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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虎山上,申公豹瞭望天際,屈指推算知道徒兒羽飄離正在尋找三魔靈,自言道:「遮掩這三人命格之術,乃是崑崙派的推斗移星訣,觀其功力,崑崙一派上下只有雲中子親自施為,方竟此功。」 申公豹沈思半晌,冷冷說道:「莫非……這三魔靈便是困住妖星的三顆客星,嗯 !」申公豹一手指地,念力直透地層,地底金火轉瞬衝出地面環繞在他四周,依照手印牽動劃做五芒星,打向半空一下驅散了雲中子布置的推斗移星訣。 「徒兒,接下來就看你能夠探查出什麼了?」申公豹語畢,雙眼即閉上,修養元神。 雲中子靜坐於崑崙山上發覺遮掩三魔靈之術已經被申公豹撤去,自覺天機有變,低聲說道:「看來山人終不免入世一遭。」 「哈!哈!九曲邪君果然龍非池中物,我便是蟻天海殤君,你也可以稱我傲殘雪。」附在黑白郎君身上的傲殘雪索性把自己的身份一次全說出。 「海殤君竟是出自冥界天獄。」九曲邪君心中暗暗吃驚,表面還是裝作鎮定問道:「閣下乃是冥界天獄人士,怎麼附在黑白郎君身上?」 傲殘雪嘆道:「狡兔死、走狗烹,我曾受一頁書金丹相助,約定替他抵免三劫,前次便在八口山以術法相救,這次我欲助一頁書解除邪靈之毒,天獄聖主御神懷疑加身,終於兵刃相見。」 「原來如此。」伏龍先生點頭言道,知道其餘之事涉及個人隱私便沒有再問。 九曲邪君還想再問詳細,屈世途的聲音突然傳來,醫魔來不及擋,只聽他說:「邪君啊!你可要對醫魔負責啊!」 「負責?」九曲邪君聞言大感莫名其妙,「屈先生,你說得我怎麼聽不懂?」 「屈先生。」醫魔上官陰皺眉對屈世途說道:「有些事情,我不希望暴露,你為何……」 「不說明白,對妳對邪君都不好。」屈世途轉向對九曲邪君言道:「邪君知道自己還有血親在世嗎?」 九曲邪君沉吟半晌,才說:「我知道。」他這一點頭,反讓有意尋他調笑的屈世途呆住,連醫魔也慌了手腳,心想:「他怎麼明白此事?莫非他剛剛啣尾跟著我?不對啊!邪君一直在此,那為何?」 醫魔上官陰心中最要緊的秘密突然被當事人說他早已明白,真是恍若半空雷擊,一下子愣住。 九曲邪君見屈世途跟醫魔兩人臉色各自生變,不明所以便老實交代:「當初我見到神童時,曾蒙他指點一首詩,他說詩中指明了我的血親身份,要我自個參詳,只是一直都沒想通其中何意。」 醫魔聽九曲邪君這麼說,才稍微放下心,反而屈世途好奇心起,追問道:「神童的詩怎麼說?」 「當初神童贈我四句話,說是『幽魂還來幽冥處,落燕歸入相侯家。單騎征戰君萬里,氣散千夫追一命。』不知屈兄是否能猜出其中意思。」之前神童留給他二十八字箴言,但九曲邪君出身現代,又不善詩詞歌負,苦思良久,始終沒猜出詩意。 伏龍先生跟屈世途、傲殘雪皆是多智長才之人,聞言心領神會,見九曲邪君不識,白忘機和屈世途兩人不禁微笑上嘴,白忘機緩慢地拾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下這二十八個字,從左上往右下點過,圈出了幽燕征夫四個字,然後向九曲邪君說:「我想神童是要提醒你,血親便在幽燕征夫中。」 黑白郎君體內的傲殘雪則是從詩意上解釋,說道:「幽魂還來幽冥處,落燕歸入相侯家,前一句意藏生死,後一句稱相爺之尊,而又屈居於下,聯想到幽燕征夫,自然可知說得是賣死宰相賈命公的下屬。」 而屈世途最後一個開口,直接了當說道:「單騎征戰君萬里,可得上品之官,氣散千夫追一命,自是追尋人命,兩者合一,不正是上官尋命。」 「上官尋命。」九曲邪君聞言全身劇震,往後退開幾步,口中喃喃自語:「他是我兒,那醫魔……這是怎麼回事?」 醫魔上官陰聽屈世途把所有事都說了出來,幽幽嘆了一口氣,這才將前因後果一一向九曲邪君說明清楚。 冥界天獄軍法堂中,判刀代天刑正坐中央,雙眼微瞇,面前案上添置了一方香爐,裡頭點著紫檀香,薰得滿室禪味。