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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羅深淵內處,按照約定在沐流塵練完烙骨大法後,輪到極道天權修習,他從卷軸開頭處一路閱讀下去,言道:「沒想到烙骨大法便是武痴絕學中玄法訣的核心部分,嗯……正合我意,既然沐流塵練完無礙,我便著手修練了。」 極道天權揚手一擺將載有烙骨大法的卷軸擲起揚開全文,不料在他身上真氣灌入卷軸後,三道細若針線的紅光一閃而過流進他體內。 極道天權眼尖瞧見,連忙調轉周身內息,卻不見任何異樣,疑道:「怪哉!明明見到從卷軸上竄出紅氣入我經脈,為何遍尋不著?莫非是我看錯了。」 在自己身上找不到絲毫問題,極道天權重拾卷軸反覆察看依然找不出怪異之處,言道:「嗯!也許真是我看錯,繼續修練。」極道天權語畢便重新打開卷軸,調整自身內功,開始修習烙骨大法。
邪能境北部防線上,神堪鬼齋從滅輪迴處得知陰陽師身亡的消息後,立馬施展輕功加快來到滅輪迴之前所設的法陣,他單手結印施術,五芒星徽往地下天上延展將陰陽師的元靈攔住。 察覺到陰陽師的元靈正在衝撞截靈之陣,神堪鬼齋言道:「果然來了,決不能讓你雙體合一。」言畢,他另一手結成相似的印訣加催靈力,硬生生把陰陽師元靈擋在地底,神堪鬼齋腳踏罡步,吟道:「神堪封解、鬼齋之法、五靈氣網。」他張開手掌,分從五指彈出五道靈氣插入地下如柵欄般困住陰陽師的元靈,使它進退無路。 北方某處雪地,女陰陽師拍著雙色陰陽鼓,卻遲遲等不到陽體之魂,忽聞熟悉詩號:「皇天無盡任君傲,邪思九曲印青空。」竟是九曲邪君由半空飄落現身,女陰陽師柳眉低蹙,沉聲說道:「是你,九曲邪君。」 九曲邪君道:「女體,你我真是久別重逢。」女陰陽師聽他語氣有著奚落之意,怒然言道:「陽體之魂至今未到,原來是你跟滅輪迴從中作怪。」 九曲邪君負手於背,傲然說道:「陰陽師身為邪之主,敬你尊榮,本邪君自當承讓三招。」 「就憑你九曲邪君便想殺我,真是在太歲頭上動土,極道之擊。」女陰陽師說得囂狂搶先出招,但舉手投足之間卻有所保留,帶著三分試探意味,她掌握陰陽鼓以鼓面代替手掌攻向九曲邪君。 九曲邪君出拳回擋打上鼓面,一時相持不下,女陰陽師撤掌換手再催勁力,嬌叱一聲:「疾!」九曲邪君感到對方掌力加重,亦增強自身拳勁,女陰陽師身若飛絮,反方向抽退,言道:「拳力不下東瀛拳皇,邪君實力比起當年強上數倍之多,著實令人讚嘆。」 第一招過後,女陰陽師接連出招,將手邊陰陽鼓向上拋擲,陰陽鼓定在半空不停打轉,她手指半空點出無數氣勁擊鼓,鼓聲隨風飄盪,吟道:「陰陽法、犬神之術。」女陰陽師直線上升重新接住陰陽鼓,八道犬神同時從鼓面飛出,一起撲向九曲邪君。 九曲邪君油然道:「東瀛之法果真別具一格,但邪能本家之術也不可忘啊!變態之術、赤練邪能弒。」一陣黑風由下捲起掩住九曲邪君的身形,強烈黑風扭曲九曲邪君的模樣,就在犬神接近九曲邪君之時,黑風忽散竄出無數赤練蛇,緊緊纏住陰陽師釋放的犬神,蛇口咬住犬神將邪氣灌入其中將之一一瓦解。 就在八道犬神相繼散離後,這些赤練蛇又騰起聚集化成一道黑風,女陰陽師咬破中指滴血成劍,猛然躍起接來天之靈氣,祭起正一天道所傳的河洛術法,喝道:「天降離火辟邪劍。」 女陰陽師朝著九曲邪君胸口一招直刺,將離火辟邪劍搗入黑風中,趁他身形未復就要取其性命,女陰陽師算計精準,九曲邪君避之不及,被離火辟邪劍擊中,卻見九曲邪君身形微晃,沈悶一響像是金鐵之鳴,更擦出點點火花。 本來女陰陽師先用犬神之術引九曲邪君出手然後趁虛而入,施展專剋邪能術法的正一天劍之功,可惜她不曉九曲邪君曾經透過鬼陽六斬刈神兵祭體,提升肉體靈魂的堅韌度,未用辟靈術分開九曲邪君的肉體跟曲協軍的魂魄,女陰陽師這招根本傷不了敵人。 看在女陰陽師眼裡,先入為主的觀念使她驚呼:「六祭歸元、無竅之軀。」自古相傳六祭之術修至最巔峰,補足六祭後便能收斂一身竅門死穴,威能不下佛門如來不毀之身,自使女陰陽師驚慌失措。 三分縫裡,在九曲邪君前往截擊女陰陽師後,中無君轉頭向海殤君說道:「陰陽師的身亡、炎熇兵燹的順利脫身,使我十分擔憂箇中有何玄機?」 海殤君同意道:「四無君亡得蹊蹺,陰陽師接連又死,確實不尋常。」 