕描淡寫地說:「不是已經弄好了嗎?」 九曲邪君疑惑道:「已經弄好了?」看行天師的態度,彷彿這只是一件簡單小事,使他有點難以置信。 「是啊!」行天師給他一個肯定的說詞,手揮法筆,言道:「我剛不是這樣用法筆在你面前晃過了。」 造幻師伸手抓住法筆尖端,拿起一團藍光,說道:「你看,不就在這裡,這便是九曲邪君與鬼樓有關的記憶啊!」 「不是就這麼晃一下而已嗎?」九曲邪君雖是邪能術法大家,但對正一天道的河洛之術卻瞭解有限。 行天師言道:「就這樣晃一下便成,沒錯啊!造幻師,麻煩你了。」 「嗯……」造幻師握著那團藍光,掌心運勁,唸道:「化地之能、回流投影。」隨著造幻師施展的邪能術法,這團藍光迅速攤平成一個正方面,幾條藍光如線上湧,搭架出鬼樓的雛形。 「讓我看看。」造幻師迫不及待地轉動掌心讓鬼樓的虛擬模型轉動,以慧眼穿雲的功夫仔細看入內層,雖然就九曲邪君的記憶已經可以搭起鬼樓,但是內中陣法與法印卻仍有許多不全,使鬼樓徒具其形。 造幻師光火怒道:「才大約只有三成,如此不完整,能看出什麼來?」 行天師安撫他道:「九曲邪君才在鬼樓中待不到半天,除了第七層較為完整外,對其他幾樓的布置自然比較零落。」 ◎◎◎◎◎◎◎◎◎◎◎◎◎◎◎◎ 一頁書得知佛劍分說已經攜帶詭日傳下半部前往雲渡山,也匆匆回轉,他才剛步入,卻只見到依然是伏龍先生一人獨處,「嗯!伏龍先生,只有你在?」 「前輩,除了伏龍以外,還有他人來雲渡山嗎?」伏龍先生一直都只有一個人在靜候一頁書回來,因此對他的話頗不理解。 同時,三道金光由半空飛落。 「佛見三千破,渡生斬罪。」銀衣僧人背著劍匣,化運法輪而降。 「道見萬物滅,殺生始元。」白袍道者手持拂塵,腳踏八卦落地。 「儒見天下殘,覆生歸一。」紫衫儒士輕搖團扇,紫龍隨行伴駕。 一頁書緩緩轉身,言道:「佛友來晚了。」 佛劍分說雙掌合十一禮,道:「為劫而出,應劫而來。」 劍子仙跡油然說道:「是啊!這個劫數大到我跟疏樓龍宿在雪山頂賞花時,佛劍好友險些用拳頭逼我們前來,有什麼劫數往疏樓西風去就是嘛!」 疏樓龍宿不忘虧他,言道:「好友說的差了,都說古塵斬無私,天下有劫,不應在豁然之境可就是老天爺無眼了。」 「佛友,這兩位是?」一頁書聽兩人互相揭露對方身份與住處,都是儒道兩教的高人,而且語帶機鋒,但佛劍分說卻是臉色不變視若平常,好奇佛劍分說怎會與他們同來。 佛劍分說道:「劍子仙跡、疏樓龍宿,是我好友,特請來相商。」原來佛劍分說先繞往疏樓西風打聽兩人行蹤後,直奔雪山頂將正在賞梅的兩人邀來雲渡山,這才比一頁書還晚到。 伏龍先生聽到疏樓龍宿的名諱,知他乃是儒門天下龍首,不失禮數地欠身敬道:「見過龍宿學長,在下北窗伏龍曲懷觴。」 疏樓龍宿面帶一抹微笑說道:「喔!數年前遊藝六部,盡掄魁首的就是汝。」 「尚有屬下,筆刀硯城冷非顏。」伏龍先生語氣一轉,出口竟是意外的姓名,疏樓龍宿不免為之一愣,言道:「冷非顏,晚我十年的學弟,我屬下三槐城的儒輔之一,但你不是……」 疏樓龍宿稍頓續道:「亡故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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