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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關期間九曲邪君想起日前醫魔上官陰所述,在與一頁書、神無月交手,他曾用上一門名喚「混沌」的掌法,威力也相當強大,可是人在密室之中的九曲邪君卻是怎樣也想不起來,所以就先從武痴絕學著手。 兩日來,九曲邪君看著武字卷軸略有所悟,已經發展出屬於他的一招「天外刀」,因此想說先暫停悟練,轉修虛字訣的掌法,再來看可以從武字卷軸中悟出多少。 就在九曲邪君要拿來虛字訣的秘笈時,一個顛撲,袖口登時掉落一本只有後半本的藍皮書,他赫然想起:「這是……在鬼樓中,素續緣交給我的書。」因為九曲邪君隨後又見到一個素續緣,加上義兄裴千己身亡,使他一下將這書給遺忘了。 九曲邪君好奇書中內容,便撿起閱讀,直接看向第一頁,可惜脫出鬼樓時已經讓另一道鬼靈撕去半本,所以這第一頁其實已經是從中間開始閱讀。 只見書中寫道:「第三年六月初六,陰陽師助天忌打開鬼樓,天妖同時來襲,陰陽師被殺,九曲邪君及時救走天忌。九曲邪君,天妖傳人之一,邪能境前代王者、三分縫之主,個性急公好義。六月十五,九曲邪君以身為餌,吸引意圖全身入世的天妖來襲,結合天忌、佛劍分說、昭穆尊、尹秋君、墨塵音聯手對抗,不料天妖已臻全身,九曲邪君雖以絕招「人間混沌」相抗,仍是不敵,當場陣亡。昭穆尊為入魔之赭衫軍斬殺,其餘高手除佛劍分說、墨塵音外,盡為天妖所屠。」 看完這一段,便提到天妖全身入世跟自己的身亡,九曲邪君驀地冒出一身冷汗,擔憂醫魔跟兒子、門人的下場,九曲邪君飛快翻書速讀,要找眾人的收場,卻是半字未提。 「整本書的後半段都沒提到跟醫魔、尋命他們有關的內容,那只有一個解釋,他們在前半冊裡,就都……」九曲邪君不敢再往下想,但心中也不免質疑:「究竟這書的內容是真是假?如果是真,我沒被關入鬼樓中,顯然情況已經相左;如果是假,為何又寫來這般真實?」 九曲邪君無法分辨書中內容真假如何,於是決定將這藍皮書暫放一旁不去想它,以免耽誤自己練功的進度,重新拿起虛字訣,言道:「不論這書中內容是真是假,我都必須加強自己的武功,這樣……這樣才能保護好我的家人。」 「書中有載,我所用的絕招名為人間混沌,這應該是從那招混沌之中演變而來,也許我該嘗試反思如何再次創造出這門武學。」因此九曲邪君便繼續浸淫於武痴絕學的修練之中,並同時思索如何跟自己創出的邪之訣兩相結合,使武功更上一層樓。
在沐流塵「地化星雨」的第二波攻勢之後,上官尋命伺機反撲,同樣用上「虛藏萬象」以簡馭繁,擊出渾厚掌力,但沐流塵修練虛字訣的時間遠遠超過上官尋命,對這招的瞭解程度更非他所能及因此面露微笑,隨手擊中此招之虛,把「虛藏萬象」給化解掉。 不料,就在沐流塵破解「虛藏萬象」的同時,三魔靈也有了動作,三人利用練熟的身法,以快打快聯手形成掌氣網,而上官尋命也將金線以老樹盤根的套路,掃往沐流塵的下盤,沐流塵一招得手後略顯空隙,登時被四人趁虛而入,將他打得手忙腳亂。 「這四個後輩人,配合程度倒是不差。」儘管四人合作無間,但在根基明顯的差距下,沐流塵只是略感厭煩,並沒有認為四人的招式真的對他產生威脅。 然而就在沐流塵忙著應付上官尋命跟三魔靈的攻擊時,一個沈悶的聲音由人群中傳來,「沐流塵,你還記得你如何騙去裴千己的天字訣嗎?」、「對啊!他是冥界天嶽的軍師,一定跟四無君一樣打算侵略中原。」 「嗯……是誰在胡言亂語?」沐流塵一邊應戰,同時分神想要找出是誰在說話,鬼智靈童抓準良機,一掌狠狠劈中他的肩膀,而那聲音又再度說話:「對啊!像那三先座,不就有個金犀武座也是讓沐流塵算計了,才橫死街頭,就不知他那兩位同修怎麼如此恬不知恥為仇人效力。」 聽到這事,策衍先座也沈不住氣了,他聽音辨位想找出是誰在大放厥詞,同時聲音又傳來:「哈!把所有武痴傳人都找來,說不定沐流塵早就跟葉口月人有所勾結,好讓他們一網打盡。」聽見這番言語,沐流塵邊戰邊惱,但苦於上官尋命跟三魔靈的攻勢如風似火,令他無法轉過那口氣出言辯解。 