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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刃將仲千甫的屍身順利帶回紫宮世家,並擇地安葬,同時簡單地設置了靈堂,紫宮遠念在過往的情份也來上香,紫宮遙心中悲痛沒想到仲千甫這次終究還是先他們母子而去,捻香之時一語不發。 「替你的親生父親上炷香吧!星羅。」左丘刃將香遞給紫宮星羅,紫宮星羅面露難色,但還是接過這炷香,一連三拜後插入香爐。左丘刃見他神情,明白他還是無法接受仲千甫這個父親的身份,言道:「死者為大,再說千甫兄也是為了世人而犧牲。星羅,你應該驕傲有這個父親。」 紫宮星羅搖搖頭說:「在我而言,能讓我驕傲的父親只有爹你。」 左丘刃慚愧地說:「唉!反倒是我,重出江湖走這一遭,其實文不成、武不就,什麼也沒辦成。」 紫宮星羅言道:「在每個人心裡,自己的父親都是個英雄,不論他的功績是大是小。」聽紫宮星羅說話像個小老頭,左丘刃嘴角微揚。紫宮遙也過來說:「這次你回來,可以別再理江湖上那些風風雨雨嗎?我不希望星羅連你也失去。」 「這……」想起還答應雙龍背要幫他找回盼夢圓,使左丘刃一時沉吟未決。 「你是掛懷答應雙龍背的承諾?」紫宮遙心細,見左丘刃神情有異,便由他前日對這段時間江湖生活的交代中猜出他內心所想,左丘刃點頭表示沒錯。 不意這時靈堂外卻來了個意外的人物,柺杖佇地聲響,珠寶清脆晃動,老邁的聲音由外傳來:「不用麻煩,此事已經解決。」紫宮世家的老太君紫宮彤麟,一手持著龍頭權杖,另一手由侍女攙扶走入。 左丘刃回頭看去,訝異地發現攙著紫宮彤麟的那名侍女正是盼夢圓,指著她言道:「太君,為何……為何她會、她會在此?」 紫宮彤麟拍著盼夢圓的手,言道:「是一名老朋友將這名女孩送來讓我照顧,他也將雙龍背渡走,你不用再煩心此事,好好留在世家吧!」 「敢問太君,你的老友可是神無月前輩?」左丘刃誤以為是神無月完成約定,才將盼夢圓送來紫宮世家。紫宮彤麟搖頭說道:「非也,這人在江湖上不顯其名,說了你們也不認識,此事到此為止。」太君都這樣說了,左丘刃也不方便再問,只好順從其意。 「流川水,飄渺刀,十方情,十全義,秋水滎滎,刀芒亦熒熒。」邪能境外,流川飄渺聽過問俠峰其他人闖關失敗的經驗後,見到九曲邪君等人來到邪能境,竟尾隨而來。 流川飄渺心想:「主人有云,要賣個人情給蜀道行,日後加以利用,既然正面闖不入,不妨趁機擒人以作交換,醫魔不過女流、黑白郎君也是過氣人物,三魔靈與上官尋命跟九曲邪君關係密切,可以抓來當籌碼。」 仗著師承的飄渺身法,流川飄渺覷準眾人分神擔心九曲邪君安危之時,快步搶入就要抓走鬼智靈童或上官尋命。 黑白郎君已經應承過要保護好三魔靈跟上官尋命,見有敵人欺近,衣袖輕揚擲出陰陽扇,流川飄渺伸手欲將之撥開,不料扇上蘊含強悍內勁,指尖方觸及扇面,內附的「鬼指扣魂」一招同時發動。 鏘地一聲,流川飄渺迅速應變,斜揮飄渺刀擋下這招,趁著這絲空檔,黑白郎君身子移動,已經攔在醫魔母子跟三魔靈面前,質問道:「你想做什麼?」 「黑白郎君,就憑你也想阻擋我!」流川飄渺久居天西逸都自有刻板印象,黑白郎君復出後幾場戰事也都不揚人前,儘管方才被「鬼指扣魂」震開,他依然不將黑白郎君放在眼裡。