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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寒凌霜領著結盟軍退出邪能境外圍範疇後,一人身著道服隱然潛入營中,負責以術法監理營帳的無上天師立時察覺但見到來人模樣,暗暗心驚,於是摒退左右,隻身往迎。 「閣下闖入此地所為何事?」無上天師忽然現身來人面前,那人見到他微微一笑,說道:「無上天師,還是……五師兄尚天師!」 「神儀,果然還是被你認出來了。」無上天師見是他來到,本就抱持身份被揭破的可能而出現。「同修多年,怎麼認不出。」神儀天師眼睛一瞇,說道:「察覺師兄法力波動,我本還不敢相信,來此一探真是師兄你,實在喜出望外。」 神儀天師疑惑地說:「當年與鬼王一戰,我還以為五師兄你早已身亡此役,沒想到……」無上天師接話說道:「沒想到我還活在世間嗎?」 神儀天師道:「正一之數、極在九陽。為收鬼王,正一天道合全派之力壓制此獠,此戰之後十不存一。連我等九大弟子亦元氣大傷,存活者或如大師兄、二師兄奮力作戰,得保全身、或如我受師尊命令,為續道統而隱遁、或如……」 無上天師頹然說道:「或如我尚天師,心膽俱裂,臨陣脫逃,改頭換面另創無上門,自稱無上,實為世間再無尚天師之意。」神儀天師不談過往,轉問如今:「五師兄今朝為何又來邪能境尋釁?」 無上天師答道:「好友禪那大師相邀,而且邪能境畢竟與正一天道相悖,我雖脫出正一,天道仍存我心,自不敢違背先師教導。」 「背後召集眾人者是誰?可是青陽子?」神儀天師有所為而來,自然要問個明白,無上天師搖頭答道:「非是青陽子,召集我等的是寒光門的寒凌霜掌門,他自稱手中有邪能境布防圖,才召集我等進攻,未料外圍布置雖同,內中陣式已改,邪能境高手又出四路進攻才功虧一簣,全遭殲滅。」 「寒凌霜啊!此人以熱善好施聞名,但論武功、術法尚差師兄一截,何必為人作嫁?」見無上天師沈默不語,神儀天師負手於背,仔細打量一番,才說道:「如我所料無誤,寒凌霜背後必有天嶽擺佈,否則你們如此正好挑準邪能境兵進中原與天嶽交鋒之刻來此,著實弔詭。」 「嗯……如你所言,寒凌霜的消息這樣靈通,的確啟人疑竇,他的邪能境地圖又從何來?」無上天師聽師弟一說,也想起居中不尋常處,但神儀天師事事掌握的態度也令他生疑,問道:「師弟你又是如何知曉我等行動?」 神儀天師乾笑一聲說到;「哈!容我暫時保守秘密,大師兄他人在天外天,你可前往與他商量如何行動,明日辰時師姪天忌會在十里亭等候,請你順便帶他同往。」 無上天師聽說如此也不再追問,神儀天師這便離開。師弟的腳步才剛踏出,無上天師對其言語雖不敢輕信,但仍伸開手掌,只見掌心生有一目,無上天師將目光投射至寒凌霜的帳營加以監視。
