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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魔左丘刃?這個人究竟是誰?」夢煙坡外,屈世途訝異地向醫魔探詢,但醫魔亦是不解,搖搖頭說:「我也不清楚,雖然外貌相似,但我用日月明瞳看過後,發現他的面容是真非假,並非九曲邪君所偽。」 「但他認識我們,又知道夢煙坡之事,莫非是九曲邪君在三十年前留下的伏筆?」屈世途隨即想起被留在三十年前的九曲邪君,懷疑今日匆匆來迎接他們回歸,然後又稱有事離開的「真」俠魔左丘刃乃是出自他的手筆。 但醫魔上官陰卻不這麼認為,說道:「我想邪君應當不會這般無聊才是,若真要接我們自己親來即可,就算派分身來此,也不該如此行去匆忙,像是致意多過迎接。」 「母親。」分別七日卻像七載,醫魔上官陰乍聞愛子聲音,回頭一看果然是上官尋命,但更讓她意外的卻是身後的三人,「三魔靈,你們怎麼來了?」 三魔靈之首鬼智靈童隨即應道:「啟稟師尊,是中無君前輩的交代,要我們來此地迎接師尊回去三分縫。」醫魔心知中無君已經效忠於九曲邪君自是沒有疑慮,但想到剛剛來此的俠魔,因而問道:「你們邪君師傅呢?俠魔左丘刃是跟你們同行嗎?」 醫魔這一問,使三魔靈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殺素拉著醫魔上官陰的手說道:「邪君師傅還在睡,怎麼會有俠魔左丘刃?他們倆不是一個人嗎?」殺素雖已發身長大,但仍有小女孩的天真性格在,因此用「睡」來解釋九曲邪君的沉眠。 鬼智靈童看到醫魔的滿臉疑惑,知道她不明白發生何事,於是便將三十年前他們兩人離開後,九曲邪君與天妖的大戰情況,以及到最後九曲邪君把天妖一同拉進識界封印後沉眠至今之事從頭到尾闡述了一遍。 他這一說完,屈世途和醫魔上官陰不禁面面相覷,「那我們剛剛看到的是誰?」屈世途忍不住詫異問道,醫魔搖搖頭不知該如何回應。但是聽聞九曲邪君已經昏迷了三十年,上官陰心裡不免擔憂,於是一把拉著上官尋命,說道:「走吧!我們一起去三分縫瞧瞧你爹。」 「我爹?媽,你沒說錯吧!」上官尋命一直以來只有母親,醫魔突然說他有個爹,使他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我在路上慢慢跟你說。」醫魔明白此事複雜,不忙急說,因此便與三魔靈、上官尋命一起往三分縫前進,打算途中再向上官尋命解釋清楚。就在醫魔一行人離開後,夢煙坡外空留屈世途一人佇立,他輕聲嘆息:「有家人真好。」 自那天之後屈世途就再沒有九曲邪君跟醫魔的相關消息,他獨自回想重歸到現下後的日子,雖然因為冥界天獄內鬥讓中原獲得不少喘息時間,而青陽子也適時帶同天地門勢力重出江湖,讓天獄無法輕易進攻,但素還真在天外南海的舉措卻依然按照四無君的設計被迫吸入萬毒珠之毒,換來拯救一頁書的機會。 然而這段期間始終讓青陽子跟他屈世途憂慮者,就是天獄新任聖主遲遲未出現在戰場上亦使眾人深深忌憚,此外正在四無陣中被困的神童、葉小釵、天忌跟素續緣四人讓以青陽子為首的中原正道群俠力圖汲汲營救,但始終沒有法子。 「明夜子時翠環山一會,事關四無陣。」屈世途拿著昨天送來的飛書,看到左下方並無屬名,只寫說:「素君,勿失約。」屈世途喃喃言道:「這位高人也趣味,難道他沒聽說素還真已經搬家,而且人在天外南海嗎?」 語未畢,冷風起,一股不安的氣息籠罩之中,忽聞一句詩號:「南無無川掀九河。」似老還少的人影,忽然降至屈世途面前,來人正是南無君掀九河。 四無君為洩策衍先座「活該」兩字之憤,一手導演其門下與中原群俠雙方殘殺的戲碼,再暗算策衍先座後,請出四方無君設置四無陣,繼東、西無君擒抓素續緣與天忌後,南、北無君又找上了神童與葉小釵,如今竟是盯上了屈世途。 屈世途聽到他的師號,又見到南無君至此,疑惑問道:「怎麼會是你過來?你是四無陣的設置者之一。」南無君生性較為正直,不忍欺騙屈世途,遂點頭承認,說道:「然也,我乃南無君掀九河。」 「聽四無君言,閣下亦是掌中高手,南無君特來討教。」南無君說來誠篤,但屈世途有神童跟葉小釵前車在鑑,哪裡肯信,因此說道:「討教是名,生擒才是吧!」 「唉!這是我的責任你說是就是吧!驚翻九河。」南無君功力運足周身,真氣布滿雙掌,舉手發招打向屈世途。只見屈世途兩手一攤,一式「九霄天龍變」以氣化形,龍型氣勁再度脫手而出,與南無君的「驚翻九河」正面衝擊,宏大的氣流互震,山明水秀的翠環山受到兩人絕招影響,激得遍地黃沙亂滾,四處飛塵碎木。