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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受人形師一掌,素續緣倒地即昏迷,再度醒來卻在一處似虛似實的環境,忽聞一曲悠揚樂聲吸引住素續緣的注意,心中訝異:「這是……師尊眾天最愛之曲,風擺翠竹。」 曼妙箏音使素續緣不禁被帶回兒少時期,纏在眾天身後聽他彈箏的光陰,素續緣聽了一段後,循箏音來處而去,立時見到一名打扮華貴的僧人正在彈奏桌上之箏,另一頭亦有一名身揹劍匣的豪邁武僧靜坐聆聽。 奇妙的是,箏上無弦,卻見那名彈箏僧者煞有其事地左手顫、按、滑兼備,右手同應抹、撮、搖,演繹這首風擺翠竹,營造出一片清風徐來,翠竹搖曳的生動景象。 見到素續緣亦是仔細聆聽箏曲的模樣,彈箏僧者不以為意,直到一曲彈罷,才說道:「不意今朝,又得一名能聽見貧僧箏曲之人,妙哉。」 素續緣欠身行禮道:「在下素續緣,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彈箏僧者連忙搖手說道:「不敢當、不敢當,救你之人非是雅僧,而是這位佛友佛劍分說,雅僧不過貢獻自己的無佛寺讓你靜養而已。」 「原來是大師相救,素續緣失禮了。」素續緣一言說畢,卻見佛劍分說猛然站起,對雅僧佛公子說道:「依佛友所言,此劫該當如何挽救?」 雅僧佛公子嘆道:「一切皆是天命,此劫不能救只能應。」佛劍分說緩緩望向上蒼,面露堅毅神情忽然轉身離去,言道:「若一切都是天命,逆天改命之路,分說、不分說、不由分說。」佛劍分說就這樣舉步踏出了無佛寺。 「前輩,佛劍大師是……」看到佛劍分說臨走前的心情,素續緣不禁疑問,便向佛公子請教,但見雅僧同樣一陣愴然,只是言道:「能入無佛寺,也是你我有緣,素續緣你便留在此地,共同應劫吧!」 「應劫?此言怎說?」素續緣越聽越是一頭霧水,雅僧佛公子不忍點破玄機,言道:「靜待天啟之日吧!素續緣,你需謹記一句話,唯有天妖傳人,能制天妖。詳實記錄這七年將發生之事吧!」
鬼樓頂峰,至狂之風,鬼王覆天殤凝聚身形,露出廬山真面目,冷然言道:「今天,只有一人能出鬼樓。」九曲邪君握緊鬼陽六斬刈,亦是鬥志高昂,應道:「放馬過來吧!」 「嗯……難得的對手,啊!吞月掩日闇邪流。」覆天殤翻身躍起,雙手運化成一顆巨大的黑色骷髏,足以掩沒日月的狂邪之氣直撲九曲邪君。 「武承一脈、萬武歸宗,天外傾天。」九曲邪君快速釋出肉靈滅輪迴,加持武痴絕學,釋放三重天的刀氣,摧破覆天殤的掌功,刀勢餘勁取向他面門,覆天殤回身閃過,九曲邪君忍俊不住,笑道:「虧你還記得,身為靈體,並沒有不死的肉身。」 覆天殤油然說道:「面對強敵,豈敢或忘。」說完,立時單掌前推朝九曲邪君小腹打去,九曲邪君也舉掌回應,但覆天殤卻是一掌撲空,原來九曲邪君招運虛勁,任覆天殤前擊,自己反一轉身,已至他背後一刀斜劈意圖將堂堂鬼王一刀兩斷。 也虧覆天殤反應迅疾,回身橫臂散出強烈氣勁,這才擋住刀勢,卻也被這刀劈退十多步。「邪之訣、邪變森羅。」九曲邪君再祭強悍拳功,身化足以貫穿天地的黑色颶風,將生平所學悉數匯入其中。 