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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樸的木色窗沿,窗外的陽光透過只有大富人家才能用的透明琉璃,溫和的照進給名為羞奈兒,一個可愛女孩的房間。 修奈爾現在實在是不知道該快樂還是該覺得痛苦,知道自己的腳真的會好之後,他就頂著重度傷者的名義,悠閒的度過每天飯來張口,茶來伸手的日子,不過在這種除了每天那兩個醫療技者來治療之外,每天睡覺睡到飽,食物樣樣精的情況下,不出十天,修奈爾就快無聊到瘋掉。 一開始修奈爾還好玩的看著蘭語如臨大敵的哄著自己吃那些小孩們受不了的苦藥,一手拿著糖果誘惑,還盡量滿足自己的要求,比如說”蘭語當狗狗在地上轉三圈”之類的,當然這個提議一開始被駁回了,不過修奈爾只要在喝了一小口的藥然後做出偏頭絕不再喝的樣子,蘭語就妥協了,立刻叫霸努過來在地上轉三圈…… 其實那些藥不過苦了點,”心裡”年齡早滿十八的修奈爾知道只要稍微大口喝下去,就什麼事都沒了。 不過這種整天除了吃和睡之外,完全沒事做的日子反而讓修奈爾覺得苦悶,過去早晨總會揮揮劍,劃劃大哥教自己的招式。 當修奈爾正在看著窗外發呆時,門聲的響起驚動了他。 「來,妹妹,喝下今天的藥,姐姐準備了玉珠餃喔。」此時的蘭語手中端著湯藥,另一手則是一盤會讓修奈爾流口水的美食。 經過幾天下來,蘭語也找到封住羞奈兒那些奇奇怪怪要求的方法,那就是在一旁拿出美食,這樣妹妹腦中似乎就會變成一片空白,然後迫不及待的喝完藥。 「蘭語,好無聊喔……」反常的,今天修奈爾只是稍稍的注視了一下那盤玉珠餃,隨即轉過頭看向窗外。 「疑?我不無聊阿。」 「……」 看見妹妹眼睛中的倦意,並非是疲累,而是過久的無趣,蘭語閉了一會眼睛,悄悄的嘆了口氣。 「妹妹,忍忍一個月就過去了。」蘭語摸摸妹妹的頭,慢慢的刷過柔順的金紅色長髮。 「嗯……」修奈爾輕輕打了個哈欠,躺了下來,這幾天不斷在想著,自己的技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呢? ”誘惑”阿……親密的柔視著一名血鬼,有著恐怖至極的臉龐,黑暗的周圍,身體慢慢被壓到冰冷的牆上,修奈爾打了個寒顫,然後甩了甩頭,絕對不幹這種事情…… 看見羞奈兒甩頭,蘭語緊張的的問道:「妹妹,頭痛嗎?」 「不,沒事。」修奈爾虛弱的笑著,頭痛還比較好…… 金紅色的柔順頭髮,侍女修飾過後的亮麗睫毛,如同櫻桃般飽滿圓滑的粉色唇瓣,嬌小的身軀因為羽被突然被掀開而稍微的縮了縮。 雖然說兩名醫療技者每天都有來為他治病,但修奈爾卻從來一次也沒看過那兩個人,其原因則是因為中午的湯藥都被蘭語放入了會使人昏睡的藥。 長索骨的治療並不是就單單以治療兩個字輕輕帶過般簡單明瞭,之所以要讓妹妹睡著,完全是因為醫療技者在治療時需要動到該處極為敏感的地方,所以便事先提醒過蘭語那種痛覺就算是成人也沒辦法承受。 而偏偏有能力麻痺的技者無法再短時間內前來,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讓病人昏睡。 今天,似乎其中一名醫療技者因為有事而脫不開身,只有一個整頭百髮的老者前來。 如同過去,醫療技者進了房間,蘭語則從房間中退了出來,在治療的第一天,她曾堅持要待在裡面,但蘭語看到羞奈兒因為治療而產生的反應後,她就沒敢再看了。 「哼……嗚…….」帶著啜泣般的稚嫩聲音,斷斷續續的發出奇怪音節,床上的小女孩似乎受到了相當大的痛苦,深深的皺著眉頭滿臉大汗,小小的身子痛苦的蠕動著。 門外,蘭語跟瑪莉坐在從前幾天便放了的幾張椅子,不過令她們礙眼的,是那名銀衛陰魂不散的同樣坐在門旁的另一邊。 「紅雲大人,女王不是已經請您回去了嗎?」