上官尋命跟三魔靈都要出手對付流川飄渺,醫魔上官陰卻伸臂擋住他們,言道:「讓黑白郎君來。」 「哈!還是醫魔知我心意。」黑白郎君天性好戰,手癢已久,如今有人上門尋釁,正合他意,自然不想把敵手讓給他人。 「名逸風流。」流川飄渺將飄渺身法結合名俊之式,身如水中月,雙足離地三分,縱如流星飛掠而過,銀光刀氣帶起迴旋輪影。黑白郎君回身背對,以幽靈魔刀接下流川飄渺的刀氣,並借勁激出魔刀出鞘。 黑白郎君手握幽靈刀柄,喝道:「一任天風蔽月明。」幽靈魔刀左揮右掃,刀氣由上方下壓,緊鎖流川飄渺,連環五招將他越趨逼近,使流川飄渺只能連連後退。 「疾!」黑白郎君大喊一聲,幽靈魔刀朝流川飄渺的肩頭全力劈砍,流川飄渺閃之不及,橫握飄渺刀上迎,殊不料清脆一響,飄渺刀應聲而斷,黑白郎君將刀鋒停在他額上一分處,上官尋命也同時射出兩條金線綁縛住他的雙手。 看著自己被削成兩段的兵刃,流川飄渺詫異說道:「不可能,幽靈魔刀怎會有這等威力?」黑白郎君從容地將幽靈魔刀收起,言道:「補全三顆碧血龍珠,又得異人襄助再鑄魔刀,幽靈之威大勝以往。」 「說吧!你為何要襲擊我們?」醫魔上官陰向流川飄渺問道,流川飄渺早有說詞,言道:「我是打算救出柳無色。」這就把自己身為問俠峰一員,做擒人交換的打算全說了出來。 困在死幻樓城之中,叩聲鐘的陣勢發動起來,意欲震毀九曲邪君、中無君、風十雨跟神堪鬼齋四人的功體。九曲邪君雖然利用鬼陽六刀樹起防護,神堪鬼齋也透過五行相剋之道,轉移叩聲鐘一半的威力,可是鐘聲不止,終究不是破開陣法的途徑。 為此,中無君決定使用精心排佈的斧底抽薪之計,九曲邪君看鐘聲夾水氣不斷衝擊,又沒辦法消解,點頭同意說道:「看來要闖過此陣確實非是一朝一夕之功。」 中無君從懷裡取出一物,貌似一個紫金鈴鐺,輕搖三下,鈴聲引起共鳴,邪能境內部同樣的紫金鈴鐺亦作響。 察覺這鈴聲中含有術法,乃是音律術法行家的瑤琴巧韻馬上聽出不對,問道:「這鈴聲是哪裡來的?」 「你是說這個嗎?」東無君自袖子取出紫金鈴鐺,另一手也拿著眾人不曾見過的黑色圓球,東無君將黑球向上一拋,黑光湧現球內的三葬真氣快速運轉,立時勾動三長老與五部眾體內的誅心術。 「東無君你……」驚覺自己被東無君利用,血斷機正要發掌打他,東無君不慌不忙地說:「我無歹意,只是幫他們解除誅心術而已,相信你也明白剛解除誅心術時,身體勁力將虛,還不幫他們運功調理。」 血斷機心想也是,連忙扶起廣目天幫他打通經脈,東無君跺地一下,手捻咒印,喝道:「開!」法印打在虛無處,軟攤在地的瑤琴巧韻意外說道:「你怎麼會打開死幻樓城?莫非……」到此時,瑤琴巧韻已經看出不對,東無君根本不是沐流塵派來交好的使者。 平山頂上三傳人三人聯手激戰邪之主陰陽師,激戰數個時辰,決定拿出極招相應,陰陽師收斂氣息分出陰陽雙體兩道殺靈搭配極體發揮出三殺靈的邪能至高絕式,顯然也要動用陰陽極對抗。 三傳人不敢大意,相繼運使鎮教之招,首先由亂世狂刀出手,長嘯一聲:「天地根。」狂刀掌劃太極陰陽,接引天力下震九州,整個平山頂為之動搖,狂刀略改天地根原式,將掌力全數下擊入地,轟得地裂三尺,狂猛真氣由裂縫間竄起,撲往陰陽師。 「嗯!君子風。」劍君十二恨運轉五劍飛疊如梯,使了踏雲上天的功夫,踩著劍身直上青空,掌力迴旋而出在身邊形成強烈龍捲風,暴風之中隱現儒家七十二賢人的法相,分成七十二股勁風狂掃,朝陰陽師頂門打去。 