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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無陣破,陰陽師、九曲邪君一干人等回歸邪能境,只見瑤琴巧韻、雙法王、五殘弔客紛至廣邪清法殿,天際降下三道邪芒。 「天蕩月兮絳雪花,飄渺是曰浮幻,水面櫻、月上映,虛空影、染紅霙。」陰陽師牽著天忌,首先落至大殿主位,隨後又傳兩首詩號。 「皇天無盡任君傲,邪思九曲印青空。」九曲邪君露出面容,穩立於武官首位,猶在雙法王之上,而風十雨則居於下首。 「弁天化地,鬼神作祟。血邪卦齋,幻滅輪迴。」語畢,滅輪迴現身,排為文官之首,縱然瑤琴巧韻、五殘弔客亦不及。底下五部眾、雙法王屬下見到陰陽師回歸,連忙躬身稱道:「參見邪之主。」 陰陽師擺手示意免禮,憑空化出一張羊皮卷軸交與天忌,言道:「天忌師姪,此乃烙骨大法的口訣,師叔這就傳給你。」天忌一舉接過,稱道:「多謝師叔。」 「不用客氣,據傳你的大仇炎熇兵燹已成為冥界天獄新君,早日練成烙骨大法有助你報仇雪恨。」陰陽師不緊不慢地說出天忌因為被擒而不知的訊息,頓時如重錘擊中天忌心思,他異道:「師叔所言是真?」 「身為邪能境之尊,口不出虛言。」聽陰陽師確認,使天忌暗暗握緊手中的羊皮捲,決意盡快練成烙骨大法好替族人、刑天師報仇。陰陽師見狀點頭,明白激勵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於是交代瑤琴巧韻:「替我的師姪在邪能境找處安靜清幽之所,好讓他練功。」瑤琴巧韻出言稱是,便帶同天忌退下。 在瑤琴巧韻走後,陰陽師便道:「眾人退下,只留滅輪迴、九曲邪君兩人。」雙法王、五殘弔客臉上略顯訝異,但還是遵從君命離開廣邪清法殿。 「邪主有何吩咐呢?」眾人離開,偌大的廣邪清法殿顯得寂寥非常,九曲邪君率先打破這份沈默。陰陽師便道:「我已經透過蔭屍人向青陽子傳達合作之意。」 滅輪迴道:「此事我們都瞧得明白,比起中原,邪主對進軍冥界天獄有更高的意願。」 「沒錯。」陰陽師也不否認,言道:「冥界天獄野心勃勃,高唱冥界一統,偏又戰略失焦,與中原打得如火如荼,正予我方口實,順勢瓦解其勢力。」 「所以邪主才要大費周章,動員邪能境全部戰力,喝阻冥界天獄進犯,逼迫四無君、炎熇兵燹與中原交鋒。」滅輪迴一語點中陰陽師自復活後,拉出邪能境七成兵馬的原因。 「先取弱,方敵強,邪主看準四無君的心理,四無君未嘗沒針對我方做出安排。」九曲邪君提了陰陽師一句,使陰陽師面露苦笑,言道:「殊不知,四無君的安排便是兩位……」 陰陽師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令九曲邪君跟滅輪迴同感詫異,想說:「他在打什麼算盤?」 「我不明白邪主的意思。」滅輪迴選擇裝傻到底,但九曲邪君卻不然,言道:「邪主的說法,料是成竹在胸了。」 陰陽師道:「你們還記得當年我新任邪主,邪君為帥、血邪拜相,先奪坤靈界八成領地、破翳流四閣聖者,佔盡黑派北部勢力、三度大敗黑夷族,若非毘非笑武功不凡,又得意識能者人形師相助,黑夷族早被邪能境除名。