微涼夜色中一前一後兩道人影步入前首一人面帶白色鷹形面具,正是冒稱傲殘雪的千里鵬,走在他後方的蒙著黑巾之人,自然是代天刑的義子,臥底於四無君派系的命世風流,甫入軍法堂,命世風流便感到有些奇怪,心道:「義父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這種味道?」 千里鵬首先開口問道:「幾回相見,將首都穿著妖龍鱗衣,可是對傲殘雪仍不信任?」聽他這麼說,代天刑兩眼透露出精光,也不否認說:「面對天獄第一暗探,升高對刺殺的防備,理所當然。」 千里鵬不置可否,便與命世風流分列左右坐下。代天刑馬上向命世風流問道:「三天後,便是登基大典,不知我兒有何計策?」 「不如請傲統領先說。」命世風流把發言權禮讓給千里鵬,千里鵬不客氣地將主人的意思講出來:「隨機應變,是聖主則降,不是聖主則殺。」千里鵬的主人要他刺殺代天刑,只要代天刑參與大典即可,所以說出的方略自然最為保守。 命世風流一向主動,也知道義父性喜攻擊,於是繼千里鵬後說出看法:「先發制人,後發受制於人,四無君擁立聖主,日後必然增加話事權柄,與其如此,義父不妨一不做、二不休……」 代天刑臉色無憂無喜,聽命世風流話沒說完,打了個手勢表示要他說下去,命世風流看代天刑讓他講完,索性壯膽言道:「兵燹不是聖主即殺,是聖主亦殺。」 「看來我兒十分有把握,認定兵燹非是聖主。」代天刑觀一葉落下而知秋至,猜出命世風流敢提出強勢進攻的把握何在。 命世風流見代天刑暗示要他解釋,便道:「炎熇兵燹沐猴而冠,一介武人只好挑戰,面對繁雜的軍政大事則一竅不通,與其坐視他成為四無君的傀儡,不如義父取而代之。」 「公子這番話也有道理。」千里鵬心裡想道:「若能坐實代天刑造反,我刺殺他自然名正言順。」所以他對命世風流的提議當然大力贊同。 這話一出口,千里鵬便見到命世風流好似遭受電擊,渾身一顫,抱著頭又沈思了起來,代天刑仍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樣,沉吟半晌後說道:「代天刑一向自詡忠臣,我看此計不好。」 「孩兒確有思慮不周之處。」命世風流告罪道。代天刑淡淡地說道:「那你看該如何修正?」 命世風流雙手合抱,跪在代天刑面前說道:「孩兒願做馬前卒,替義父串連炎熇兵燹,四無君能拿他當傀儡,我們也可以。只要權柄落入義父之手,而非四無君。,我等便立於萬勝不敗之地。」 「你想通了誰才是下棋者,很好。」代天刑略為嘉許命世風流,並且勉勵他道:「此局若勝,你可非是馬前卒,而是一擊致命的過河炮。」 千里鵬聽到代天刑父子制定了一條之前主人並未料及的計策,心急回報,於是說:「此間大事已定,傲殘雪便告辭了。」 「不忙走。」代天刑喊住千里鵬,執禮說道:「四無君非同一般庸祿,必然還有計策相害,我而不能長伴身邊,正需要傲統領指點一二。」 「將首深謀遠慮,不需傲殘雪。」千里鵬裝作謙讓地說。 代天刑連忙做出一副禮賢下士的姿態,執起千里鵬的雙手說道:「此事合該閣下相助,否則不能成事,千里鵬。」就在代天刑喊出千里鵬姓名同時,一股雄強內力鎖住他的脈門,千里鵬當場動彈不得,口不能言。 深山郊外,赫顏少卿被五花大綁吊在樹上,東方鼎立抱著長日狂陽倚著大樹休息。突然一名黑衣人來到,「這是你要我準備的東西。」那人從懷中掏出捲成一捆的紙張,交給了東方鼎立。 東方鼎立當著他的面將捆紙的繩索解開,只見紙上密密麻麻寫著武功要訣和不同的練功圖形,他傲然大笑,說道:「五鎖轉連環,正可補足歸陽不復,妳做得很好。」 東方鼎立拿起手中秘笈向吊在樹上,嘴裡被塞滿白布不能言語的赫顏少卿耀武揚威說道:「你的父親為了救你,很努力練功啊!可惜他不知道,他練得越熟,死得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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