而葉小釵也不動聲色地,盤腿浮起,面露莊嚴寶相,一時聖華大作,宛如千手如來般,幻化出無數條手臂各自結成印訣,最後匯流於胸前,合成卍字梵光,祭起「般若懺」往中路攻向陰陽師。 昔日對戰魔魁時未曾發揮的默契,如今使來卻是毫無空隙,三傳人各以上中下三路發出氣功,符合三才天地人之勢,三教極招渾然成一體,將威力加乘提升,發揮出遠超以往的妙處。 陰陽師見狀也是戰心雀躍,喝道:「天象為雄、地象為雌、乾坤一合,陰陽極。」男體施正一之功、女體運邪能之元,極體以東瀛功法為橋樑,將整合,把一身功力高度集中在雙掌中,心想:「三教鎮教之招縱然配合無間,但是三招始終是三招,絕不是一招,只要針對其一攻破,就算便有空門足以周旋,亂世狂刀盡得欲蒼穹真傳,放他成長下去,日後又是一大威脅,必須趁此時將他擊殺當場。」 就在陰陽師決定藉「陰陽極」攻破「天地根」好擊斃亂世狂刀時,心裡忽然一陣波動,彷彿少跳了一拍,他立有所覺:「誅心術被解!九曲邪君攻入邪能境了。」 局勢的大變化,使陰陽師由武者再次回復成計算精密的王者,面對洶洶而來的三教極招,馬上另有一番盤算,暗自收攏一成元力護體,將「陰陽極」強碰三教極招天地根、君子風、般若懺融合化做的洪流。 「陰陽極」的渾厚內勁獨具破氣之能,尖銳如刃切破三教極招,將氣功強分為三逼回三傳人身上,但陰陽師耗元過重,同樣被招式的餘勁掃到,口嘔朱紅,遭擊飛數百尺。 「劍武。」、「逆刀訣。」劍君與亂世狂刀迅速執起兵刃擋架陰陽師反擊回來的氣勁,葉小釵也發動心劍對抗,但三人仍然不敵陰陽師的深厚功力,全被震飛出去,少丰劍裡的金少爺察覺不妙,化出劍靈之身,朝父親所在位置衝來,躍起接住葉小釵。 「嗯……」穩住身子後,葉小釵便招呼金少爺,一同出手阻住劍君跟狂刀,讓他們安然落地。 「陰陽師,果然名不虛傳。」劍君十二恨讓陰陽師這掌打得飛出甚遠,雖是敵人也不禁佩服。亂世狂刀看此戰已了,欠身向兩位好友道謝:「今日之戰,多虧你們相助了。」 劍君拍著狂刀的肩頭說道:「是朋友,這種話就省下了。」葉小釵點頭致意,想來也是同樣心情。 葉小釵明白不可讓金少爺的靈體久離劍身,要讓他重新附入少丰劍,見此戰算是結束了,拱手表示告辭,便帶著金少爺往少丰劍去。劍君則是向狂刀問道:「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亂世狂刀答道:「我欲前往苗疆,在欲老靈前,向他告知此戰經過。」劍君十二恨打趣說道:「可要順便向人家提親?」 狂刀否認道:「我跟雲袖不是你想得那種關係。」 劍君言道:「這麼多年,你還不能放下嗎?」亂世狂刀應道:「前段時間,一名萍水相逢的朋友也曾為此感嘆,但亂世狂刀的心中,只容得下慕容嬋的身影。」 「喔!使哪位朋友?」劍君好奇地隨口一問。 「九曲邪君。」亂世狂刀說出那名萍水相逢的朋友姓名,但見劍君神情古怪,問道:「你也認識他?」 劍君苦笑說道:「因為誤殺滅輪迴,被他打得飛上青天看明月,你說呢!」亂世狂刀點頭應道:「的確有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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