這段時間我們三人通力合作,打下邪能境半壁江山,就連我死後,西域賀蘭王朝、聖獅王朝相繼興起,亦不敢有犯邊之念。」 「搬出這些歷史,邪主想說什麼?」滅輪迴質疑道。 陰陽師遂答:「血斷機曾預言,三雄並出,反守為攻,三位一體,得償君身,玄空妖鳴,邪月之陣,死幻樓城,四方支撐,相信你們兩人對前四句話,也該是戚戚於心。」 九曲邪君跟滅輪迴兩人自然都聽出其中意涵,相顧苦笑,九曲邪君便開門見山地說:「陰陽師,你有何盤算呢?」既然陰陽師的話已經挑明,九曲邪君也不再客套,直接稱呼他的名字。 「先滅天獄,再分高下,重啟邪主之爭。」陰陽師說出他的決定,言道:「若陰陽師真技不如人,自當將邪主寶座讓出。」 「陰陽師的話,可以信任嗎?」滅輪迴曾跟隨陰陽師多年,一時間無法接受他會甘心交出邪主大位的說法,心中暗道。 「我相信你。」九曲邪君肯定地答覆陰陽師,並說:「天獄乃是大敵,邪能境上下合該專神對外,誰為當主之事,日後再談。」 陰陽師讚道:「邪君深明大義。」然後轉向滅輪迴問道:「不知血邪意下如何?」陰陽師如此客氣,實在讓滅輪迴越發不踏實,但見盟友九曲邪君都應承,只好硬著頭皮說:「既然邪君無異議,我也同意。」 「天佑邪能境霸業可成,陰陽師在此多謝兩位。」陰陽師見協議已成,大喜過望,向九曲邪君及滅輪迴連連稱謝。 「若無他事,屬下告退了。」先戰天獄的協議達成,九曲邪君重新將自己定義為部屬,向陰陽師告禮稱退,滅輪迴亦隨他步出廣邪清法殿。 一走出大殿,滅輪迴便抓著九曲邪君問道:「邪君為何同意陰陽師的說法?此人一向處處留後手,這項協議定然有詐。」 九曲邪君道:「我們彼此之間,都太瞭解對方了,這項協議是空頭白話,誰人不知。三人稱尊,他是要分化我倆,畢竟單算邪能境內部勢力,我們二人都遠不及陰陽師,兩人合併還要算上引入的外部勢力才勉強相持,但我不改初衷,依然支持你擔任邪主,我只想如閒雲野鶴,不理雜務。陰陽師失算了。」 滅輪迴聞言也道:「我就是擔心你被陰陽師迷惑,他這種作法等於在平定天獄之前,保留雙方佈局的空間,一旦天獄覆滅,就是決勝之時,甚至更早。」 滅輪迴做下結論,言道:「只要天獄失去戰略優勢,邪能境的角力戰便將開始。」九曲邪君這時輕聲笑道:「看來我等都將天獄視為囊中之物,可別中了四無君的計策,反倒先淪為階下囚。」 滅輪迴則道:「與天獄的交鋒,將結束的比預料更早,」
紫宮世家裡尚不知自己落入渡夫人算計的俠魔左丘刃正在教導紫宮星羅武功,這些年來紫宮星羅年歲已長,但天資卻是諸後輩中最差勁的一個,因此由紫宮遠傳授的拳腳刀劍等功夫十成中往往只能學得兩、三成,不過他勝在性子沈穩,為人又溫和,向來不與人爭。而紫宮離所教授的基本功夫跟練氣內功,紫宮星羅卻是埋頭苦練,練得十分扎實。 俠魔左丘刃見到如此,想說不是辦法,私下與紫宮遙商議:「紫星六訣的招式靈動輕翔,雖說注重內力的修成,但我看星羅不太適合修練,不如由我親自教導星羅。」 紫宮遙自知其子星羅情況,所以同意俠魔的說法去跟兩位兄長討論,在獲得太君首肯後,從這日起便由俠魔左丘刃自己來教紫宮星羅武藝。 左丘刃首先讓紫宮星羅自行打拳踢腿,在他打了十六、七招,左丘刃橫加插手,有心逗他展功夫,與之對拆招式,左手招呼道:「來……來……讓爹親看你的功夫練得如何。」 