星絕峽谷之戰,青陽子總算回援,炎熇兵燹亦站出力擋,兩人彼此注視,眼神之銳不下刀來劍往。青陽子怒目望向兵燹,滿臉肅殺之氣,冷哼一聲真力流轉八脈,全身骨骼登時發出劈啪之響,沈著言道:「天嶽殺我門人,仇深似海,青陽子這就來領教聖主手段。」 「那不必再說了,接招吧!」炎熇兵燹說著左掌貫勁,倏化成拳猛然打向前去,正是一招「無明法相」的佛門金剛拳力,青陽子不避不讓,腳步一擺掀起面土牆,拳力打在土牆上毫不受用,兩相抵銷。 青陽子迴身騰起,挾強悍道威帶起強烈勁風,連發雷霆重掌,意圖將炎熇兵燹立斃掌下,但炎熇兵燹承牟尼上師功力、天份又高,一身藝業也是非同小可,竟一一接下青陽子的掌力絲毫不見窒礙。 炎熇兵燹眼見青陽子後勢已衰即將落地,一個箭步飛身而起,青陽子怎會容他將自己重創,手中道扇橫揮劈向他面門,兵燹見狀連忙仰身後旋,瞬間連踢八腿,悉數往青陽子胸口招呼過去。 兵燹變招極快,青陽子反應不及讓他踢中兩腳,才伸手擋住兵燹左足,再一掌與他腿力相接,借勢抽退。青陽子抓準兵燹還沒站穩身子,連出三掌鎖定前中後三路,定要他中掌負傷。 未料炎熇兵燹眼見身形就要下墜,必遭青陽子掌氣所侵,忽然拔出血不沾,先以刀身觸地,再度撐起反而上躍,躲開青陽子的三掌。兵燹一縱起,猛然提動真元,血不沾頓生異芒,運起「妖刀弒鬼神」的招數,刀氣橫空斬向青陽子的項頸。青陽子旋即應招,兩掌合勁陰陽二氣隨生,「道生陰陽」拔起周圍兩棵百年老松列在身前護駕,但仍被「妖刀弒鬼神」的刀氣一分兩半直衝青陽子。 這時青陽子一放手中「道生陰陽」的掌氣,雙掌平推出去不僅衝破刀氣,餘勁不絕撲往兵燹小腹,兵燹細觀掌力走向,順勢輕挽刀花,血不沾與青陽子的掌氣碰撞出數點星火,登時將掌氣卸下。 一輪激戰,青陽子與炎熇兵燹接手數招,各自震驚對方修為。炎熇兵燹想起四無君所交代的戰術,想道:「一待青陽子回歸,撤軍回援刀王打擊邪能境,嗯……」 炎熇兵燹再度開口說道:「青陽子,你真以為能孤身頑抗天嶽大軍嗎?看你也是英雄,本座予你一個機會,一招分勝敗。你勝,天嶽撤退,你敗,全員受死。」 青陽子聽罷兵燹的說法,回頭一看五道子五去其三、餘下的旋璣子、樂真子跟素續緣也都負傷在身,業途靈早在激戰中傷重昏迷。雖然自身武功高明,但天嶽一方也有炎熇兵燹足堪抗衡,心知再戰不利,於是微微點頭全心爭奪這一招之勝。 見青陽子首肯,炎熇兵燹也不遲疑,提足元力高舉右掌,黝黑如墨的冥氣如潮水湧出。青陽子緩退三步,道門絕技再現,天靈之上竄出玄火,凝聚為灼熱的火球,翻騰於掌上,怒聲喝道:「啊!昊天真陽、萬里狂嘯。」 青陽子飛身出招,昊天真陽高度凝聚的灼熱氣勁,以球形襲向炎熇兵燹狂嘯而去。炎熇兵燹張開毛孔引入玄水冥氣,頓時寒光大盛,形成一道宏大掌氣迎招,言道:「天冥絕式、幽海黑潮。」兩式強招威能震天,只聞平地響起一聲雷,沙飛石走之後,掌風到處,地下竟給青陽子與炎熇兵燹震出一個深逾三尺的大坑。 交手過後,青陽子與炎熇兵燹分立西東,圍觀眾人一時看不出勝敗誰屬。忽來一陣涼風襲人,炎熇兵燹穿慣的白袍披風,隨風刷地一聲,碎裂成三塊。 「本座言出必行,眾人,退。」炎熇兵燹坦言承敗,便高聲喊退,天嶽諸將雖是不甘,仍是奉命退走,傾刻之間全數退出星絕峽谷。 待天嶽大軍的蹤影消失在青陽子眼簾後,他才鬆下一口氣,潰然坐到地面,素續緣見他臉色忽轉灰敗,忙趕上將三根指頭搭上脈門,訝異地說:「叔父,你的內傷……」 「不礙事。」青陽子自知己況,擺手說道:「先將我扶進谷中,不可讓外人知曉我的傷勢。」素續緣與旋璣子開口稱是,一左一右挾著青陽子入內療傷。
