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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笑和父親秉燭夜談的想法沒有實現,在張家晚上的餐桌上,張過和張洋的拘謹讓張笑心裡很不舒服。在吃完這頓讓張笑和他兄弟們感到有些壓抑的晚餐後,張笑決定和一家人好好聊聊。 「小過、小洋你們在書院學習的怎麼樣?」張笑這句話說的非常彆扭,他感覺自己和這兩個弟弟說話時突然沒有了有意思的話題;無奈之下只好把前世最常用的套路搬了出來。 「王兄,我們在書院很好,只是我們倆資質太平常;功課上沒能給王兄臉上增光」張過這話讓張笑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他在記憶深處翻了翻,想起了前世自己就是對父親用這樣的語氣匯報學習成績的。 「你們倆可以啊!跟我說話也這麼一本正經的,父親,您說這兩個傢伙是不是該罰」張笑拿出自己在父親面前最擅長的腔調,他希望這兩個兄弟能把他當作哥哥而不是流求王來看待。 「呵呵!大哥,你也是,小過和小洋年紀還小;那有你這樣說的,要我說,回頭讓他們經常到你那裡去看看,也就好了」張遠在旁邊打了個岔,他對張笑可從來沒有什麼忌諱;一是他和張笑自小一起長大,二是他的所學也讓他對張笑很放心。 「你們兩個當兄長的,怎麼說話這麼輕浮;哈哈!不過嘛!過兒、洋兒也的確是該罰,在自己家裡怎麼能和哥哥這樣說話?」張海天也感到好笑,他看了看兩個小兒子,在話裡輕輕的點了他們一下。 「嘿嘿!父親和哥哥們說的是,我和四弟以後不會了」張過臉上擠出來一絲笑容,他和張洋自小受張雲天的影響很大,在聯合書院讀書也都選擇了儒家的典籍作為主業。 「王…哦!大哥,您的話,小弟記下了,呵呵!那以後我就真放肆了」張洋現在還只有十五歲,少年活潑的心性還是很重。 「父親,您還說自己年紀大了,呵呵!我是看不出來啊!你們幾個看看,父親可顯出老態嗎?」張笑不想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張過和張洋字字斟酌的說話,他聽著實在太累。 張笑的這句話讓兄弟們溜鬚拍馬的能力一下子都施展了出來,張海天手捋著鬍鬚,耳邊兒子們各種或明或暗的恭維聲流水介的傳來;當真是飄飄然、熏熏然,樂不可支。 張海天留張笑在家的主意遭到了妻子的堅決反對,張笑奇怪的看著母親把父親拉到一旁說了些什麼後;張海天也沒有再堅持,反而主動讓張笑帶著劉冰蕊回流求郡王王宮。 在回去的路上張笑百思不得其解,問妻子時,劉冰蕊的臉色也是很古怪,但始終也不說什麼。回到王宮待兩人躺在寬大的臥床上時張笑又把在路上的問題向妻子問了一遍,這次他得到了答案。 「母親說我得趕快要個孩子,笑哥,如果我還懷不上,你會不會不要我了」劉冰蕊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你真是個小傻瓜,我會不要你嗎?現在我們倆還小著呢!我都不急,你就別想那麼多了」張笑看著妻子淚眼婆娑的樣子很是心疼,他知道妻子每日樂呵呵的樣子後面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嗚嗚…母親說了,你現在是流求之主;沒有幾個姬妾已經很不像話了,如果我還不能為你生個孩子,那…那流求上下的人心會不穩的」劉冰蕊抱著丈夫大聲哭了出來,彷彿要把心裡的苦悶在哭聲裡發洩掉。 「什麼人心不穩!你不要管那麼多,嘿嘿!生孩子是我們倆的事,旁人的言語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好吧…今天你就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吧!不過,可千萬別把眼睛哭腫了,那可就不好看了」張笑希望自己的話能讓妻子解開心結。 「哼!我才不會哭腫眼睛呢!…你…唉!笑哥,如果…要不我看你先把婉兒收到房裡吧!」劉冰蕊的話說的很躊躇,語氣裡透著濃濃的無奈。 「好了,你呀!我要說多少次你才相信我是清白的,要不要我給你再發個誓啊!」張笑本來就對婉兒沒有太大的慾望,更何況以妻子現在這個精神狀態。 「笑哥,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寵著我,你知道嗎?從小我就希望能和你永遠在一塊,那時我就想著,不知道天天看著你能有多好啊!」劉冰蕊輕輕靠在丈夫的懷裡,枕著丈夫粗壯的胳膊小聲說了她的心裡話。 「我…小冰兒…」張笑的聲音有些僵硬,他把妻子緊緊的抱在了懷裡。在這個時候,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他沒想到妻子對他的情意如此之深。 ……………………………………………………………………………………………………….. 當流求擊敗交趾的消息傳到開封後,大宋王朝上下的震驚是張笑想像不出的。雖然流求和交趾的衝突在大宋看來只是小孩子打架,但流求水師表現出的戰力還是讓大宋朝廷上下大吃一驚。 王安石從流求回到開封後被皇帝任命為草擬詔書的知制誥,他在得到流求與交趾一戰的結果後表情非常奇怪。晚上王安石沒有直接回家,他來到了好友司馬光的家裡向他訴說了對流求的擔憂。 「這個流求郡王張笑觀其所作所為的確不是個讀書人,不過對我大宋他不會有什麼覬覦的吧!」司馬光對張笑的商人行徑也是很不以為然。 「唉!我大宋雖文治無雙,可惜兵甲不利;我怕流求終成了一個大禍患啊!」王安石對流求的富庶很瞭解,以他的所學和對史書的研讀,很自然的把張笑的商人本色看成了對外的野心勃勃。 「不過流求終是一個彈丸小地,就算那張笑有再大的本領,我想也不會有什麼大的禍患吧!」司馬光對流求並沒有直觀的映像。 「話雖如此,可我們也應該未雨綢繆一番才是」王安石可沒有小看張笑的能力。 「介甫兄的遠見,君實佩服,不知介甫兄有什麼好主意」。 「我聽說流求辦了一個聯合書院,書院裡到還教了些我儒家的典籍;只是流求沒什麼了不起的大儒,我怕會把我們儒家本意給教錯了;你看這樣如何,你我一同啟奏官家;派幾個學識淳厚的前往流求傳道。如果能讓這些商賈之徒學到我儒家的一點皮毛,這樣以後那張笑再做什麼離經叛道的事情;流求也能有幾個有識之士勸解一番」。 王安石的一番話顯然不是臨時起意,司馬光站起身來,向他長輯一禮後正容說道:「介甫兄心憂國事如此,君實敢不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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