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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謙手才剛碰到門板,只聽"呀"的一聲,門竟然沒鎖,接著映入眼簾的畫面更讓文謙吃驚。 昏暗的燭光下,一個白鬚老人在這間小茅屋中懸樑自盡,秋風蕭瑟,吹得人毛骨悚然,文謙趕緊奔上前去,將老人抱下,曲煜也回過了神,趨步前去幫助文謙。 文謙伸手探了探老人鼻息,鬆了一口氣,輕聲道:「還好,還沒死。」 兩人將老者抬到榻上,見老者仍未清醒,兩人相是一眼,很默契的向後轉,一同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夢中隱約聽到細微的腳步聲,兩人同時睜開眼,向後一望,只見老人似剛清醒,神情有些恍惚的看著兩人,文謙微笑道:「老先生您醒啦!」 「你們是什麼人?」老人有些恐懼的道。 「晚輩文謙,昨夜路經此地,欲借宿一晚,故而在此。對了,老先生您緣何要尋死呢?還有,為何港口那兒都不見半個人影呢?」睡了一覺的文謙精神好很多,現在他希望能從老人口中套出些話來。 老人聽文謙問到,不禁滿臉哀愁的道:「唉!聽說袁公要與曹操開戰,將村裡的壯丁全徵了去,我兒亦受徵召,誰知前些日子軍中帶來消息,我兒竟死於戰場之上,叫老朽如何不痛心?」老人臉上滿是悲傷,曲煜也是一臉同情。 「袁公?曹操?」文謙疑惑非常,看來時代真的改了很多。 「怎麼?你不知道?」老人比他更疑惑,竟然有人不知道袁紹與曹操。 文謙趕忙解釋道:「晚輩與他(指向曲煜)前些日子上山採藥,不慎跌落山谷,醒來時已忘卻了許多事,我倆走了好些日子才來到此處,然記憶已失去不少,故不知老先生所說的袁公與曹操。」文謙說得很順,彷彿這一切的詞都早已想好了一般。 曲煜不禁感到納悶,想了幾秒,忽然眼睛一亮,開口道:「是啊!還請老先生幫我們呀!」 原來曲煜已了解文謙先前對他說那些話的含義了,文謙叫他什麼也別知道,就是要他裝失憶呀! 文謙轉過頭,微笑的看向他,而他也向文謙眨了眨眼,須知道,這兩人一旦合作,世上就沒有什麼事能難得倒他們了。 老人有些驚訝,這世上果然無奇不有,不過他也沒想太多,直接向兩人訴說這時代的一切。 而文謙和曲煜合作無間,兩人一搭一唱,又從老人口中套出更早的歷史,帶三人談完,文曲兩人將剛聽到的與自己所知的歷史貫通後,天早已大亮,兩人又在老人的家中休息了兩天才離開,由於文千恐老人又欲尋死,離開前拜老人為義父,使老人死志盡消,而文謙和曲煜也繼續他們的神州之旅。 兩人進到村中,文謙將包袱解開,只見包袱中有幾個金塊與一些碎銀子,原來文謙早顧慮到神州的時代可能改變,所以沒有帶秦朝的銅錢,而是價值永不變的金塊,至於那些碎銀子,則是臨行前老人給的。 由於村裡的青年都被徵去作戰了,所以市集中並不熱鬧,甚至有些冷清,兩人只是先買了些食物,以備不時之需。 採購完後,兩人又買了馬代步,曲煜對馬頗有研究,但這裡畢竟只是個小村落,實在找不到良駒,因此他們只是隨意挑了兩匹,待到了較大的城後再買好馬。 兩人騎馬出了村落,曲煜問及接下來的去處,文謙從懷中掏出一卷地圖,這地圖是依秦朝時的地形繪出來的,雖然朝代有所改變,但地圖的變化並不大,最多不過是地名更改,而城池的位置卻依舊不變。 「我們先到會稽吧!」文謙指著地圖東南方一城向曲煜道。 「為何?」曲煜隨意問道。 「當然是去會會那孫策啦!你試想,一個小吏,竟能捨棄人人都欲擁有的玉璽換取兵力,其野心與膽識非常人可比;再者,此人竟可於短短數月間攻下江東這塊土地,成為雄霸一方的勢力,其統帥與征戰的能力絕對不容忽視,如此厲害之人,我們又怎麼能不去認識認識呢?」文謙笑著向曲煜解釋道。 「不過……以我們這種速度,道了會稽也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了吧!」曲煜苦笑道。 「沒錯,所以我們必須先到這裡找匹好馬,速度才會快呀!」文謙自信滿滿的指著地圖上渤海附近的一座城-臨淄。 通往臨淄的官道上,文謙與曲煜騎著馬緩慢的前進著,這時曲煜忽然開口問道:「你還記得早上的那卷地圖嗎?」 「記得呀!」文謙不經大腦的答道。 「那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當然!」文謙有些疑惑的看向曲煜。 「為何地圖右下角會有藏書閣的字樣?」 「呃…這個……從島上出發的前一天我從藏書閣借出來的,不過忘了歸還……呵呵……」文謙傻笑的回答。 曲煜臉上冒出三條線,心道:「我看八成是你不願意歸還吧!」不過他也不敢當著文謙的面講出,只好保持沉默。 此時已是傍晚,只見金烏逐漸自山的那一頭落下,而接著出現的,是一輪圓餅似的月,這是多麼明亮的月呀!仔細算算,今天不正是七月十五中元節嗎?中國古代極為迷信(至今仍是,但我並不認為那是壞事),眾多的傳奇故事中,也常摻入鬼神之說,而今天這個鬼月的大節日,更是人人深信,家家戶戶都會殺雞宰牛來祭拜那些孤魂野鬼,以求一年的平安。白天裡可說是熱鬧非凡,但晚上就不同了,路上見不到半個人,甚至連夜裡打更的都成了這世界的稀有動物,原因只有一個:誰想在夜裡撞到鬼呀?! 而文謙與曲煜對於鬼神也是半信半疑,速度也不由加快了許多,兩人只想盡快找個地方休息,度過這個不祥之夜,但放眼望去,哪裡找得到客棧或酒家?偶而見到幾戶人家,想借宿一晚,但敲門也無人應,或許是屋中的人以為鬼魂想混入宅中,趁機奪人性命吧……文謙心中不由苦笑,不論多勇敢,到了每年的這一天,大家對"鬼"都還是抱著寧信其有,毋信其無的態度呀! 兩人早已疲憊不堪,這時,忽見遠處有一亭子,兩人相視一眼,心中想的都是:「到那裡歇一歇吧!」 一聲響亮的馬鳴聲,兩人策馬望亭子奔去…… 亭子已在眼前不遠處,曲煜忽然停下了馬,文謙回頭望向曲煜,只見他臉色慘白的道:「亭中有人……」 「什麼?!」文謙急忙看相亭子,果見一人坐於亭中,舉杯望月,似在飲酒,文謙心中不由發毛,鬼月深夜,為何會有人在這官道旁的小亭中飲酒,莫非那傢伙不是人,而是…… 兩人越想越絕不對勁,可胯下的兩匹劣等馬已無法再繼續走了,看來現在是不想休息也不行了。 兩人跳下馬,拉著疆繩,緩緩向亭子走近……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一回-"誤會一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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