以刀王冰川孤辰為首的四名四無君護衛如虎入羊群殺進邪能境軍陣,天之翼一閃身出刀,智珠流的悼夢歡休首級被斷。女羅辟命與炎靈子見勢不妙,四名護衛以快捷身法衝殺,迴避跟他們五名執權交手,於是招呼雙羅影準備施術牽制四人行徑 冰川孤辰親戰五殘弔客,兩人全將四周交鋒呼喝之聲全拋諸腦後,五殘弔客眼如鷹隼緊緊看著刀王,反觀冰川孤辰一身清冷,靜若古井不波。五殘弔客尋不著冰川孤辰的空隙,但想到四周混戰情況,心知不可長久對峙,長聲怒叱旋身暴起,揮動義手刺向冰川孤辰的胸口。 五殘弔客的義手閃著一團黑光,迎著冰川孤辰殺去。刀王橫擺冰川刀鋒,五殘弔客一招擊中刀身,卻感覺滑不溜手,強悍勁道全被卸去。「你的刀有古怪!」以五殘弔客之老練,仍不免吃驚,怎麼明明擊中堅物,卻柔軟若斯。 冰川孤辰欺敵不明寶刀至柔之性,一個旋身,刀勢改由上而下,森寒氣息由刀刃中滲出,籠罩五殘弔客全身。倉皇間,五殘弔客後退一步,將義足深插入地,舉起義手強行穿入刀影側敲冰川刀鋒。 刀鋒與義手相擊,冰川孤辰被五殘弔客的深湛內力震開,而五殘弔客卻更是吃虧,原來冰川孤辰這刀內藏暗勁,直竄五殘弔客周身氣血竅穴,被這招傷得經脈震動。 冰川孤辰見狀,再祭天獄至絕刀法,冷然說道:「王者逆襲。」霍地躍上,倒轉刀鋒向下劈落,五殘弔客畢竟經驗老到,預先有所準備,哈哈笑道:「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他本是詐退,這時馬上利用插進地面的義足迴盪身子,一腳飛起踢中冰川刀鋒,雖然再度被卸去勁力,但也避開致命一擊,回身翻滾,義足末端往冰川孤辰咽喉刺去,正是一招「刁魂破」,足上黑芒擊出。 冰川孤辰急往後撤,手裡寶刀閃起紅光,不但閃過殺招,反將一軍,「血泣魔光。」幻化數道血色刀光飛掠橫斬,五殘弔客定住身子擺開架勢,本就刀疤縱橫的老臉更顯猙獰,由腹中吐出一團青光,生出狂飆氣勁,大喝:「五殘式、蚩羅邪鎖。」雄渾一擊捲起滿天黑雲,形成不斷向外膨脹的氣場狂旋掃去,破盡「血泣魔光」。並使冰川孤辰生出被擠壓排外的異感。 冰川孤辰冷眼一瞥、揮刀直刺,突破這種劣勢,反手下探刀身沉甸甸地壓往五殘弔客肩頭。五殘弔客肩一斜讓過刀鋒,義手上挑疾刺有意逼他撒手,不料冰川孤辰化繁為簡一刀使盡,有如雄鷹撲兔完全鎖定五殘弔客上身要害,令他圍魏救趙的戰術失手。 刀王氣勢緊迫下,五殘弔客避無可避,再使絕招:「五殘式、幻詭蒼穹。」一手高舉引發天象變異,七色迷彩渲染雲相,五殘弔客彷如拉下天幕,混成一團如羽衣披霓抖開,打算以柔制柔,讓冰川刀鋒無可卸除。 冰川孤辰見他來勢洶洶,刀法由快趨緩,人隨刀走輕似一縷雲煙越過五殘弔客的身形,口中低吟:「萬道清風。」一刀化萬流、萬法歸一刀,刀王步走斜行,朝五殘弔客劈過,成千上萬的刀氣散入「幻詭蒼穹」形成的至柔綿勁裡。 極招交會過後,五殘弔客笑道:「年輕人終究經驗不足,以柔制柔,任你寶刀奇妙也難盡卸。」冰川孤辰回刀負背,刀痕由腰間上行,五殘弔客面露詫異,鮮血由胸口逆行上噴,劇痛傳來,刀痕已穿過天靈蓋,五殘弔客仰天而亡。 五殘弔客身死,同一時間炎熇兵燹領兵攻入,使邪能境眾人,頓陷危機。只聞半空傳來詩號:「皇天無盡任君傲,邪思九曲印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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