中無君感嘆道:「可惜邪君並無野心,否則我方早可爭奪主動,相信四無君與陰陽師必有所圖,如今唯有以守為攻伺機而做,靜待邪君與陰陽師一戰結束,再隨機應變。」 海殤君道:「有理,各方動態不明,唯有此策可行,我方厚植實力,只需在關鍵一戰發揮作用,便可扭轉整個局面。」 雪地之上,九曲邪君與女陰陽師持續激戰,九曲邪君挺起胸膛彈開女陰陽師的劍氣後,緊握雙拳道:「三招已過,本邪君不再留情。」兩人身影乍分,拉開數十步的距離。九曲邪君長髮倒豎,拳伏右側,黑色燄流充斥四周,更勝霜雪的極冷邪燄撲向女陰陽師,沉聲喝道:「邪之訣、斬神燄。」 九曲邪君翻山倒海的強勢拳勁壓境而來,女陰陽師兩掌各成陰陽,合手釋出雙重殺招:「陰陽無邊。」兩人同時飛身而起,於半空中各以拳掌互擊,女陰陽師綜合陰陽二氣為一招,以兩儀為基演變無疇威力,九曲邪君拳功渾厚,兼具正邪兩道之能,以正為邪、變邪成正,與常規不偕,故曰「邪之訣」。 九曲邪君以顛倒正邪的漆黑炎氣對上陰陽融合之招,激起千堆雪倒飛飄空,女陰陽師強接其招,竟是難以招架,全身經脈同時被邪焰鑽入,震得連退十餘步,一下單足跪地,七孔滲出鮮血。 九曲邪君出乎意料的絕強拳力使女陰陽師負上嚴重內傷,雖然沉痾在身,但女陰陽師看來卻無頹色,她以袖掩面抹去血跡,刷地一聲站起身子,言道:「九曲邪君,能創出這路拳招,看來過往我真瞧低你了。」 枯木林中,一人奮力拍擊著手中陰陽鼓,越拍速度越快,宛如鐵馬金戈、破陣之樂。明明與邪能境相距甚遠,拍擊的鼓聲卻在千里之外擊中每個人心中,連滅輪迴也不例外。 「哪裡來的鼓聲?」神堪鬼齋人在邪能境最北方的邊線,竟也同樣聽見莫名鼓聲,剎時分心,待回過神來,神堪鬼齋赫然發現陰陽師的元靈竟開始消散,化成點點螢光由地面浮出,往上空飄去。 神堪鬼齋疑惑地說:「陰陽師的元靈崩解,是邪君成功擊殺陰陽師女體了嗎?」 「雖只半身,仍不退避,陰陽師,本邪君欣賞妳的勇氣。」一招得手,九曲邪君確實佩服女陰陽師於此劣勢仍不慌不忙,從容應戰,面對強敵落入下風始終夷然無懼。 這話九曲邪君說得誠懇,但聽在他人耳中卻是譏諷之味十足,女陰陽師哈哈大笑,言道:「九曲邪君、九曲邪君,你與陰陽師終究無法相提並論。」她挑釁式地對九曲邪君言道:「我的自信由何而來,你不好奇嗎?」 九曲邪君彎腰道:「但見邪主要丟出什麼驚奇讓九曲邪君見識一番了?」 女陰陽師翻掌以右手食指對準面前的九曲邪君,將渾身功力轉化性質逼於一點,喝道:「邪能絕式、破冥指。」女陰陽師這招乃是參考正一天道、東瀛陰陽術後創出的招式,其特性便在完全翻轉個人體質,逆行冥氣反成破邪法門 「任何冥界之人皆受此招所剋,九曲邪君,你……你也不例外。」女陰陽師趾高氣揚,對「破冥指」充滿自信,於丈外凌空虛點,指力帶起嗤地風聲,如勁箭般朝九曲邪君射出蒼藍色的凌厲氣功。 九曲邪君見她狂情,不動聲色潛運功力兩手雙分,慢慢抬起來,左劃「邪」字、右書「武」跡,臉色端正肅穆,言道:「武承一脈、萬武歸宗、邪之訣、邪正莫辨。」九曲邪君一手武痴絕學、一手邪能招式,兩股勁道在他手裡似二如一,快步衝前雙拳蘊含之內力互相牽引,渾然超脫原先武學的範疇。 尤其九曲邪君在神兵血祭、六祭五全後體質大變,「破冥指」威力雖強卻沒法對九曲邪君真正產生剋制之道,九曲邪君一個左勾拳十分輕易地震散「破冥指」,身形停於半途,雙拳氣勁脫手而發匯於中路擊出,女陰陽師伸手欲化,驚覺這招內部相生相抗,無一而定竟是無從化起,反被拳力強自摧破氣門。 承受重擊,女陰陽師意圖施展入地生根的功夫穩住下盤,偏偏雙腿不聽使喚,讓九曲邪君這拳打得五臟六腑有如倒轉,登時腳一軟、眼一黑,絕代梟雄難撐傷勢,馳然倒下。 九曲邪君欺近女陰陽師身邊,施術查探生死,待確認心跳停止後,鬆了口氣言道:「總算少了個大威脅,回轉邪能境看滅輪迴有何後續動作。」九曲邪君心念局勢,肯定陰陽師已死後,便著急要回去邪能境。 就在九曲邪君離開後,忽有一陣莫名的鼓聲傳入,呼引強風颳起帶來大雪,整片雪地的積雪也被吹動,覆蓋上女陰陽師的屍骸,轉眼不見。只剩一點又一點的螢光從雪地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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