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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妖氛四起,頗不尋常。」半日閒與孔少天奉雲中子的命令出外探查妖化情形,來到一處村莊滿地橫屍,四周牆上滿是劍痕。令兩人同生弔詭之感。 「啊!」忽來大喝,劍氣應運而發,半日閒閃身避開,孔少天卻是訝然說道:「這……風昇玉崙,是吾門劍法。」一道白影忽爾略出手中長劍,刷刷兩劍直挺刺向孔少天,「鳳鳴崑崗、玉虛凌日。」孔少天識得同門劍法,看準招式落點,接連避開要害之處,但始終認不出眼前人。 倒是半日閒眼尖,看穿來人身份,喊道:「師兄,他是落霜飛師弟。」正好孔少天反守為攻兩掌合十夾住劍鋒,聽半日閒的言語,不免驚異。「真是落霜飛師弟。」孔少天掌力堅似鐵箍,使落霜飛抽不出劍身,定下身形使勁拔劍,孔少天這才定睛看明白此人面貌,果然如同半日閒所言,乃是崑崙俗家弟子落霜飛。 落霜飛在一眾俗家弟子中向以英勇豪邁著稱,如今看來滿面妖紋鬼班,三分不像人、七份倒像鬼,使半日閒與孔少天震驚於心。半日閒趁著師兄夾住落霜飛長劍之時,一個縱躍來到他背後,橫掌以手刀奮力一劈,將師弟落霜飛當場打昏。 此時遠在崑崙山上的雲中子一轉手中照妖鑑,光映百里直接照在落霜飛身上,只見他渾身冒煙,一縷妖魂被照妖鑑之光逼出了落霜飛體外,旋即蒸散。但落霜飛卻也立時全身毛孔滲血斃命。 「師弟啊!」孔少天一聲長嘆,無奈萬分。「師兄,我們將落霜飛師弟掩埋,儘速回山向師伯稟告。」半日閒看到落霜飛的模樣,已經猜出他是將這做村莊屠滅的兇手,不知還有多少同樣的人被妖魂操縱,於是急著回轉崑崙。 「師弟說的是。」孔少天收起悲傷,便與半日閒一同操辦落霜飛與村民的後事,為防妖氣橫流,把所有屍體聚集在村外,由孔少天揮動五火七禽扇,一把將之全數燒成灰燼,然後安置在一處墓塚合葬。來回操辦這事的兩人,沒料到一雙兇狠的眼光已經暗地盯上他們。 聽完鬼智靈童所言,九曲邪君頓覺跨限怒佛的遭遇大不簡單,縱身躍起解開繩索,同時以獨門手法制住跨限怒佛身上穴道,使其無法行動,將他按到地面,伸掌查探居中詳情。 「果真有一條妖魂暗伏在跨限怒佛的泥丸宮中,難怪他精神受制。」九曲邪君送入功力後,不久便發現跨限怒佛被妖化的原因。「不知邪君可有解救之法?」身後的中無君連忙問道。 「這妖魂與天妖的氣息相近,必是他的手段,此事我無甚把握,只能勉力一試。」九曲邪君語帶保留,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功力對妖魂竟產生吸攝作用,卻無法確定若將妖魂吸入體內會發生什麼情況,於是便讓三魔靈、平劍江湖散居身後護法,隨即慢慢加強力道,把靈力透進跨限怒佛的腦中拔除妖魂。 隨著九曲邪君的真氣越加深入,跨限怒佛也發出慘痛的叫聲,顯然妖魂以深植其中與跨限怒佛骨肉相連,但又無法抗拒九曲邪君內力中的吸攝作用,所以九曲邪君輸入更多真氣拔除,便讓跨限怒佛越感到疼痛難忍。 「沒想到我的功力對這妖魂有這麼強的吸引力,莫非是因為我的鬼身與之屬於同類,就像是吸收其他靈體一樣。」九曲邪君暗自思量,手上力道持續增強,這妖魂只是天妖所化出的部分陰氣,自然難敵九曲邪君,傾刻間即被九曲邪君一點一滴抽出體外。 就在九曲邪君把妖魂吸出後,跨限怒佛大叫一聲,隨即痛死昏迷過去,但觀其臉色已經恢復到過往正氣昂然的神情,妖紋盡去。而這絲妖魂為九曲邪君吸出後,也一舉順著脈道流進九曲邪君身上。 感應到妖魂入體,九曲邪君連忙運功抵禦,以免如同跨限怒佛一般遭到控制,這才意外發現妖魂雖然流到他的身上,卻不往腦門去,反而全留在一身皮囊上,緩慢地經由毛孔被皮質吸收。 