帶著嘲諷的厭惡語氣,蘭語的嚴神跟口中所說的恭敬話語完全不同。 紅雲閉著雙眼,如同入定般對蘭語的話無動於衷,王是已經來問他為何還沒回去了,但是只要有個好理由,女王是不會太過苛難的。 例如“不讓人認為王的手下毫無照顧傷者之情,以維持王的權威”這個理由紅雲就認為非常好。 瑪莉輕輕拉了拉蘭語的衣角,銀衛在一般人眼中,是權力與實力的綜合體,更由於僅次於突帖帝國王者,從於擁有消滅血軌的技女之下,因此又帶著神聖而不可侵犯的地位。 靜靜的屏氣凝神,紅雲專心的探察著房內的情況,每一次羞奈兒的呼吸混亂,都讓紅雲緊張的想要衝進去。 「呼……」收回手上的白光,老者緩慢而深吸了幾口氣,能賺大錢的工作通常相當累人,這次也不例外,長索骨的傷害由他這種高級技者都需要兩個人花一個月的時間來治療。 殘餘的白色光芒,緩緩的滲入羞奈兒的背後,當代表著純潔般的治癒之光消失,出現的是溼透了的單薄衣裳,帶著微喘的呼吸,漸漸歸於平靜,老者依照過去,準備離開房間,昏睡的藥物在經過”治療”的效果後會大大的提早醒過來的時間。 踏了一步,老者身體一個不穩,向前撲倒,反射撐著的手臂剛好架在小女孩頭部兩旁。 一個人果然太累了嗎……老者晃了晃頭。 紅雲突然站了起來,就要往房間的把手探去,但卻第一時間被蘭語截了下來。 「我說銀衛大人,請問這次您又要做什麼?」蘭語瞇起了雙眼,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人家在治病,這個銀衛又要發什麼瘋。 「讓開。」冰冷的語氣,金色的瞳孔閃著怒意,差點讓蘭語真的讓開。 「你會打擾到我妹妹的康復。」蘭語在勇敢的對視著,同樣用著冷冷的語氣。 「讓開。」再一次的重申,眼神的怒火不斷高昂,要不是看在眼前這個少女是心上人的姐姐,他根本沒必要理會她,耳朵一動,該死的老頭…… 老了阿……老者看著眼前的女孩,心中苦笑著,沒有想過同時釋放出兩人份量的治療技會讓自己的身體無力,撐著的手臂越來越無力,身體便慢慢的壓上小女孩的身軀。 「嗯……」小女孩輕輕的呻吟一聲,這是醒來的徵兆。 希望不會誤會阿……看著眼前足夠當他孫女的女孩,老者心中自嘲著。 紅雲以身體為中心,散出龐大的氣流,蘭語心中突然升起無可匹敵的感覺,差距過大,始終在角落窺視的霸努立刻衝出來擋到蘭語前方。 「大人,您不需要……」 話還沒說完,向來冰冷的銀衛輕喝了聲:「閃開!」,對霸努他可無所顧忌,右手一甩,霸努連同蘭語便被無形的氣勁逼到一旁。 那個老頭,竟然想……從房內的氣息傳出來的訊息,裡面的醫療技者竟然壓在羞奈兒的身上,慢慢向下打算親吻…… 該死……淡淡的殺氣,霸努拉住打算要衝過去的蘭語,同樣身為武者,紅雲的氣息清楚的傳達給霸努,現在的銀衛,真的惹不得。 「呼哈……」小手伸了伸,修奈爾發出舒服的音節,睜開的雙眼朦朧,一個模糊的人影映入眼中。 又來了……修奈爾反射性的用手擋著越來越靠近的臉龐,蘭語總是喜歡趁自己睡覺的時候偷襲。 不過這次碰到的並非蘭語還算舒滑的彈性皮膚,而是帶著粗糙的感觸,修奈爾用左手揉了揉眼睛,無焦的碧綠瞳孔漸漸清晰,在看清楚眼前的人臉後,眼睛眨了眨…… …咕嚕… 「呀—!」顫抖的尖叫聲,不認識的白髮老翁皺巴巴的臉所吐出的氣息已經清楚的像是在臉旁。 剛從麻醉狀態清醒過來的身體尚未恢復活動力,撐著老者的胸膛不再靠近已經是盡全力了。 房門碎裂,紅雲不需靠任何外在武器便能做到這種事情,銀色的人影在房內散發出堪比在南城城府之中的殺氣,隨著進來的氣流將老者翻了一圈滾到床下。 男人都是變態……修奈爾心中突然出現蘭語曾經說過的話語。 剛清醒所造成的眼淚流過因藥力依舊帶著顫抖的小手,似是欲泣的嬌容讓紅雲的殺氣更上一層,沒有立刻殺了那個老頭,完全是因為沒了他,意中人的傷就無法恢復。 門外的蘭語等人在門被破開的同時也看到一個老頭壓在她們可愛的羞奈兒身上,身為母親的瑪莉第一時間衝了進去,哪個母親不擔心女兒的貞潔呢? 