覆天殤瞧得新奇,嘆道:「世上竟有這等招式,看來多年未出鬼樓,武道又起新變,這使我……迫不亟待一探現在的人間,九玄狂濤驚天破。」 九曲邪君拳招暴起猛襲鬼王覆天殤,鬼王十指變幻,接連拍出九重不同方向的氣波,由四面八方覆蓋而來,向九曲邪君擠壓緊迫。九曲邪君驀地長嘯一聲,也不見他移動,身子已讓拳風帶動浮起,兩手施出百千拳影,隨衣袍拂動,一拳揚出,使人如同從幻夢中驚醒,但這一拳卻是綜合九曲邪君畢生所學,拳力充塞九天十地,明明是正面轟擊,卻消散於眼前,傾刻間反將九玄狂濤的內力全逼回覆天殤,狂悍的拳功逼得覆天殤必須毫無花巧地跟九曲邪君硬拼一招。 砰地一聲,以覆天殤之高明,硬受九曲邪君一拳,仍是不免身子搖晃,儘管並無肉體,覆天殤仍是被這拳之力震著全身鬼氣翻騰,難受至極。 九曲邪君一拳擊過,身影倏地下落,方觸及地面,旋即彈起朝覆天殤攻去,鬼陽刀劃破風勢,趁機追擊,覆天殤迴避不及,刷地一下遭他斬落一條手臂,手臂落地即化成一道黑煙飛散。「可惡啊!」覆天殤折去一臂,卻也換來九曲邪君些許空門,還以沈重一掌,也將九曲邪君震飛負傷。 「一臂換一掌,真是不便宜的買賣。」身受重創,但覆天殤看來依舊沈穩,九曲邪君笑道:「除了天妖與一頁書,你是第三個接下這招的人。」覆天殤用他僅存的手臂橫擺言道:「真是不勝榮幸。」兩人皆如鷹隼緊盯對手,也不敢讓自身再露出一絲空隙。
鬼樓之外葉口月人現世,王隱亦混在其中,為求順利臥底葉口月人,王隱無奈落地揮刀斬斷擒鬼鍊,正逢銀狐瞥見這一幕,大聲喝道:「王隱!」 王隱心中有愧,低聲說道:「朋友,原諒我!朋友,原諒我啊!」擒鬼鍊斷,邱霍蛉葉再無桎梏,高傲狂笑道:「我自由了,我自由了。」為完成與鬼王的承諾,邱霍蛉葉一把飛起,朝無敵戰龍飛去,要弄清內中構造,達到破壞鬼樓的目的。 銀狐看到邱霍蛉葉脫逃,隨即拋下與之對敵的葉口月人,箭射般朝王隱飛奔而去,掄起紅狐刀就往砍去,同時罵道:「王隱,我真是看錯你了。」 心有秘密不能言,面對銀狐的質問與追擊,王隱嘆道:「銀狐,我不想與你為敵。」但他卻只能無奈揮刀應對,既不願下殺手,也希望繼續完成這無言的任務,只好採拖延戰術,跟銀狐邊打邊走,不停游擊。 而邱霍蛉葉在飛上無敵戰龍的龍首後,透過龍眼見到內中是仲千甫在操控戰龍保護鬼樓,冷笑道:「區區小子,也想亂我大計,嗯……」邱霍蛉葉一聲沉吟,竟憑著鬼靈之驅穿入無敵戰龍,竟是打算附身仲千甫,讓無敵戰龍撞毀鬼樓。 另一頭,俠魔左丘刃與神無月雙雙搶入,葉口月人雖有神兵寶甲,卻是不敵神無月返無之能,寶甲頓時與尋常衣裳被他隨手扯破,在贊掌擊斃,或由附驥而來的左丘刃補刀。 「嗯……前輩,是素還真。」混戰之中,左丘刃眼尖瞧見素還真閉目正盤坐一側,連忙告知神無月。「嗯……快護住素還真,千萬不能讓渡夫人得手。」神無月便與左丘刃殺出一條血路,趕至素還真身邊,此時又有兩名葉口月人分從左右襲來,左丘刃與神無月各自抵擋一人。 就在神無月依樣畫葫蘆,解散那名葉口月人的寶甲時,忽有重掌由後而至,一掌擊中他背心命門,神無月正在施展返無,全身防備頓卸,中掌瞬間心叫不好,卻已不及回應,被打得七竅滲血,滾落地面。 