九曲邪君這才發現自己方才所想有誤,言道:「嗯……這妖魂竟是衝著我的一身人皮而來,這是為何?」中無君赫顏少卿在承襲四無君血靈道的功力也接收了其中記憶,對九曲邪君在未來的舉止頗為瞭解,也聽過雲中子的解釋,當下大膽猜測:「也許是因為星不移的身份,才使邪君連帶成為天妖傳人。」 「天妖傳人。」九曲邪君苦笑道,「莫非就是這身份才讓我能吸攝妖魂。」中無君從他的神情,猜出九曲邪君又想起神蠶宮一戰,明白他還是有些脫不出自認上萬人命成為自己替死鬼的想法,因此說道:「現在需要瞭解這妖魂的影響有多大,由邪君施術破解,尤其最重要者便是……消滅天妖。」 中無君斬釘截鐵地指出要以消滅天妖作為當前最重要的目標,使九曲邪君握緊拳頭,說道:「赫顏兄說得不錯,這些妖魂的源頭就是來自天妖,唯有把他消滅,才是我等當行的正道。」語畢,九曲邪君回頭望向三魔靈問道:「看到跨限怒佛,你們應該知道天妖是多麼可怕的敵人,但既要隨為師前去,一切皆無所恐懼,明白了嗎?」三魔靈轟然應諾,情劍喬飛也頓首表示:「主人的方向,便是喬飛的道路。」 這時北域外圍的長城派也遇上了危機,「嗯……陸師叔,你回來,你的模樣……」一名門人指著他們口中的師叔陸群之,卻見他長髮披散,一身青袍破了幾道口子,髮色轉紅,額頭上浮起片紅色花紋,與平日肅穆嚴謹的神色大不相同,竟和九曲邪君易容後的俠魔左丘刃相似七分。 其餘門人連忙奔入內堂通知掌門人,「師傅,不好了,師叔發瘋了,他在門外屠殺師兄弟們。」長城派掌門訝然說道:「師弟一向俠義自持,怎會如此?」於是連忙追出察看。 陸群之不由分說,提起手中寶刀駭浪便一陣亂砍,不過片刻就有十數名長城派弟子死在他手裡。「師弟,你幹什麼?」長城派掌門聽聞弟子通報後,連忙趕到正好親見陸群之行兇。 「策馬越長城。」長城派掌門持刀使出鎮派絕技,單足踏地、一個弓步拉開距離,飛身揮刀攔腰橫掃。而陸群之神色瘋狂,但一身武技卻沒擱下,反握駭浪寶刀,提身躍起使出「天行時氣」,化出一柄湛藍色的巨刀當頭劈下,令長城派掌門的「策馬越長城」完全遭到瓦解。 陸群之回手一刀,長城派掌門反應不及下首級被自家師弟一刀斬落,直到身亡仍不明白陸群之怎會變得這樣瘋狂,他那一刀又從何練就。長城派掌門死後,閤派再無人有阻擋陸群之的能力,半日之後昔日威名素著,立於北方門戶的長城派付諸一炬,再無流傳。 天河缺口之外,一頁書的屍身深深沈入天河底部,有意進入查探的武皇大略察看四周,說道:「氣候冰冷,任何生物都難以存活。」他側身過去望向天河缺口,不見一頁書的棺木,心想:「莫非一頁書的棺木是從此處沉落天河底部,嗯……施展慧眼穿雲探視。 武皇運轉功力以慧眼穿雲透視天河,果然見到一頁書的棺木沈在天河最深處,為除後患,武皇自言自語說道:「跳入天河,用穿石破屍打碎一頁書的身軀。」言罷,他便施展元陽火雲體護住身子潛下天河,打算一舉毀去梵天的屍體斷其生機。 不料武皇才入水不久,天河的溫度突然直線下降,連至陽至剛的元陽火雲體也無法抵禦,寒氣穿破武皇的護身功體,竄入四肢百骸,凍傷武皇的下單丹田,使他大吃一驚,連忙反身游出水面,一躍而上重回河岸。 「寒氣凍骨,連我的元陽火雲體也承受不住,好神秘的天河,想來一頁書在這種極冷環境還活得嗎?啊!我的功體受損,速回集境服藥。」就在武皇離開後,一道靈體悄悄由樹後步出,正是前陣子還附在黑白郎君身上的傲殘雪,「哈!武皇,憑你的功體難以承受我的至寒之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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