紅雲並沒有阻止,側身讓過,對於岳母,禮貌是應該的,同樣的,眼神也跟著飄到了心上人處,對於老者,一個不會武技的醫療技者根本沒有值得害怕之處。 「女兒阿,有沒有怎麼樣?」瑪莉擔心的掀開羞奈兒的裙子。 「……」一定是故意的……修奈爾看著母親身後的銀衛噴出鼻血…… 精緻的木雕床頭,擺著許多女孩子喜歡的玩意,擬真的風景畫掛在房門邊,被剛剛碎列的門碎片給劃出一片,破裂的油布垂了下來。 「他剛剛要親我。」帶著無比確定的肯定語氣,修奈爾伸出纖細的手指頭指著坐靠在牆邊的老人。 羞奈兒的話語讓瑪莉等人鄙視般的看著老者,醫療技者可是相當受人推崇的,會被這種眼神看,老人活了那麼久可還是第一次。 紅雲的鼻中塞著麻棉,模樣看起來有多拙就有多拙,一點也不像是會讓貪官污吏聞之色變的銀衛。 「不可能。」扶著似乎是被打傷而無力的老朋友,蘭天笑搖著頭,他是沒看到剛剛那副景象,但是這名老者的個性他可是相當清楚。 「父親大人,我也不想相信,可是霸努叔叔也是證人。」為了避嫌,蘭語略過瑪莉。 「不可能。」蘭天笑仍然堅持的搖搖頭。 紅雲沒說什麼,冷冰的臉龐,目光不停留在任何人身上,望著窗外,沒有人覺得奇怪,銀衛本不該管這種事情,白色的阿…… 瑪莉將羞奈兒抱在身上,一臉敵意的看著老人,要當她女婿也好歹要有外表好嗎…… 修奈爾拿著甜餅伸手發現沾不到醬汁,霸努立刻趕來幫忙,夾在蘭氏父女之間的滋味可不好過。 「嚏!」修奈爾揉了揉鼻子,現在才發現自己身上像是浸過水般,整身都濕濕黏黏的。 「奈兒,冷了?」瑪莉關心的問著。 「嗯。」 「等等喔。」瑪莉看了一眼霸努,霸努點了點頭,走到衣櫃中拿出一套裙裝,褻褲他可不敢拿。 修奈爾抬頭看了一下母親,然後又轉頭看了一會兒霸努,他們什麼時候發展到可以用眼神溝通了…… 蘭語不肯讓步的要求老者必須在治療完妹妹後接受審查,蘭天笑則完全持相反意見,他好不容易能留住這個雲遊四海到處醫人的老友,怎麼可能去得罪他,十年的忘年之交,老者的性情他可是相當清楚,說什麼也不可能去侵犯一個小女孩的。 正當父女兩互相盯視對峙之時,一個人影突然從房內憑空出現。 半透明的身影,是能傳替影像的技者,配合上蘭天笑手中能夠定位的戒指,讓皇城在必要時候能隨時連絡到人。 年輕的人影手上似乎拿著一個卷紙,那是代表著女王的命令,而他只是負責傳遞的人物。 人影左右看了一下,破碎的門板,撕毀的畫布,氣氛僵硬的父女,人影用尷尬的語調說道:「呃……我是不是等下再來會比較好?」 「不用。」異口同聲,蘭天笑跟蘭語此時倒是相當知道該怎麼做,女王的命令是不能為任何私務耽擱的。 年輕的人影喃喃的的道了幾聲”那就好、那就好”,然後拉開紙卷,大聲的朗讀著:「奉吾王,領命,銀士紅雲,立刻返回皇城;平民羞奈兒,半個女神刻後至皇城接受冊封。」 簡單明瞭,是當代王者的作風,才剛說完,人影便立刻消失,長距離的技使用起來的時間相當的短,也相當的累。 蘭語心裡千萬個同意,撇眼看著似乎仍舊沒什麼表情的銀衛。 紅雲依舊看著窗外,白色的……完全沒聽到剛剛的話。 「母親,好冷。」修奈爾因寒冷顫抖著,剛剛母親才幫他脫完衣服那個人就突然冒出來,連自己都差點忘了要換衣服。 「阿,女兒阿,沒冷著吧。」瑪莉趕緊整了整手上的裙裝,準備套上。 聽到羞奈兒的聲音,紅雲立刻回神,心上人冷了嗎? 光著身子,尚未發育的幼小胸部,胸前由羞奈兒下意識的遮住,回過頭來的紅雲,鼻中的白色麻棉瞬間轉為紅色。 當事人卻完全沒發現到任何異狀,曾為男兒身的修奈爾小時換衣服從來就沒顧忌到什麼,而瑪莉也完全照著照顧兒子的方式去做,第一次有女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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