突然間,兩人同時身動,向著對方快速奔馳,就在身影交錯瞬間,只聞數聲響若霹靂的掌風呼嘯,竟是以快勝閃電的速度連交六掌。 但見南無君身如鐵塔,不動聲色地接下了屈世途的掌力,屈世途卻是每接一掌就退一步,待六掌過後,屈世途已然退後六步,南無君仗著內力強猛,深吸一口氣,喝道:「掌掀九河。」他雙臂一振,雙掌齊出向屈世途劈去,一股力道排山倒海般推了過去,屈世途承受不住勉強倒轉內力護住臟腑,但身子已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 南無君覷準良機,如飛箭一樣穿至他身後伸手抓住屈世途的大椎穴。這大椎穴是人體陽氣之督,若被抓住身上泰半功力都無法使用,屈世途當場被擒。「你的內功與外功,怎會如此特殊?」直到入人掌中屈世途仍無法相信自己對南無君功力的判斷居然出了偌大差錯,嚴重輕忽南無君那一掌的威力。 南無君也是坦蕩,便自行掀開衣袖,屈世途一見之後大驚說道:「你身上經脈居然天生互連!」原來南無君掀九河是天生異稟,人身十二正經與奇經八脈中竟有九條互相連接,等於他每次出手都是同時搬動九條經脈的內力對敵,學武後由內而外,另辟蹊徑練成一手強橫掌力。 「請閣下與我往九藩坡走一趟。」南無君抓起屈世途像拎小雞一樣,把他帶回九羅掌陣之中。 「醫魔師傅,你可能救醒師尊?」醫魔與三魔靈回到三分縫已經兩個月有餘,她使盡自己所知的藥方針法,並且翻遍了三魔靈手邊的魔寶大典跟俠道追溯,但是當鬼智靈童問起這個問題,醫魔仍是束手無策,只好搖頭說道:「我沒有辦法。」 「媽,九曲邪君,嗯!我爹他是患了什麼病?妳醫大半個月,怎不見好?」上官尋命雖不是第一次看到九曲邪君,但是在他認識裡卻是第一次出現父親這個名詞,沒想到九曲邪君這時卻像個植物人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醫魔上官陰嘆息不語,不知該如何作答。反而是旁邊的海殤君答腔:「九曲邪君為了將天妖打入識界,他耗損太多精神,元氣大傷。因此才會失去活動的能力。」畢竟他當日曾與九曲邪君一同施法封印天妖,對此有相當瞭解。 「因為九曲邪君是整個意識都在沉眠,除非有方法將他的意識喚醒。否則他就會一直睡下去。」中無君亦是無奈地說。上官尋命看看醫魔、又看看海殤君跟中無君,這裡本事最大的三人都是搖頭,他心下明瞭,便言道:「看來你們都沒辦法囉!」 「什麼沒辦法啊!」一道陌生的嗓音從上官尋命背後傳來,他逕自回答道:「喚醒我老爸九曲邪君啊!」 「多謝你的關心!」小屋的門緩緩打開,站在門後的人赫然就是已經沈睡三十年的九曲邪君。「你……你……」忽然見到邪君現身,上官尋命一時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師尊,你身上……」殺素眼尖,一下就發現在九曲邪君的腰間停著一隻巴掌大的黑蟲,她立即喊了出來。飛狼見那黑蟲頗為詭異,便說道:「我用嘯聲將他撲殺。」 九曲邪君倒是不在意,一手抓起那黑蟲,說道:「不忙,我還是多虧它才能醒來呢!」九曲邪君隨之運轉內力,不過片刻便將黑蟲合入體內,他也閉上雙眼感受黑蟲中所蘊含的招式,緩緩言道:「嗯!是九絕噬天邪。」 醫魔上官陰聽見招名,立時喊了出來:「邪帝七式之一。」當日九曲邪君得到秘笈之事並沒有瞞醫魔,對她而言不過是兩個月前的事,仍是記憶猶新。因此一聽招名稱就知道來歷,故而言道:「這黑蟲與邪帝有關?」 「應該吧!」九曲邪君頓首稱是,然後轉向飛狼問道:「你怎麼會說話了?」在他的印象裡,飛狼應該是天生的狼聲獸語,不能說人言才對。飛狼指向海殤君說道:「多虧三師傅教我腹語術。」 九曲邪君笑道:「蟻天海殤君果是信人,九曲邪君在此謝過。」海殤君不敢居功,說道:「哈!你能說中白雲驕霜使用九陽亂神針訣毀我神智,海殤君用數年時間替你調教弟子不過該然,再說他們三人這聲三師傅也不是叫假的,我當然要善盡為師之責。」 「那另外一事…..」九曲邪君剛剛醒來,尚不知現在劇情已經走至何處,因而開口相詢,殺素聽師尊問起,心情雀躍地跳到九曲邪君身邊拍掌言道:「師尊你這就不知道了,前些日子我跟大哥、二哥還去幫三師傅,大鬧冥界天獄咧……」殺素當下就把這段時日海殤君化身代天刑臥底天獄的事說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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