「爹親,小心。」雖然知道功夫不如俠魔左丘刃,但紫宮星羅基於孝心仍不敢過於逾矩,因此提了左丘刃一句,便展開紫宮遠所傳的紫星六訣基本功,右腿貼地盤旋攻向左丘刃下三路,左丘刃絲毫不為所動,氣貫雙足一時監若鐵石,伸掌劈往紫宮星羅肩膀。 紫宮星羅見狀就要收腿變招,左丘刃卻不給他機會,掌鋒一轉改以正掌拍向他胸口,同時左丘刃一聲點醒:「注意。」 紫宮星羅反應快速,左掌倏出就與俠魔雙掌相交,啪地一聲沒想到左丘刃掌力竟是空有架勢,內中虛勁。因此紫宮星羅用力過度,身不由主向他跌過去,左丘刃一把將他扶助,言道:「江湖過招,虛中有實,實中有虛,你尚欠缺經驗,須知無本不能打有,但無能化有。敵之有,乃固有之有,為實有。我本無有,借敵而有。敵自傾囊,我得本無成有,敵反固有敗於無也,你明白了嗎?」 紫宮星羅點點頭,說:「力力相接,勝負各半,我如無,則敵落空,且無法知我勁自何生,這就是掌法巧門所在。」 「不錯。」左丘刃不吝讚許,隨即說道:「我們在練練這法門,爹再往下教……」紫宮星羅與左丘刃便這樣練了大半天拳腳,就在兩人汗如雨下時,紫宮遙端著一鍋冰鎮酸梅湯走進後院,說道:「好了,你們爺兒倆歇歇吧!」 「是你娘來了,我們休息一會兒吧!」左丘刃聽見紫宮遙的呼喚,便止住手腳,攜著紫宮星羅過去,讓他呈碗酸梅湯喝。 「星羅,我爹要我來跟你拿那本運功路線圖。」紫宮月希被紫宮離叫來後院找紫宮星羅,他知道二舅可能有急用,連忙道:「月希姐,你跟我來。」就帶著紫宮月希往他房裡去。 「連星羅的武功都要你教,勞你多費力了。」紫宮遙低聲向俠魔左丘刃謝道。左丘刃則言:「這麼多年,我跟星羅已經跟親生父子沒兩樣,這點小事何足掛齒。」 「當年你答應我充當星羅的父親,沒想到他……他一去就這麼多年,令我真是過意不去。」紫宮遙心中有愧,但左丘刃無所掛懷,言道:「我摔落天河,記憶混淆,出身前程也不明白,若非有妳救起、收留,左丘刃早不知流落何方。但是,那人還沒有消息嗎?」 「唉……」紫宮遙大嘆一口氣,說道:「他說往太極國求拜名師,但一走多年,下落不明,前些日子雖有隻言片語傳回,如今又杳無音信,我看他是不會回來了。」 「遙妹……遙妹……」紫宮遠一邊喊著紫宮遙的名字,一邊衝進後院,說道:「仲千甫,他昏倒在世家門口。」
「邪君。」在九曲邪君與滅輪迴分手後,欲走回自己的房間,這時背後忽有人呼喚,他回頭一看正是風十雨。「是赫顏少卿讓你來的嗎?」九曲邪君當年曾見過風十雨,知道他是北極天朝的舊部,故有此一問。 「然也,與邪君故作不識,也是少主的安排,這封錦囊是他托我轉交。」風十雨將中無君交代的錦囊遞給九曲邪君。 「勞煩你了。」九曲邪君出言稱謝,風十雨也不多言,為避嫌疑,微微頓首便先行離開。 而九曲邪君一回到房中,拆開錦囊便見到兩項事物,一張白紙寫著「隱藏實力,殺人奪位」八個字,另外一張卡片則附著便條,寫說:「天晶易通,我已預定兩日後的珍賣會,邪君請往西河之濱。」 九曲邪君道:「「天晶易通與夜摩市,中無君,你替我準備了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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