「素還真,你……」左丘刃不敢置信,出手之人竟然是臥坐地上的清香白蓮,那名素還真抬足站起,冷沉笑道:「黃泉之路,你們兩人同行吧!」 「雲岫君,你認為我會讓你得逞嗎?一指泣風動。」海殤君追尋雲岫君氣息而來,朝這「素還真」發出一招,他接招之後外貌頓解,露出了真面目。 雲岫君見海殤君追至,而坤靈界的軍勢也在失去領頭將領無若尋蹤後喪失戰力,笑道:「好個海殤君,今日到此為止,請。」雲岫君拱手一禮,便駕起長虹遠去。 海殤君擔憂道:「雲岫君深沈不減。」這時那兩名葉口月人又想殺上海殤君口吐高度玄音將兩人震斃,再對左丘刃說:「我先助神無月緩解傷勢,勞你替我護法。」左丘刃自是慨然應允:「沒問題。」 而在最外圍,正當裴千己與醫魔上官陰要加入戰圈相助時,九幽如鬼似魅的身形搶入攔住兩人,並對裴千己言道:「上回讓你逃脫,今日沒那麼好運道了。」 裴千己見是九幽,知道其人武功詭譎,忙對醫魔言道:「醫魔小心,此女不簡單。」言才畢,九幽已經出招殺來,雙掌凝聚一團森綠邪氣,喝道:「九幽邪煌。」向前一推,光球直撲裴千己、醫魔上官陰兩人。 裴千己自恃內功較深,搶至醫魔身前,使動人字訣刀法,喝道:「天上刀。」金色刀芒由他左手衍生,同時右手輕擺天字訣的「天意難違」亦現,兩招合壁迎向「九幽邪煌」。 醫魔上官陰則是瞄準兩人招式間的空隙,揚袖射出三枚銀針亟欲攻破九幽的氣門。「天真!」九幽一聲輕蔑,趁「九幽邪煌」與裴千己的兩招武痴絕學相抵銷之際,回身一抄便接下這三枚銀針。 「你小看醫魔了。」醫魔上官陰輕聲笑道,左手略抖,三根銀針之尾尚各自懸了一條白線,受醫魔內力激盪下登時斷去,被醫魔另成三根勁箭朝九幽射去。 「不意你這女子也有如此本事。」九幽隨口讚道,揮袍拂起一陣厲風擋住這三條白線,但裴千己也同時再出招攻來,言道:「烙骨催元、天外刀。」 「你已不是我的對手,邪雷殛掌。」九幽再祭邪帝絕學,氣生邪雷凝匯掌鋒,吸收五隻黑蟲的九幽,功力遠勝往昔,裴千己一時錯估,兩相敵對慘遭「邪雷殛掌」一招擊散刀氣,凶厲邪雷硬生生擊中裴千己胸膛,將他的胸骨打得粉碎。 「大哥!」醫魔一聲驚呼,隨即飛起,抱住裴千己,但蝣染青衣胸前一片慘紅,肋骨外露,縱然上官陰有回春妙手,也無回天之力。 就在九幽要對醫魔同下殺手時,清聖佛號傳入:「世事如棋、乾坤莫測、笑盡英雄。」佛門渾厚掌力捲來,將九幽震開五尺外,隨之帶走裴千己的屍身與醫魔上官陰。 「連一頁書也來了,不妙,輔權也成功脫出鬼樓,嗯……退!」九幽一字「退」遠揚千里之外,一眾葉口月人接到幽皇命令,全數依命撤走。王隱聽見命令,也要離開,銀狐刀攔其前,言道:「選擇為敵之路,但在挑戰之時退走,代表何意你內心清楚。」 王隱無奈言道:「表面的失敗並非全部,你出刀吧!我不會動手。」銀狐聞言大怒,一刀劃開兩人分站之地,言道:「你,不配當一名刀者,下次再見將只有一人能夠生還。」銀狐終究無法對昔日的朋友下殺手,只好放棄離開,獨留王隱無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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