而在一旁的其他武痴傳人見他臉紅氣脹,似乎惱羞成怒的樣子,不由疑竇叢生,對他的圖謀產生懷疑。見到餘人都開始生出質疑之念,沐流塵擔憂自己的計畫崩盤,喝道:「啊!胡說什麼!人字訣、人皇極武。」大怒之下,沐流塵不加思索使出自己在歸心淵悟出的武學,萬丈金光化入一指,橫擊而出,頗有橫掃天下的意味在,此招一出,上官尋命等四人招架不過紛紛被這招擊退十來步,而那聲音也就同時消失。 「是你勝了,盟首。」上官尋命首先恭喜沐流塵如願當上武痴傳人的首領,而鬼智靈童則是故作擔憂地說道:「師弟,你沒聽到嗎?剛剛有人把我們這位盟首做過的好事都揭露出來了,我想我們還是跟他保持點距離才不會有事。」 聽鬼智靈童如此奚落自己,沐流塵腦筋一轉,已經猜到方才那些言語必是他們安排,可惜無論自己還是策衍先座都沒能從那聲音揪出是誰在放話,使沐流塵一時氣惱。本來上官尋命跟三魔靈他們若是當眾質疑,自己可以從容提出反駁,偏偏在力戰正酣時出聲,雖然他們拿不出證據,但江湖中反倒是這類耳語最容易動搖眾人心志,就算能拿出有力,自己在第一時刻沒能駁斥,已經在一眾武痴傳人的心中種下對自己不利的起因。 「這種謠言豈可輕信!」沐流塵為保大局不失,將早準備大段說詞提出,言道:「金犀武座與東海劍宗過去早有仇怨,武座被劍宗所殺,我同感哀悼,但劍宗亦為武痴傳人的一份子,我相信兩位先座跟沐流塵一樣都選擇先放下這段仇怨。」此言一出,好被他安排妥當的策衍先座、與離經叛道附身的白靄靈座相繼出言為證。 隨後沐流塵手指上官尋命,說道:「閣下所用的虛字訣正是當日我與裴千己老先生所換,說我騙取天字訣,此言未免虛妄,相信閣下是最清楚的人。」 上官尋命輕聲笑道:「閣下口才不差,但我們可不敢輕信,畢竟前車之鑑太多,閣下既然擔當了盟首,可就好自為之,我等暫且告辭。」沐流塵言道:「幾位小兄弟不留下來共商對抗葉口月人之事嗎?」 鬼智靈童言道:「不用了,我們的行動方針還是以師尊九曲邪君為先,今日現身只是宣告武痴傳人的身份,異日若需相助,可互為犄角,並非來此要聽從某人命令的,請。」鬼智靈童臨走前還要酸沐流塵一把,然後四人便施展輕功躍上山峰與海殤君會合,準備回轉三分縫,徒留沐流塵一人尷尬在場。 天忌言道:「他們說的也是,武痴傳人只是眾人共享的名號,面對葉口月人,該當互相幫助,並非拘於名號反成牽制,在下也先回正一天道了。」北川煉緩緩朝絹刀打了個手勢,絹刀只好說道:「既然如此,本姑娘也先行一步,如果有需要再通知我。」言畢,兩人也先後離開。 台上除了沐流塵早安排好的策衍、白靄及東海劍宗三人外,只剩下白環與航谷風兩人,沐流塵回頭看向兩人目帶詢問之意,航谷風語帶保留,問道:「剩下多少人不是問題,不知你有何對抗葉口月人的方針?」 「此地非是談話之所,請隨我來同往寒舍,我有一人要引薦與各位。」看到應招而來的四人又走了兩名,沐流塵決定打算用王隱的臥底身份換取白環與航谷風的信任,好延伸重新得到絹刀與天忌的認同。 山崖上,海殤君見上官尋命與三魔靈回來,讚許道:「不強用理證,而用謠傳動搖人心,使他們對沐流塵的信任下滑,鬼智靈童的謀略日益成熟,三師傅甚感欣慰。」 鬼智靈童欠身敬道:「三師傅太誇獎了,這次要不是有二弟的相助,也不會這般順利。」原來在場中不斷發言掀沐流塵老底的人就是飛狼,他用腹語術營造出在人群中說話的感覺,然後改換語氣傳聲,以策衍先座、沐流塵的道行之深,但由於對腹語術不瞭解,終究無法看破其中關節,讓飛狼擺了一道。 上官尋命則是不見黑白郎君,疑道:「黑白郎君前輩呢?他到哪裡去了?」 「一同回轉三分縫吧!」說曹操、曹操就到,上官尋命才提到黑白郎君,就看他跟老鷹抓小雞一樣,拎著柳無色走回來,言道:「相信蜀道行出關的第一件事,應該就是來找他兒子團圓才是。」 海殤君瞧他竟幹起擄人為質的買賣,搖頭惋惜道:「可惜好友你對這等小事,漏看一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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